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我也是！”
“我就是女学生，我才十八岁！”
“我才十四！”
这些人一边跑。还一边争先恐后地大喊。
林成功顿时就呆住了，像个石头人站在服务台前，看着这些跑出来地女人，脑门子上全是汗。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这些女人也太离谱了，粗略打眼一看，估计着也没有年轻的，最年轻的也就是刚才喊自己十四的那位能有三十岁就不错了，还有两个大婶级的，脸上的白粉像涂灰。一跑还往下扑愣扑愣地掉。
说她们是女学生，党校的女学生还差不多。
这些女人跑出来之后，直勾勾地盯着林成功，眼睛里放射着充满原始野性的目光，好像恨不得一口把林成功吞下去。叶雪三也有点发蒙，看到这些如狼似虎的女人，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怕林成功出事。**
“这些人……是女学生？”林成功愣了半天。才迟疑地问服务台后地大婶。
“是啊，她们都是，打炮三十，过夜五十，一百随便你。”大婶报起价来还真是熟练，像背小九九似的。
林成功想笑，但是怎么也笑不出来，最后来咧咧嘴角，然后从身上摸出一叠钱来。他给每一个“女学生”都发了一百块钱，发一个人还给那个人鞠个躬。他已经彻底被打败了。
“各位。女学生大婶，我错了，我不该打扰大家，你们都回去吧，我没事了。”
刹那间，这些女人走得比来时还快，反正钱到手了，玩不玩是林成功的事，她们乐不得落个轻松。
女人们走了，林成功拉长了脸。冷冷的目光投到服务台后的大婶脸上。
“嗯？你看我干什么？你不是看上我了吧？我不干那个。”大婶愣了，还使劲向林成功摇头。
“少废话，你干？你得给我多少钱？我问你，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叶明珠的女学生？”林成功差点想揍她***
“叶明珠？”大婶这才明白林成功真是来找人的，她摸了摸下巴，神情很神秘，“我……不记得有这个人……”
“啪！”“咣！”
林成功双手齐出。把一张一百块钱的钞票和手枪扔在服务台上。
“我最后问一遍。叶明珠来没来过，你自己选一样回答吧！”林成功咬牙切齿。目光里已经有杀气了。
“嘿嘿嘿！”大婶果然是见多识广，立刻把一百块钱拿过去揣到身上，“叶明珠嘛，是不是年纪大概十八九岁地小姑娘？嘿嘿！”
“对，她这两天应该来过这里。”林成功立刻点头。
“知道，她和一个南方人来的，那个南方人好像还倒腾点化妆品什么的。”
“化妆品？”林成功心里一惊，想到赵还珠和自己说过的话，叶明珠在临失踪前，确实有说过自己要卖化妆品的事，“你快说，叶明珠现在在哪？”林成功猛地跳上服务台，还揪住那位大婶的衣领，像要吃人一样。
“她……走了，和那个南方人走了，都走一天多了。”大婶害怕了，主要是林成功的手里还拿着枪呢！
“他们去哪了？”
“不知道啊，他们走的时候，那个小姑娘还欢天喜地的，谁知道他们去哪了啊？”
林成功顿时像被刺破的汽球，整个人都泄气了，坐在服务台上喘粗气。沉吟半晌，突然又瞪向大婶。
“他们当初在哪间房，领我去看看。”
“好，好！”大婶走出服务台，带着林成功和叶雪三顺着走廊而去，一直走到尽头，才在一间房门面前站下来。
这个破旅店地门也不知道多少年没修过了，还是蓝漆地木头门，上面带个玻璃窗，不过玻璃窗已经在里面被人用性感海报糊上了。
