,太过纵容了。这样真的好吗?
不不,我怎么又胡思乱想了?皇上自然有他的打算,岂是我做奴才的可以胡乱揣测圣意的?我还想多活两年啊……
“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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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消息属实吗?”
若雨宫中,淑妃望着跪倒在地的探子,听着探子的回报,只觉得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她在天牢中的探子也把贺兰飘与贺兰瑞的对话听到了,依样画葫芦的和自己的主子说,但淑妃只觉得越听越糊涂,不知道贺兰飘在搞什么鬼。
莫非她知道有人偷听,特特的说这些稀奇古怪的话来糊弄人?不,她应该还没有那么敏锐。不管怎么说,她一定会去冷泉宫,一定会触犯那个禁忌的。就算她不去的话,本宫也会想方设法的让她去,而本宫的计划远远不是那么简单……这次,本宫一定要让贺兰飘死。
淑妃想着,微微一笑。一个绝好的计划在她心中酝酿,让她兴奋不已。她静静的品着茶,唇边露出了绝美的微笑,但笑容是满是杀意。
既然你想死的话,就等着吧,贺兰飘……原想怎么算计你,可你自己送上门来,便也怨不得我了,呵……
终于踏入冷泉殿
深夜。 。
贺兰飘打开柜子,换上了紫薇的宫女服,梳了个最平凡的团子头,把身上的首饰通通摘下,看起来只是一个貌不惊人的小宫女罢了。她缓缓抚摸着还有紫薇香气的衣衫,心中一疼。
这件淡紫色的衣服布料一般但做工精美,本是紫薇最喜欢的。她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乔装成宫女出去捕鱼,而紫薇就把自己最喜欢的衣服给了她。现在想来,她每次给紫薇的都是一些她不稀罕的东西,而紫薇给她的都是她最喜欢的。
“紫薇……”
贺兰飘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紫薇对她温柔微笑的样子,幽幽一叹。她站起身,推开宫门往外走,果然没有遭到什么人的拦阻。不管结局如何,她都一定要一探冷泉殿的秘密。可她不会知道,她的行踪早就被淑妃了若指掌。
漆黑的夜中,贺兰飘没有点灯,只是顺着记忆朝着那被禁忌的宫殿走去。今晚,宫殿那头没有传来歌声,夜却寂静的更为诡异。 。凉风吹打在她的身上,一个黑影突然从她面前拂过,吓得她几乎惊叫出声。定睛一看,却是一只乌鸦自她面前飞到了前面的树丛中,在树上静静的望着她,金色的眼中满是冷寂的光芒。
“原来是乌鸦……一到闹鬼的宫殿必备的就是乌鸦,也太没创意了吧。”
贺兰飘口中轻声嘟囔,小心翼翼的在冷泉殿四周观察有无侍卫的巡逻。她等了许久,什么都没有发现,不由得怀疑起萧然是不是在危言耸听。而就在这时,她又见一个黑影从不远处向冷泉殿走去,而那身影分明是一个人!
是谁?难道除了我还有人要去那吗?
贺兰飘捂住嘴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而在这一秒,她看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身穿黑色夜行服的数十名侍卫好像凭空出现一般,从四面八方把那黑影包围,与他缠斗了起来。那些侍卫贺兰飘之前丝毫没有感觉到他们的存在,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也许……这就是萧然所说的“暗侍”?那黑影比我快一步,倒是救了我!
贺兰飘眼看着那黑影一边打斗一边往宫外跑去,而暗侍们也紧追不舍。她眼看冷泉殿的秘密防卫终于有了破绽,急忙推开门溜了进去。她的心跳的飞快,躲在门后许久,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门外的动静,等了很久都没听到有人向她走来。
好幸运!没想到就这样进了冷泉殿,还真该感谢那突然出现的刺客!话说回来,这宫殿还真是……衰败。
贺兰飘小心翼翼的踩在宫中铺天盖地散发着腐烂气息的枯叶上,慢慢朝着正殿走去。她听说这里曾是整个皇宫最华丽的宫殿,就连淑妃的若雨宫也是模仿冷泉殿所建,却不及它的三分。到底是什么会让它衰败如斯?是时间,还是皇帝随时可能消失不见的疼爱……
贺兰飘经过一大片衰败的荷塘,踏过满是枯叶的小桥,终于来到了正殿。一到正殿,她就被面前的恢弘建筑所震惊。她缓缓朝着殿中走着,只觉得目不暇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虽然破败了,但无论是正殿剥落的色彩,破败的轻纱,还是随处可见的古玩都无不体现这里曾有的辉煌。正殿没有外面的肮脏,布置的极为柔美,昏暗的月光也为它平添了几分魅惑。她踏在白玉制成的莲花图案的地上,突然看到了在房间的一角有一个人正蜷缩成一团,静静的望着她。黑暗中,那人看不清面容,只有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夺人心魄。
“你是……莲妃吗?”
