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容地一咬他肩头,“沈敬之,你打算在众目睽睽之下与我做爱吗?”她简直和某人一样邪恶,刻意地点起火却不扑灭,任由它闷烧在一旁说着风凉话,还有她的手在……干什么?轰然的狂焰冲向他脑际,他没法叫她住手,一波波的快意直噬五脏六腑,他觉得自己快飞上云端,紧咬着牙不发出狂吼声。
女人的手都这么奇妙吗?让人欲死欲生如置天堂与地狱,一下子高一下子低,辗转回荡。
“薇薇,你存心要我出糗吗?”
“嘘!小声点,你不想人家听见你的粗嘎声吧!”陕了,他的那个好烫,她都有点不好意思。
急促起伏的胸膛是他失控的证据。
“薇……你……放……放……”
“放手是吧!”她突然停滞不动,恶劣地看着他通红的脸庞滴下汗珠。
“不——”低吼一声,他抓住她的手持续爱抚。“我会被你害死。”
“不会吧!我可是出自好心,看你绷得那么紧才想帮你纡解纾解。”
这下他不是处男了吧!“你……”
“喂!常若薇、沈敬之,你们俩也真不够意思,窝在角落做什么坏事。”
一只女人的手拍上沈敬之的背。
倏地,他表情一敛,尴尬了。
“呃!怎么了?你们不会正在……嗯,卿卿我我吧!”意会到自己打断人家好事的古月娥讪讪一笑。
要死!她被人算计了,这个死女人居然这么玩她,叫她十五分钟后过来拍他肩膀。
“我去一下洗手间,你不准走远。”
沈敬之的嘎音是对他的小恶女而言。
“好,我等你。”
撒旦如此对纯真的天使承诺。
“常若薇,你在玩什么把戏?”一见他走开,古月娥迫不及待的开炮。
向出口走去,常若薇招来一辆计程车。
“帮我拖住他。”
“别开玩笑了,他冷得像块冰谁拖得住他。”
岂不是要她冬天里吃冰,寒在心里。
“金卡、金卡,你不想要了?”她坏心地秀出龙氏企业总裁命人送来的贵宾忙。
“你……小心有报应。”
她认了,谁叫自己“爱慕虚荣”呢!“各自保重,我会去上香的。”
摇摇手道再见,她低头钻进计程车前座,命令他开往目的地。
各自保重是什么意思?“等等,他不打女人吧?”她肯定做错了一件事。
“放心,龙门的男人不打女人。”
这是门规,朱妹妹告诉她的。
“喔!那我放心了,龙门……龙门?!”古月娥脸色一下子刷白。
她……她为什么这么坏心陷害人,谁惹得起龙门?快哭的古月娥心寒地望着绝尘而去的计程车,一副如丧考妣的走回会场。
那个叫田中一夫的怎么不见了?至少来当当护花使者,不打女人不代表不杀女人,为了一张金卡送命太不值得了。
一转身,她撞上一堵肉墙。
“薇薇呢?”
