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为什么我们用乾坤颠倒解了毒,你还不行呢?”
“毒和毒不一样,你们的毒,全靠了自己的意志力,其实乾坤颠倒没帮你们大忙,是时辰已过,药性自然慢慢消失,但是软筋散不同,要过十二个时辰。”
“那前辈就等十二个时辰吧,到时再劈开石室,冲出去算了。”
“胡说,我能等了这么久吗?老八那小子屡屡暗算我,我一刻也等不下去。”
“可是你越是这样,越难静下心来。”
“你说的虽然有理,可我七丐天生的急脾气,忍不下来,小子,你毒性已解,怎么不打开石室?”
“我早就看过了,这里的石室和以前见到的不一样,机关不是算术题。”
“和我这边一样,那你们就等我七丐恢复了功力,把这几间破石门全打碎了再出去。”
“好吧,前辈不要说话了,逼毒要紧。”
说着,古董看看江玲。这时,江玲正在看他。两人目光一碰,都是匆匆移开。江玲想起药性发作时两人的情景,越发地害羞,她突然抬头摸了摸古董的脸。古董吓了一跳,以为她药性又发作了。江玲摇摇头,红着脸问:“你的脸还疼吗?”古董没想到经过了这场心灵和毒药的战争,江玲突然变得温柔了,忙说:“早就不疼了。”
江玲蓦地缩回手,低声说:“如果你心里恨我,就打我一巴掌。”
“不,不恨,姐姐也是迫不得已,我该打,该打。”
江玲突然吃吃一笑,说:“真是贱骨头,要不要我再打你一巴掌。”
古董还未答话,那边醉七丐嚷道:“你们两个少给我打情骂俏,我受不了啦。”
两人都羞得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古董说:“玲姐姐,我给你讲故事吧。”
“你叫我什么?”
“玲姐姐啊,怎么了?”
“没什么?”江玲表面上虽装得无所谓,其实内心却是一阵纷乱,不由得对古董有些意乱情迷起来。不过,此时已不是药性的催发了,而是她少女情窦初开的表现。古董见她不再说话,便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他从足协杯讲到奥运会,从奥运会讲到神州飞船,江玲哪里听过这些,一时也听得痴了。
“你们的年代没有这么多江湖是非吗?”
“我们啊,已经是法制时代,哪能随便那些歹徒为所欲为,国家有法律,地方有执法部门,对了,我们不如成立一个武林法庭,专门审判武林中的冤假错案。”
“什么是武林法庭?”
“相当于县衙断案,谁有怨有仇,不可私下妄为,由武林法庭公平审判。”
“这些事县衙不管吗?”
“县衙只管民间的一些平常百姓的事,武林中的事,他们管不了,比方地宫的人,魔法无边,靠县衙怎么管?”
“你说的挺有意思,可是,我们怎么做呢?”
“这个我先想想……”古董摸着下巴在石室里来回走了几趟:“这件事,目前我们势单力孤,很难实现,必须招集一些正义侠士,建立相应的体制、部门,比方要有报名处、审判长,书记员、有缉捕头,有执法队等等,报名处负责接待前来鸣怨告状的武林人士,审判长负责案件审判,书记员负责记录和案宗的保管,缉捕头需要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不然无法将歹徒缉拿归案,执法队负责法庭上的秩序维护和法场执法。”
“听起来很复杂啊。”
“是啊,主要是人手,人手不够不行,当然一般武林人物就算了,别抓不住别人,把自己的小命搭上,我看要是东海云霞岛的两位道长愿意加入一统武林的大业最好了。”
“我看先不要考虑一统武林那么长远的事了,让他们把我爹救出来就行了。”
“对,我们第一步就是要号召古城的热血青年,挖空地宫,将那些魔头们都赶出乱石岗,然后把乱石岗变成沧海桑田,让古城的百姓世世代代丰衣足食。”
“我觉得你太有才了,像这样的见识,一般武林人根本就没有。”
“我想这是缘分吧,上天让我穿越到唐朝来,我势必要做一番大事业再回去。”
说到这,古董突然有些感伤,他还能回去吗?哪儿有回去的路?想起多日不见爸爸妈妈,古董的眼圈有些湿了。江玲问他:“你说的这一切咱们能实现吗?”古董点点头:“一定能的,你听说过愚公移山、精卫填海的传说吗?”
