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爆竿和爆竹
除夕之日，一场大雪飘然而至，多添了几分年味。
这一日长安城街道上几乎没有几个行人，家家户户都在家中忙碌。
王管家，林婶他们天还没亮就起床操办府里的事情，王翔今日也没跟着孙思邈练五禽戏，刚一起床就被王管家拉去准备祭祖的事宜。
古人对除夕祭祖的重视程度远不是后世能够相比的，百善孝为先，慎终追远，在辞旧迎新之际，家家户户都把家谱、祖先像、牌位等供于家中上厅，安放供桌，摆好香炉、供品。
寻常百姓家里祭祖一般是用三牲，常以猪肉，全鸡，两条鱼为三牲，不过侯府算是大户人家，祭祖是要用五牲的，全猪，全羊，全鸡，全鸭，全鱼，以示隆重。
往年因为侯府外强中干，王管家想把祭祖办的隆重也是有心无力，今年就不同了，除了五牲之外还有云耳，香菇，番茄等素菜祭品和各种精致的点心。
午时草草吃过饭，府里全都换上新衣，除夕祭祖就正式开始了，其他人是没有资格进入祠堂的，由王管家带着王翔，武顺还有鞠依雅在祠堂之中举行祭祖，为此小萝莉很是不高兴，不过她毕竟不是王家的人。
虽然之前有过一次祭祖经历，但那不过是当上司农寺监承的时候被王管家拉来祭祖感恩的，一来远不如今日隆重，二来当时他就是在王管家的指导下糊里糊涂的完成祭祖的，早就记不清了，后来侯府越来越兴盛倒也没顾上祭祖。对此王管家深感自责。所以今日的祭祖王管家非常重视。
鞠依雅对大唐的习俗更是一窍不通。只有武顺稍稍有些了解，然而也只是稍稍了解而已，毕竟她是女子，在武家的时候根本没有资格进入武家祠堂。
好在王管家对祭祖一事非常了解，折腾了大半天总算在他的指导下完成了祭祖。
祭祖出来，王翔看到来福抱着一捆竹子进府好奇的问道：“这些竹子弄来干嘛？”
来福从竹子后面探出半个脑袋说道：“少爷，这是爆竿。”
“爆竿？”王翔疑惑的说道：“这不就是竹子吗？”
来福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道：“是竹子，不过是用作爆竿的竹子。”
心里嘀咕道：往年少爷最喜欢放爆竿了。怎么好像连爆竿都不认识了呢，某非是头上的伤还没有好？
王翔听了来福的话越发感到糊涂，问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来福还未答话，小萝莉就一蹦一跳的跑过来，兴奋道：“哇，这么多爆竿呀！”
“是啊，府里每年除夕都会准备许多爆竿，少爷以前最喜欢放爆竿了。”
“我也喜欢放爆竿呢！”
“那我回头再去多准备一些，府里好好热闹一下。”
听来福和小萝莉兴致勃勃的讨论爆竿王翔也算是弄明白了，他们说的爆竿其实就是后世的爆竹。
难不成民间已经发明出火药来了？这个念头一起王翔顿时惊诧万分。
“拿一根给我看看。”
见王翔对爆竿很有兴趣的样子。来福连忙抽了一根爆竿出来，王翔接过爆竿好奇的观察了一番。发现所谓的爆竿其实就是普通的竹子，根本就没有填充火药之类的东西。
“这东西怎么用？”王翔实在是很好奇，这玩意儿能爆？
小萝莉嘻嘻一笑：“姐夫不会放爆竿？”
王翔干咳一声说道：“我有比爆竿更好玩的东西。”
小萝莉闻言眼睛一亮，兴奋的拉着王翔的胳膊问道：“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我连爆竿都不会放，怎么会有比爆竿更好玩的东西呢。”王翔故意瞥了一眼小萝莉。
“姐夫，是我错了嘛……”
小萝莉双手抱着王翔的胳膊撒起娇来，虽然隔着羊毛衣，但是王翔依旧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小萝莉胸前的饱满，连忙稳住心神说道：“好了好了，回头我给你做去。”
“嗯嗯，还是姐夫最好！”小萝莉顿时喜笑颜开。
