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瞳深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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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瞳深景-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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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祝高考完的孩子们海皮起来吧。




Chapter。30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啊 收藏啊 都是浮云= =
我淡定了。。。

  一路走,一路流血,风吹到扎着碎玻璃的肉都是疼的。引来无数围观的人,看到她整个手臂的鲜红几乎都惊叫着闪躲开,交头接耳的讨论她的伤势。迹部见状只得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她的身上,然后将她打横抱起,急急赶往车停靠的马路。坐到车里后还是止不住的流血,伤口太深以至于把迹部家的高级轿车弄得像是罪案现场,司机大叔吓的不轻,每隔几秒就要从透视镜里看看她的情况,踩油门的力度也越来越大。连着过了几个路口都没有吃到红灯,想来上天还是比较会救人于危难的,季瞳靠着椅背感觉到脸颊处的肉在不停地跳动,那两巴掌仿佛就一直都停留在脸上,又屈又辱,手臂与它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迹部给忍足打了个电话,考虑到她身份不敢贸然带她去别的医院,季瞳知道的,所以觉得在焦虑中也能冷静处理的他,也算是个心细的人。电话收线后迹部也没问她店铺被砸的任何细节,手死死的抓着手机努力压着火,眼神不带一点儿的温度,高傲,自信,早已失去踪迹,剩下的或许只有找出真相的势在必得。
  
  借忍足侑士的光,什么手续都没有办理就接受到了快下班的主任医师的治疗,取嵌在肉里的玻璃渣子,止血,消毒,包扎,这一个过程中季瞳始终都不支一声,不说关于情绪的话,只是用深呼吸来缓解剧痛。医师见她满额头的汗水却强忍着有些不忍心,对她说,“孩子,难受就喊出来。”季瞳弯起嘴角苍白无力地笑笑,安慰医师也安慰自己,说,“我不痛。“
  
  我只是有点想一个叫手冢国光的家伙,想听到他的安慰罢了。
  
  站起来的那一秒天地都在旋转,摇摇晃晃的差点儿又摔跤,迹部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把她带到走廊上的休息区,让她坐下。血流的太多需要补充营养,迹部懂得这点医学常识所以跑去自动售货机买了热牛奶,暖暖的包装从他手里移交过来时,季瞳的眼泪也一触即发的倾泻而出,抓住站在面前的迹部的衣角把脑袋都埋进了他的衣服里。迹部这次没有推开,感觉到怀里的人着像只怕冷的小猫一样在颤抖,就本能的想要去摸摸她的头发安慰几句,可惜他在指尖离她乌黑的发丝还差几毫米时停下了动作,别过脸去压低嗓子说,“对不起,连累你了。”
  
  迹部景吾的对不起十足的珍贵,季瞳当下就刹车了,仰起脸,和他对视,跟着拆开牛奶的包装盒边吸边告诉他,“受宠若惊啊,你也会说这三个字。”
  
  迹部别扭的转过脸,说,“本大爷又不是魔鬼。”
  
  季瞳吸吸鼻子笑开,真诚的说,“嗯,预料外的温柔。”她说完就专心致志的喝牛奶,没有注意到迹部景吾变红的耳朵。
  
  走出医院的时候正巧撞见迎面赶来的迹部硕,对方一看到她红肿的脸颊和缠了纱布的手机顿时就红了眼,抓住她的肩膀就摇晃着问,“到底怎么回事!谁干的!”季瞳木讷地摇头,搂住迹部硕的脖子又一次流泪,并且这回是难以刹车了。她会哭,不是因为懦弱,只不过从她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看到迹部硕的第一秒就知道他以后会在她的生命中扮演亲人的角色,她只是把他想成了自己的哥哥,在被人甩了巴掌后,宣泄满腹的委屈。
  
