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死光了吗?为什么都不再追来了呢?
在身前三位披着黑袍的美男子无声无息地进入了我的警戒范围。
看他们轻飘飘的黑袍里一丝不挂的样子,看来我遇到传说中的露体狂了。
“你们是什么?”我用剑指着他们中间的那位男子不怎么礼貌却又非常有客气地问道。
“我们是玛伦修女是侍者。”他们非常有礼貌地答道。
不仅从他们低垂着的黑色逆十字剑上,就连他们说话时从口腔飘出来的空气都夹杂着血腥。
从味道看来,难道他们是异性虐食者?
“你是尼斯主教的使者吗?”中间的侍者问道。
“是的。”我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佩剑,看来终于遇到明白事理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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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随着三位侍者,我来到了隐蔽在森林里的一座城堡前。城堡的规模比尼斯姐姐的要小得多,它的表面长满了暗红色的青苔,由里面传出来的是浓烈的血腥味。
走进城堡,穿过中庭的时候,我见到的是一个熟悉的血池。
我在哪里见过呢?
在梦中?
血湖?
不过池面上并没有漂浮着石头,而池底里到底有没有羽毛呢?我并不知道。
只是当我走近池边的时候,感觉到在浑浊的血液里有一个东西在注视着我。
带路的侍者向后瞄了我一眼,我也就再也没有停步观赏过任何其它的东西了。
进入修女的闺房,一位留着一头深蓝色头发的美女正沐浴在另一个血池中。池边排满了美女的尸体。
“看来尼斯是越来越明白我的心意了。”她把身体微微地露出血水的表面,然后踩着美女的尸体爬上池边。
“请问……你就是玛伦修女吗?”我站在赤裸的她面前问道。
“是的,怎么了?”充满血腥味的她慢慢走到我身边依偎着我并添着我的脖子。
“这是你的信。”我从衣服里摸出尼斯姐姐交给我的信。
玛伦修女接过信,转身坐在池边。
我并不想有偷看重要信件的嫌疑,于是我便转身背对着玛伦修女。
“信,我已经读完了。”我听到玛伦修女说的话,便转身对着她。
“你知道信里的内容吗?”玛伦修女问我。
“不知道。”这是我的回答。
玛伦修女站起身子,又重新依偎在我的身边。她把信放在我的眼前然后轻声对我说道:“由现在开始,你是属于我的了。”
“为什么?”我没看那封信就直接问道。
“尼斯已经把你送给我了。能拥有一名大邪神派来的守护者,我感到很荣幸。”听到玛伦修女的话,我想我是崩溃了一半了。
我以后都不能再见到爱我的大家了……
又或者说,她们都不再爱我了……
我……好伤心。
我被我心爱的尼斯姐姐卖掉了。
这件事,实在来得太突然了。虽然早就有了预感,但是一时间我还是不愿意接受,我希望进我一切能力试图挽留。
“抱歉,我不能留在这里。”我说。
第十七节
“你不想留下来,我是不会勉强你的。但是,你也不必再指望能回到尼斯身边了。”玛伦修女很客气地说道。
“为什么?”我问。
“因为你的主人抢走了尼斯最尊敬的人,所以尼斯是不会接受你的主人和你的。”这是我得到的回答。
“我的使命是守护她,即使不能留在她身边,我还是希望能守护她。”我说。
“那你想怎样做?”玛伦修女问我。
“我要向她证明我的忠诚!”我说。
我决定了,我要以我一己之力消灭尼斯姐姐现有的所有敌对势力。为此,我必须组建属于我自己的势力。
我需要的是……亡灵的军队。
离开玛伦修女的城堡时,我忘不了向侍者敲诈了一把逆十字剑。代价当然是一物换一物了。不过说起来,我现在手中的这把逆十字剑好使多了。不仅是重量增加了不少,而且剑刃完全是为放血而设计的,美中不足的是好像太短了一点,但我相信什么都可以习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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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要做的是选定我的第一个据点,我本来是想就地去材的。但想着,要是建在加奥斯山脉南面的话,或许即使尼斯姐姐不认同我,我也可以为邪灵圣殿挡一挡风雨。所以曾经途经的南特城成为了我的首选。
不知道还会不会遇到那位好心的酒客呢?
