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翔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因为素描是用的炭笔作画，纸上的画像其实都是碳粉，所以碰触到的话碳粉容易脱落而沾污画像。”
正想在素描画上摸摸看的李治和小兕子闻言连忙收住小手，吐了吐舌头。
李二还想让自己的画像流传百世呢。一碰就污了那怎么行，顿时皱眉道：“可有什么办法保存素描画像？”
本来是不太好保存的。不过格物院已经能够烧制玻璃，保存素描画像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王翔笑了笑说道：“陛下可让工匠制作一个画框，背面用光滑的硬木板，正面用格物院烧制的琉璃，将素描画像放进画框之中。如此一来就能避免无意触碰而沾污画像了。”
“嗯，这个方法不错。”李二满意的点了点头，立刻就吩咐陈贵去找工匠制作王翔所说的那种画框。
小兕子趁机在李二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眼睛还一个劲的偷偷瞄着王翔。
李二听了小兕子的话开口朝王翔问道：“你这素描的画技师从何人？”
“并未师从何人，我自己瞎琢磨出来的。”王翔彻底的无耻了一回。他的老师是千年后的人，这个时候大唐还没人会素描呢，与其杜撰一个李二也不会相信的外邦流浪画师，还不如无耻一点说是自己琢磨出来的，也算是开了中国素描之先河。
长孙皇后微微一笑道：“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竟然会想到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鹅毛笔，舞台剧，皮影戏，还有这素描，全都是闻所未闻，偏偏都让人感到惊艳无比。”
见李二眯着眼睛盯着自己的脑袋看，王翔心里一紧，看样子李二也很好奇……
靠！我这脑袋就是很普通的脑袋，你们夫妻俩可千万别对我的脑袋感兴趣。
好在李二还有其他事，暂时放下研究王翔脑袋的想法，开口道：“既然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应该没有什么师门顾忌吧。”
王翔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小兕子看样子非常高兴，李二点了点头说道：“小兕子对你作的素描画像很感兴趣，想要学习画素描画。”
李二这是要让小兕子拜我为师啊，收个公主学生倒也不错。
王翔心中暗爽，还未开口，只听李二继续说道：“你随小兕子学习书法，小兕子随你学习素描，你二人互相学习吧。”
话音刚落，李治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王翔脸色一红，感情是自己想多了，原来李二是要自己和五岁的小兕子互相学习……
让朕的女儿拜你为师，想的倒美。李二淡淡的撇了王翔一眼，似乎看穿了他之前的心思。
小兕子的书法就是跟李二学的，李二算是小兕子书法上的老师，若是让小兕子拜王翔为师学习素描，那岂不是让王翔占了大便宜，李二怎么可能同意。现在就不同了，王翔和小兕子互相学习，这样一来王翔的辈分自然就一下子低了下来，即便李二不用皇帝的身份压他，也可以用长辈身份压他一头。
李二发话王翔能有什么意见，只能乖乖点头称是，李治在旁边一个劲的偷笑，小兕子则是眉开眼笑，蹦蹦跳跳的来到王翔身边，仰起小脑袋，甜甜一笑。
“王监丞，以后我们就互相学习啦，我会好好教你书法的，你也要好好教我画素描哦。”
看着只到自己腰际的小兕子王翔真想哭。（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坦白
得了两幅满意的素描画像李二的心情很不错，让丫鬟取了干果糕点之类的点心，还让陈贵给王翔搬来一张小板凳。
现在王翔对坐小板凳已经没有怨念了，知道能得皇帝赐做小板凳是难得的荣耀，况且这里也没有别人。
只是觉得坐着小板凳腿脚有些伸展不开，不过也只有他才会这样觉得，其他人在皇帝面前都是恭恭敬敬，谁没事会伸胳膊蹬腿的。
小兕子被长孙皇后抱在怀里，拿着一串宫里御厨做的糖葫芦吃的津津有味，李治则和王翔一样坐着一张小板凳。
“王监丞，我去找你的时候路过卢国公府上，听人说程老将军也是神仙下凡，是真的吗？”
他这个年纪的小屁孩对鬼神之说最为好奇，特别是昨日大唐刚出现两位门神连他的父皇都承认了门神的说法，听得这个消息就更加好奇了。
李二正在逗弄小兕子，听了李治的话顿时看向王翔：“老程也是神仙下凡？又是那个算命先生说的？”
王翔尴尬的点了点头。
“哦？”李二似笑非笑的问道：“那算命先生说老程是什么神仙下凡？”
“额……说是混世大神。”
李二闻言一愣，混世，还是大神，一听就比门神气派多了，老程有那么牛逼？那我身为大唐皇帝岂不是……
不待李二想完，李治又开口了：“可是我听说不是这个呀，听说是什么元帅，很是威风。”
“嗯？”李二狐疑的看了一眼王翔。
“这个……其实混世大神还有一个名头。叫……天蓬元帅。”
王翔心里一汗。幸亏当初讲西游记的时候做过改编。也没有说过二师兄原来的身份就是天蓬元帅，否则的话不知道老程知道了会不会提着菜刀杀上门来。