林成功也不等大婶再废话，向叶雪三使了个眼色，叶雪三猛地扑上前，“咚”地一脚踹在门上，整扇门立刻被踢下来，倒着飞进房间里。林成功同时跑进房，四处看看，只见房间里设施非常简陋，只有两张单人铁床，床之间有一个小柜，上面放着一台破得连控制按钮都快掉光的老电视。
“搜！”林成功只说出这一个字，就立刻在房间里掀被开柜地翻腾起来，叶雪三也在另一边开始同样的行动。
大婶也不敢管，只能傻站在门外，看着林成功和叶雪三两个把房间几乎整个翻了过来，连铁床都被掀倒了。
最后，林成功只在铁床下面找到一些彩色的海报，有关化妆品的海报。海报做得很粗俗，那化妆品的牌子也从没听过，估计是什么南方小作坊自己生产的烂货。
“大少，你看这个！”突然叶雪三靠过来，把一张化妆品的海报递给林成功。
叶雪三递来的海报上有字，还有很多的字，一排一排密密麻麻。那些字不好看，像是摸黑写地，而且内容大多在重复着同一句话，“理想会达成，努力，合欢。”
“嗯？这是什么意思？”林成功呆了呆。
理想会达成，努力这样的话，林成功倒是能理解，但是合欢是什么意思呢？两个人在一起很欢乐？合在一起欢乐？好像挺淫秽的。难道叶明珠想下海做皮肉生意？不能啊，林成功觉得叶明珠总地看来，还是一个很有理想的女孩子，不应该自甘堕落才对。
林成功心里大致计算了一下，叶明珠和所谓的南方人走之前，应该在这里住过一晚，这此字很可能是她晚上睡不着，自己摸黑写在海报上的。
“老三，你明白吗？”林成功无奈之下，就试着问叶雪三。
叶雪三的反应很正常，他摇了摇头，林成功想不明白地事，他也想不明白。
林成功叹了口气，看来所有线索到这里算是全断了，不如先回去，多找些人一起商量商量，好歹人多力量大，三十个臭皮匠能顶十个诸葛亮呢！
背着手，林成功郁闷地走出这家破旅店，和叶雪三回到车上。叶雪三发动车子，驶出这条垃圾街道，然后把车速稍稍放慢。
“大少，去哪？”
“去……等一下再说。”林成功突然想到一个办法，他从身上摸出手机，拨电话给卫慕容，如果这个号称全北河最聪明地女人也想不出主意的话，那估计着这事就要完蛋了。
卫慕容今天也休息，只不过她这位大总裁，其实也没什么休息不休息地。即使是周日，也要在家里看些资料和文件，偶尔有时间，还要亲自做些家务，以向邢逢春和林振邦显示她这位未来儿媳妇很勤劳。
一份策划报告书才看到一半，林成功的电话就打来了。
“喂，什么事？”卫慕容一边看着报告书一边讲电话一边还端起杯咖啡要喝。
“卫慕容，我要借你脑袋一用。”
“卟！”一口咖啡全喷报告书上了，卫慕容急忙拿出纸巾，擦上面的水迹，“林成功，你在搞什么？我没时间陪你玩。”
“我玩也不找你，你别感觉太好，我是有件事想不通，要问问你。”
“什么事？”
于是，林成功就把叶明珠的事前前后后详详细细地对卫慕容说了一遍，还把那张纸条上的字着重地念了两遍给卫慕容听。卫慕容听完之后，娇躯慢慢向后仰，倚着椅背，把报告书也放到一边，迷茫的眼神显示出她也陷入沉思。
第六卷 孤村梦 第4银 寻找合欢之地
林成功并不着急，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就拿着电话也不挂断，给卫慕容时间让她慢慢想。
“嗯……”过了很久，大概有十几分钟，卫慕容在电话里才沉吟着出声。
“怎么？有办法了？”林成功立刻兴奋起来。
“那间旅店留容男女混居，是违法的，应该投诉她。”卫慕容慢条斯理地说。
“我靠，她违不违法关我屁事，我现在想找回自己的学生。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少扯这些没有用的。”林成功差点被卫慕容气死。
“你报警吧……”卫慕容出的主意太实际了，不过也没啥用。
