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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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客行-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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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拘于身在金府,食人厚禄,无法决定自己该不该出手,故此一时委决不下,今见展自身形掠起,他想挡阻展白,把话交代明白,然后再作定夺,忙道:“小兄弟慢来,且听老夫一言……”

同时,也探臂向展白抓去!

展白身形掠起,突见“铁背驼龙”向自己右臂抓来,误以为“铁背驼龙”已向自己出手。心急仇人去向,也不躲闪,就在半空中右臂一抖,五指反弹“铁背驼龙”抓向自己右臂的肘腕关元!

“铁背驼龙”未防展白反击,也估不到展白有如此快捷手法,猛见展白抖臂脱出自己掌外,刚一疏神,展白五指破风,已弹向自己“关元”重穴,知道这“关元穴”如被弹中,自已一条右臂就算毁了,真是又惊又怒,谅的是展白小小年纪,竟已有了这种超乎想像的高强手法,怒的是自已一番好意,展白竞对自己施出杀手,更何况他素极自负,心目中把展白看成晚辈,展白这一招施出,分明末把他看在眼内,惊怒之中更加气愤,拼着右臂受伤,猛然吐气开声,以左掌猛扣展白后心!

展白自知危机一发,而且他也无意与“铁背驼龙”拼命,急忙收招,腰里一叠劲,翩然横飘一丈开外!

“铁背驼龙”须眉皆炸,怒道:“小兄弟如此狂傲,敢情是自恃武功高,来!来来!老夫倒要领教几手高招!”

说罢,拱身弯背,双手十指箕张,漫空一舞,直向展白抓来!

展白见他神态威猛,屈背如弓,两爪如钢钩一般,漫空挥舞而下,加上他满头苍发随风幡扬,额下纵须绕颊,双眼怒睁,睛光如炬;看到他的形象,展白猛然记起,这可能就是此老“铁背驼龙”绰号的来源了,看他的样子,真如—条张牙舞爪的巨龙一样!

展白被他的威势所慑,心中一擦,不敢硬接,飘身向一侧躲过!

可是,展白立足未稳,忽听脑后风生,知有暗袭,但情势危急,来不及回头察看江猛然回身运掌往外一对,“嘭”的一声大震,竞震得展白双臂发麻,心血翻涌,蹬!蹬!蹬!倒退三步!

展白暗道:好大的掌劲!”

还以为又来了什么高手,待回头看清,才知又是“铁翼飞鹏”巴大赫!而且,一击得手,还在那里双翼翕张,怒视着展白!

第一次凌空下击,“铁翼飞鹏”只以六成功力,吃了展白一次暗亏,所以他这第二次下击,已用出了全力。

展白却是匆忙回身,未能运出全力,是以反被“铁翼飞鹏”掌力所挫!

展白憎然惊视之中,身后又传来“铁背驼龙”吐气沉喝之声,接着一般狂大劲流直向自己身后涌至!想不到名震江湖的两大高手,竟也联起手来向他攻击,展白候然而怒,也激发了豪性,不再躲闪,把“神驴铁胆”传授他的“风雷八剑”,以掌法施出,一招“迅风疾雷”,以掌代剑,猛向身后砍去!“噗”的一声,展白一掌,如击败革!

原来“铁背驼龙”被展白激怒,一招“苍龙舒爪”,又被展白躲过,此老本就性烈如火,此时暴怒更甚,见展白又与“铁翼飞鹏”硬对了一掌,立即施出一招“潜龙探海”,双手齐张,全身向展白身后扑去,他本想抓佐展白,但展白身法太快,反臂一掌,正好砍在“铁背驼龙”的驼背上!

“铁背驼龙”只看他这绰号,便知他然,展白力可开石断金的一掌,结结实实地砍在他的背上,丝毫未使他负伤,反而使展白掌缘感到一阵巨痛!

但这一掌的力道,却把“铁背驼龙”直打出一丈开外,“铁背驼龙”跟跪前扑,几乎来了个大马爬,这一下“铁背驼龙”更是暴忽如雷,这是他有生以来,从未栽过的跟斗,激怒之下反身急上,“怒龙搅尾”,一脚踢向展白小腹,跟着上盘“龙出深潭”,猛向展白迎胸捣出一拳,同时左手并指疾点展白的双目,乃是一招“双龙抢珠”,连环施出三大杀招,真可使风云变色!