要是还能碰到他的话,我希望把他变成亡灵,让他成为我的心腹。
招魂塔可以进行大面积的招魂,但是它本身也是属于大型建筑,能拥有它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只有做梦的时候而已。
前往南特城的路上,我就已经决定了,还是先偷偷地建造一座怨灵塔比较切合实际。要建一座在30公里半径的范围内可以同时支撑100吨物体处于悬浮状态的怨灵塔大概需要4…5人作生物材料,但我觉得应该保险一点,还是以6个人为标准比较恰当。
深夜时分,我偷偷地潜入南特城附近的一个小村子里。
我静静地评估着他们的人数和战斗力。透过灵息,我能知道房屋里的人大概在做些什么。
很快,我就得到了结论。
一共39人,26人处于熟睡状态,4人值守,其余未知。特别引起我注意的是其中一间木制房屋里居然聚集了7个人,5男2女,而且无一人睡眠。
要在不受伤的情况下杀掉他们并不困难,但是我不愿意给予我的猎物任何逃跑的机会。
由于不知道那7个人什么时候出来,所以我不能先杀外面的4人。要是先杀里面的7人,我不能保证在外面的4人掺入时不会出现混乱。当然,如果所有人都醒来了,我想我独自逃掉是没有问题的,但想要以后在其他村子得手就困难多了。
想着,反正我只需要6个活人而已。就算我把熟睡中的那些人全部杀光都还有醒着的11人需要处理。虽然我也想过或许可以只砍断他们的双腿和破坏他们的声带。但是对于一座怨灵塔都还未拥有的我来说,安置太多的活人会为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因为我所拥有的是漫漫长夜,所以我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地避开值守人员的视线,静静潜入各间屋子里,把还在熟睡中的村民们一个一个活活地刺死,由于压着喉咙才落剑的,所以并没有产生过多的噪音,而外面的值守人员看起来也并不专业。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情况下,我每杀一个人就单独一次地把他们的尸体拖离房屋。
我一丝都不敢放松,一边进行着不道德的暗杀活动,一边感觉着屋外其他人的位置和情况。如果万一出现任何混乱,我必须以最高效率杀光他们才行,要是有活口离开了,我就必须尽快转移阵地。
不过一切想法在我顺利清理完最后一间熟睡者房屋时突然失去了意义。
一切都显得太顺利了。
顺利,不是很好吗?难道在我的内心深处,其实是在期待着混乱?
面对着屋外手持火把和长剑的值守人员们,我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出去砍杀了他们。
对付前两个人,我用的是偷袭,我想他们大概是不知道也不明白自己是怎样死的。但从后两个人脸上带着的恐惧神色看来,我知道我出剑还是不够快。
我望着地上的尸体,快步走近最后一间房子,不知道刚才在我杀那4个人的时候里面的人到底有没有警觉到呢?他们会已经全副武装地等待着我的光顾了吗?我希望不要在最后时刻,村子里面或者外面忽然出现什么特殊状况就好了。
里面是些什么人呢?虽然由他们的灵息来看,我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但是心里面总有些不踏实的感觉,是因为如此粗糙的战术却能获得如此巨大的成功显得太简单了吗?
第十八节
想着,如果只是杀光他们的话,7个人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是没什么好担心的。问题是我必须留活口。我不杀他们的唯一理由是因为我必须在他们中找到合适的材质。如果要另外找材质,可能出现意外的机会就更大了。
现在是最后一步了,也是难度最大的一步。
我……开始后悔刚才怎么不留几个活口了,但后悔是没有用的。
我……必须成功。
在里面,等待着我的是……在狭小的空间内必须制服的所有人。
在里面,等待着他们的是……永恒噩梦的开端。
我深深地吸入一口冷空气,一手持剑,另一手轻轻地推开虚掩着的门。
出符意料,里面的是五个正在喝酒和谈天说地的男人,他们围坐在一张小矮桌上,其中有四人身上挂着长短不一的剑,看起来应该是佣兵。唯一注意到我的只有站在墙角的一个小女孩,柔弱的她望着我手上粘满鲜血的逆十字剑时显得有些害怕,她默不作声地向后退去用力地拉扯着身边一个大她很多的女人。
那个成熟的女人留着一把很柔顺的长发,她反应过来望着我时,温柔地笑着,而我望着她一面温柔的样子,想起了我心爱的尼斯姐姐。
但,当那个女人注意到我手中沾满鲜血的逆十字剑时,当我望着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又没有说时,我突然意识到她是‘敌人’,我必须在她尖叫以前出手才行。
我本来只想砍掉他们的双腿而已,但他们的坐姿让我实在为难。
没有时间容我思考了,我必须尽快减少他们的数目才行。随着我砍掉那个背对着我的头颅,一场短暂的战斗在女人的尖叫声下同时进行着。
“是费雅格的男巫!”首先提剑的男人大声喊道。
“妖女的手下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出现?”另一人的表情显得惊讶。
他们太过分了,尼斯姐姐曾经对我说过‘上街’的时候应该穿衣服的,我才不是那些露体狂呢!
本来想着他们喝得太多酒,应该反应不过来才对的。但不知道是他们被人打扰得多有了经验,还是酒后起杀意,好像他们本来就非常期待着我的来临似的。
他们的凶悍让我不能手下留情。
经过一场混乱到我不想再提起的战斗,最后我所得到的成果并理想,有份参与战斗的人,还是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为什么?你是我丈夫的仇人?”那个漂亮的女人颤动着身子,紧紧地拥抱着早已惊吓过度的小女孩缩在一旁。
在那个漂亮女人的眼里,我看到了被我‘帮助’过的那位信条武士临死前的目光。
怨念是种现在的我还不太了解的东西。
我只知道那些情感什么是什么而已,到目前为止,我从没有真正地感受过它们。
但此刻,我却需要它。
“不是的,我需要你对我的怨恨,请你以你的怨恨为我所用吧。”我把剑上的鲜血挥掉,一边向前走着,一边有礼貌地提出本来不必用嘴巴提出的要求。
那个女人紧紧地拥抱着小女孩,她疑惑的神色像在告诉我,她不明白我的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她刚才向我抛了个亲切的笑容吗?我忽然想要安慰她。
“我保证,不会杀你们的,我只是想把你们当作怨灵塔的材料而已。用完以后,我就会放你们出来的。”我低下身子,用对待爱丝丽时特有的温柔说着。
“怨灵塔的材料?”那个女人小声地跟着重复了一遍,然后突然愤怒地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是怨灵塔,但我想知道,难道你就为了你所说的那些什么材料就把他们全都杀掉?”