以林成功和孙焘的关系，想报警打个电话就行，问题是报警后又有什么用呢？警察无非也是这一套，另外，警察办事程序很多，等他们找到叶明珠连黄花菜都凉了。
“谢谢你，卫慕容你太聪明了，下次你失踪我也报警，他***！”林成功甩手挂掉电话，郁闷地偏过头望向车外，发现下雨了，雨点还挺大，打在车窗上噼哩啪啦的。
卫慕容在家里差点把电话摔了，林成功这只大乌鸦，八成天天扮着她失踪呢！
林肯车在北河市里绕来绕去，林成功也没个想去的地方，脑子里都被叶明珠的事堆满了。他甚至产生幻觉了，觉得自己好像听到叶明珠在哭，在喊，在等着有人去救她。
就在这个时候，叶雪三驾驶林肯车驶过北河市客运站前，车速不快，而迎面正有一辆远途大客车与自己擦着车身而过。
“等等！”车里地林成功突然大喊。把叶雪三吓得差点把车开上人行道。
“怎么了？”叶雪三沉声问道。
“老三。快。调头追上刚才那辆大客车。”林成功在车里好像眉毛着火了。急三火四地催促叶雪三。
叶雪三当即拨打方向盘。林肯车在繁乱地大街上猛地打了个弯。然后顶着风雨疾速向刚才地大客车追去。
大客车在市内开得慢。很快就追上了。还超出去一个车身。林成功降下车窗。也不管外面正下着雨。就把头伸出去。向回望向大客车。他看到大客车里人很多。那司机也正奇怪地望向自己。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大客车地前挡风玻璃上。那冲外放着一个白色牌子。牌子上用红字写着很多地名。最后一个赫然就是“合欢”。
“我靠！”林成功骂了一声。把头缩回来。立刻挤到前排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然后打开了车内地GPS系统。
PS是什么玩意，就不用解释了吧？不然又成灌水了。林成功在GPS的卫星地图上查了半天，居然没查到北河周围有个叫合欢的地方。这让林成功十分费解。这时，叶雪三驾驶着林肯车，始终都跟着刚才地大客车。林成功又确认了一下，自己刚才没眼花，大客车的地名牌上，确实有“合欢”两个字。
林成功反反复复又在GPS上搞了半天，终于投降了。
“老三，把这客车给我拦下。”
叶雪三二话没说。一脚油门超过大客车，接着把车在街上一横，彻底把大客车挡死。大客车司机吓坏了，他还拉着一车人呢，匆匆忙忙也刹住车，车里的人差点摔个大马趴。
“你们他妈不要命了？”大客车司机摇下车窗，把头伸出来大骂。
林成功推开车门，冒着雨下车，跑到大客车旁。不由分说就拉开大客车司机地门。把司机从车里揪了出来。司机怒了，以为林成功是来找茬的。抡起拳头就要揍人，幸亏叶雪三赶来的及时，悍然捏住他的手腕，把他摁在车上。
“说，合欢在哪里？”林成功瞪着眼睛大声吼问。
“你说什么啊？你们想干什么？”司机使劲挣扎，可惜没有叶雪三力气大。
“我不想难为你，快说合欢在哪里？我要去那个地方！”
“合欢？在垃子铺沟里呢，很远。”司机没办法，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能如实回答林成功。
“垃子铺？”这时雨已经很大了，林成功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转身就走。叶雪三也放开那司机，跟着林成功回到林肯车。
大客车终于开走了，临经过林肯车的时候，那司机还狠狠地瞪了车中的林成功一眼，嘴巴张了几次，肯定是在骂人。