展白脚踩“九九归元”步法,这步法也是“神驴铁胆”传授他的,踩对了步位,身形看似无甚进退,但不论对方使何种招式,也休想伤得分毫,本也是“神驴铁胆”的一种绝艺,只为了与“神猴”打赌,要想胜过婉儿的“蹑空幻影”步法,才传给展白,没想到展白在此时派上了用场,“铁背驼龙”的三大杀招,竟被他从从容容地躲过!

“铁翼飞鹏”见“铁背驼龙”久战展白不下,铁翼猛展,倏然也加入了战团!

“金府双铁卫”这一合起手来,果然威猛非常,一个空中,一个地下,铁翼疾挥,铁掌猛翻,劲风气流,犹如怒海狂飙!

展白曾在“十二岩洞”,见识过“金府双铁卫”合战穷家帮的“青竹大阵”,但自己末亲身领教过,没想到二人合起手来,竞有如许大的威力!

“铁翼飞鹏”铁翼猛挥,倏飞候落,借那俯冲之势,每一下击之力,怕不有千钧之重!而“铁背驼龙”指抓掌打,每一招出手,也足可裂石开山,加上他不时施出他“靠山背”的独门功夫,拱起如丘的铁背驼峰,横挤猛靠,往往逼得展白无法躲闪,只有硬碰硬打,兼之“铁背驼龙”有名的背,不要说是拳掌打上,他昂然不惧,就是刀斧砍上,也不能损伤他分毫!

展白立刻陷入苦况,以他现在的功力来说,虽然“金府双铁卫”合起手来,威猛无俦,他还能勉力支持不败,可是他身上穿的并不是合身衣服,而是用布条捆在身上的破棉被,他自己运力施力,加上“金府双铁卫”掌风的激荡,他身上的布条早已松弛,破棉被一直往脚下滑落使他缚手缚脚,分外不便,加上被中棉絮被掌风欧得满空横飞,更使他狼狈不堪!

可是苦于无法跑,不但破棉被已缚住他的双腿,就是没有绊脚的东西,也难逃出“铁翼飞鹏”的铁翼临空,展自一边心中暗暗焦急,一边只有咬牙苦撑!

又战了数合,展白身上的破布条已完全松开,半条破棉被已滑脱在小腹以下,上半身积除转动更加不便,堪堪就要落败……

忽听一声娇叱,一条人影电闪而至,手中一道青蒙蒙的光华凌空几闪,空中的“铁翼飞鹏”一声厉啸,有如断线风第般,直跌出五六丈外!

“铁翼飞鹏”竞似失了凭持,从空中惨降着栽落地下,竟然跌滚出好远,方翻身爬了起来,再一看,他赖以成名的“铁翼神衣”竟然折了一翼!

而且左臂也负了伤,鲜血顺流而下!

“铁翼飞鹏”面色惨白,满面惊容,显然他是为了自己“铁翼神衣”毁在来人剑下,而心怀惧意!

再一看,战圈中已多了一个手执长剑、身材矮小的青面红发之人!

除了展白知道来人是谁之外,金府众高手一齐吃了一惊!

“铁背驼龙”一见老搭挡断翼,惊上加忽,暴吼一声,挥掌向青面红发之人攻去!

“铁背驼龙”掌力本就雄厚,如今积忽出手,更见刚猛,只见掌影如山,挟着烈烈狂飙,卷向青面红发怪人!

青面红发怪人却漫不经心地挥出一掌,“嘭”一声把“铁背驼龙”震退了五步!

“铁背驼龙”怪眼圆睁,颜下纵须根根直炸,他想不到来人莫有如此高强武功!但他姜桂之性,遇挫更怒,楞了一会,突然大吼一声,身形如车轮般一旋,以他有名的“铁背”,施出了一招”靠山功”,耸起如巳的驼峰,猛向青面红发怪人靠去!青面红发怪人微微一笑,低声叱道:“你是找死!”“死”字出口,只见她一挺手中碧剑,“毗”的一声,直刺进“铁背驼龙”的铁背之内!“铁背驼龙”惨嗥一声,犹如野兽哀鸣,前冲丈外,方才站稳,但一道血泉,已如水箭般从他的驼背上射起I

“铁背驼龙”练有“莽牛罡气”护体,周身刀枪不入,尤其他的“铁背”,更是坚硬如钢,功运至顶峰,可以无坚不克,设想到竟被青面红发之人一剑刺破!

