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偶然间遇到了石玉珠。纵然那黄肿道人阅女无数,也未曾见过这等美秀绝尘的女儿家。登时就色心大动,欲收为禁脔,偷偷用个禁法将石玉珠给困住。玉珠一则猝不及防,再则修为也弱了一筹,中了暗算失去自由。
但石玉珠却不光长的秀美,心智也极聪明。被困之后却不莽撞呵骂,反倒装的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那黄肿道人色迷心窍,竟真的上当将她放了。石玉珠本来心高气傲,哪里吃过这等羞辱。趁机放出飞剑就要击杀敌人,却哪想到那黄肿道人竟真有些本事。纵使玉珠深的武当剑术精髓,终究法力太弱,飞剑竟不是他地对手!
眼看就要再次落败,陷入敌手,就在这危机时刻,恰好许飞娘在此路过。那时许飞娘死了夫君,还装的万念俱灰,一心向道的模样。平时与妙一夫人和餐霞大师交往甚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真的成了个正道的女仙。
飞娘一眼就认出了石玉珠用的是武当剑术,还是嫡门正宗的传承,就像借机暗中联络武当派。不过她也不愿就此得罪黄肿道人,当即就偷偷祭出混元终气套,暗中将石玉珠救出险地。许飞娘虽然未曾露面,但黄肿道人也看出来是五台派的法宝。那时太乙混元祖师虽然身死,但虎威犹在,且五台派门徒甚众,黄肿道人也不愿得罪,索性也没苦苦相逼。
石玉珠乃是少年心性,待人只有赤诚之心。感激许飞娘救命之恩,立誓只要许飞娘需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二人这算结下了一段因果。此次石玉珠接道请柬,也知道那慈云寺内并非善类,但她虽然是女儿身,却是一诺千金的女丈夫。前翻许诺焉能随之流水,且受人之恩,不能不报!虽然其姐姐石明珠再三劝诫,玉珠还是毅然赶赴慈云寺。
但玉珠一到慈云寺,看见绿袍老祖竟也在坐,就知道此番将要不好。她毕竟是个正道剑侠,怎能与绿袍之类为伍!当夜心里踌躇,就想尽早离开,幸好次日就是徐清孤身探访慈云寺,投书震慑群邪,就将绿袍老祖给引走了。玉珠见那老魔头一去不复返,这才打消了离去地念头。随后又同晓月禅师来了几个著名的昆仑仙侠,这才让玉珠感觉稍微自在些。
即便如此玉珠也只盼望,尽快与峨嵋派分个胜负,也好快些洁身而退。她却万万没想到,只因一念之差,竟然会踏上另一番完全不同的际遇。
第一百二十六回 陷落贼手
石玉珠虽然心里并不愿意与那些邪魔外道之人为伍,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却好歹要弄出个结果来再走。其实她心里是不愿跟峨嵋派为敌的,处处都往后缩,只想蒙混过去便是。所幸许飞娘早就提醒过智通和尚,说石玉珠心地纯良,定然不会与他们同流合污,但其本身修为不弱,背后还有武当派靠山,不但不能得罪,还要尽量拉拢。因此自她来了,智通和尚还特意给她安排了一处安静的所在,躲个清净。
石玉珠本来看透了众邪的本性之后,心里更加有数。便每日早起前往成都附近的名胜景点游玩,索性眼不见为净。而那群邪早知她不好惹,武当山的半边老尼更是出名的护短。虽然玉珠美如天仙,但群邪皆有慈云寺准备的美妇发泄欲望。却也没有人敢对玉珠心生非分之想,数日相处下来倒也相安无事。
但祸事早就从石玉珠衡山采药,被许飞娘救下之时就已经埋下了,而今却被徐清一朝牵动。前文提过,徐清孤身投书震慑群邪,就在他离去之后,群邪越发感觉郁闷,全都各自散去。却说那七手夜叉龙飞和小灵猿柳宗潜这师徒二人,心中闷气难消,就多喝了两杯。所谓酒壮怂人胆,这二人早就对石玉珠的美色垂涎三尺,只是慑于武当派的名望没敢动手。此刻几杯酒下肚,还哪管其他的,龙飞本是个采花的老手,自然有些迷惑妇女的药粉。他们也知道石玉珠本领非凡,若是硬来定会惊动法元慧通等人,就打算用迷药将石玉珠迷倒,然后就能为所欲为。
但那师徒二人却不知石玉珠还有一柄宝剑,乃是前秦的宝物。虽然不能如飞剑般攻杀敌人,但却有占卜吉凶的能耐,每逢吉凶,必有征兆。百无一失。上次衡山采药时,就因为玉珠已炼成了飞剑,只觉带着它麻烦,却不曾带去险些铸成了一生大错,从那以后此剑从不离身。
这日玉珠游玩罢了,正要回慈云寺,腰间宝剑忽然冲出剑鞘数寸,寒光耀眼,冷气逼人。玉珠心中大骇,就知恐怕有刀光之灾。但到底是何处来的灾劫却说不好。不由得心中暗道:“莫非是峨嵋派投书是假,只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马上就要攻打来了?”但马上又被她自己给否定了,“应该不会,峨嵋派乃是天下名门,怎会失信于人?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落人口实?”她又看了看已经印入眼前的慈云寺大门,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暗道:“莫非危险来自慈云寺之内?那些魔徒皆是心思龌龊之辈,我还需十分小心才是!”