小萝莉贪玩好动，先让来福做了几个爆竿玩起来，王翔看完之后终于明白了，所谓的爆竿其实就是把竹子劈成一小段一小段，然后丢进火盆里面，竹子燃烧的时候会发出噼里啪啦的爆鸣声，所以就叫爆竿。
不过这东西也太简陋了吧……王翔摇了摇头，他还以为爆竿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爆竿燃烧的时候发出的爆鸣声很小，不过即便如此小萝莉还是玩得不亦乐乎，连鞠依雅和小丫都兴奋的围着火盆。
一根竹子做的几个爆竿很快就用完，小萝莉意犹未尽的嘟着嘴巴，突然想起王翔说的比爆竿更加好玩的东西，拉起王翔的胳膊催道：“姐夫，你说的比爆竿好玩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呀？”
鞠依雅和小丫也都一脸好奇的看着王翔。
王翔嘿嘿一笑道：“那东西叫爆竹。”
“爆竹？听起来跟爆竿很像。”
王翔笑道：“确实很像，不过发出的声响比爆竿强了十倍不止。”
“真的吗！”小萝莉看起来非常激动，“那我们快点做爆竹玩吧！”
看小萝莉急不可耐的样子王翔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制作爆竹还需要一些东西，我去准备一下，你们让来福把那些竹子都劈成一小段一小段的，等我会有有用。”
他要准备的其实就是火药，只要在爆竿里面填上火药爆竿就变成了爆竹。
不过不能用天雷子那样的火药，否则就太危险了，爆竹里面填充的火药是改过配方的，威力比起天雷子里面的火药小了许多。
配置爆竹用的火药需要的材料府里没有，所以王翔要去一趟袁天罡那里，制作天雷子的事情由袁天罡负责，他那里搜集了许多硝石之类的材料。
若是别人前去找袁天罡要这些东西恐怕人都回不来了，王翔开口袁天罡倒没有拒绝，不过这事还是得知会李二一声，毕竟天雷子太过重要，前些日子在番邦使臣和世家面前展示了天雷子的威力，如今有很多人都在想法设法打探关于天雷子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秦琼病危
除夕之日，宫里的规矩比大户人家还要繁琐，虽说大多的事情有宫里的太监和宫女去办，但是作为大唐皇帝李二自然是不得松闲。
春联换桃符，看起来确实喜庆了许多。
这一日尉迟敬德忙完府里的事情就赶到了宫里，每年的除夕开始他和秦琼二人都会在宫里度过，别人都以为是他们二人深受圣宠的缘故，却不知其中真正的缘由。
李二一直有个秘密没有对外人说起，或许是因为他的登基之路充满血腥，这些年他一直为恶梦索绕，尤其是辞旧迎新的除夕之夜。
玄武门之变，血染宫廷，到现在很多人都对当日的情景记忆犹新。
除夕之夜家家户户都要祭祖，宫里更是如此，容不得丝毫马虎，然而对李二来说除夕祭祖就是恶梦的开始。
祭祖之后的几日他几乎夜夜梦到玄武门之日的亡魂回来向他索命，十年来那些早就消失的人在梦中却越发清晰真实，这让李二非常痛苦，所以每年的除夕之日他都会把秦琼和尉迟敬德召进宫里替自己守卫寝宫，如此才能安稳入睡。
除了长孙皇后，其他的妃子一年到头很少有机会跟李二一起吃饭，只有逢重要的节日才有这样的机会，李二祭完祖，距离开宴还早，宫里的妃嫔还有皇子公主都在举行除夕宴的大殿内说笑看歌舞表演，看起来其乐融融。
尉迟敬德是在场的唯一一个外臣，不过大家似乎都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感到丝毫奇怪，李二看到只有尉迟敬德一人顿时开口问道：“叔宝呢？”
往年他们二人都是一同过来。
尉迟敬德听到李二问话开口回道：“秦将军身体虚弱已经无法起身。”
李二闻言大惊，秦琼随李二历次征战，每战必先。常于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然而因负伤太多所以身体每况愈下，没想到如今竟然已经无法起身。
“敬德，随朕一同去看看叔宝。”