“没有。”
“传说愚公家乡的人祖祖辈辈被王屋和太行两座大山困住,村里的百姓缺少耕地,祖祖辈辈过着贫穷的日子。愚公为了改变家乡人的生活,决定将王屋和太行两座大山移平,然后将土地全部种上庄稼,让后代人过上幸福的日子。”
“两座大山?天哪,那可能吗?太难了。”
“事在人为,没有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困难本身就是一个魔鬼,你怕它,它越变本加厉,你坚强起来,它就会向你屈服。”
“你的意思是,我们最终能把地宫的魔头们赶走吗?”
“会的。”古董拉过江玲的手,坚定地说:“为了救出江大叔,为了古城的百姓,为了百姓们世世代代的幸福,我们必须要这么做。”
江玲点点头:“我会永远支持你的。”
这时,突然隔壁石室咚地一声,两人赶紧趴在透风口一看。原来醉七丐突然摔倒在地,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喉咙,仿佛在忍耐着什么,脸现痛苦之色。
“前辈,你怎么了?”古董朝里面喊。
“婉娘……婉娘……”
“她怎么了?”
“她在我另一边的石室里,她是个天仙般的女人,她让人神魂颠倒……”醉七丐满脸胀红,目光迷乱,突然语无伦次起来。古董回头望着江玲问:“七丐前辈怎么会这样?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我猜肯定是婉娘又使什么花招了。”
“她会使什么花招?”古董说到这,突然一捂嘴巴,联想起一件事来:“天哪,会不会?”
“什么?”江玲问他。
“洗浴,我想另一间石室肯定是江玲的卧室,她在洗浴。”
“啊。”江玲玉面一红,轻叱一声:“真不要脸。”
这时,醉七丐突然撕扯着自己的衣服,用身子撞击着石墙,吼道:“婉娘,婉娘,你放我过去,放我过去……”
古董大声说:“前辈,你不要上她的当,她在诱惑你,目的是让你无法静下心来排毒。”
“毒……毒……”醉七丐像猛然挨了一棍子,神智一清:“对,她在诱惑我,好狠的婆娘,老子不上你的当。”
说着,醉七丐撤下衣角,堵住自己的耳朵,头上脚下,站在远离隔壁石室透风口,闭上眼睛,用心排毒。古董和江玲都有些累了,便倚着墙休息起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一声吼叫,接着,“轰”地一声巨响。古董和江玲都醒来,趴到透风口往隔壁一看,只见醉七丐已经不见,而墙壁已经破了一个窟窿。古董说:“看来七丐前辈脱险了,他会马上来救咱们的。”但是,过了一会儿,并不见醉七丐的影子。“七丐前辈,你去了哪儿,快来救我们啊。”古董冲着外面大喊。
然而,他喊了半天也无人应。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石门缓缓地开了。外面,天色大亮。古董和江玲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一抬头,看到在对面的树下,幽灵一样站着一个黑衣人,正是地宫魔使。
“小子,就凭你还想挖走我们地宫?”魔使目光像两道冰冷的剑穿射而来。
古董胸脯一挺:“你怎么知道我的宏伟大志?”