“铁背驼龙”声声惨降,周身肌肉颤抖,见须纠结,脸上痛楚的神情,更是狰狞可怕,想是他横练被破,周身气逆血泻,比普通未练功之人受伤更加痛苦千倍,即连展白也觉不忍!

金府之人更是个个吓得胆落魂飞,这是他们连想也没有想到的,南京金府指靠为长城靠山的两大高手,竞同时受伤惨败!

尤其“铁背驼龙”极为爱护晚辈,甚得人望,看到他受伤后惨怖的情形,不少人吓得惊呼出声!

但见那青面红发之人身形一旋,真比赡风还疾,手中碧剑接连几闪,血光崩现,有几个掺呼失声的牡汉,立刻身首异处,倒地死去!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青面红发怪人连斩数人之后,仍然飘身立于原地道:哪个再敢鬼叫鬼叫的,这就是榜样!”

金府那么多高手,果然被她震住,一十个噤若寒蝉,没有一个再敢出声,都瞪大了惊怖的眼睛望着她,脸色如死!

展白—皱眉,心颇不忍,知道那青面红发的鬼脸之后,乃是一位美逾天仙的少女,万也没想到她手段如此毒辣!又见她用的是自己的“无情碧剑”,便跨前一步叫道:“把我的‘无情碧剑’还给我!”

青面红发怪人回头对展白道:“怎么?你心软了!忘记刚才他们是怎样欺侮你……”

说至此处,觑然住口不说了。

她现在是戴着鬼面具,如若不然,展白可以看到她已羞得满面红霞!

原来展白身上裹的破棉被,已坠落到大腿根以下,上半身都已赤裸,什么都露出来了!

但展白自已还不觉得,闻言道:“不管怎样,我也不愿见你用我的剑狂杀无辜!快把剑还我!”

青面红发怪人“嗤”的一笑,背“看你的怪样子!还不快把衣服穿上……”

展白猛一低头,见自己赤身裸体,脸上羞得像大红布一梢头赶紧把褪至腿下的破棉被往上提了提,重新用布条扎紧…...

在展白做这些事时,金府之人惊魂初定,已有数个胆小的,想偷偷开溜。

没想到逃不过青面红发怪人的眼睛,只身形一晃,候去即回,“无情碧剑”一晃,立刻又有数人脑袋搬家,鲜血四溅!

展白更觉不忍,大叫道:“快把剑还来!你要再滥杀,别说我对你不客气了!”

青面红发怪人缓缓把剑递给展白,道:“剑名‘无情’,难道还怕沾血吗?多杀几个走狗,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展白气呼呼地把剑接过,道:“亏你说得出口,难道他们便不是人吗?”

青面红发怪人哟了一声道:“干吗这么凶?我不是为救你,才杀他们吗!”

她这一“哟”,回复了女声,配上她这副鬼面,显得有点不伦不类,受了伤的“金府双铁卫”,以及吓呆了的金府众高手,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一齐怔征望着青面红发怪人发楞!心说:“这恶鬼似的怪人,说话怎么似女子声音……”

展白不理她,提着剑直向河边船上走去,但到了河边一看,岸边只靠着数艘空船,“青跌神”金九早巳鸿飞冥冥,走去多时了!

而且,连那些壮汉搬来的箱子也都不见了,想是“青蚨神”金九借着“双铁卫”缠住展白时,早已率众坐船走了,只剩下这些搬运箱子的壮汉在河边上做替死鬼!

展白在河边上望着河水发呆,青面红发怪人却悄悄来到展白身后道:“你找什么?”

展白道:“我的仇人逃跑了,我要过河!”

青面红发怪人道:那么,就上船吧!”

第三十七章 小舟情缘

展白怔了怔道:“可是,我不会划船啊!”

青面红发怪人娇笑道:“你不会我会,包送你到对岸去就是了!”