  迹部硕拍拍她的背低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乖乖的,别哭,都过去了。”说着抬起她的脸,看到她原本粉嫩的皮肤上清晰的几条红印,五官扭曲着,梨花带雨,头发被泪水黏住,嘴唇微微颤动,眼神里有乞求怜悯的渴望,于是他又不舍的再一次将她拥入怀里,说,“你哭的我心都疼死了。”
  迹部景吾也看到她的模样,胸口处竟轻轻晃荡了一下,莫名的觉得欺负她是该死的罪孽。他握起拳头又松开,打破正在旁边上演电视剧的两人,拉过季瞳,说,“我送你回家。“
  
  季瞳抹了一把脸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拼命摇晃脑袋,“我这样子回去手冢阿姨会担心。”
  
  “你的伤需要很久才很好,不回去你难道要露宿街头?”
  “可我不想她难过……”
  
  迹部硕听了他们的话后低头沉思,许久之后才啊了一声提议道,“要不先去岚那里吧,她这几天刚好不在。”
  
  迹部景吾没有反对,季瞳想了想觉得只有这个办法了,于是便答应,说,“那我先打个电话回去。”她说着走去一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在'冰山'这一栏上停留了好久,一闭眼,视死如归的通了出去。
  
  可是她怎样都无法料到的是,在她怀着复杂的心情告诉他自己要在朋友家住一阵子后,手冢的回答居然是,“也好,家里有些麻烦,母亲现在很生气,等她平静一点我去接你。”
  手机滑落到地上,啪的摔飞了电池板,季瞳撑大了双眼无神的盯着空气中某个点,心里不好的预感吞噬掉她仅存了一点欣喜。
  
  她告诉自己,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
  
  草薙岚的家还是乱的惊天动地,甚至比上次过来的时候还要让人汗颜,季瞳左脚刚踏进去,就被茶几上的壮观搞的倒退三步。迹部硕默默的开始收拾残局,把杂志和书本归置到一块,又翻出黑色垃圾袋将烟蒂,竹签,空便当盒之类的东西一股脑的解决,扎好口,丢去厨房,又取了抹布弄湿回来清理桌面。他对家务活的熟练程度让他看起来像个家庭主夫,完全不似一旁窝着的迹部景吾般一看就是个大少爷。季瞳忽然觉得草薙岚很幸福,觉得两人简直是绝配,性格,品貌,习性,爱好,如果结了婚一定是令人羡慕的一对,虽然现在也算。
  
  迹部硕忙完后带她看了草薙岚家的客房,边推开房门边解释说岚不喜欢别人进她的房间,所以只能委屈你住这儿了。季瞳瞅了瞅里头的布置,暖色调的,干净又温馨,设备一应俱全,就想这那是委屈啊,这根本是享受,她说,“不要紧,有的睡有的吃有的住已经很好了。”越过迹部硕扑到在大床上,滚了滚眯眼赞叹,“太软了!”
  
  闭着眼睛的时候眼前立刻浮现出手冢国光的脸,耳边也有久久不散的他的声音,手冢彩菜正对着她微笑,表情却突然扭曲成愤怒,指着她骂,“小瞳我对你视如己出你竟然骗我。”季瞳猛地睁开眼翻坐起身,扯到伤口疼痛不已,心里的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讲的清的,她该如何去赎罪。
  
  叫了外卖当做过点的晚餐,季瞳吃着嘴巴也不得闲,嚷嚷,“不是要吃大餐的嘛!”迹部硕笑笑,把盒中的鳗鱼夹给她,说,“行了,下回补偿。”
  下回,人能有多少个争取下回的机会。
  是不是把握不好直接就跳成大结局了。
  她咬下一块鱼肉咀嚼,脑子里的容量大部分被手冢的话沾满,虽然装的若无其事,嬉皮笑脸,谁都明白她遇到了麻烦,她是希望不给别人添麻烦的,事实上她从来就没有不麻烦别人的时候,前世也好,今生也罢,习惯了开朗的应对挫折,要的就是在难过时用笑搪塞不让在乎的人跟着一起难过。但时间久了,又愿意一直看着这样的她,她比迹部他们都大,现在看着,她反倒像个孩子,幼稚的不行。
  
  “岚为什么出国?”还是问出了这一个月来最想问的事,季瞳吞下最后一口饭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八卦。
  
