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鼻间尽是他的气息,丁笑蝶承受不了火热霸道的吻带来的惊颤,几乎透不过气。
“相公,你不用替蝶儿吸浊气,蝶儿身、身体很好。”唇被他衔吻着,在轻喘中,她逸出的话破碎不堪。
“我知道。”
轻薄够她的小嘴,他的大手自有意识地探进她的衣襟,一把抚握住她胸前那曾让他想望的浑圆雪嫩。
当他厚实粗粝的大手覆上的那一瞬间,丁笑蝶忍不住战栗,吓得浑身僵硬,那双情欲氤氲的眸圆瞠,似乎控诉着他放浪的行为。
近距离凝睇着她被他吻得红润光泽的唇,他贪恋手中丰盈的软嫩,加重力道抚揉着。
“相公,你为什么?”纯洁的身子从未被人碰触过,她又惊又羞,赧然得几欲落泪。
“别怕,让我好好爱你。”他难得纵情地在她耳边轻声诱哄着。
“相、相公,你要爱我。”猛地顿住不断扭动的娇躯,丁笑蝶似懂非懂地嚅嚅着。
这时的她俨然不懂,莫煦宗口中的“爱”并非她所想。
不让她有机会思考,他一把扯去她身上的红色兜衣,不让彼此间有任何阻碍。
随着身上兜衣落下,一股凉意蓦然袭来。
还来不及阻止,不止兜衣,她身上的衣物,三两下便被他一件件剥除。
被剥得一丝不挂,丁笑蝶又惊又慌又羞,直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让他看见。
第4章(2)
“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
像是为了舒缓她的紧张,他火热的吻,轻轻落在她秀白的额、娇俏小鼻,以及身上每一处柔软。
这般温柔的抚弄、挑逗下,丁笑蝶在陌生的意乱情迷中动了情。
察觉她的身子泛出湿润春潮,莫煦宗挤进她双腿间的那一刻,烛火被他弹指灭了。
火热的身躯、昏沉的思绪,让丁笑蝶无心细究,烛火为何突然灭了。
当她感到他温热结实的体魄亲密贴上时,凭着女性直觉,丁笑蝶隐隐约约明白即将发生什么事,却又懵懵懂懂,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
她无力抵抗,满心满眼满脑的感受,全是他、他、他!
不知过了多久,在他火热的坚定挺走入她的那一瞬间,她苦皱着小脸,疼得绷紧了身子。
“疼!”她咽声控诉,泪染长睫,攀住他颈项的小手,在他宽背上留下抓痕。
“嘘,不会痛了。”俯首吻去她眼角挂着的泪水,他压抑情欲,定住身躯,等她适应他的存在。
可惜,他此时的柔声轻语安抚不了她。
她生气的抡起了粉拳,捶着他,咽声喊道:“我很痛,你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你走开、走开。”
说着,她拼命扭腰踢腿,就想尽快把他踢开,让痛远离。
任她发泄着,他竭力克制着欲望,闷声问:“难道没人告诉你,洞房是怎么一回事吗?”
她一时词穷,好一会儿才想明白,媒婆对她说的话,有多含糊不清。
“傻女人!这不是惩罚!”
他轻啐,挺起腰,缓缓地挪动、深深地埋入她的柔软当中。
痛楚,在那徐缓温和的反覆动作下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浑身热得像是要融化的动情悸动。
十指紧紧攀住他的宽肩,丁笑蝶沉溺在那陌生的欢情热潮中,情难自禁地发出娇吟。
丁笑蝶任他引领着她,融入古老的律动,一同坠入炙热、激情的缠绵当中,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
雨歇。
悬在屋檐上的雨珠,落在屋旁养着荷花的石臼中,发出滴答声响。
床榻上,莫煦宗看似睡得熟,事实上思绪一片紊乱。
昨夜他纵欲了!
即使明白她未经人事,或许禁不住他的一再索取,他还是无法克制想要她的念头。
失控的程度,超乎他所想像。
暗握拳,他厌恶起自己。
他根本还无法全心信任她,却因为贪欲要了她,如此一来,他与她的关系因此变得复杂。
自此之后,他还能对她无动于衷,无视于她吗?
