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主义是做给别人看的,别人看不到时候,这个东西好像没多大的存在价值。在某种程度上,复制实验品对自己特别有价值的的某一部分比复制它的全部有意义多了。如果说奴隶生出来的孩子也会成为奴隶的话,奴隶主是否应该怀疑这种财富增殖速度太慢太高风险而且回报率太低了呢?
如果把被复制的人理解成被杀掉不是很容易吗?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比死更残酷的了,但杀戮却又是一种很常见很道德的行为。复制不过是比较不常见不道德的手段而已,而先拆分后复制则应该算是一种比较不常见不道德的残酷手段罢了。
我左思右想,要是捉个聪明一点的家伙进来,那我就可以开始大量地复制他的思维组建我的研发阵列了。当然,我要的绝对不会是他的记忆,一个没有记忆连自己为什么存在都不知道并且没有自我意识的智能单元就最合适了。
只要监控机制没有漏洞,淘汰制度完善,那我就能保证研发阵列只会向我愿意的方向发展,这对我开始接下来的研究项目实在太有帮助了,但问题是一个强大而又有思想的智能阵列是否会对这个空间的主人我构成威胁呢?
如果要等一切其他条件都成熟后,研究的进度本身又拖慢了……
算了!来日方长,还是先找个笨蛋回来做‘永动机’实验好了,反正奴隶市场的奴隶多的是,不买白不买。把实验品的思想破坏掉,让实验品变成弱智或者白痴,再强化他的情感系统看看情况再说,效果理想的话,再大量复制好了。
复制他一两亿个后,呵呵……到时,小纷(纷克斯)也得闪一边去。不过小纷也是一位有智慧的大姐姐(前面说过,对诺雅来说,有智慧的婆婆也是‘姐姐’的一种特例,别人的年龄和性别对诺雅来说不是问题。)如果我真的能战胜她的话,我希望能够收复她,然后让她到我身边来为我服务。
小纷……如果让她知道我在心里面这么称呼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吐血呢?
第五十六节
虽然我的计划还没有实现,但我心里面已经开始看轻她了。呜呜……这样是不对的……刺客可是魔法师的天敌啦!虽然我不是纯正的魔法师,而她也不是纯正的刺客,但她的魔法看起来不比我差啊!
说起来……那把剑的使用会不会太麻烦了呢?每次都要拿出来后再用。如果它真的是我的力量而不是我的‘力量的延伸’就太好了……
回到现实世界中,我又在想……意识到底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让一百个人回答很可能会有不止一百种解释,所以我决定把这个带有微量危险因素和极大人道因素的问题扔到一边去。正如人类的器官跟人类的个体是两回事,只要在我眼中‘人类思维的片面不是人’,管它有意识没有意识呢!
于是,我一点罪恶感都没有并且很高效率地从附近的奴隶市场买来了好几名健壮的实验品。当然奴隶商人的服务态度可是一流的,他们几乎是全程押运。
在我租借的仓库里,我面对着数名双手反扣着墙上的强壮奴隶,释放出护腕中的‘永恒之剑’用如同审判者般的目光扫视着脸无血色的他们。我想他们大概以为自己很不好运地碰上了一名披着羊皮的变态杀人狂。如果反过来是一名强壮的战士用同样的目光扫视一群手无寸铁的治疗师,是很好理解的,但现在这个状况说怎么诡异就怎么诡异。
不过这次跟以往不同,虽然他们确实很倒霉,但我要的不是他们的命。即使是牛场里面的牛,在还没有变成牛扒以前都还是拥有其他方面的利用价值的。
我仔细鉴别着他们有无异常,在确定安全后直接从他们的思维读取数据,包括脑袋中所有的连路全部复制到我的‘永恒之剑’中去。
起初他们看起来有些害怕,大概因为不知道我会什么时候下手和会对谁先下手,以及我的残忍程度如何。任何人面对死亡都会出现这种情绪,而无论那个人是对生命绝望的人,还是具备牺牲和贡献精神的人。
虽然被卖出去之前,他们就已经知道自己是属于用来死的那一类奴隶。要知道,变态杀戮者也有很多种,而会出钱来买供被杀的人的杀戮者,通常买的就两种,一种是杀起来很有征服感的,而另一种则是杀起来很有罪恶感的。而既然我是那种希望得到征服感的变态家伙,他们当然会害怕我会使出什么不得了的手段的。
我认真地审视着他们,他们也许以为我在思考怎样杀掉他们,其实我是在采集数据啦!
待采集完数据后,我抱着废物利用的心态对他们严肃地说道:“我对你们强壮的体格和坚定的意志相当满意!所以我决定给你们一个重获自由的机会。给我当两年奴隶兵为我看管货物。当然在这期间我只会负担你们两餐一夜,你们别想在我身上攒到哪怕只是一个钱!我会给你们一人一瓶毒药,喝下它后,你们就是我的人,谁不喝我就退货,要知道,你们是用来死的,下一个奴隶主将不会像我一样善良。你们得好好考虑清楚。”
过了一会儿,一名奴隶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们怎么知道两年后你会不会真的给我们解药?”
