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之水濯我足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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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浪之水濯我足兮-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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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川其实已经很注意了,但是还是给一个人砸坏了一把椅子。洛川过去抓起那个为首的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谁让你们来的?”

    “我们是这儿工厂的职工……”洛川没等他说下去,急忙骂道:

    “放屁!你当我傻啊,你以为穿个作业服就他妈的是工人了!你到底说不说,不说给个准话,我也懒得问……“

    “我说,我说……我们只知道,有个女的,噢,就是那位大姐……”说着那人指了指何静,接着道:“经常来酒吧,还跟这个小白脸……”那人又看看了孟凡,接着道:“这位帅哥眉来眼去的,我们老大有个朋友就十分不爽,于是我们老大叫我们来教训一下他。”

    何静这才知道,是因为自己跟张豪健的事情,才惹来了张豪健的报复行为。

    这时洛川还没说话,何静已经开口了:“叫我大姐?我有那么老吗?……”

    那个为首的也是害怕至极,急忙改口道:“不老,不老,不是大姐,是小姐……哦……不对,也不是小姐……”

    秦箫在门口不禁哈哈地笑出声来,苏小曼照顾何静跟她相处一段日子,关系已经十分要好,见秦箫这么坏笑,又一巴掌打在后脑勺上面。

    洛川也不理会这些,只对那帮人道:“有钱吗?把这地上的酒还有这把椅子卖给你再走呗。”洛川指了指刚才被打落的酒还有那把损毁的椅子。

    “好好,我们买……”说着付了钱就要走,洛川急忙喝住,道:“椅子给带出去,你买了放我们这算什么事!”

    这几个人急忙把几乎快要碎了的椅子一块块捡起来,跑了出去。

    处理完毕,大家就团坐在一起,说起经过,何静也正给孟凡用冷毛巾凉敷左脸,惹得洛川不乐意地道:“行了你们俩,老子刚回来,几年都没碰过女人了,你们俩在这卿卿我我的,合适吗?”

    其实洛川以为孟凡何静他们俩是情侣,故意挑逗他们,岂知道此中如此复杂的缘由,但是其他人也知道孟凡跟何静这些日子已经情愫暗生,但是都不好出口,竟然让完全不知情的洛川这么一通奚落,不觉好笑。何静跟孟凡确实难为情至极,孟凡急忙接过何静的毛巾,端坐起来,何静也赶紧松手,低头不语。

    孟凡问道:“洛川,你小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跟大家打个招呼?”

    洛川解释道:“我这已经两个春节没回家探亲了,不是赶上出差就是战备,这不一开春,就跟领导请了个探亲假回来看看老爹和哥几个。”

    许少卿赶紧解释道:“我们也是昨天才接到这小子的电话,所以赶紧周末约出大家,一块聚聚,毕竟我们都好久没在一起聚过了。”

    秦笑笑道:“对啊,洛川,你说我们大学毕业都回来了,就差你,还在外面,这么久也不会来。”秦箫转头又问孟凡道:

    “孟凡,今天有空吗?”

    孟凡说道:“有啊,晚上之前,我都没什么事情的,你要干嘛?”

    秦箫端了端正身子,说道:“难得大家人这么齐,天气又这么好,我们到野外野餐去吧!”

    众人表示一致同意,而且孟凡这里虽说只是个酒吧,但是野炊要用的各种什物一应俱全,而且酒是要什么有什么,只需要出去置办点食材就能直接上路。孟凡倒也忘不了做生意,急忙正色道:

    “我这倒是设备齐全,不过你们得付租金,酒钱当然是一分也不能少!”

    秦箫急忙答道:“没问题,洛川,你这么多年没回来,这次回来也算是给我们拜码头,这点费用算是你的见面礼了!”