他在心里暗暗忖度着,殊不知,浑身酸痛的丁笑蝶醒了,此时正以着幽怨的眸光,暗暗在心里腹诽着他。
骗人!
除了那个把“洞房”二字解释得含糊不清的媒婆外,她强烈怀疑,连她的相公也骗她。
他不是病得快要死了吗?
怎么在床上,他勇猛得像出闸猛虎,挡都挡不住?
昨夜雨下了一整夜,他跟着要了她一整夜。
雨歇,天蒙蒙透亮,他餍足,百体通畅,睡得酣熟。
她初尝云雨,一夜贪欢,换来的是浑身酸软无力的下场。
丁笑蝶咬着唇,越想越不甘心,却又忍不住抬高手探了探他额上的温度。
意识到自己矛盾的行为,她缩回手,甚至忍不住打了自己一下。
瞧他,哪一点像重病卧榻的模样?
那冷峻的脸庞不若往日死白,双颊、薄唇透着粉润健康的色泽……更加凸显出他的俊朗非凡。
她心里腹诽着,却又忍不住瞅着他,然后,越瞧,昨夜火辣煽情的点点滴滴,毫不留情地撞进脑海,惹得她无法控制地羞红了脸。
昨夜,在激烈的交缠中,他的唇片刻不得闲,强势而亲密地造访她身上每一处肌肤。
光想,她的心跳加快,悸动情潮不断在心头翻涌。
“醒了?”细微的声响逃不过他的耳,在她的手覆上宽额的那一刻,他跟着拉回神智。
那小小的动作,煨暖他的心,也让他不得不佩服起她,她的关切,似乎总来得自然而适时。
在心头将萌生质疑她真心的刹那,借由她不经意的举止,轻而易举抹去那一抹疑虑。
没料到他会突然醒来,丁笑蝶狠狠倒抽了口气,一张粉脸,赧得彻底,身子不安地往里挪了挪。
她夸张的反应,让莫煦宗忍不住莞尔道:“为夫面目如此可憎吗?居然吓着你了?”
他微扬薄唇,淡然语气挟着自嘲,虽笑,却冷峻得让人不敢多看他一眼。
“我以为你睡得很熟。”她没好气开口,语气里责怪的成分居多。
“你吵到我了。”他把错推回给她。
丁笑蝶怎么会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他所谓的吵,指的应该是在她伸出手探了探他额温的那一瞬间吧!
“蝶儿怕你睡死了,才会忍不住摸了你一下。”小气鬼!瞪了他一眼,心里偷偷腹诽着他。
他昨天对她这样那样,她都没抗议了,他今天居然计较起来?
莫煦宗打量着她脸上随着情绪变化的百变神态,心悄悄一悸,忍不住想知道,她此刻心里想着什么,怎么有办法在可人的脸上变换精采的表情。
“谢谢娘子关切,为夫今天精神不错。”
“精神不错?昨夜相公耗了那么多体力,不累吗?”很快跳出方才的情绪,丁笑蝶压抑着羞窘问。
瞅着她强装镇定的模样,莫煦宗淡淡扬唇,故意道:“我很好,倒是娘子看起来似乎不太舒服,要不要让丫头抬桶热水进屋,让你泡泡身子?”
脸一臊,丁笑蝶极不好意思地瞠了他一眼,若不是他,她哪里会浑身上下不舒服?
看懂她脸上的怨怼,莫煦宗淡声道:“我只是建议,不强迫。”
瞧他没半分愧疚的神色,丁笑蝶气得牙痒痒。
“你的病,似乎没传说中那么严重,是不是?”
归究他种种行径,她无法不怀疑。
只是不懂,若相公不似人们所说,病得那么严重,为何人们会以为他病得命在旦夕?
话题一跳,她开门见山的问法,让他冷眸一黯,表情突然严肃起来。
“为何这么问?”
他还是小觑他的小娘子了吗?
她外表瞧来单单纯纯,一副任他摆布的模样,事实则不然。
她似乎在他身上瞧出些端倪了。
“你看起来不像有病。”
“全是娘子的功劳。”他脱口便道,仿佛早已想好要这么说。
她一怔,表情困惑。
“你昨晚在鸡汤里加了什么?喝完鸡汤,为夫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鸡汤里不过多加了几味补气的药材,还能加什么?