“即使是这样,你们还是有两年命啊!”我故作惊讶地说,然后温柔地问:“如果我现在退货的话,你认为你们还会剩下一个月还是两个月的命呢?”
“如果两年后你真的给我们解药,可我们却还没有等到两年就毒发呢?”一名奴隶问。
“放心,我会把毒药调效到三年后才发作的。而且,如果你真的那么倒霉,别忘了还有我这名治疗师。”我指着自己的衣服衣服提示道。
“你这个背弃神明的治疗师,还有什么值得信任之处?”那名奴隶不满地问。
“但我还是比其他的奴隶主好商量,不是吗?难道你有见过其他的奴隶主会像我这样平等地与你们谈心吗?”我又温柔地问。
那名奴隶用力扯了扯右手的铁镣,然后用恶毒的语气说道:“平等?谈心?”
“是的,平等……谈心。”我刚刚温柔地笑着,待收起了‘永恒之剑’后马上就转了一张面孔,五张利刃突然伸向那名奴隶的头部,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把这个刚还在反驳我的家伙给吓呆了。
嘿嘿!见我好欺负就给我谈判,难道他们认为自己手中有谈判的筹码吗?
我露出阴险和恶毒的笑容说道:“你们这帮人渣,要不,服从,要不,我用你们的皮来做我办公室的墙纸。”
在我的恐惧术和精神力量的双重打压下,尽管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害怕看起来软弱的我,但不还都是被我折服了吗?
然后,我又把天真无邪的招牌笑容挂在嘴边对他们说道:“其实我的内心是很善良的,所以,我可爱的奴隶们,一切为了你们的生命着想。请你们别刺激我,顺从,是你们最有保证的选择。”
那些做事心狠手辣的人,表面上都应该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而那些真正阴险的人,只要自己知道自己阴险就够了。如果连那些不阴险也不高明的人都知道他的阴险,那他就算不上真正的阴险了。虽然我跟我心目中最恶毒最阴险的唯我主义者还有相当一段距离,但我会努力的。
善良是我理想,适合放在心里,也适合摆在脸上,但要是化作一种具体行为的话,那是一种自杀的行为。而邪恶则是我追求,不太适合放在心里,因为这样我将难以获得真正的幸福,也不太适合摆在脸上,因为我天生不是做恶人的材料,但非常适合用来处事,它是达成目的最有效的手段。
用善良的手段来构筑人际关系,用邪恶的手段来达成目的。这种处事方式比它们中任何单独的一种都更有效。而两种极端的定位,正好适合我极端的性格。
随便调配了一些毒药,真是麻烦!要把它们调配到正好两年发作实在有点高难度,二年后是什么世界都还不知道呢!
嗷!不,记错了,是三年才对呢!
随便算了,到时嘛!还不都是看他们的表现和运气吗?说不定他们表现良好的话,我会提前结束他们的试用期呢!
第五十七节
也许不是高级写字楼,但进驻属于我们自己的办公室,尽管只是临时的也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这几天,我们都忙着把自己的东西搬到赤鲁为我们找回来的临时据点里面去。
这是一间两层高的大屋,正门前有个小院子,当然我们是不会奢侈地认为在沙漠中有哪个业主是特别喜欢种花的。
在二楼的房间里弄了间房,这些天里除了对着窗外的河岸发呆真的没什么事可做,当然,我说的是我身体啦!
我自己?忙死了,每天的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我好幸福哦!我现在感觉到我能被世界所利用的价值无时无刻都在飞跃的过程中!
在黑暗的‘空间’里,我不断地研究‘永动机’的理论。
‘永动机’一定是一种自己会动的东西而不需要外部动力支持。
一个不受外力作用的物体的确能维持自身运动。但是,一个没有任何‘输入’的‘永动机’真的能‘输出’吗?
答案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么,以前的人是怎样做到的呢?
也许,他们做出来的是‘能量转换装置’而不是‘能量产生装置’。
如果物质和能量都是由有限的元素构成的话,我们的生活是否只是在一个庞大的,由这些元素组织而成的系统中呢?所有的改变都只是在循环,从来没有东西因为我们的存在而减少过或者增加过?
那我们平时走路消耗的是什么?这些能量去了哪里?
分散掉了?微细化了?
它们最终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中以另一种形态重现吗?
能量转化是一种什么概念呢?
要得到一种运动就需要进行相关的能量转化,而相反,任何一种能量转化都能导致一些确定的运动。换句话来说,任何时候能量的使用过程等同于是能量的转化过程。
如果说作为‘思维’的载体就是由能量和物质构成的话,那些‘思维’本身就应该是这些微观元素的行为的宏观表现。而‘思维’作为一种‘有组织的行为’就应该具有‘组织行为本身’的能力。
怎样利用已存在的组织建造出更强大的组织便是一切的关键。
那么什么能量才是最强大的?