就在玉珠心下思量计策之际,猛然感觉到耳后一道劲风袭来。她正自失神。登时大吃一惊,脚下真气爆发,轻盈如蝴蝶般躲到了一旁。但回头一看却微微一愣,原来那袭来的劲风竟然并非利器,而是一个指甲盖大小地纸团!
玉珠不由得自嘲想到:“我也真是有些草木皆兵了,刚才竟连这纸团都没分辨清楚。”再看四下此刻天色已黑,到慈云寺上香的信徒早就散了。却没有形迹可疑之人。玉珠将那纸团拾起,小心展开,只见上面书写:寺后五棵柳静候,并无恶意,仙子勿忧。
玉珠一皱眉头,却想不出此人究竟何意。但她也艺高人胆大,一看四下无人注意,闪身一纵就掠入了寺旁的林中。所谓五棵柳其实就是慈云寺后边有一个小土包,上头青草繁盛,但百丈之内却不能生长树木。偏偏快到了山包底下。一齐生了五棵柳树,倒有些玄奇,也算是慈云寺的一景。只是此刻时间不早,大概也没游人驻足了。
玉珠沿着树林飞遁,须臾间就到了寺后,果然看见那柳树旁边有个和尚探头缩脑,仿佛非常焦躁。玉珠只觉仿佛有些眼熟,细细回想方才看出,这僧人不就是慈云寺里的知客僧好像叫做了一。她心中疑惑:“这了一和尚平四倒也本分,断然没胆量胡来。但他又为何神秘兮兮将我引来此处?”
石玉珠也不多想,飞身跃出,也没用她最得意的青牛剑,“锵”的一声将要将的佩剑扯了出来。那了一和尚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点住了哽嗓咽喉。再不敢动弹一下。颤声道:“大仙莫要误会。小僧好意!小僧好意啊!”
其实石玉珠早知此人胆小,且并无恶迹。抽出宝剑只是给他个下马威。冷然道:“何事快说,若然有假,取你性命!”
了一和尚慌忙跪倒在地,语带哭音道:“大仙救我!如今慈云寺早非佛门清静之地,好好一个佛门圣地却弄得妖邪尽至,乌烟瘴气,又与正道对峙于前。常此以往,定要玉石俱焚,死无葬身之地啊!弟子虽然身陷污秽,但一心修习佛法,从无敢一日犯戒,还请大仙救我一命!”
石玉珠本来聪明过人,立时就明白这了一和尚在跟她讨价还价。沉吟道:“你有何事,速速道来,与我思量,再做决断。”修真之人最重信义,承诺誓言从不会轻易诺下。玉珠更是受累良多,若非当年轻易给许飞娘承了诺言,何至于今日与众妖邪为伍!如今岂能再轻易答应他人。
那了一和尚一看玉珠不见兔子不撒鹰,也只能无奈道出实情。原来就在刚才,了一和尚在经过龙飞卧房的时候,正好听见龙飞、柳宗潜师徒二人,赤膊双战九尾天狐柳艳娘,三人一同淫乐。淫声浪语不堪入耳。他本要速去,却忽然听见龙飞二人的意淫之语。将那已然被二人折腾地失了神智的柳艳娘想象成石玉珠。二人越说淫兴越盛,竟然相约深夜时分,用迷药将石玉珠迷倒过去,再轮番强暴。
了一和尚还有些正义,不忍一个好姑娘就此毁了,马上就要找石玉珠报信。但他再一思量,想来那石玉珠剑术高强,为人正派,又是武当派的当红弟子。若是能因此事与她攀上交情,借机逃离慈云寺这污泥之地岂不最好!