“她……她去化妆室……洗手,对,洗手。”
她努力维持镇定的笑容。
“是吗?”不疑有他的沈敬之走到女化妆室外等候,十分钟过去了,他才惊觉有诈的冲进去——
太简单了,一下子就骗倒龙门堂主,看来她不是泛泛之辈,堪为警界之光。
脸上带着洋洋得意的常若薇来到一处市区公园,前些日子不少青少年在此聚集、吸毒。夜半不回家溜达到这玩起禁忌游戏,吵得附近居民抗议连连。
经她来此整顿后,吸毒的送人烟毒勒戒所关几个月,爱玩性游戏的少年男女则依法拘留,看他们敢不敢再胡来。
清理之后安静许多,少年队的电话明显减少,年老的阿公阿嬷手牵手来凉亭休息,青年夫妻推着婴儿车漫走步道,童稚的笑声因高飞的风筝回蔼不已。
不过,那是在五点过后,大人、小孩下班、下课之后的休闲,中午时分则鲜少有人走动,她不会拿小市民的生命开玩笑。
只是被留下的沈敬之肯定会大发雷霆,发狠拆了同学会会场。
小公园占地不大,百来坪的空间,几株老榕树气根纠结,还有个小花圃,外围是百里香花丛,社区认养人的名字均张贴在小看板上。
当然,她也看到那则用鲜血指名给她的的留言。
“还未干,刚走不久。”
手指一沾,凄到鼻翼一嗅,眼角条光瞥见公园前的泥地有两排足印。
有二个人?!是帮凶或是人质呢?依血迹的鲜度来判断,该是受制于人的人质,书写的方式是左撇子,而且可能是她熟知的对象,否则杜加非不会多带个累赘拖累自己。
依着留言往下走是一片荒废的古厝,至少有百年历史了,歪斜的王家大宅四个字已然模糊不清,状似鬼屋的荒圈的确适合用来藏身。
“喵!小喵喵,爱偷腥又不拭嘴的小猫儿,姐姐来找你玩了。”
耳听八方,已换下裙装的常若薇将手靠在枪套。
为了避免沈敬之的疑心,她在连身裙下套上可外穿的小可爱内衣和类似安全裤的及臀小热裤,修长、健美的身材此刻展露无遗。
原本她的身形就高,再加上薄、短的贴身衣裤,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模特儿或是刚出道的明星,擦身而过时不免忘神地多瞄两眼。
若非大腿边的警枪太醒目了,可能会有不肖份子上前搭讪,而此时她只有一个人,在阴气潮湿的房子中小心前进。
“喵!喵!是男人就大方点,别让个小女警嘲笑你不带种,下面的萝卜干缩成小牙签……”她故意学猫叫声激怒他。
果然,她的吉祥方位左边有不慎踩断枯枝的声响,她立即拔抢闪身,以一棵樟木为屏障。
“男人婆,你真够胆,敢一个人涉险,可见你不爱惜生命。”
声音由残败的木门后传出。
“想念你嘛!日思夜梦你耐揍的身体,害我心痒难耐的想抽几根骨头玩玩。”
影子在西方,那么他人在东方。
他确实押着一个人,到底是谁呢?地上的影子是重叠的两人。
微带怒气的冷笑在她判断的位置响起。
“那颗子弹痛不痛?也许我该从你心窝再送上几颗。”
“有本事就来面对面谈谈心,大话说多了容易闪舌,我会心疼不是我揍的。”
移动身影,她压低身子朝地面的影子一步步靠近。
四周静悄悄,没有一片树叶有异动的迹象,可见平日少有鸟儿栖息。
安静的环境容易评估出附近有无其他生物走动,在警方大力围剿和龙门玄武堂的追踪下,杜加非身边的手下恐怕早已离散,各寻生路去了,因此她明显感觉到眼前要应付的人只有他。
“姓常的,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天下事不能尽如人意……”一把枪正抵着他的太阳穴。
“是呀!好可惜,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我非常赞同你的话。”
常若薇由他身后走了出来,枪口抵着他脑门。
他不惧不畏地一笑。
“一命抵一命不亏本,你的男人会陪我下黄泉。”
“我的男人……”她知道他有人质在手,向前走了几步才看见他手握着枪指着另一人的后脑。
这人不是别人,额头血流不止的田中一夫倒在一旁,清醒的睁大双眼要她别理他,尽管将歹徒绳之以法,他个人的生死是小事。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就算她对他没有情爱,但是多年的茶友交情仍让她心里不忍,他真的对她用情很深。
一颗心无法二分,今生算他倒霉了,迟来一步。
“小泼妇,要不要赌赌谁的子弹较快,我让你下注。”
杜加非不怕死的一讥,自以为有人质在手便万无一失。
她不赌万分之一,即使自信能快得过他。
“加菲猫,你真的认为我拿你没辙吗?”