“是因为鸡汤的关系?”她惊讶不已。
“也许。”他答得含糊,把昨晚欲求不满的表现,全推给那盅鸡汤。
因为他一句话,丁笑蝶一扫内心疑虑,不疑有他。
心想,说不准是放在鸡汤里的药材真发挥了功效。
“鸡汤里加了几味药,若相公喝了觉得效果不错,蝶儿再吩咐大夫多开几味食膳药补,替你补补身,好吗?”
既是如此,那晚些她得再吩咐下人,再到药堂多抓几副食补药膳,让她好好调理相公的身子。
忘了欲追究的事,忘了一夜欢爱的酸痛,她全心全意还是只有为他!
暗暗打量着她蹙眉深思的模样,莫煦宗的心骤然一震。
隐隐感觉,心头某种情绪似要脱离他的束缚,追随她而去……
这绝非好现象。
或者对他现在的状况而言,不是好现象!
第5章(1)
夜色如墨,亮晃晃的武器映入眸底,在眼前形成霍亮银光,唤醒他体内忠君为民的正义热血,告诫着他不允失败。
稍早前,他想西城赵家派了密函,取了贪臣赵封贪财奸贿之证据。
未料及贪贿证据才刚揣入怀里,赵家护卫倏涌而出,将他团团包围住。
他不知他在今日行动的消息因何走漏,以致让老奸巨猾、坏事做尽的赵封有所防备。
锐眸不动声色暗察敌众我寡的局面,莫煦宗知晓,眼前情势凶险,若以蛮力缠斗,他并无胜算,实在难以杀出重围。
略一思索后,莫煦宗手扬单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诉,砍杀出一条血路。
众人尚不及反映,只见银光炤熠,一道墨影如鬼魅般由眼前疾闪而过。
耳边疾风不止,剑气横荡,转瞬,吃痛声此起彼落响起,那墨影便在众目睽睽下销声匿迹。
赵封惊疑之际,见手下死的死、伤的伤,铁青着脸气得大吼:“全是一群没用的饭桶,还杵着发什么楞?快给我追!追!”
夜风寒怆耳边回荡着赵封气急败坏的声音,莫煦宗一举纵跃上檐顶,垂眸冷凝着下方鸟兽散开的护卫,突地感到一阵剧痛袭来。
下意识伸手摸向肩头突起物,莫煦宗蹙眉发出一声低吼。
他没想到,赵封所训练的赵家护卫中居然藏着使暗器的高手。
强拔下嵌进左肩的蛇牙形暗器,莫煦宗猛地一窒。
此时手中的不是普通暗器,而是江湖上让人闻之色变的‘绝命阎罗’。
‘绝命阎罗’乃是由天下第一毒人孙踏香研制,通常以涂着毒药的蛇牙吻为夺命武器。
被状似蛇口的蛇牙吻嵌入皮肤的那一瞬间,蛇牙遇血即成绝命剧毒,中毒者会在约莫一炷香时间,毒气随着血液扩散,游走全身,最后中毒者会因为毒气攻心而死。
他当机立断封住身上几个大穴,减缓毒气攻心的时间,争取时间。
他该庆幸,赵封拿到的不是孙踏香独门秘制的‘绝命一日香’,那毒是比‘绝命阎罗’更阴险的毒,会让中毒者散发歘特殊香气,让人可循香追查中毒者下落。
若真中了那毒,他的行踪将无所遁形且必死无疑。
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赵封是如何得知他的行动?又是如何不下天罗地网等着因他入陷阱?而发出‘绝命阎罗’的人又是谁?
据闻,亦正亦邪的孙踏香从不帮贪官污吏、不涉及江湖事,他所研制的毒器又如何出现在赵封手中?