  迹部硕抿了一口茶,清清嗓子道,“办点手续,她的大学读到三年级时就停了,忙着到世界各地旅游,找灵感,写小说,给杂志社照片稿,这次回去估计直接就退了不读了,回来专心的开店。”
  
  “写小说!岚是作家……”出人预料的答案。
  
  “嗯。”迹部硕点头,跟着离开桌子朝房间的方向走,走了一半回头对她说,“我去拿一本她的著作给你看。”
  
  迹部硕进房后一直沉默的迹部景吾就将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看了许久,似乎是想看透她。季瞳缩缩脖子不敢抬头,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脸上弄脏了,用手去擦,发现没有,就自言自语了一句,“奇怪。”
  
  迹部景吾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掰过她的脸强迫她看自己,季瞳跟他对视了一秒就垂下眼睛,听到他自嘲般的哼笑,说,“我大概是和硕待久了。”
  
  季瞳还来不及细想他话的意思,就在拿着书回来的迹部硕中得到救赎。
  
  《浮游》
  简介处只写着一行话——抛弃上帝所赐予我们的最根本,所谓的情感是否能依存着世间不变的定律存活下去,你能忍受多少舆论和蔑视的眼神,就能鼓足多么大的勇气去读完它。
  
  入夜,在迹部兄弟离开以后,季瞳躺在陌生的卧室里,翻阅起这本小说。她才读了两页心就开始隐隐绞痛,很多次都觉得没有办法再看下去了,实在太虐,虐的昏天暗地天崩地裂。难怪简介上会有这么一句像是提醒的话,看完它除了需要勇气,还得做好想要撕烂它但又舍不得的准备。
  
  书是用第一人称的日记形式来写的,没有对话,全是叙述,内心独白沾了大部分的页面,一字一句,都如同插入胸膛间的匕首,像堵住口鼻的湿海绵,让人不知不觉的掉进去,再逐渐溺毙。
  LES,GAY,绝症患者,变性人……
  每个人都有一段故事。
  草薙岚写的实在太好,简直就跟自己经历过这一切一样,把心理状态刻画的入木三分。大概在60页的地方季瞳就停下来合上书本,倒在枕头上深深地吐了口气,变性人的她只读完一半,而剩余的她也实在没能量再看,她不敢想象一个阴阳人会有怎样的经历,想来该比先前的都还要痛苦。
  
  因为世人愚昧,大部分的光听到这个词就会毛骨悚然,皱起眉头,龇牙咧嘴的嫌弃,少部分才会去同情,去怜悯,去接受。
  但这少部分人当中,又有多少人会去爱上他们,去跟他们厮守终生……
  季瞳翻了个个,抱着被子自我检讨。
  自己不过失个恋就难受成这样,何必呢。
  不该如此的,不该被小小的挫折就打垮。
  她得庆幸和感激,虽然她也算上帝开的玩笑之一,但至少身体没有残障,皮囊也算是优良,她有条件去改变太多东西,也有条件去追求很挽留,更何况她穿越到万千人都梦寐以求的漫画,经历了不同寻常,她没有资格去难过。
  这样想着,思绪便被一阵阵的震动声给搅乱,季瞳伸手去取床头柜上的手机,看见迹部景吾的名字微微一愣,跟着点开,彻底呆住。
  
  “小熊的项链我定了一条新的,过几天就能拿到,做为弄坏你原先那条的补偿。但你必须告诉我,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啊 收藏啊 都是浮云= =
我淡定了。。。




Chapter。31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放假放的海皮么……
是不是有觉得来连续工作/学习好几天才放三天很郁结……
放轻松,深呼吸……
好好睡觉好好玩乐……
我连更了三天后突然卡文,好不容易才挤了这么点。。。
为嘛总是在大家休息时没灵感……
上苍啊。。。

