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一旦从大法师蜕变成最低级的黄级阴阳师,便可拥有三百年的寿命,进阶玄级后,可有寿命五百年,进阶地级后,寿命加长到八百岁,达到天级后,更是岁逾千载!
对他们这种长寿的存在,只有三十年的寿命是不可想象的。所以,安平的健康一直是夫妻两的心病。
傅雷和水云早就听说了欧阳迟的能耐——欧阳迟虽不是医师,但对阴阳二气的认识及药石的研究阴阳师界公认的第一。这从他能活六百岁就能看出一般。两人本来这两年就要寻个时机找上欧阳迟的,而如今,有了欧阳玉婷这个欧阳家的大小姐就更好了。
第九章 恋爱与练武
听了两人的故事,欧阳玉婷自然不会不答应他们的请求,但还是补充道:“傅大哥,水云嫂子,还请你们有个心理准备,这种先天阴阳二气所造成的怪病并不是那么好治的。”
傅雷与水云听了也一脸正色地说:“这个我们当然知道,可是即使有一线希望治好安平的病,我们也是要争取的。”
“恩。”欧阳玉婷点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她又想起她早逝的母亲,还有,那个对她有很大偏见的爹。
“如此,我们准备准备,明天再等一天,后天就出发吧。有我与水云在,也不用别人保护你们了。”傅雷似是商量着对两人说。
欧阳玉婷当然没什么意见,易天行也觉得这样最好。
之后,易天行与欧阳玉婷分别在水云安排的房间里睡下了。易天行进房后,倒在床上便睡着了。昨夜的激斗,以及之后近半天时间的逃跑、赶路,他的神经一直紧绷着,现在放松下来后睡衣便一股股的袭来,很快就将他带入深深的梦乡。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易隐约听到“砰砰”的敲门声,意识回转,醒了过来,听见是傅雷叫他到客厅吃晚饭。
易天行起来打理好衣装后就开门出来了,太阳刚落下不久,他透过栅栏外参差的树梢,瞧见了山边的火烧云,知道,自己睡了一个下午,虽然仍有些睡意,但也恢复了很多,信步走进了客厅。
客厅中,傅雷与水云已坐在放满丰盛的晚餐的饭桌旁等候,欧阳玉婷也在,她已经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女装,不在作小厮的打扮了。比之以前看起来要更美得多,而且别具一般温婉、恬淡的风情。
几个人很快吃完晚饭,闲来无事,便坐在客厅聊了一会。多是另外三个人在说,易天行只有听的份。三个人聊的多是些阴阳师界、顶级练武者中的秘闻,让易天行很是长了一番见识,比如之前的阴阳恋是禁忌,阴阳两界的一些大宗门,以及怎样通过阴阳隔界,以及两界中的各种神秘之地等等。
等到话题渐少,小安平有些犯困是,大家便散了回房睡去。回房后,易天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不断思考着这一两天了发生的事情,还有那个已经印在他内心深处的倩影。
这两天里发生的事情,所见所闻,让他内心里很清的认识到一个问题,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想要欧阳玉婷绝对不可能的,甚至将来也不可能,以他的武力甚至不能像傅雷那样将心爱的人抢走;若是他今日便有宗师级的修为刘三叔,方叔以及镖局的那么多兄弟也不会惨死在那些贼人手中,易天行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必须要有强大的武力。
之前,他大概一直生活在威武镖局的庇佑下,即使他义父死后一段时间也是,而且,他的武力也算过得去,不仅未曾受到歧视和欺辱,好多次受到夸奖与尊重,他本就生性平和。
可是这两天的事情让他清晰的认识到,他的武功很差,并不作以自保,以及保护他爱的人,也不足以支持他去做他想做的事,想到这里,他很难入睡,便起来了。
出门走进小院,却见一个人早已坐在那里,装手支着头看月亮,一袭月白色的衣衫上笼罩着一层迷蒙的月光,如水银缓缓流淌,乌黑的秀发,黑色的缎子般的泻满双肩以及后背,像是黑蝴蝶的翅膀,静静地——是欧阳玉婷。
“怎么现在还没睡。”易天行走到欧阳玉婷的旁边轻轻的问,却没听到她的回答,偏头一看却见欧阳玉婷已是泪流满面。他的心一下子慌了。
“是想起你杨叔叔了吗?”易天行的不知道怎么安慰,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可是偶下面的话却让他更惊慌。
“易天行你是不是喜欢我?”欧阳玉婷声音依然残留着些哽咽。
问完后好一会欧都只见易站在那,不回答她,又不禁问道:“是喜欢而不敢,还是根本就不喜欢?”