“常若薇,你惹毛我了。”
眼神狠厉,他瞄准田中一夫的大腿准备扣下扳机。
“朱雀,你还不出手。”
她的枪法才值得信任,至少若救不成田中一夫她也有人好推托责任。
“什么?!”杜加非怔了一下才扣下扳机,子弹像自有生命似的钉上他身侧的土墙。
在同一刻,常若薇也发动攻势,一举夺下他的枪,重肘一击压制胸腹,旋又横拳扫向下颚,一脚绊住他脚跟用力压下后膝……很精彩的擒拿术,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内逆转局面,将军火贩子完美钳制在地,咔嗒一声手铐顺利落下。
“再狠给我瞧呀!你能狠得过我吗?”她一拳击向他后肩。
败得灰头土脸的杜加非不甘心,拼命地想挣脱。
“日本山口组不会放过你的。”
“山口组有龙门神气吗?你当子弹真会转弯呀?”她可不傻,前来赴会总要找个真正的高手同行。
沈敬之太担心她的安危了,老是怕她出事不准她以身当饵,因此她才找上看来冷冰冰,其实心肠坏得很的朱雀助阵。
她枪法一流果真弹无虚发,目标那么小都射得中,不多利用几回怎划得来。
龙门?!“朱雀?”
“亏你是混黑社会的,龙门四大堂主之一的朱雀没听过吗?”她脚一踢,正中他最脆弱的部份。
不远处有位绝艳女子摇着头,似在感慨某人太嚣张,一拳一拳地落在手无寸铁的“弱”男子身上,台湾的警察都这么无法无天吗?
不过,她的笑容是在看见另一端走近的男子才咧开,十二分又三十秒,来得不算迟,刚好为“民”伸冤。
不然只怕真被打死了。
“有件事我得纠正你,你绑得那颗粽子不是我的男人,你绑错人了。”
常若薇拎他站直后又赏以两拳。
牙根松动的杜加非吐出一颗白牙。
“你……你和龙门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女人。”
喔哦!惨了,秦始皇怎么来了,天罩乌云要变天,她是不是可以先开溜?偷偷一瞄,常若薇自信的表情多了一丝忐忑,他的脸色真的很不好,一阵青一阵白地像是青蛇和白素真,说不定会吞了她。
“你……你又是……谁?”视线模糊,杜加非的眼睛肿得睁不开。
“龙门,玄武。”
“沈阿之,你要不要喝杯凉茶?你的火气看起来很大。”
而且比平常危险十倍。
“你叫我什么?”她诙知道他的火是谁惹起的,怒火加欲火双重考验。
计较,阿字亲切嘛!“你也看到了,我不是一个人去冒险,朱雀的身手不在你之下。”
“嗯哼!”他冷瞪一眼,似在考虑该不该掐死她。
要不是看到朱雀的身影,他铁会为她的胆大妄为吓出一身汗,未申请支援就独自前往,她真以为天底下有子弹打不死的超人吗?老是不知轻重。
思前想后,他大概想通了她的布局,自己当饵钓出猫影,朱雀是随后的捕猫器,两人合力缉逮杜加非归案。
她是警察,逮捕犯人是她的责任,明知她有自保能力他仍会为她忧心,眼见她横冲直撞无法不捏把冷汗,任性是她的天性改不了。
想生她的气又没立场,总不能要警察啥事都不做只管泡茶、看报纸,她会是第一个跳起来喊救命的人,因为日子太无聊。
骂她会心疼,打她舍不得,声音大一点她会翻脸,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除了哼两声表示他心情不快似乎外别无他法。
束手无策是他此刻写照,谁叫他爱上她。
“敬之,你不会生我的气对不对,脸色那么难看我会怕的。”
她使起美人计往他大腿一坐,一手勾着他肩膀依偎着。
“你在说笑话吗?麻烦找一则有创意的笑话说来听。”
他面带冷色,想推开她的手反拥上她的细腰。