    洛川故作不乐意道:“凭什么?我好久没回来,你们该宴请我才对!”不过他也只是说说。再说,上学的时候大家就宰洛川宰惯了,估计洛川也是被宰惯了,也就这么定下来,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第二十六章 离职苦楚

    正要准备出发之际,酒吧门外停下了几辆,下来有二三十人,洛川一看,就知道刚才那四个人又回去叫了同伙找上门来。还没等他们进来,洛川就走到门口,心想,这回可算有的玩了,二三十个人,平时实在碰不到这么多。

    但是对方看到洛川一人站在门口,也知道刚才的经过,竟然没人敢上。秦箫心想,就这么对峙着,这次野餐也算是泡汤了,就问洛川还有别的好办法没有。洛川想了想,嘿嘿一笑,道:

    “有是当然有,忘了跟你说了,你还能见见老战友呢!”于是打了个电话,叽里咕噜的就是没让秦箫听到。

    果然五分钟的光景,几辆警车就到了。不过那群人好像有恃无恐,没有要走的意思,秦箫心想,这帮人果然大有来头,连警察都不放在眼里。

    不过这回也让秦箫吃了一惊,这次出警带队的竟然是自己的老排长刘东升!他下了车只是给洛川惊了一个军礼,然后转头就厉声说道:“给我把这些人都给我扣下,回去一个个地问!”

    这个小插曲不到一刻钟就解决完毕了,秦箫就用东北大碴子的口气问刘东升道:“我说排长,你来我们这旮干哈呢?”

    刘东升上来抱住了秦箫,兴奋地说道:“你小子,自从复员后也不来看我……”他接着说道:“这是连长让我来这的。”随后他看了看洛川。

    洛川道:“你们排长从小没了父母,在自己的屯子里,靠着众人的接济长大,后来参军,这不军队裁军,他也要复员,我想他回他老家也没啥意思,以后见个面挺费劲的,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让他转业到我们这儿。”

    秦箫这才明白,于是邀排长一起去玩,可是刘东升还得值班,就带着闹事的这些地痞回去了,后来得知没闹大,也就扣了几天做了个笔录让他们回去了。

    大家野餐就在东西峪村之间的黛溪河边,在此不比细述。

    经过秦箫在传染病医院的近半年的工作,整个麻风病人的管理也进入了正规,而且受到了医院领导的肯定和病人家属的好评,甚至好多其他县市的疾控和传染病预防人员也来他们这“取经”。至于媒体,更是抓住这种露脸的机会大肆宣传,这让秦箫有点猝不及防,甚至有点讨厌这种打乱自己正常工作生活的事情。

    此时张豪健正在健康生活报的报社,这是家小报社,只在县城有点发行量,主编杨振义问张豪健此次的来意。

    张豪健毫不讳言地说道:“杨叔叔,你跟我爸是十多年的老朋友了,这次我爸有点小忙要您帮忙,事后必有重谢。”

    杨振义一听觉得此事有来头,毕竟他跟张正国只是上高中的时候一个学校的校友,老交情谈不上,现在张正国的张氏集团已经是上市的公司,牛气的很,几年一直没有来往,这次突然让他儿子找上门来,肯定有事,彼此寒暄了一下就直接问张豪健的来意。

    张豪健也不避讳,直接说道:“我们医院最近的麻风病管理病人在市里小有名气,引来了一片赞誉之声,这您是知道的。可是里面的某些主管大夫却是非法行医,沽名钓誉,还希望杨叔叔您作为媒体舆论的直言者,披露这些不法行为才行。”

    杨振义不禁心里犯嘀咕,至于最近的这些事情,事关民生,正是自己工作的范畴,可是这事情各级领导都觉得很争面子,张正国让我在这上面抹黑,这不是明显去犯众怒吗?将来我这小报还有生存的空间吗?不禁对张豪健说道:

    “豪健啊,你有什么证据吗?”