“不!我···我们是不可能的···”易天行都不知道他自己在说些什么,感情与理智,爱与畏惧,在他脑中激烈角逐。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跑出来吗?”似乎并没有在意她的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说:“我爹要将我嫁给六阳山的一名黄级阴阳师,那人比我大十八岁,是六阳山一位长老的儿子。爹很看好他,可你知到吗?我见过那个人,他根本就是一个花花公子,我一点都不喜欢他,可是爹却非逼我嫁过去。”说到这里她的眼泪更加放肆的涌了出来。
易天行见此忍不住坐在他旁边为她擦拭眼泪,哪知欧阳玉婷越哭越厉害,最后干脆直接趴在他的肩上痛哭起来,易天行伸出双手轻抚她的后背以示安慰,嘴里也不禁说道:“别害怕,我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
欧阳玉婷听到这话。一边哭一边捶他的胸口,不停的说:“你骗我,你骗我!”
“我不骗你!”易天行抓住欧阳玉婷的手,一脸认真的看着她,“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欧阳玉婷。”说着他直接吻上了她的红唇,刹那间似乎整个夜都安静了,只剩下一团火在
剧烈的燃烧着似乎将整个秋夜都点燃了。
次日清晨,易天行早早的起来了,在院子里演练拳法,易天行一身所学,除练武之人中流传广的长拳与一些基本招数外,便是传自义父的三十六式螳螂拳与七十二路螳螂刀法。
其中,三十六式拳法是根本,刀法则是从拳法中演变而来的。这三十六式拳法,悟透二十八式便能达到武师境界。将三十六式拳法全部悟透,联会贯通,便是宗师级的高手了。易天行如今不过悟透了三十二式而已。他要尽快的悟透那后四式达到宗师级,再图他法。
先是将后四式拳法一式一式的演练,去感觉,去琢磨,而后又将三十六式拳法一起练,一遍又一遍。但总是感到后四式不能够收发由心,三十六式拳法不能够联会贯通,满身是汗的他,不得不停下静静思考。
“你这螳螂拳法是属七星一脉吧。”不知什么时候,傅雷也出来了。
“呃,是傅大哥呀,”见傅雷起这么早,易天行有些惊讶“这螳螂拳是义父所传,他并未说源自那一脉。”
“嗯”傅雷抱臂走到易天行身边,“据我所知,螳螂拳共有四脉,分别是七星,梅花,六合,巧虎。我未去阴间前就曾挑战过一位一位练七心螳螂拳的大宗师。他的拳法,有虚有实,有正有奇,能柔能刚,可攻可守,可纵可横,与你刚才所练并无二致。”
易天行听他这么说,知道是有意指点,忙道:“还请傅大哥指点。”
傅雷并没有推辞,接着说:“我看那人,浑身以八肘为母,包罗万象看,出手映映呼呼,收发如雷电霹雳,势势之内,招招之中,重重叠叠如槌山,动则如闪电,不动则如山岳,全身浑然一体···”
易天行一边听他说一边演练拳法,踢,打,摔,拿,拳如刃,腿如风,一时间,劲风四起,雷声隐隐。而傅雷则不时地说出他所认识的螳螂拳法要点及意境。偶尔也出手点拔,与易天行试招。
就这样,易天行感觉很多以前不懂的地方都豁然开朗,义父去世前也曾教他,但却从未有过今日这般奇妙的感觉。这不仅是傅雷比义父多一个境界的问题,更重要的原因是,这两三年来,他都是独自一人苦练,确实是遇到瓶颈了。但是无人指点,只能自己钻研。几年下来,如今因缘际会才会有这般感觉,也算是厚积薄发。
于是乎,一整日里除了吃饭上厕所外,易天行都只是偶尔歇息一小会儿陪欧阳玉婷聊聊天、散散步。其余时间都在练武,一有不懂的地方就问傅雷,还时不时的与傅雷过过招,增加了许多对敌经验。