尉迟敬德以为李二是怕秦琼来不了，开口道：“陛下不用亲去，我从秦将军府里出来的时候。秦将军说过稍后会让家人抬他入宫。”
李二闻言神色黯然的摇了摇头：“除夕之夜不能让你们在家中与家人团聚朕已经深感愧疚，如今叔宝身体虚弱至此，朕何忍让他……”
“哎。”李二叹了一口气说道：“随朕去看看叔宝你便回府去吧，今年的除夕你二人都在自己府里过吧。”
数年不能在家中过年，李二确实对尉迟敬德和秦琼多有愧疚。
换了一身便装，李二带着尉迟敬德前往秦琼府中，没有其他府里欢乐喜庆的气氛，翼国公府里气氛压抑，愁云密布。进进出出的丫鬟仆役都是一脸惊忧哀愁。
秦怀玉正在内厅服侍秦琼，听闻李二来了连忙出来迎接，李二心忧秦琼安慰，大步朝内厅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秦琼断断续续的声音。
“怀……怀玉呢，让人抬……抬我进宫。”
“老爷，您的身子都起不了身了，还进宫做什么呀。您就好好养着身子吧。”一个妇人声音带着哭腔。
“妇道人家知道什么，每年的除夕我和尉迟将军都是要进宫的。看这时辰……也不早了，快让人抬……我进宫，莫让陛下等急了！”秦琼的声音虚弱却不容置疑。
“孙道长，您就劝劝我们老爷吧，他这身子骨……”
妇人的话还没说完，秦琼就打断道：“孙道长可有良药能让我撑过这几日。只要能过了这几日某也就可以去的安心了。”
李二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推开房门大步踏进来，尉迟敬德和秦怀玉紧随其后。
“叔宝，你可不能就这么去了，朕还要你帮朕守十年。二十年，守一百年！”
看到李二进来众人都连忙行礼，秦琼嘴唇微动也想起身行礼，李二上前一步按住他的手臂说道：“好好休息，等孙道长调理好你的身子朕还要与你骑马畅饮呢！”
看着昔日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勇武将军如今变得枯瘦虚弱李二不由悲从心生，安抚好情绪激动的秦琼，一行人随李二到了大厅。
大厅的气氛非常压抑，任谁都看得出秦琼的身体已经快到油尽灯枯的境地，加上天寒真怕他撑不过去这一个冬天。
李二深吸一口气，朝孙思邈问道：“孙道长，叔宝的身体可有办法恢复。”
听了他的问话，尉迟敬德和秦怀玉等人也都全部看向孙思邈。
孙思邈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说道：“秦将军早年受伤过多，是以病痛缠身，身体早就油尽灯枯，这几年贫道也只能用一些补充气血的药物暂时护住他的性命，只是现在，这些药物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连孙思邈都说无能为力，众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哀沉，那位妇人更是悲痛欲绝，痛哭起来，秦怀玉哽咽道：“父亲少长戎马，所经二百余阵，屡中重疮，计前后出血亦有数斛，怎能不病……”
秦怀玉的话让李二想起昔日秦琼跟随自己南征北战，每战必先，即使病痛缠身还到宫中替自己守卫寝宫，悲意更浓。
“孙道长，叔宝的身体果真没有办法了吗？”
秦琼一生勇武，为人正直，孙思邈也甚感佩服，叹了一口气说道：“秦将军因为受创过多身体气血亏损严重，寻常药物根本无法……”突然想到什么，孙思邈心中一动，“气血亏损……或许王子新有办法。”
话音刚落，众人都是眼睛一亮，一下子就猜到孙思邈说的是王翔借命续命的输血之法，当初程处亮被利矛贯胸，出血何止数斛，最终还是被救了回来，靠的就是借命续命的输血之法！
想到这里李二立刻说道：“朕这就派人去唤王子新过来！”
秦怀玉一脸激动道：“我，我去请子新过来！”