贺兰飘心中一怔,点亮了手中的烛火,整个房间顿时多了几分光彩,而那人也不自在的扭动身子,似乎很畏惧这样的光芒。贺兰飘朝那人走去,此时方看清她的容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多么恐怖的一张脸啊!那人的脸上满是刀疤,黑红相间,狰狞可怕。她很瘦,穿着脏的看不出颜色的长袍,坐在冰冷的地上。她灰白的头发凌乱的披散着,一半半遮她的脸庞,却越发有着说不出的诡异。她望着贺兰飘,望着离她不远处的破破烂烂的放着已经发馊饭菜的铁碗,唇边扬起古怪的微笑。她笑起来的时候,苍白的嘴唇无声的咧开,脸上的刀疤更为恐怖,只有一双眼睛清清亮亮,竟是说不出的风情。
一张那么丑陋的脸上有着一双那么美丽的眼睛,实在是太奇怪的画面。贺兰飘走近她,帮她把碗拿了过来,而她高叫一声就把碗再次扔了出去,似乎在玩着快乐的游戏一样。铁碗在地上骨溜溜的打转,房中酸臭的气味更为浓烈,贺兰飘也有些生气了。
也许是感觉到来人的气愤,那人拿手遮住了脸,似乎很害怕的样子。而贺兰飘此时方发现她的手上、脚上竟然都缠着铁链,而那铁链都随着时间的逝去深深嵌入了她的皮肤,长在皮肉中了。她望着女子红肿的四肢,只觉得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她轻抚束缚了她自由的铁链,柔声问:“你是莲妃吗?”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专心玩弄着头发。
“你是……曼玉吗?”
女子还是没有回答,对着她打个哈欠,口中的味道让她几乎昏厥。
“你来自中国,对吗?我也是!你是不是也是穿越过来的?”
也许是错觉,在贺兰飘问完这句话后,她惊喜的发现女子抬起头,直直的望着她,眼中似乎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女子的唇微微颤动,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
莲妃
“我叫贺兰飘,我是出了车祸后到这里来的,国籍中国!你也是中国人对不对?你唱的那首歌是‘大明宫词’的‘长相守’,对不对?你说话啊!你告诉我也是穿越过来的,告诉我在这个世界上,我不是孤单的……求你了……”
贺兰飘无力的拉着莲妃的手,手上满是污浊,指尖也冰冷的可怕。 |女子呆呆的望着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眉毛紧紧皱起,那张满是刀疤的脸却越发的恐怖了。她望着贺兰飘,身体剧烈的颤抖,不住的摇头。她的手狠狠的抓向自己的头发,用力的撕扯,几缕头发就这样掉落,头皮上满是鲜血。贺兰飘见状,急忙说:“不用想了,我不再问就是!你别伤害自己啊!你唱的歌叫什么名字?是不是‘长相守’?”
“长安月下,一壶清酒一束桃花……”
女子望着贺兰飘,突然开始吟唱。与她恐怖面容不同的是,她的歌声是那样的柔美,在寂静的夜中那样飘渺,宛如天籁。也许是错觉,贺兰飘总觉得她的眼中有隐约的泪光。而这首歌,正是她最熟悉的“长相守”。
漆黑清冷的夜里,女子的歌声就好像最轻柔的羽毛,又像是甘醇的清酒,缓缓滑过她的心田。 |在她的歌声中,贺兰飘只觉得自己也受到了她的感染,心情沉重的想哭。
怎么会这样?她为什么会唱这首歌?这歌明明是二十一世纪才有的啊……难道她真的会是我的同伴?天……
“长相守它是啊,面具下的明媚;明媚后隐蔽的诗啊,无缘感悟……”
随着女子的吟唱,贺兰飘也情不自禁的跟着唱了起来。女子一愣,怔然的望着贺兰飘,眼中多了一分说不清的神采。而贺兰飘继续对她歌唱:“女人花,摇曳在风尘中。”
“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女子下意识的接了下去。
“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
“至少还有你,知道我是真心。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
寂静的冷泉殿中,贺兰飘一句句的唱着她最熟悉的歌,而女子也一句句的跟着她唱了下去,配合的天衣无缝。贺兰飘望着女子,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她一把抓住她的手,含泪说:“你果然也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可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变成了这样?我带你离开!”
“她不会跟你走的。还有,离她远一点。”一个声音,突然从她身后响起。
谁?
贺兰飘惊愕的回过头去,突然被一股力量用力一拉。她踉跄了几步,最终被一个人移到身后。那人一手抓住贺兰飘的手,对她无奈的微笑:“贺兰,我真没想到你会不听劝告,还是来这儿了。难道你不怕死?”
萧然?他怎么知道我来这了?
“你……你怎么会来?”贺兰飘惊慌的问道。
“这个不重要。趁现在没人发现快随我走。”
“不要!”贺兰飘甩开萧然的手,朝女子走去:“要走带她一起走。”
“贺兰!你知道她是谁吗?”
“谁?”
“她是莲妃。”
“哦。”
她果然是莲妃,传闻中的绝色女子,贺兰瑞念念不忘的人……
“她是被先皇下令关押,任何人都不得探望,违者处死的莲妃。”
“是吗?那又如何?”