在快速进步的快感下,一天很快过去了,晚饭后,易天行只是稍微歇了一会儿,与欧阳玉婷聊聊天,散了会儿心,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今天的收获实在是多,他必须在整理一番,好好琢磨体会。如此才能是这些收获真正变成自己的东西,才能让自己变强。
第十章 又见阴阳师
因为今天要赶路,天刚蒙蒙亮,傅雷夫妇就起来了。收拾行李,做早饭,弄了好一会儿。等到早饭做好后,才叫易天行与欧阳玉婷还有小安平一起吃早饭。
吃过早饭后,太阳才刚刚升起,几个人都已经收拾好了,拿着行李就要出去。却诡异的响起了敲门声。几人面面相觑,都想不到谁会在这时候来。水云迟疑着走到门旁开了门。
门开了后,里面的人都瞧清了门外是谁。是两个身着奇怪道袍的中年男子。易天行与欧阳玉婷都不认识,但易天行却看见了身旁傅雷骤变的神情,炸起的汗毛,以及爆出的青筋。这说明了门外的人是敌非友。是让傅雷这个大宗师都紧张的大敌。
“二叔!”过了好一小会儿,才听到水云带着颤音的一句话。
这两个男子从开门后一直都是一副毫不着急,且从容不迫的子,直到听到水云这一声二叔,其中一个肤色较白,面带和气的男子才笑着说:“云儿,也不轻二叔和这位六阳山的前辈进屋里坐一坐吗?”
水云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先前变得惨白的脸也恢复了一丝血色,略显磨蹭的让在一边,不太情愿地说道:“二叔,还有,这位六阳山的前辈,里面请。”
水云的二叔听了呵呵地笑了,一伸手对旁边的身着青色道袍,胸前有六个火阳,下巴蓄着胡须,且一脸平淡的人说:“乔兄,里面请!”
乔姓的六阳山阴阳师也笑了笑说:“水兄先请吧。”水云的二叔也不客气了,当先迈步进入院中,乔姓阴阳师也从后跟了进去。进去后,两人一眼就瞧见了院中的几人。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很不同,都很精彩。
那水云的二叔,瞧到傅雷时,本来和气的脸上突然有一道寒气一闪而过。带瞧见安平那张与水云相似,但却更加可爱美丽的小脸时,先是一阵恍然,接着又是一副果然如此与可惜了的表情。至于易天行与欧阳玉婷只是被一眼扫过罢了。
而那乔姓阴阳师的表现则更加奇怪,他先也是随意扫了一眼小院之中的几人。可看到易天行时却突然停住,露出一副奇怪至极的表情,又惊讶,有疑惑,有喜悦,有痛苦,还有一丝长辈看到晚辈时的那种温情。
易天行自然也发现了这人对他明显异样的眼神,但却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会如此。而且对方是身份尊贵的阴阳师,他也不好当时就出口问。
就在易天行疑惑不解时,那乔姓阴阳师却忍不住先开口问他了,声音很是有些激动:“你父亲是谁?”他的眼神直射易天行,虽然没有放出什么气势,但他眼神之中的锐利,却让易天行不敢有其他的念头。
“不知道,我是从小被义父捡回来养大的。”易天行老实的回答。
“哦,”乔姓阴阳师听后露出一脸恍然的样子,神色也渐渐平淡了下来,之后,见众人都望着自己,便有些尴尬的对水云二叔说:“我们快进屋吧。”说完也不等,便进了客厅。水云二叔略含深意的看了易天行一眼,也进去了。剩下了易天行几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进去吧,我二叔是地级阴阳师,我们跑不掉的,而且以前也很疼我,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这话是水云对傅雷说的,傅雷松了一口气,抱着安平与水云一起进了客厅。易天行也和欧阳玉婷跟在后面进去了。
众人都坐定后,水云的二叔慢慢地说:“云儿啊,你二叔我可是十二年都没见到你了呀,险些认不出来了。这些年过得还好吧?”