  冰冷的气氛犹如北极结冻的海洋,窒息的情绪像是拷问室里等待宣判的囚徒。
  
  两个老人坐在棋盘前,一样的不同声色,四周散发出来的,却是还不相同的磁场。大家长手冢国一对着布满陷阱的棋局微拢眉心,表情威严冷静,而另一个老人始终在笑,笑得人鸡皮疙瘩都能掉一地。就是这样的对持,使得手冢家其余三人在相撞的水火中苦苦挣扎,连咳嗽的勇气都丧失。
  
  手冢国光正襟危坐,从来没有这般不自在过,他看着爷爷对面的老人在赢了三局之后端起热茶细抿一口,听着他说,“怎么,年纪上去连棋艺都跟着退步了?”真想离开这是非之地。他想或许这个世上敢开自己爷爷玩笑的只有这个叫上杉桥树的老人,还一点都不惧怕,永远笑着,温和有礼,但在笑容底下掩藏的,是谁都看不出的真实情绪。
  
  手冢国光在很小的时候,小的记忆都模糊不清了,大概4岁,有幸见过这老人几次,印象里就只有他摸着自己头时的大笑声,还有满院的花花草草。
  
  后来长大些才从父亲这边得知,上杉桥树是很有名的艺术家,经他亲手塑料的陶器或国画或书法,都可以卖出吓死人的高价,有钱人也以挂着他的作品为荣,为耀。但他的本人却极其低调,从不抛头露面,神秘的很。他的父亲曾是他的学生,在他这边学过几年的书法,因为某些他也不清楚的原因最终停止学习,父亲告诉他,这辈子除了爷爷,只有上杉桥树值得他敬重。手冢国光对这位老人并不了解,但多多少少受了感染,他觉得连爷爷都要退让三分的人物,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母亲从上杉桥树进屋后便默不作声,低着头坐在沙发里一脸压着的愤怒,手冢国光应付不来这样的局面,连安慰都开不了口,因为上一辈的事情他从未去试图关心过,他想既然大人们不愿意提,自己也没必要去探究太深,可这一刻,他却希望有谁能把真相原原本本的道来,别让自己看着母亲猜的难受。
  
  “丫头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自己的孙女自己不知道?”
  “嗯,就是知道,才怕她惹出乱子。”
  执子,落下,抬起一只眼睛,只是如此,上杉桥树的气势便瞬间压倒了另一边的手冢国一。
  
  “所以,带她回去是你突然造访的目的?”
  手冢国一当仁不让,将白子落到了缺口处,然后一颗颗的拿走黑子。
  
  “嗯,玩够了心都野了,再不回去我怕她忘了我这个爷爷。”
  “没什么忘不忘的,你孙女在我家时,可一次都没提起过你。”
  
  话到此处手冢国光去给两位老人家添茶,上杉桥树见他过来,不明所以的笑开。
  “孩子啊,你都长这么高了?”他用手比了比高度,“上一回见你,你才这么点……对了,你的网球打的怎么样了?”
  
  手冢国光欠了欠身体,恭敬的回答,“谢谢您的关心,我要需要磨练。”
  “呵呵,看来国一把你教的不错。”上杉桥树满意的点头,视线重回棋盘,思考了一会,岔开话题。
  “小瞳不肯回去该不是因为你孙子吧?”
  
  在场的人皆一愣,半天,手冢国一冷哼一声,又吃了几颗黑子答道,“别胡乱扣帽子,你自己惹的事情怎么怪国光头上了?”
  
  “没,我就这么一说。”上杉桥树毫不介意,笑得更开心,“要是能成为亲家也不错。”
  “孩子们的感情我从不想干涉,我劝你也少管,他们有自己的想法和世界。”
  
  “哦,这样。”上杉桥树呐呐自语,挠了挠脸又看看棋盘,哈哈一乐,“啪”地落下白子,说:“我又赢了。”
  
  手冢国一挥了挥和服的衣袖,从棋桌前起身,什么话也没留下就进了房间。上杉桥树由于他的离开这才注意到一边的手冢彩菜,就跟着起来,走过去,貌似关切地问,“彩菜,怎么一直板着张脸?”
  
  “老师,我看到你不知为什么头就晕,笑不出来……”手冢彩菜拉开和他的距离,故意装出非常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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