石玉珠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去斩了龙飞师徒。但她生气却并未失去理智,压住脾气道:“多谢了一道友指点之恩,我也知你品行端正,若是此事属实,我定会想法介绍你入我武当门下。若不属实,也不用我将你怎样,想必那七手夜叉龙飞知道你来告密,也不会让你好死。”
了一和尚吓得一缩脖子,心中暗道:“好家伙!这女人看似美如天仙,没想到竟也如此心狠,看来我们佛家禁绝女色果然是明智之选啊!”他又恐事情败露,又怕玉珠变卦,赶紧就告辞走了。
其实石玉珠也并非真要查证,刚才一听了一之言,她就更加坚定了离去之意。心中暗道:“如今我来到慈云寺也算对飞娘仁至义尽了,并非是我不愿帮忙,奈何那些奸邪之徒竟要害我。便是日后在飞娘面前也说得过去了。我索性就此回武当山去,管他慈云寺与峨嵋派谁胜谁负。”
玉珠打定了主意,也未走正门,就直接从后墙进了寺院,打算回去收拾东西。她正在思量离开之前,要不要跟法元打声招呼,才刚进屋,忽然感觉鼻下涌来一股滑腻的香气。玉珠马上就知不好,没想到龙飞那厮竟然已经等在这了,再要飞身纵起,却已来不急了。顷刻间只觉四肢无力,手脚酸麻,已是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旋即就听耳边传来一声阴翳的狂笑,玉珠神情恍惚之间,就感觉有一双热乎乎的大手,按在了她肩头。仿佛正欲向下推进,忽然听见门外有人道:“师父!法元大师传话来了,说晓月禅师来了,让您赶紧过去呢!”
那龙飞身子僵了一下,恨恨的看着已经到了嘴边的肥肉,嘴里骂骂咧咧的道:“真他娘地,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坏了老子的兴致!”当然龙飞也只敢在背地里说说,若到了晓月禅师的面前,装的可比孙子还乖呢!狠狠的在玉珠的胸脯上抓了一把,这才起身离去,边说道:“把这小娘子给我抬到后头密室去。你小子可别给我耍心眼,这妞为师我要喝头汤。一会回去要是见她衣服松动,小心老子拔了你的气门。”
小灵猿柳宗潜赶紧低头,恭顺道:“师父放心!古人早言师为徒纲,这点礼数弟子还懂得,只是事后您老人家吃肉,总地给弟子分点汤喝不是。”
第一百二十七回 真武剑出
飞龙贪婪的瞟了一眼曲身淌在地上,已然人事不省的美人,只觉浑身血液好像都涌到了下身。又看着柳宗潜,哈哈大笑道:“你小子知道就好!只要你有孝心,师父总不会亏待你。”说罢扬长而去。只剩下柳宗潜眼含恶毒,嘴唇蠕动,也不知在骂什么恶毒的话。只是他再恼恨却不敢违背龙飞的旨意,那龙飞可真是瞪眼就杀人的主。
柳宗潜伸手将玉珠拖起来,虽然色心焦急,五内如焚,但慑于龙飞多年积威,却不敢越雷池一步。其实此刻石玉珠手脚麻痹但心思还有些清明,龙飞师徒之言全都落在了她的耳中。玉珠被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将他二人碎尸万段。奈何几番想要撑起身体,却全用不出一丝力气,怎也动弹不得,只能由着柳宗潜连拖带拽,不一会扔到了一张软床上。
柳宗潜恶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道:“真他娘的!这么好看的小娘子竟然不让老子下手!老子偏偏……”不过狠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又被他强行咽了下去,权衡了半天终于没敢挑战龙飞的权威,泱泱的向外走去,毕竟美色再好也没有小命要紧。
玉珠这才暗中松了一口气,若非是龙飞自私,此刻恐怕已经被这贼人给糟蹋了。如今受制于人,心中又急又怒,深悔当初不听姐姐明珠的良言,否则哪有今日的祸事。但转念一想,心里又生出一丝希望,暗道:“我此番前来乃是应了许飞娘之邀。来助法元与慧通。他们若是知道龙飞如此胡闹,焉能袖手旁观!”但又一想到龙飞师徒办得隐蔽,那法元和尚也未必就会知晓。心念又落了下来。玉珠想到绝处,不由把心一横,暗道:“若是万一不能幸免,我也断然不能让那般猪狗般的人,玷污了身心!索性用五行真气。自行兵解,以待来世再修大道!”