“多谢二叔挂念,”水云似乎已经平静下来,“我爹和娘这些年过得还好么?”
“阴阳师能有什么好不好的,只是他们很挂念你啊。”
“是云儿不孝,让爹娘挂心了···”水云流泪了,她离开父母后也甚是想念,只是迫于无奈,苦不能相见。
水云的二叔见此忍不住训到:“你这孩子,你说你当年怎么就一声不吭的跟这阳间的臭小子跑了呢?你知道宗门执法队去抓捕你的时候,你爹娘有多担心吗?生怕你因拒捕而丧命呀!”
水云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傅雷连忙抱住水云不停地安慰,安平也在旁边劝道:“娘,你别哭了,你在哭安平也哭了。呜呜···”说着真的也哭起来。水云听到安平的哭声,搂住了安平却哭得更大了。见母女两哭成一团,傅雷眼圈也泛红。
水云的二叔见这一幕,也不忍心看,转头望向门外。乔姓阴阳师总若有若无的看向易天行,易天行也还在皱眉思考着什么,满屋的人,也就欧阳玉婷还算正常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见水云母女哭声渐停,那二叔又道:“云儿啊,二叔这次到六阳山办点事,却没想能有你的消息,也算是缘分啊,你还是跟二叔回宗门吧。”
“二叔!”水云声音嘶哑,抬起头来用哭红的眼睛看着他,“你难道忍心让侄女家破人亡吗?!”
水云的二叔听见这话先愣了一下,接着马上怒了,“你懂得很么,正是不忍心见你家破人亡,才让你跟我走,你夫妻二人的踪迹,早已让线人汇报会宗门了。等到宗门执法队来找到你们,还会有我这么好说话吗?”
“可是我现在回宗门,不是自投罗网吗。宗规如此森严,哪能容得下我们一家子。”水云反问。
“云儿,你要相信二叔。现在你,还有那小子”他用手指着傅雷,“跟我回去主动承认错误,再让这小子为宗门效力,又有你爹娘和几位叔叔的求情,宗主顶多发你闭关一段时间而已,顶多一百年啊。”说到这里,他话音一转,“但是,宗门若知道你女儿的存在,那就决然不同啊。他父女二人必死无疑,你最多保住性命而已!”
“你与那小子随我回宗门后,固然宗主会逼你改嫁,但只要你顶住压力,一家人将来未必没有再见之日啊!”水云的二叔也算是苦口婆心了。
“可是安平,我的安平,她活不过三十岁啊。”水云呢喃了一句,又低低地哭起来。
·········
等到下午,太阳快落山时,一群人又从傅雷家出来,只是场面十分凄离。小安平抓住水云的手不放,哭个不停,“娘,你别走,别丢下安平呀,安平再也不喊冷了···呜呜···”水运都哭得出不了声了。
“爹,你也要丢下安平吗,爹······”傅雷这个顶天立地的大宗师也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欧阳玉婷见到这种场面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易天行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但只是勉强不看他们。只是安慰欧阳玉婷。水云的二叔一直都看着远方,不敢回头。而乔姓阴阳师看着这一切,似乎猜到了易天行与欧阳玉婷的关系,忍不住低叹:“孽缘呀,都是孽缘。”
傅雷拿出一个包裹交给易天行,“天行兄弟,这里面是我一生的武学精华《虎鹤双形》。你替我好好照顾安平,要是将来她能练武,你就替我将这门功夫传给她。拜托了。”
易天行拿着手中的包裹,知道自己没办法推脱,就答应了下来。这是,那乔姓阴阳师走了过来。
“易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