    张豪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份详细的调查案底,说道:“这是医院大夫秦箫负责的病人的处方,这是我爸挨个到患者哪里弄到的。实不相瞒,他秦箫按理说怎么乱来跟我们张家没多大关系,可是杨叔叔您知道吗?这些治疗的方子,尤其是这中药方子,就是我们张氏集团的‘张氏烧伤膏’的处方,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得到的,拿我们家的方子来给外人用,还佯装是自己的处方。”

    张豪健见杨振义半信半疑,继续说道:“杨叔叔,您看,这是我们公司生产的药品说明书,跟秦箫的方子上的七味药分毫不差。当然,我们虽然有生产专利,但是医生只要是不进行盈利性目的,还是可以的,麻风病人的治疗是免费的,所以从法律上讲还是说的过去的。可是我爸就是气不过,因为这要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是个巧合也就算了,但是您知道,我们跟秦家都是河东村的人,这方子是他祖上从我们手里骗去的,这件事想来杨叔叔您也早有耳闻。”

    张豪健见杨振义仔细看着,默默地点了点头,道:“你们跟秦家的恩怨我有所耳闻,您是说这方子是他秦家窃取的您张家的,但是你爸爸没法从法律上寻求解决的办法,所以让我帮忙,可是你想我怎么做呢?”

    张豪健见杨振义的话有转机,立刻加温,说道:“这是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其实从法律上早就出了诉讼期,所以我爸爸的意思是从另外一个角度进行揭露。”

    “什么角度?”杨振义立刻问道。

    “秦家虽然是世代相传的老中医世家,但是现在是法治社会,他秦箫要给人开具中医处方,也必须有中医医师资格才行,可是他没有考取中医医师资格,就敢胡乱的开方子给病人,这不是草菅人命吗?我知道您怕惹上级领导不高兴,但是您想想,您是社会的喉舌,就是要揭露事实真相,讲实话的,如果这件事您反其道而行之,将事实说出,一定会受到各界的关注,你的报纸肯定也会家喻户晓的。”

    张豪健接着说道:“再者,这件事跟我们麻风病管理的业绩没有直接关系,是他秦箫在这中间不依法行事,给业绩抹黑的。”说着张豪健掏出一张支票,说道,这是我爸对您个人的一点小意思,还请杨叔叔您笑纳。

    杨振义一看,出手就是十几万的支票,心里一横,也觉得这事确实是有损医德,于是答应了下来。

    秦箫今天刚上班正要出门去麻风患者家随访,就接到贾院长的通知,说是让他去王院长哪里去一趟,有急事。秦箫也不敢耽搁,直接就开车去主院那边去了。

    到了王院长办公室门前,秦箫害怕又是什么媒体采访,这也不是头一回了,所以整理了一下仪表,就敲门进去了。但是办公室里没有什么记者媒体,只有王院长一个人在踱步,见到秦箫后,立刻无奈地说道:

    “秦箫啊,看来这次你王叔叔也救不了你了……”说着递过去一张县卫生监督所的通报。

    秦箫听完王军的说话,立刻拿起通报看了起来:

    通报

    关于处理秦箫同志非法行医的通报:

    兹有xx医院医生秦箫,未有中医执业医师资格,而在2012年9月至2013年4月期间,为病人开具中医处方,属于非法行医行为。鉴于秦箫同志未对病人造成严重的人身及财产损害,情节较轻,经讨论,给予秦箫同志警告处分,并暂停执业活动六个月。

    xx县卫生局

    2013年5月12日

    秦箫不语,王院长等他看完了,说道:“你这件事情已经被媒体知道,并大肆报道,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县卫生部门领导也要我给出一个满意的明确的答复,给社会一个交代,换句话说,我没法留住你了。”

    秦箫依旧沉默,他此时觉得有莫大的委屈,又有无法承受的耻辱,他们秦家世代行医,不敢说没有出过差错,但是没有一次像自己这样,如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连爷爷的老朋友王院长这样的人都不敢维护自己。

    秦箫许久不说话,王院长看着也有点心疼,他知道这个小伙子这半年来,风雨无阻,确实立了不小的功劳,但是人言可畏,他却因为一点小小的失误造成这种不公平的待遇。王院长说道:

    “秦箫,其实你要是有点自我保护意识,就可以把处方交给贾院长来开,或者直接交给我来开,我也是有中医执业资格的,唉,不说了,那个时候谁会想到会有人抓住这个事情不放啊……”

    秦箫没等王院长把话说完,抬起头来,朗声说道:“王院长,不,王叔叔……其实我早就想这样叫你,你能肯定我我就很满足了,但是在我递交辞职报告之前,恳求您答应我一件事。”

    王院长和蔼地说:“你说吧,我尽力办到。”

    秦箫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希望王叔叔别把这件事告诉我的爷爷,他现在在济南,身体已经越来越不好,我不希望他再为我担心。”

    王院长点了点头,说道:“好孩子,我知道了。”

    秦箫最后写完了辞职报告,交给了贾院长,回来又把自己的几个病号让何静代为管理,并嘱咐了每个病号的具体病情和应该注意的事项,收拾行李开着车就往县城里奔去。

    张正国对儿子的表现极为满意,但是张豪健却内心有一种极大的耻辱感,于是低声说道:“爸,你说我们这样做好吗?你不知道,他的那帮病人,都哭着喊着到医院求情,我当时都觉得这事我们办得有点太那个了。”

    “你说的‘那个’是无耻吧,”张正国正色道:“儿子,世间的很多事情,没有对错之分,只有有利和有害的区别,你也别骂你老爹,我这样做也是为我们张家争这口气。”

    张正国接着笑着说道:“最近你做的确实不错,跟何静那个小护士也分开了,我也没想到何静竟然怀了身孕,早知道我也不会这么决绝了。不过我准备给你找一门好的亲事,等这事平复以后,我就着手准备。”

    秦箫不想回河东村,虽然爷爷不在,但是村里人一看,他每天在家,什么也不干,就会明白怎么回事,况且许爸爸和许妈妈也会知道,让他们跟着担心,于是开着车来到了孟凡的酒吧。

    一整天了,孟凡见秦箫在他这只是一个人喝闷酒,问他只说他辞职了,仔细问也不愿再多说,不过孟凡立刻想到了一个人,于是给苏小曼打电话,让她来安慰秦箫。

    苏小曼是晚上下班吃完饭后才来的,那个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秦箫依旧坐在座位上喝闷酒,不过苏小曼没有喊他。

    秦箫也没注意到,只是想着刚才要了七杯酒,可是桌子上只有五杯酒,于是对着服务小妹喊道:“美女,我这刚才少给了两杯!”

    那个服务小妹是sx某地的人,以前是这工业园区的产业工人。这工业园区有几十万员工,是亚洲最大的棉纺织基地,hnhb,zjjs很多人都来这打工。后来她又在孟凡这干,已经在这工作很久了。因为秦箫经常光顾孟凡的酒吧,所以也就彼此比较熟悉了,听道秦箫喊她,但是酒吧这时人已经比较多了,没有听清具体是什么,于是喊着问道:

    “你说什么?”

    “少了两杯!”

    “什么?”小妹还是没听清。

    秦箫实在气不过,于是用她经常说的家乡方言喊道:“短了两杯!”

    这次这个小妹是真的听清楚了,微笑着又给倒了两杯送过来。

    苏小曼知道了秦箫已经被迫辞职的事,本来想好好安慰他一下,不过正好看到秦箫还有这么好的兴致跟服务小妹子**,气也就不打一处来,走到秦箫身后,冷冷地道:

    “看来秦大夫兴致不错,酒量也不小啊!”

    小妹知道苏小曼老是跟秦箫死磕,更是笑着就离开了。秦箫见是苏小曼,不仅没有庄重,反而更加来了兴致,说道:

    “怎么了,有句话说的好,叫‘莫思身外无穷事,且尽生前有限杯’,我这失业了,难得有时间,还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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