李二点了点头说道：“也罢，你去林川侯府寻王子新，敬德，你速去大牢提十名，不，提二十名死囚过来，若能救得叔宝朕就免了他们的死罪！”（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上门治病
秦怀玉来到林川侯府的时候王翔正在配置制作爆竹的材料，小萝莉好奇的凑在一旁观看。
王翔从袁天罡那里弄回来的都是已经研磨成粉末的硫磺和硝石，所以在小萝莉眼里，每个袋子里面装的都是些颜色不同的泥土，她不明白王翔把这些颜色不同的泥土混在一起有什么用。
“姐夫，这些泥土就是用来制作爆竹的吗？”
王翔神秘的笑了笑说道：“这些可不是一般的泥土，等我做好之后你就知道了。”
刚做好几个爆竹，王管家急冲冲的跑进后院。
“少爷，秦家少爷来了。”
王翔闻言放下手里做好的一个爆竹疑惑道：“秦家少爷？”
“就是翼国公府上的公子。”
翼国公？那不是秦琼吗？王翔和秦怀玉原先并不是很熟，秦怀玉虽然年龄只比王翔和程处亮大几岁不过行事却稳重许多，而王翔和程处亮以前是长安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后来在蹴鞠大赛之后两人才算认识。
“他来找我干什么？”
王管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非常着急。”
王翔拍了拍手上的粉末起身道：“我先过去看看。”
见王翔起身小萝莉好奇的伸手去拿地上的爆竹，王翔轻喝一声：“不要动！”
小萝莉缩回手嘟着嘴巴一脸的不高兴，王翔解释道：“这东西威力比爆竿强了十倍不止，很危险。若是不小心很容易伤到人。等我回来再教你怎么玩。”
小萝莉听到危险不但没有感到害怕。反而看起来更加有兴趣了，王翔无奈的摇了摇头朝小丫交代道：“把这些爆竹全都收起来，我没有回来不准任何人碰，还有，千万不要碰到火，记住了！”
小丫见王翔一脸严厉连忙点了点头。
跟王管家到了前厅，秦怀玉一脸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看样子真有什么急事。
“秦兄。”
秦怀玉听得声音连忙回头。看到王翔的时候快步上前行了一个大礼，王翔连忙扶住他，问道：“秦兄，这是怎么了？”
“请子新救救我父亲！”
“秦将军？他怎么了？”
秦怀玉一脸忧急道：“今日父亲本要与尉迟将军一道进宫，哪知伤病发作，如今卧床不起。”
王翔突然想起来今日刚吃过午饭孙思邈就出府去了，好像就是去秦琼府上。
“孙道长不是去了吗？”
秦怀玉神色一黯，说道：“这些年都是靠孙道长的药父亲才能撑到现在，可是……孙道长说父亲已经油尽灯枯了。”
王翔突然想起过了年就是贞观十一年了，历史上秦琼是在贞观十二年因病去世的。也就是说他只剩下一年的时间了。
“我不通医术，若是孙道长都没有办法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呀。”
秦怀玉急道：“子新。你就救救我父亲吧，孙道长说了只有你有办法。”
王翔闻言脑袋一大，心道：孙老头搞什么飞机啊，你堂堂药王神医都没有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
“这个……秦兄，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我真的不懂医术啊。”
“你小子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一阵雷鸣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程咬金和秦琼幼时便是好友，更是将秦琼视为兄长，如果说大唐除了李二之外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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