展白心急迫踪仇人,不逼细想,听说她有办法送自己过河,立刻纵到船上去。

展白从未坐过船,这船身又窄又小,展自从岸上掠下船来,脚尖一点船板,船身向一侧一晃,他赶紧用另一只脚去稳住船身,谁知用力过猛,小船反向另一侧倾斜,展白失去重心,一个身子直向河水中倒去!同的张嘴惊呼:“哎呀!……”

突然身后伸来两只手,正好把他扶住,接着小船像箭一样,直向河心射去!

身后扶他的人,正是戴了假面具的“鬼面娇娃”,她从小在海岛上长大,玩船如骑马一般灵活,上船扶任将落水的展白,脚尖一用力,小船即如离弦之每一般驰向河心,但她也没想到展白在船上这般不济事,展白向后一倒,正好倒进她的怀里,她也是丝毫不备,身形受了展白重量一压,加上船上不能借劲,她的一副娇躯竞也倒了下去!

二人一齐倒进船舱,船小恰好容厂他二人的体积,但再要想转侧可就困难了!

二人都是仰面朝天,展白在上,“鬼面娇娃”在下,幸好小船未翻,二人都想挣扎着站起,可是船舱太小,一时之间竟爬不起来,展白翻身向上爬,“鬼面娇娃”忙除却脑上的鬼面具,也向上仰身,恰好二人来了个面对面!

展白在淡月清光下突然瞥见那如花似玉的容貌,已不再是青面红发的鬼脸,心情立刻起了绝大的变化,只感她娇躯温柔香教,樱口吹气如兰,不觉手脚一软,才仰起一半的身形,又跌在“鬼面娇娃”的身上,半晌不能动弹……

“鬼面娇娃”——其实她并不是“鬼面娇娃”,“鬼面娇娃”实另有其人,不过她是被人误会罢了。至于她的真实姓名,书后另有交代,此处不赘…—虽然略脱形骸,但那是环境使然,她的本性还是善良的,而且,她又是一个情安初开的黄花少女,如今被一个青年男子压在身上,全身也是又软又麻,说不出什么滋味,这种情景她从未经验过,只感心头小鹿突突乱撞,欲起无力,只娇喘了两声,便闭目不动了!

二人暂时陶醉在异样的感触中,久久不动,只任凭那一时孤舟,在河面上自行飘流……

这时岸上的金府众高手及“金府双铁卫”,却又惊又恐地呆望着二人乘舟离去,既末敢阻拦,亦未敢追赶,直待二人的小舟溶没于月光下的河心,渐去渐远,这才收回惊恐之心,扶伤抬死,悚然若丧地转回金府,这且不提……

展白与那神秘鬼面的美丽少女,互相倒在船舱中,双双闭着眼睛,享受那谜一样的温柔滋味,好像忘记了世外的一切,只任那小船在河心中无目的地飘流……

月夜静极了,河上也静极了,仿佛世界上的一切都在静谧之中,只有他二人,能够互相听到对方心跳的声音,稍为急促的呼吸声音,甚至对方体内血液奔流的声音,但已分不清那谁是谁的了,好像二人已经合而为一,对方已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份

展白神思恍惚,一忽儿觉得自己像是初降的婴儿,躺在花朵一般的锦褥中,赤裸裸的,却清新无比,圣洁无比,心里不起一丝杂念;一忽儿又觉得自己像是睡在母亲的怀中,母亲微荡着摇篮,轻唱着眠歌催自己入睡,只感到舒适无比,安稳无比;一忽儿又觉得自已是一个伟丈夫,正在拥抱自己年轻的情人,保护着她,温暖着她,让那小情人睡在自已臂弯里,连梦中也不使她受一些儿惊恐;一忽儿自己变成—个慈父,正在以无比样和的爱心,守护着自己的女婴睡眠……

但他的思维中虽离不开睡眠,头脑中却清醒得很,只是没有睁开眼睛罢了……

不知那谜一样的美丽少女,此时心中做何感想?他没有睁开眼睛看,也不想睁开眼睛看,仿佛是在做一个极美满、极美妙的好梦,睁开眼睛,美梦便消失了……

可时,那身下的美丽少女,却喘息了一声,微微动了一动她那软绵编的胶体,也不知是展白把她压痛了,还是她的手臂被压麻了?反正展白被惊觉了,才想爬起身来,谁知她却从身下抽出两只手来,缓缓抚摸在展白的身上!

展自如被电激,她的两只小手竞如充满了电流,抚摸之处,立刻有一股暖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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