“对！就是天蓬元帅！”李治兴奋道：“我还听他们说天蓬元帅是天上掌管三十万天河大军的神仙元帅，程老将军很是高兴呢，还让人在府里给自己设了天蓬元帅的牌位。”
靠！老程要不要这么！先前在他府上的时候他还不屑尉迟敬德拿着门神的名头到处显摆，没想到自己刚离开没多久他居然就整个什么天蓬元帅的牌位出来了。
古人寒窗苦读，疆场厮杀为的是什么？除了权势富贵，光耀门庭，就是为了能名垂后世。秦琼那么低调，但是他府里的人还是四处宣传他神仙下凡的身份，可见古人对名望有多重视。
李二心里也火热了起来，咳嗽一声装作淡定的问道：“既然老程是天蓬元帅下凡你都问到了，昨日朕让你问的事怎么样了？”
其实李二原先压根就不信什么算命先生，猜到所谓的神仙下凡多半是王翔自己瞎编的，不过一来他需要这种“算命先生”的神仙之说，一般人还真编不了这么头头是道，二来阎立本画的两幅门神画像确实起到了非凡的作用，他现在都能清楚的记得在梦中一道金光闪过尉迟敬德和秦琼从天而降的形象。加上袁天罡这个头号大神棍的一番推测，英明神武的李二也有些惊疑不定了。
除了作素描画像。王翔就知道这件事也一定逃不过去，犹豫了片刻开口说道：“陛下并非神仙下凡。”
“什么！”本来还保持淡定的李二陡然提高声音，目光灼灼的看着王翔。
长孙皇后和李治也都感到非常惊诧，连老程都是掌管三十万天河大军的天蓬元帅下凡，李二怎么可能不是神仙下凡呢。
感觉到李二的不满，王翔苦笑一声说道：“臣不敢欺瞒陛下，其实所谓的神仙之说都是臣自己瞎编的。”
李治张大嘴巴一脸不可思议：“啊？程老将军是天蓬元帅下凡是瞎编的吗？那秦将军和尉迟将军是门神下凡呢？”
王翔小声道：“也是我瞎编的。”
李治瞬间失望起来，他之前还在兴奋能见到神仙呢，原来都是假的。
王翔偷偷看了一眼李二和长孙皇后，见他们二人只是吃惊了一下，此时已经冷静下来，顿时暗叹：不愧是历史上的明君贤后。
李二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本以为你会编个厉害一点的神仙来讨朕开心的。”
王翔讶然道：“陛下早就知道了？”
一旁的长孙皇后笑道：“说什么算命先生，你这点小把戏还能骗得了陛下吗？”
李二轻哼一声，王翔连忙堆起笑脸道：“陛下英明，原来陛下早就知道是臣瞎编的了。”
“你眼珠一转朕就知道你想什么心思，昨日在翼国公府上说什么门神守宅辟邪也是临时起意吧。”
王翔尴尬一笑。
“不过阎立本画的那两幅门神画像倒是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见李二目光闪烁的看向自己王翔知道想必是昨天他带走的两幅门神画像起了作用，这会儿是要自己解释呢。
“相由心生，有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一切幻象皆由心乱所致，心安便能自在。”
此时的王翔看起来还真像个神棍，李二没有直言门神画像让自己摆脱恶梦安然入睡的事，王翔的解释也是含糊不清，李治同学听的一头雾水，压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脆弱的心灵还在因为神仙梦破灭而忧伤呢。
李二和长孙皇后在听了王翔的话之后却都若有所思，对视一眼之后均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
听到王翔亲口坦白所谓的神仙之说是自己瞎编的李二心中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他既希望王翔说的神仙之说是真的，又不愿意神仙之说是真的，帝王心思就是如此复杂。
王翔不知道李二的帝王心思，他只觉得坦白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不少，有句话说的没错，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掩饰，实在是太累了。
就在厅内沉默下来的时候，陈贵突然低头走进来，小声道：“陛下，程老将军进宫来了，要求见陛下。”
老程来了？王翔感到诧异，他不是在府里大摆筵席吗，怎么丢下宾客进宫来了？
李二也有些意外，卯时老程刚刚进宫朝拜过，此时进宫又为何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 天子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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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
老程一进来就咋咋呼呼，看到王翔也在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子新也在啊，哈哈。”
王翔连忙起身招呼道：“程伯伯。”
李二见状朝陈贵吩咐道：“给卢国公搬张小板凳过来。”
陈贵搬来小板凳，老程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下才朝李二道了一声谢倒是一点也不客气，李二摇了摇头无奈一笑，问道：“知节进宫见朕所为何事啊？”
程咬金似乎非常高兴，哈哈笑道：“俺老程有个天大的喜事要告诉陛下。”