虽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玉珠本是童女修真,资质又上佳。尽得武当派地真传。虽然中了龙飞的迷香,体内却还有些可操纵的真元。此刻无人搅扰,她赶紧暗运真元,希望将体内地邪毒逼走。但此刻身体受制,四肢无力,运气相当费力,几次将真气运到经脉大穴之间,却都功亏一篑。网不过就在此刻,玉珠忽然感觉一股细微。但极精纯的真元从天灵刺入体内。
天灵穴乃是人体最重要的生死穴位,玉珠立时大惊失色,还以为有人要害她。但旋即之后,那攻入体内的真元,竟然缓缓的在她经脉之内流动。将一身经如死水地真元全给带动起来!玉珠知有高人相助。心中大喜,赶紧凝心精气。凝聚五行真气,将其引入丹田流动。三个周天之后,随即用尽了全身力气,将真元涌到浑身七十二个大穴,这才将体内邪毒驱散干净。
玉珠大喜过望,猛地站起身来却身子一晃,直觉头晕眼花,险些又摔倒了。只因刚才耗尽了一身真气,虽然将毒气驱散,自己也元气大伤。勉强抚着床际才稳住了身子,四下打量却见身处一间密室之中,大约能有丈许方圆。屋里除了一张占了房间一半的软塌,再没有别的东西。若是提鼻子一闻,那床上被褥却有一股腥臊的怪味。玉珠乃是个黄花大闺女,怎会知道那男女欢爱地气味,却也直觉此处并非什么好地方。
这密室本在地下,原是寺中凶僧行乐地密室,建造的极为结实。四下皆是对缝的青岩大石,竟还用了铜汁浇筑。玉珠心下掂量自己此刻所剩真元,若是以飞剑强行攻开此地,定会耗尽所有真力。若是再被贼人截住,可就真难以脱身了。
这密室本就昏暗无光,全仗石玉珠眼目清明,才能勉强视物。就在她四下寻找,希望找到密事机关之时,忽然看见角落之中竟然立着一个淡淡的人影。登时将石玉珠给吓了一跳,这才想起那突然而至的一股真元,刚才只顾运功驱毒,竟然将此事给忘在了脑后。玉珠顿觉失礼,赶紧躬身下拜,道:“晚辈武当石玉珠,多谢前辈援手之恩。”
那黑影却未曾应声,但石玉珠能感觉到,那人应该是在打量着她。此刻却也说不好这不露面目的人到底是敌是友,玉珠更不敢轻举妄动。一时间这密室陷入了诡异的静逸之中,仿佛只能听见玉珠“霍霍”的心跳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人终于开口说话了,低沉而带着磁性的声音,道:“丫头!你地资质不错,可愿拜本座为师?”
石玉珠却被这话给弄得愣住了,心中暗道:“这人究竟是谁,怎生如此无礼,哪有头次见面,还不知是谁,就让人家拜他为师?”但她终究受了人恩惠,却不敢造次,赶紧恭声应道:“前辈恐怕是有所误会了吧!小女子早就拜入了武当派门下修习道法,又怎能背师叛门,再投入前辈门下修行!”
那什么人却不以为意,淡淡道:“常言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虽然武当派曾经辉煌数百年,但如今早就是昨日黄花,内耗不断,同门相残,甚至直到如今,一教之内还将男女弟子分开派系。如此教派只是苟延残喘,早晚也难逃灭亡的结局,你又何必一心执念?”
石玉珠眉头一皱,虽然她也知道对方所言俱是事实,但武当派就如她的家一样,忽然被人贬斥的一文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