“你们在石室里所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古董和江玲对视一眼,脸上都火辣辣的。魔使的话中含义,是不是连他们意乱情迷时说的话也听去了。
“你们两个跟我来。”说罢,魔使转身向前面走去。
“我们为什么要跟你去?”江玲叱道。
魔使一回手,右手虚空抓来,江玲哎呀一声,身子竟被一股大力摄住,双脚离地,向魔使飞去。古董一见大骇,向前一跳,右掌“春风扑面”拍出。魔使哪里将他放在眼里,左手曲指一弹,一缕寒风击破古董的掌风,迅疾而来。古董吓得一旋身,慌忙躲过,铮地一声,只见身后几米外的石墙上,被击出了一个凹点。魔使也没想到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竟能闪过他的幻阴指,他本以为刚才那一下,必定会击穿他的手掌,见状,右手揽过已到眼前的江玲,顺势点了她的穴道,左手连弹。几道阴风奔古董的膻中、期门、乳中等胸前大穴而来。古董立身未稳,吓得就地一滚,几道阴风哧哧地从头顶穿过。但是,没等他站起身来,已被魔使抬脚踩住后背命门大穴。
“小子,就凭你这两下,又怎么能跟地宫作对?”说着,魔使伸指在古董肋间一点,封了他的穴道,然后夹在腋下,押着两人来到前面大厅。古董发现,不但醉八丐、婉娘,花子丁当已在大厅,醉七丐也在。与醉八丐、婉娘不同的是,醉七丐被点了穴道,他虽然一脸的愤怒,无奈身子不能动。
醉八丐和婉娘从椅子上站起来,见过魔使。魔使将古董和江玲推给丁当。醉八丐一抱拳:“神使果然武功盖世。”魔使摆摆手:“抓几个小角色算得了什么。”
“即然是小角色,神使还留着他们干什么?”
“当然有用,目前地宫缺少人手,我们要从外界寻找人手凑成十大弟子,上一次被玄清老道破坏,今番出来,便是要完成此事。”
“在下提醒神使,老七这人非常固执,他要是不想加入地宫,怕是你要白费心机了。”
“本使将他押回去后,便给他使用迷神符,以后他就要受地宫的控制了。”
魔使道:“醉八丐,你和婉娘下一步的任务是准备即将到来的月光祭奠,要活的猪、牛、羊各九十九只,听明白没有?”
“请神使放心,我们一定照办。”醉八丐和婉娘躬身应了。
“这三个人我要带去地宫好好地调教一下,日后会为我地宫所用,你让人准备一辆车。”
“是。”醉八丐应了一声,朝小花子丁当说:“快去给神使准备。”丁当应了一声,马上去了。
第六章:玄清道长01
原本荒芜的乱石岗上,不知何时搭了一座凉棚。凉棚下坐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老人正面带微笑,闭目养神,而在他的面前,放着一担水。一担清澈的水。
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道长的眉头挑了挑,眼睛慢慢地开了一条缝,向远处瞥去。
马车越来越近,车辕上坐着一身黑衣的地宫魔使。道长依然闭目养神,仿佛已达物我两忘的境界。魔使已经看到了道长,脸色微变。二十米,十米,|奇*。*书^网|五米……道长仿佛睡着了。魔使掌心暗暗用力,虚空拍了一下马屁股。那马吃疼,顿时翻蹄亮掌,速度比先前又快了几分,眼见马车与凉棚交错而过,蓦地,道长双目一张,叫道:“施主,难道你就这样走了吗?”魔使勒住马的缰绳,冷冷地道:“玄清道长,今天我有事在身,不和你争斗。”玄清道长微微一笑:“贫道并非好斗之人。”
“那你喊住我做什么?”
“天气酷热,赶了一段的路,想必施主渴了吧,贫道这里有清水两桶,可解暑。”
“本使不渴。”
“哈哈,这水我万里迢迢,从东海云霞岛上挑来,难道你就不赏个面子吗?”
“好吧,我尝一口。”说着,魔使从车辕上跳下来,来到桶前,喝了几口,道:“水已喝过,就此告辞。”
“慢着。”
“还有什么事?”
“我想问一下,施主为什么不怕水中下毒?”
“下毒,我想过,但我不怕。”
“为什么不怕?”