没法子,她的身子对他有莫大的吸引力;磁石般地放不开;一下子就激起他潜在的欲望。
她划划他的脸轻笑。
“算了吧!说笑话你也笑不出来,你根本缺乏幽默细胞。”
“薇薇,你到底还要我担多少心?”微微一叹,他无法生她的气,只能气自己没能力看好她。
“别咳声叹气,你能说身为龙门人就少了危险吗?”搞不好玩得比她更凶险,命是暂寄上帝手中。
他无奈地拉下她的头一吻。
“我们是黑社会,危险正是我们的代名词。”
“我是警察,我追捕危险,你。”
常若薇点点他额头,表示他是她的犯人。
“警官大人,你要逮捕我归案吗?”他似笑非笑的睨着她红艳的唇。
“你被逮捕了。”
她当真摸出个手铐往他腕间一套。
“罪名呢?”他不以为意的扬高上手铐的双腕。
唇贴着他的唇,她用挑逗的语气说:“你偷走我的心。”
“我认罪,警官大人,抓我服刑吧!”他将套了手铐的手往她颈后一放,拉近两人的距离。
“你打算关几年?”眼对眼,鼻碰鼻,她轻吐女性幽香。
“一辈子。”
他的手往下一滑抱起她走向房间。
“啊!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冰清玉洁的小处女……”她故作慌乱的扭动身体,专挑他最敏感的部位蹭动。
“小魔女,你又来了,再不让你失身我会先失身。”
手一挣,他轻易地挣脱手铐将她往床上一放。
好神奇,他是怎么办到的?“说,你为什么能及时追踪到我?”她一直很纳闷,他到的速度未免超乎寻常。
“秘密。”
他是不可能透露的,那枚小追踪器仍在她身上。
“沈敬之——”可恶,她非揍他一顿不可。
“嘘,你太吵了,女人。”
覆上她的唇,沈敬之彻底的占有她的身体。
春风无限,笑看有情人。
玄武的爱情,落幕了。
第十章
“喂!我们为什么要穿一身黑,是要参加谁的葬礼吗?”
“不会吧!谁的面子这么大够出动我们,你们不觉得很诡异吗?”
“除非是门主死了,否则我们干嘛全部列席,又不是吃拜拜。”
某人的一句“门主死了”引来数道白眼。
“你们龙门的事与我无关,没必要碚你们瞎搅和,我的小雀儿呢?”
“谁理你,朱雀肯定是助纣为虐的一份子,我唾弃她。”
白虎语毕,霍笑天的拳头已然问候他,黑色的一轮马上浮现在眼眶四周,引起其他人没良心的讪笑。
“你……你太过份了。”
喔!他还真打,痛死了。
“最好不要拿雀儿开玩笑,我的度量狭小。”
没人可以唾弃她。
“行行行,你狠,恋爱中的男人没理性,我自认倒霉。”
遇上疯子。
“你就非常理智?装病赖上小护士。”
不屑的语气出自一旁观看的痞子方羽。
白虎阴阴一笑,“朱雀的银枪我惹不起,不过揍扁个痞子绰绰有余。”
“我也很久没杀人了,鸿鸿老是忙着救人。”摩拳擦掌的他跃跃欲试。
爱上个医师真辛苦,忙得没时间结婚,他快成怨夫了,天天喊着:我要结婚。
“算我一份,手工做久了手都麻了。”
慵懒的男子一伸腰,精厉的双眸中透露出嗜血。
既然宰不了某人就和自己人过过招,打死一个算一个,省得为害世人。
“风,你的小蝶儿大概也是策划人之一,你要检讨检讨了。”
懒人屎尿多,脑动人不动。
“龙翼,你怎么不说说你的小伪善家,我看她最会使阴招了。”
一看就像未成年少女……不,是女童。
“风向天——”
“怎样,要请我喝茶吗?”他奉陪。
几个刚由船上放下来的男人脾气都不好,尤其被迫折了七天的纸花,手起水泡不说,还见不着心爱的女子,简直是非人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