林成功没功夫搭理他，接过叶雪三递来地毛巾，随便擦擦头脸的雨水，又开始查GPS地图。这回他终于找到了，可惜找到的不是合欢，而是垃子铺。垃子铺位于北河市东南方向大约七十公里的地方，应该挺偏僻的，在垃子铺的方向上，再没有地图标示，可见合欢是一个多么小的地方，连卫星地图上都没有。
林成功叹了口气，犹豫了起来。难道叶明珠所写下的合欢，就是指合欢乡？那里应该是个乡，不过万一要不是，岂不是白跑一趟，费点汽油不要紧，耽误救人的时间就麻烦了。
“她不是要卖什么化妆品吗？跑那鸟不下蛋狗不下屎的地方干什么？卖给放牛地小妹妹？”林成功莫名其妙自己喃喃着。
“这地方我知道！”突然，叶雪三沉声说话了。
“嗯？你知道？”林成功疑惑地望向叶雪三。“嗯……我常看报纸，见过垃子铺的新闻。那里是山口，有些特产，再往东走，就是兴安岭山区了。”
林成功点点头，决定自己以后没事也多看看报，还是有好处的。
“不管了，多远也得去一趟，不然也没别地办法，争取天黑前能回来吧！”林成功关了GPS，终于下了决定，然后把座椅后背调低，半躺在上面闭目养起神来。
叶雪三依林成功的意思发动起车子，向城东环路驶去。这时雨越来越大，阴黑的浓云中还时尔可见雷光，行车要开雨刷器才行了。
林成功的计划出现意外，他本以为七十公里的路程，最多一个小时肯定就到了，甚至连午饭都没吃，想着再回来的时候也就是下午三点左右，再吃也来得及。可是没想到，北河向东地路经过两个镇子后，突然变得很窄，仅够两辆车并行，而且路面也完全是黄土的，天上再下点大雨，坑坑洼洼根本无法提速。
所以去垃子铺最后的三十公里，就差不多用了快一个小时才到。垃子铺是一个镇，很小很小的镇，如果不说是镇，没人会想到这里是镇……像绕口令不？小镇上只有一条街，最多一公里长，街两边几乎没有超过两层的楼，大多都是平房，甚至还有土房。
和繁华的北河相比，一如天堂，一如荆棘之地。
大雨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瓢泼的雨势放肆地横扫一切，好像要涤清人世间所有的恶垢。林成功让叶雪三把车停在垃子铺地小客车站，这站点就是一间水泥抹地平房，外面刷的白浆，看上去跟太平间似地。
林成功下车跑进站点里，看到有两个大爷级的男人，穿着又破又脏的客运人员制服，弓着腰正在扫地。
“大爷，大爷，我向你打听个事！”林成功跑过去，大声对一个大爷说话。外面雨声太大，他不大点声根本听不见，尤其还怕这大爷耳力不好。
“呵呵，小伙子，城里来的吧？”那大爷捶捶后腰，笑呵呵地停下手里的活。
“是啊，我从城里来，想去合欢。问问您，怎么走啊？”
“合欢？哎哟，小伙子，你去合欢干什么啊？那可远了，在山沟子里面呢！”那大爷皱起眉头，善意地提示林成功。
“哦……我是去找人的，麻烦您告诉我怎么走？”
“可不太好走啊！”大爷摇摇头，然后带着林成功来到一面墙前，墙上挂着一幅挂满灰尘又黑又黄的地图，也不知道是哪年出的，哪年挂的。
“你看啊，要想去合欢，你得先出镇子，往东南进山，那里有条土道。小伙子，你得顺着这条道啊，一直走，那是山路，大概得走三十多里地吧，就到合欢了。”大爷挺热心的，讲得很明白。
林成功本来被这大爷说得挺害怕，但是听完他的话又放心了，不就是三十多里地嘛，也就是十五公里，那有什么远的，换他的奥迪R8跑车，五分钟基本能搞定。更何况，这地名他是在大客车上看到的，也就是说，那辆大客车就去合欢，大客车都能去的地方，林肯车更没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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