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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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变-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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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通知颜丽来接你,她会很乐意照顾你的。”
  说完她推开他,转身要走,但是手被他紧紧地拉住了。
  “你放手!”她气愤地说。
  “她不是与我一道的,我与她是在宴会厅门前相遇,我跟她没有关系……”他声音微喘地解释。
  丁海欣一窒,一股怨怒之气瞬间爆发开来。“我管你们有没有关系,这都跟我无关!”她忍不住吼出。
  他眼神更为幽黯,不知他哪来的力气,竟一鼓作气地站起来,拉着她的手往外跑,跑出巷子后她看见一辆没熄火的车子停在路边,他将她塞进后座里,自己也跟着坐进去,然后他将车门上了锁。
  “你到底在干什么?”她气急败坏地看他一上车后,整个人瘫靠着车椅,气息紊乱,脸色更显暗红。
  “我说过你欠我一个解释,在没有说清楚前,你别想走!”他看起来非常不舒服,但态度还是很坚持。
  “我也说过我的律师会联络你!”她怒视他。
  “我要的不是律师,而是你该亲口对我说明的事!”尽管全身发烧,他眼神还是炯然清晰的。
  丁海欣喉头一哽。“孩子没了。”她撇过头去,不看他。
  “孩子没了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他激动地扼住她的手腕。
  “没了就是没了,没了就是我拿掉了——”她感觉自己的手被用力地甩开了。
  “为什么?”他的声音变得极为森冷。
  她依旧不愿意看他,瞬间将眼泪吞回肚子里。“突然不想生了,所以就去拿掉了。”毫不在意地耸着肩。
  “你!”杨载星面目扭曲了起来,急喘几声后,不信地质问:“孩子都五个多月了,你怎可能拿掉?”
  “你不知道美国医术发达吗?五个多月拿孩子不是什么大手术。”
  他怒不可抑,扬起手就想往她娇嫩的脸庞落下,但手扬在空中久久,却都没有落下。
  丁海欣瞪着他伸在空中的手,冷笑道:“你真的期待过孩子吗?是的,我想你是期待早早生一个孩子,解决继承人问题后,你可以过得更放心逍遥,可是我没有必要为了完成你的心愿,真的生下一个孩子来绊住我的生活,况且生这个孩子就像生私生子一样,偷偷摸摸地让人笑话,身为母亲的我就决定这孩子不可以来到这世上!”
  “谁说我的孩子是私生子?”他怒问,手用力捶向椅背。
  “不是吗?这孩子你并不想也不能公开的不是吗?”
  “谁说的!在去美国找你前,我就决定公开我们的婚姻关系了。”
  她一愣,眼神里满是惊讶。“你说谎!”
  “我没有!我本来就打算与你商量这件事,是你消失了,是你带着我们的孩子跑得无影无踪了!”杨载星无比怨怼地说。
  面容僵住,她好一会说不出话。“我不想再继续听你说废话,我要下车了。”
  她转身按下车门锁,但在下车前,她的身子被抱住了。
  “告诉我真相,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就算想甩了我,也该让我知道为什么?”他几乎是哀求地问。
  一滴泪终究从她眼眶里滚下。他这是做什么?一点都不像他了,这么压低身段不是他会做的事。
  丁海欣的心底一阵激荡,原本想回头的,却猛然想起他是如何连同张如惠背叛她的。
  那伤口还在,疼痛感也一直没有消失,她还有尊严,不想让自己最后的尊严在说破这丑陋的事实后,再被践踏得更彻底!
  这男人若想当她是傻子一样继续欺骗,继续伪装,那就由他吧,而这么做只会让她更不齿他,更不屑他!
  “我不想讲……难道每个与你分手的女人,你都曾告诉过她们分手的理由?”
  说完这些话,丁海欣使出全力挣开他的怀抱,下了车,他随即追过去,可是脚才踏到地面,烧了整整两天的身体已经撑不住地跪下,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跑离,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好不容易找到她,好不容易抱住她,他不想在这时候倒下去,因为他清楚,等他再醒来,她也许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第8章(1)
  离婚协议书!
  杨载星英俊的脸庞上出现了极度的怒意。
  “她凭什么谈离婚,凭什么?”他怒不可遏。
  他扫落书桌上所有的东西,连水晶制的相框也摔得支离破碎。
  “丁小姐还交代我转告你一些话,她说,不幸的婚姻如同马断了腿,只能把它打死,不能治疗。她什么都不要求,只要你尽快签字。”律师尽职地说出委托人嘱咐的话。
  他就是当初为两人办理结婚相关事宜的律师,对于两人的婚姻问题签有保密条款,所以离婚的事也不方便再委任其他律师办理,就由他负责到底了。
  他本以为结婚时这两人态度“可有可无”,离婚时应该也是“皆大欢喜”,他只要走上一趟,让男方盖个章签个字就能轻松赚取律师费,可是在看到当事人的表情后,他不再这么想了。
  “不幸的婚姻?我们的婚姻已像断腿的马,让她连赡养费也不争取,着急得只想离婚?”杨载星神情紧绷地问。
  “是的,她转告非离不可。”
  他沉笑起来。“换你转告她,要离可以,让她亲自带着离婚协议书来找我!”