隐隐推敲出几个重点,莫煦宗知晓,这一切绝不单纯……
秋末冬初,夹着霜冷的寒风呼呼吹着,枝上枯叶随风发出沙沙声响,转瞬间又旋落满地萧瑟。
就着月色,仰头看着枯叶像雨般翩然旋落一地,丁笑蝶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在娘家时,屋前也有棵大树,秋刚临,落叶随风漫天飞落,她总喜欢和妹妹丁喜芸张臂去接,非得弄得满身满头是枯叶才甘心。
那段和妹妹相依为命的日子很单纯,若和嫁入莫家的日子比起来,只是多了点为生活奔波的劳苦。
转眼嫁进莫家几个月,在莫家她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除了费心为相公张罗些食补药膳外,日子远比想象中清闲、如意。
为人妻的生活她适应得挺好,只是在这安足的日子里,她总觉似乎还少了些什么……
说实在,她真的想不明白,心里欠缺的那种感觉是什么。
不过很正常,依她率真粗线条的乐观性子,实在很难有伤春悲秋的细腻。
以前老爹就常笑她,她的适应力强,就算把她丢到街头,她也会好奇的张望四周环境,在发掘适合她生活的方式,然后以她特有的乐观,快速代谢掉心里所有的负面想法,让笑挂上脸庞。
或许就是脸上那不曾褪去的甜美给她带来福份,她是他爱笑的小蝴蝶……老爹总是这样说,噢!差点忘了,那个老爹是还未染上赌瘾前的老爹……
风静,丁笑蝶匆匆拉回心思,惊讶于自己竟恍神这么久,连忙提起裙摆,往厨房而去。
自从头一回炖给相公喝的鸡汤见效后,她更加积极变化食膳药汤,让相公口味可以天天换新、不腻口。
厨娘一瞧见她,立刻敞开笑道:“少夫人,您时间拿捏得真准,这药膳火候正好。”
袅袅白烟伴随着药香味,充斥在厨房里。
丁笑蝶小心翼翼掀盅,舀了一口汤盛在碟中,唱了一口才道:“恩,滋味真好,多亏嬷嬷帮我看着火候。”
大夫所开的药膳汤营养滋补,可佐以鲜鸡、肉骨、鲜鱼炖煮,除了药贴本身的药效,石材投过小火焖煮释放出精华,不但营养好吸收,更暖和脾胃。
小小一盅药膳汤乍看简单,实则繁复,费时,费心,半点都怠慢不得,虽说有厨娘看顾着,但她每隔半个时辰,总会往厨房走上一回。
丁笑蝶那全心全意为良人的模样,连厨娘也为之动容。
“是少夫人有心,连着为少爷炖了大半年食膳,从不倦怠,下午、临睡前各一盅,顺应节气选择当令食材炖汤,这份细腻让嬷嬷我瞧了都好感动。”
“我才没嬷嬷说的那么好。”头一回被人赞细心,她脸都红了。
“少夫人值不值得人赞,光瞧少爷这段日子的身体状况就知道。”
少爷与少夫人成亲以来病情未再恶化,虽然还是没法儿像正常人那般,但病况确实好上许多。
大伙都说,少夫人是有福之人,要她说来,少夫人不但有福,还是有心之人。
“相公好我也好,能为他这么计量着,我才不用整日闷得发慌。”她边小心翼翼端起热腾腾的药汤边说着。
“呵呵,少爷娶了你是前世修来的福份,你也得挣点气,努力帮莫家怀个小娃娃啊!”厨娘不与她争辩,反而呵呵直笑着。
提起小娃娃,丁笑蝶赧然地愣了愣。
其实自从那一次莫名其妙洞了房后,相公变得越来越古怪,甚至不太喜欢她碰他,连‘吸浊气’也是她硬‘强’吸了他好几次才顺利完成。
或是是被她硬着来的手段给吓怕了,那一次后,时辰已到,相公总是乖乖让她帮他吸浊气。
不过这也好,那一次后……她疼了好久,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别羞别羞,生娃娃是天经地义的事,瞧你脸红得跟红苹果似的。”尴尬虚笑了两声,丁笑蝶连忙道:“唉呀嬷嬷你……唉,晚了,你快去休息,我……我还得趁热端汤回房呢!”
这是成为莫少夫人唯一的压力。
其实不只厨娘关切她的肚皮,婆婆、莫家长辈更是引领期盼她能为莫家生个小娃娃。
大伙虽明着没说,但那股隐晦的压力,还真让人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