“是的,现在这条村子只剩下你们两人了。”我微笑着,笑得特别甜。
目前为止,我最欣慰的是学会了‘笑’。
我所遇过的人都会因为甜蜜的笑容而感到快乐,是因为她们比较特别吗?我在她们的脸上见不到我所希望见到的东西。她们是在伤心吗?她们为什么要伤心?我不是已经说了她们不用死吗?说伤心的应该是我才对呢!因为预期的目标还没有达到。
她刚才说她的丈夫?难道她伤心是因为她所爱的人被我杀掉了?如果我所爱的人死去的话,我也会伤心吗?
一定会的!我一定会很伤心的!
尽管如此,但欣赏着她脸上各种不同的情感交互着,我还是感到很羡慕。我什么时候才能拥有如此丰富的情感呢!早已把心灵的共鸣屏蔽掉的我并没有注意到,此刻的她正在作最后的思想斗争,而她最后的结论是,即使掉丢性命,即使让那个小女孩失去唯一的亲人也要亲手把我杀掉。
就在我欣赏得入迷并不失时机地记录着各种情感参数的时候,她忽然站起来跑到尸体旁捡起一把剑向我扑来。看着她发狂般地舞动着她手中的剑,就在小女孩的面前,我轻松地用剑一挥,墙壁上顿时多了一片红,她的生命也随之结束了。
第十九节
在这一刻,我才明白为什么刚才的人全都被我杀了。原来我的剑术只适合用来杀人,是不适合用来制服人的。但是我并没有刻意地修这种剑术啊!难道是因为我的潜意识其实是很渴望杀戮的?
小女孩大概是因为刺激过度,早就已经失去了活动和语言能力。
她如若木鸡地站在那里。
我望着满脸泪水的她,感到有些失落,明明刚才有两个活的,现在就只剩下一个了。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呢?
我走到小女孩的身边,一剑砍断她的脚筋,接着她便叭地一声跪倒在地上。
“请原谅我,你对我很重要。”我看着她的鲜血源至她的双腿缓缓流出。虽然腿还没有断,但我不明白。难道她一点都不觉得痛吗?为什么刚才还那么有表情的她,现在居然连一点表情都没有了呢?
我捉住小女孩的一条腿把她活活地拖出屋外。其实我也不想这么粗鲁的,但是我担心她会像刚才的那个女人一样突然发起疯来袭击我。要是抱着她的话,并不方便挥剑。不过即使她真的要袭击我,我想,我也不会愿意向她挥剑的。因为我知道要是失去了她,今天的活就算是白干了。
在木屋前的空地上,我利用制造怨灵塔专用的契文进行着召唤。
土地上一滩阴冷的白光亮起,接着以它为中心,一团黑气缓缓溢出,像平静水面的小水波一样,一圈一圈地往外扩散。当那些黑气飘到我脚下时,我能感觉到死亡的脉动。随着源自地地底下的怨灵哭鸣声越来越响亮,土地的表面,石棺的轮廓也渐渐浮现出来。
我停止了召唤,一手捉起小女孩的衣服,随便地把她扔在正缓缓升起的石棺上,踢了几脚,她的睡姿也得到了改善。然后我便蹲下身子,右手按着她的胸口念着连我自己也不太明白的契约。小女孩像躺在平静的水面上一样,随着怨灵的哀怨声在我耳边再次响起,面无表情的小女孩便慢慢沉入石棺之中,开始了她‘永恒’的噩梦。
仪式完成以后,石棺的表面自然地勾勒出一个美丽的雕塑。
“珍尼……这是你名字吗?”我用手指头轻轻扫过雕塑下的文本。
“珍尼,你知道吗?你现在是属于我的了。从现在开始,你存在的唯一理由就是为我提供源源不绝的魔力,直到我不再需要你为止。”我像是在对她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轻轻地爱抚着珍尼凄厉的面孔,感觉是冰凉凉的。我则耳倾听着她发自内心的呻吟,感觉是悦耳动人的。尽管我不知道她裸露在石棺外的雕塑所象征着的是恐惧还是绝望,但我觉得我只要知道如此美丽的雕塑是我所塑造出来的艺术就已经足够了。
虽然封进去以前是个面无表情的小女孩,但她所拥有的情感却出符我的意料,居然拥有35吨的支撑力!要是再找到两个这种程度的小女孩,我的第一座怨灵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