  果然,这次的律师费没那么好赚!“可是丁小姐也说过,如果你要求见面,要我直接拒绝。”律师无奈苦笑。
  “那好,她拒绝见面,我拒绝签字,要她看着办!”他转身坐下,表情阴鸷。那女人在香港的那一个清晨脱离他的怀抱后,他在医院昏睡了一天一夜,等清醒再回头去找她,她果然如他所料的已搬走了,对他可真是避得彻底。没关系,他会逼得她现身的。
  “这个……我说杨先生,我现在虽然受到另一个当事人丁小姐的委托,但我也是你的公司专属聘任的律师团之一,两方都与我有业务关系,我也不乐见你们不欢而散,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律师委婉地问。
  杨载星瞪视向他,“也许有,但我不知道是什么?”他没好气地说。
  “是吗……可是我见丁小姐离意甚坚,那样子像是受过什么样的刺激打击才会这样,否则以丁小姐当初与你结婚时的态度,她不会对离不离婚这种事有太多的坚持。”律师“很不专业”地以个人立场表达意见,因为他实在也不想看见他们无法好聚好散。“而且我看她追求者虽然很多,但也不像是因为另有对象所以急着要离婚,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问题,你要不要自己想清楚?”
  沉思了下一段时间后,他才问:“你能告诉我她的住址吗?”
  “不能,我已经很不专业地跟你说了太多事,如果再将另一位当事人的住址告诉你,我就等着被丁小姐解雇了。”
  他理解地点头,在开这个口前,他明知律师不可能说,但仍是忍不住地问了。
  “我知道了,但还是请你回去转告她,要她来见我,否则我不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他恢复了正常神色地交代。
  律师叹了口气,只得转身离去了。
  杨载星想着律师的话。的确,那女人不会平白说变就变,甚至没说一声就自行将孩子拿掉。最扯的是,在她消失前一天他们还通了视讯,得知他已订了后天的班机要飞去陪她,她开心得跟只鸟儿似的,还是他气急败坏地要她冷静一点,别提早将宝宝蹦跳出来了。
  那时的她笑得好甜、好开心,分明很期待他赶快去见她。
  为什么事隔几天,就风云变色了?
  这不合理,完全不可思议!
  她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女人,更不是会拿一个小生命开玩笑的人,这中间一定有问题,而他若想保住自己的婚姻,就得找出问题来!
  思索着那晚她在香港看见颜丽时说的话——
  ……我只是讶异这男人还会回到你身边,我以为他已经找到更“契合”的对象了。
  以及离开前她对自己抛下的话——
  你当初只说试试看,没说一定能做到,是我天真地信以为真了。
  他蹙紧眉头。她的意思是……她以为他另有女人?
  但他做了什么让她会这么以为?
  杨载疑惑茫然,完全不解。
  想得烦躁,他敲了一下桌面。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他想起胡笙安,这男人始终伴在她身边,该不会是因为那家伙她才会——不,他不相信那男人是她离开他的原因。
  在香港那晚,他见到胡笙安送她回去后,也只是礼貌性地在她脸颊上亲吻过后就离开,并没有进屋留下过夜,他们之间应该没有问题。
  杨载星揉着眉心。他快疯了,这一年来,他因为疯狂地找人,整个人的精神、体力都已到了临界点,再找不到那女人离开的真正理由,他真会发疯!
  没有人可以想象得到他受到多大的打击,他首次想要好好爱一个人,组一个真正的家,哪知那女人却是什么都不交代地就离开,甚至还告诉他孩子没了,他除了青天霹雳外,还是青天霹雳!
  叩叩!
  书房的门被敲响,家里聘请的钟点女佣开门探头进来。“先生,您的卧室我打扫清洁好了,该换书房——”在瞄见书房里一地的凌乱破碎景象后,女佣也惊吓到了。
  他不耐烦地起身。“你打扫吧!”走出书房回到卧室。
  心情烦躁郁闷地将自己抛上床,皱紧双眉,眼角余光不意瞧见床头柜上多出一只耳环,他将耳环拿起来审视,这是一个造型简单的珍珠耳环,只在镶珍珠的地方点缀上一朵小花,看起来并不是什么昂贵的饰品。
  这之前在他的房间里并没有见到过,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继而发现房间打扫得比从前要干净,想起今天刚换了钟点女佣,这女佣显然打扫得比之前的仔细,连床底都特别清理过,可能是这样,才将这只耳环找出来的。
  这应该是海欣遗落的吧?他将耳环小心收起,放在她的首饰盒里。她的每件东西还完好地摆在他的屋子里,就跟她离开前一样。
  “你说你知道海欣的下落?”杨载星盯着面前站着的女人,眼里有着明显的怀疑。
  “是的,她与我联络了。”张如惠从容地回答。
  “她在哪里?”他立即问。
  “果然如此才能见到你。”她落寞不已。
  他霍然站起。“你骗我?”