“江湖传闻,玄清道长嫉恶如仇,做事光明磊落,何况,本使打你不过,你不会下毒的,也不用下毒。”
“哈哈,看来你还是非常了解玄清的,不过,今天你估计错了,玄清道长不但会下毒,还会杀人,你吸一口气,试觉胸口如何?”魔使深吸一口,猛觉胸口处如有千百根针在不停地扎着他。
“好啊,你果然下了毒。”
“这就叫出人意料。”
“想不到本使大意,竟中了你的损招,告辞。”魔使已觉眼前一阵阵漆黑,知道毒性发作,欲跳上车辕逃走。玄清道长忽地站了起来,指着他骂道:“你这恶人,我若不是使诈在先,犯我光明磊落的大忌,早就取尔性命,你还想带着马车上的人逃走,休想。”
“玄清,你不要逼人太甚。”
“我不是逼你,只要你留下车上的人,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魔使冷哼一声,丢弃马车,飞身而去。玄清道长跳上马上,撩开车帘,对古董、江玲、醉七丐三人说:“此处不易久留,我这就带各位回古城。”古董说:“道长,你刚才为什么放走魔使,而不把擒拿下来。”
玄清道长只笑不答:“先回古城吧,很多事不解便解,想解,或许一辈子也解不开。”说罢,玄清道长圈回马车,双手一抖,马车朝古城的方向奔来。
途中,玄清道长为古董三人解开了绳索,却并不为他们解开穴道,醉七丐不停地发着牢骚,玄清道长却笑笑不理。古董觉得纳闷,便问他:“道长,劳驾你为我们解开穴道吧,这般不能挪动,很不舒服的。”江玲也说:“是啊,前辈只是徒手之劳。”醉七丐讥讽道:“你们不用求他了,我猜这牛鼻子老道根本就解不了魔使的幻阴指。”玄清道长笑道:“我的武功最少比魔使高上一筹,要不然魔使会见了我逃脱,你们想,我怎么会解不开他的穴道?”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们解?你又不是不知道穴道封的久了,时辰一到,血液运行,会自行解开,但这样对人身体有害。”
“我听说七爷从一个奇人手里学过一套‘五绝神功’,其中有一招叫‘颠倒乾坤’,不但可以用来杀敌,内力运转,还可以解穴、排毒的功效,所以想亲眼看看,你能不能做到。”
“哈哈,当然能做到,‘乾坤倒转’是天下最神奇的武功。”说着,醉七丐就闭目运功,等马车来到古城边时,他双臂一展,穴道已解,随即又伸手解开古董和江玲的穴道。
古董一获自由,忍不住说:“前辈居然解开了魔使点的穴道,看来你的武功又有长进了。”其实,醉七丐的武功比魔使要逊色一筹,但是魔使在点古董和江玲的穴道时,只用了五分力,而且,也只是普通的手法,所以他解来并不困难。
马车进了古城,玄清道长说:“我们要去城主府上,为安全起见,目前我们不应分散实力,还是集中起来最好,不然,别说魔使了,就是醉八丐和婉娘,我们落了单,一个也抵挡不住。”
“难道道长也打不过他们?不会吧?”古董问。
“我是说你们,为你们好,本道自然不怕他们,即便他们联手又奈我何。”
马车来到诸葛明的府邸时,从里面走出两人,正是醉八丐和婉娘。醉七丐从马车里看到了,就要蹿出来,玄清道长似乎早有料知,已经朝车内做了个阻止的手势,低声说:“不可,这里已是诸葛城主的府邸,不可随便招惹是非。”醉七丐只好忍耐下。那边,醉八丐和婉娘见到玄清道长,都是脸色大变,见玄清道长驾着车,目光直视前方,并没有看他们,慌忙急匆匆地走了。玄清道长的武功,他们是见识过的,哪里敢招惹。
诸葛府邸的家丁拦住马车,喝道:“干什么的?”玄清道长一撩车帘,说:“里面是二少城主请来的贵客。”
家丁向里看了看,问:“哪位是江玲江女侠?”
江玲从车内一欠身,抱抱拳:“小女子便是。”
家丁说:“既然是江女侠到了,请。”说着,家丁闪开一条道,玄清道长驾驶马车奔了进去。
玄清道长似乎对诸葛府邸非常熟悉,马车到了后厢停下,请下古董三人,一起赶奔大厅。江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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