贺兰飘对萧然微微一笑,笑容清婉。萧然不明白一个少女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又怎么会有傲视一切的气度与风采。他只觉得心猛地一跳,尽量温和的说:“若是被人知道了你擅闯此地,任何人都保你不住。快随我走。”
“我说过,我要带她走。”贺兰飘坚定的说道。
虽说与贺兰瑞的约定可以随时抛弃,但她怎么也不能抛弃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同伴。莲妃……那个传闻中明眸善睐,善歌善舞,倾国倾城的莲妃?她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般凄惨的境地?
而我,几乎可以确认她和我的来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若只会一首歌也就罢了,怎么可能首首都会?就算是别人教她的,那这个人也一定和我有着一样的命运!说不定……那个人已经回去了?我怎么能放弃回家的任何一个机会?
贺兰飘想着,深深的望着莲妃,紧咬着嘴唇,丝毫不肯退让。她知道萧然一向心软,只要她坚持很有可能对此视而不见,甚至会助她一臂之力。可这次她失算了。因为,萧然头痛的轻抚额头,好看的眼睛满是无奈:“贺兰,你可知道阿墨之前是怎么受的伤?”
“受伤?”
贺兰飘突然想起了几月前在冷泉殿附近遇到受伤的萧墨,还好心的救了他的事情。萧墨黑红色的伤痕历历在目,却像是被谁撕咬的。她不自觉的皱起了眉:“他是怎么受伤的?你不要告诉我他是被莲妃所伤。”
“是……阿墨想带莲妃走,可是莲妃把他砍伤。自从先皇离世后,阿墨一直想把他的母妃接到宫外颐养天年,但莲妃却不肯……她已经疯的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只知道守着这宫殿。若你非要把她带走,下个受伤的人就是你了。”
萧然说着,怜悯的望着莲妃,轻轻一叹。贺兰飘却听到了萧然话语中的关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她是……皇上的母妃?皇上的生母?”
萧墨的母妃
莲妃……
她会唱二十一世纪的歌曲,她是先皇的宠妃,她是被囚禁在冷泉殿的不能被外人知晓的存在,她是贺兰瑞至死不忘的女子,她是知晓水琉璃下落的人,她是萧墨的母亲……
这个女人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而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和我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她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贺兰飘怔然的望着萧然,而萧然继续说:“其实,阿墨的身世也是宫中被禁忌的,不是秘密的秘密了。 。莲妃因为触怒了先帝突然被囚禁,阿墨就被先帝交给当时的德妃——如今的太后娘娘抚养。莲妃绝代风华,到头来却落的这样的下场,实在令人扼腕。众人皆知莲妃投身冷泉殿中的太液池自尽,却不知莲妃其实是被先皇困于此,生生世世不能踏出此地一步。她被囚禁的时间久了,她就疯了。她疯的任何人都不认识,也不说话,甚至会自残……为了防止她伤害自己,先皇只得下令把她锁住,而她夜夜吟唱异族的歌谣,让宫人们以为冷泉殿出了鬼魅。 。阿墨曾多次潜入此地看望她,却没有一次能把她带走。若是有人企图让她离开,她就会暴躁的反击此人,甚至以死相逼。所以,阿墨暗暗让侍女对她多加照顾,却也不敢太过相逼。毕竟一个疯了的母亲总比一个死了的母亲好,不是吗?”
萧然静静的说着,而贺兰飘只觉得身上越来越冷。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会让一个恩宠如斯的宠妃在一夜间成了阶下囚,甚至沦落到今天的局面。
“她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自己刮伤的吗?还有,她为什么会突然触怒先皇,为什么会突然疯癫?”
身为女子,贺兰飘自然清楚容颜对于女人的重要程度。若莲妃是自残,那她要有多大的怨,多大的勇气才能毁了自己如花的脸!但如果不是呢?如果她今天的局面都是被人陷害呢?后宫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这个就不清楚了……”萧然叹息:“毕竟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先皇都没有追究,我们又怎可公告天下说莲妃受伤要加以查办?只是……苦了阿墨。 。莲妃获罪那年,他方八岁,一夜之间就受尽了人间冷暖。虽说莲妃未疯之前对他也不是很好,但她毕竟是他生母,母子连心。为了不让先皇迁怒于他,他顺从的做了德妃的养子,众人皆说他冷血无情,但我却知道他心中的苦。他,只是想活下去罢了。”
只是想活下去……
这句话,再一次震撼了贺兰飘的心。她从未想到这样理智冷静,这样冷血无情的萧墨竟然也有过孤独无助的日子。虽然萧然说的只是寥寥几句,但贺兰飘却能想象出身为没落宠妃之子的萧墨要怎样隐忍才能在满是血腥的宫廷中生活下去。
明明知道自己的母亲被囚禁,却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晓,认真扮演着好皇子、好儿子的角色,忍耐着众人冰冷的目光,忍耐着权势滔天的贺兰家,他应该很辛苦吧。所以,才会有今天这样阴冷算计,攻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