  张如惠抿紧了唇,像是在隐忍住什么。“除了丁海欣的事外,我找不到方法见你。”
  “我与你之间的交集就只有海欣,除此之外,没什么可说的!”他冷硬地道。
  “你!”她表情很是难堪。
  “我们之间那段过去,早在十二年前就结束了,要不是海欣,我几乎忘了你这个人。”
  她脸色愈来愈白。“你太过分了!”
  杨载星冷眼望着她。“难道拒绝你是一件过分的事?你别忘了,我是有家室的人。”
  “别拿家室来压我!你与海欣婚后还不是与颜丽那没涵养的女人厮混,你宁愿跟她,也不愿意接受我?”
  “我从不吃窝边草的,你是海欣身边的人,我不可能碰你。”
  “为什么?”她为了能回到他身边才接近丁海欣的,而他却反而因此远离她?
  “我对妻子有起码的尊重,不可能做出让她难堪的事,而且我愈是知道你不是真心与她结交,就愈不可能接近你!”
  要不是怕海欣得知自己视为最亲密的好友觊觎她的男人,这事实会让她惊愕受伤,他早就要她解雇张如惠这心机叵测的女人了。
  “我对丁海欣虽然不是真心真意,但也从来没害过她!”她说。
  “没有吗?那支优酪乳广告不是你接的?”他冷嗤道。
  她一阵心虚。“我说过那是海欣自己——”
  “是她要你去争取的没错,可是你明知广告内容是要到牧场去拍摄,也清楚她的身体状况,却是主动降价,而且还是超乎行情的低价去接下那个广告,你目的是什么?不就是要借机让她受罪!你的恶质小伎俩,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
  当初就是得知如此,他才会赶去牧场阻止,可惜去晚了,还是让海欣吃到了苦头。那时他就想解雇张如惠了,但是海欣那样信任她,他不想在她有身孕的时候跟她争执,本来是打算等海欣生下宝宝,再与张如惠摊牌,要她离开!
  张如惠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我只是一时嫉妒她与你的关系改善,所以——”
  “够了!你不用再多说什么,我并不想听。”杨载星不耐烦地摆手。
  “你就这么厌恶我?不管我再如何做,你都不肯再回到我身边是吗?”她不甘心地问。
  “没错。”
  “丁海欣不会回来了!她都做到如此决裂的地步,你为什么还不放她走?”她终于爆发地狂吼。
  “我爱她,我不会放弃她。”事实上,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会对一个女人这么执着,尽管对方还做出让他痛恨不已的事!
  “你也曾经……说过爱我的……”张如惠忍不住颤声地提起。
  他是她的初恋,要不是当初家里贫困,她自觉配不上他,主动对他提分手,那么,这段情是不是还会一直持续下去到现在?
  分手后,她始终没能对他忘情,然而他却在转身后将她忘得一干二净,她后悔了,想夺回他,努力了这么多年,依然一场空。
  “我十八岁时说的吗?说实活,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爱。”杨载星讽笑道。
  她眼泪飙出来。“我一直很执着……”
  “可以了,我对你早在十八岁那年就已忘怀,再见你时,只认定你是海欣的朋友、她的助理,就这样。你走吧,别再来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你也别再期待她会回来了,她是不会原谅你的!”她愤怒地冲口而出。
  “你说什么?”他眼带杀气。“原谅?我需要她原谅什么?”是她对不起他,径自消失又拿掉属于两人的宝宝,该要乞求原谅的人是她!
  自觉说错话,张如惠咬了咬唇,“我是说她的个性我了解,一旦决定的事不会回头,所以你们之间不会继续的,要你别浪费时间罢了。”
  杨载星双目透出一股子的冷冽。“滚!”
  她羞愤地咬住牙根,与他对峙一阵后,终究还是转身离开了。
  “她仍是不愿意见我?”杨载星问向律师。
  “很抱歉。”律师也感到很无奈。
  “看来她不急着跟我离婚嘛!”他冷笑道。
  “我也不明白,我确实转达了你的意思,可是她只是沉默,最后不发一语地就离去了,然后连我也联络不到人。”
  杨载星阴寒的笑容愈扩愈大。“是吗?”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律师摊手问。这个案子颇为棘手,两人都是名人,事情绝对不能宣扬开来,所以要这样继续耗下去吗?
  “她情愿不离婚也不愿见我,好,那就别见,我与她继续当夫妻!”
  律师叹气。“那好吧,你们的事若双方有进展,或你有意愿要离婚了,再通知我吧!”说完提起公文包起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哥,我想大嫂还是舍不得这段婚姻的。”杨载淇走到他面前说。
  “你都听见了?什么时候来的?”
  “你的律师来没多久后。原来是大嫂开口要离婚……”她吃惊地说。
  毕业后,她就进入自家公司工作,刚送份公文上来恰巧律师早她一步进来,大嫂失踪的事她都知道,虚掩的门让她听到他们的谈话,没想到大哥大嫂会是这样的结局。
  “这事别让老爷子知道,否则他——”
  “我知道,爷爷大概会气死!不过大嫂这么久没出现,连该生下的曾孙也不见人影,爷爷早怀疑你们之间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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