“哦？”李二面露好奇之色，“是何喜事，竟让你如此高兴。”
“哈哈，我大唐又有一位神仙下凡了！”
此言一出，刚刚坐下的王翔差点没直接蹦起来。
李二听了老程的话先是愕然，然后反应过来，似笑非笑的看了王翔一眼，开口问道：“不知是哪一位神仙下凡啊？”
老程得意洋洋道：“这次下凡的可不是看门的小神仙，而是掌管三十万天河大军的天蓬元帅！”
果然如此，王翔心中狂汗，李二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装作好奇的问答：“不知这位天蓬元帅下凡成了何人？”
“就是俺老程啊，哈哈，哈哈哈！”
老程没脸红，王翔都脸红了，至于为了这事特地跑到宫里显摆吗……
其实老程急急忙忙跑进宫来找李二也是有原因的，王翔在他府上说了他是天蓬元帅下凡的事情之后，老程顿时就将这事宣传的宾客皆知，甚至还让人在府里设了天蓬元帅的神位牌。
不知怎么，这消息就传到了尉迟敬德的耳朵里面。连带着老程鄙视他是看门小神的话也一道传了过去，尉迟敬德跟老程一样是个火爆脾气，加上两人向来喜欢争来比去，一听这事顿时就怒了，甚至寻上门去跟老程争辩起来，争辩中尉迟敬德说了一句话让老程决定立刻进宫面见李二。
老程得意洋洋的炫耀自己是天蓬元帅下凡。还出言讥讽尉迟敬德只是看门的小神，尉迟敬德立刻反驳说老程的天蓬元帅只是自封的，没有得到李二的承认，根本就不可信。
老程顿时被说的哑口无言，二话不说就赶着进宫面见李二来了。
见李二默不作声，老程急了，他还指望李二给自己天蓬元帅下凡的身份正名呢，一把拉过王翔说道：“陛下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子新，昨日他问过那个算命先生。俺老程真是天蓬元帅下凡。”
哎哟，我都已经跟李二坦白了，您老就消停消停吧，太丢人了。王翔都感到无地自容了，老程偏偏还扯过自己摆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李治一脸同情的看着老程，正打算把残酷的真相告诉他，李二却率先开口了。
“知节是神仙下凡，朕自然是相信的。”
啥？
王翔和李治都一头雾水。明明已经知道所谓的神仙之说都是瞎编的为何他还要这么说呢？
老程听了李二的话顿时高兴起来，松开王翔。提醒李二道：“是天蓬元帅下凡，掌管三十万天河大军的天蓬元帅。”
李二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老程兴奋的脸色潮红，想了想又不太放心，李二虽然承认了他天蓬元帅下凡的身份，但是毕竟不是在朝拜之时当着百官的面承认的。需得有个证明才行，否则尉迟敬德一定还会质疑。
“陛下能不能给我写个条子？”老程搓了搓手。
“写条子？”
“就是证明俺老程真是天蓬元帅下凡的条子，要不然大黑炭又会说是俺老程自封的天蓬元帅。”
原来如此……
王翔和李二总算明白为何老程会在这个时候进宫了。
给老程写了一个证明他是天蓬元帅下凡的条子，并且印上李二的宝章，老程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有了李二的亲笔证明他就可以回去找尉迟敬德显摆了。
等到老程离开，李治一脸不解的朝李二问道：“父皇，那神仙之说是王监丞瞎编的，您为何不告诉程老将军呢？”说完还瞅了王翔一眼，显然是对王翔编造神仙之说欺骗自己还心存怨念。
李二淡淡的说道：“谁说神仙之说是瞎编的。”
看着李二眼中闪烁的光芒王翔突然有些明白李二的心思，李治却没想到那么多，还要开口，长孙皇后开口了：“稚奴，你父皇说是真的就是真的。”
李治一向乖巧，听长孙皇后这么一说也就不再多言，心里却更加迷糊了。
李二沉默了片刻，看似随意的朝王翔问道：“天蓬元帅之事你怎么看？”
你都给老程写条子了我能怎么看，王翔开口道：“陛下英明。”甭管怎么看，总之夸李二英明总是没错的。
果然，李二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看我大唐文武之中还有哪些是神仙下凡？”
什么意思？王翔惊疑不定的看着李二，难不成这家伙封神封上瘾了？
朝拜之时说出尉迟敬德和秦琼二人乃门神下凡的时候李二还不觉得有什么，然而刚才老程让他写条子证明自己是天蓬元帅下凡的那一刻他突然发现这种封神的感觉比自己当神仙还要好，连神仙都是自己封的！哪朝皇帝有过封神的壮举？这让好大喜功的李二感到很有成就感。
见李二真有这么个意思，王翔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李靖李大将军好像是托塔天王下凡，还有……还有魏征魏大夫好像是判官下凡，还有……还有……”
王翔绞尽脑汁一时之间也没办法把其他的神仙跟大唐的官员都联系起来。
李二淡淡道：“不急，此事你回去后可以细细思量。”
不过要封神总得有个名头，所以问题又回到了李二的身份上，给李二按个什么神仙的身份都不太合适，王翔只好忽悠道：“天子手握天权，口含天宪，代天牧守四方，陛下既为天子本就掌册封诸神之权责，天子封神天经地义。”
“好！”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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