情况显示没有任何一种能量在任何时候都表现得特别强大,不同种类的能量所有的就只是在某方面的应用上的效率问题。
一种能量通过等价转化后不可能是被放大了,但没有携带‘热’的‘光’比携带着‘热’的‘光’更亮,而在大多数时候,没有携带‘光’的‘热’比携带着‘光’的‘热’拥有更可观的杀伤力。
有了理论基础,研究方向明确后大多数的研究工作可以让淘汰机制自己去完成,只要确立这么一个机制并保证它能很好地工作,我的实际工作量就能大大地缩少了。
回到现实世界后,由于‘永恒之剑’中的淘汰机制正在运行中,所以我也就没有办法把它收在护腕里面去了。只好用一张白布把它包包包地裹起来用双手抱在怀中。被人看到……嗯!我在为别人保管东西呢!看我多好!我真是一个好人……
两天后,赤鲁为我带来了消息。已经知道另一份地图的所在了,但问题是那份地图的拥有者似乎也很想得到我们手中的那一份。还问我们要多少钱才肯卖,他愿意出一百枚金币。
他把我当什么了!真是的!
所以我们约了个会面的时间。见到他后靠抢也得抢过来的说,我可不是一个被狗狗咬过了就会怕狗狗的人。狗狗有什么好怕的!这么可爱的说……像我们家的波斯就特别特别的可爱,只是偶尔吃了肉懒得吐骨头罢了。只要吸收得好,也没有什么是不好的嘛……
今天,依芙穿着蓝色女仆长裙,头上戴着平时明显没有这么大的白色蝴蝶结。
奇怪了!难道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为什么以前都不见你戴那个东东的?”我问得很小心,生怕依芙平时一直戴着,只是我没有留意。
依芙双眼朝着上方指着自己蝴蝶结呆呆地说道:“上次你不在的时候,我自己买的。难得去约会就把它戴上了。”
约会?
也许……不走运的话要见血的约会……用‘约会’这个词实在有点寒……
“总觉得……”依芙轻轻地吐出几只字,嘴边挂着微微的笑容。
“总觉得?”我呆呆地重复道。
“总觉得今天会遇到好运。”依芙轻轻闭上眼睛甜甜地笑着,好像只有她一个人才可以领悟到那份喜悦一样。
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不过算了,我那种糟糕的预感跟依芙比能算得上什么?
在赤鲁的带领下,我们约了在城主的府上见面,具体原因不明,好像说是因为赤鲁不希望自己在场的情况下阻止不了争斗,会害了自己在这一带的名声。
穿过城主那巨大的正门,又再一次感受到城主大人气派的外表和内心的不协调。随便问暖了两句后,在二楼的会话室中,我终于忍不住发了一阵呆,对!太久没发作过了,所以此刻不禁呆住了,因为我见到一个英俊的……身影……
嗯,这些天……我碰到熟人的几率是不是太高了?我不禁这样问自己。
而且……全都进化得……这么的英俊……真是不合理!
坐在长桌边缘的星夜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眼里闪过一瞬间的惊讶,随即微笑着站起来示意我们坐下。这个神态上的改变快得连依芙都看不出来。
虽然我跟依芙无话不谈,但像星夜这样的混蛋是不会挂在我的嘴边的。歌奇娜拉并没有跟在星夜身边,而依芙看起来却好像很开心似的。可星夜并不是恶魔,而是访问者,依芙应该看不出星夜跟恶魔有关系才对啊!那她高兴些什么呢?
我看了身边的依芙一眼,而她则含着微微笑意温柔地望着我。我在想,即使是同类也不一定就是对自己有利的啊!有值得这么高兴的理由吗?我的心有点痛了,实在有够妒忌的,所以我望向星夜的眼神里或多或少地带着点敌意。当然,这是很高层次的敌意,依芙和赤鲁根本就分辨不出来。全屋人中就只有星夜一个知道我是什么事。因为在这里笑得最灿烂的就属我们两人了。
也许是因为我面对星夜的态度像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一样,他也很合作地用一张虚伪的脸来面对我,双方都还没有自我介绍就直接进入正题了。如果让依芙知道我认识星夜可不得了,我可不希望他们有机会走在一起啦!如果说他们是同类的话,我这个异类不是很容易就被冷落到一边去了吗?
第五十八节
“……,事实上我正在寻找一些东西,所以我不想放弃一丝一毫的线索。我在这里很有诚意地对阁下说,我对阁下手中的地图可是志在必得的。”星夜说着便对依芙淡淡地笑了笑。
依芙也很高兴地笑了笑,笑得特别特别地甜,实在太甜了。我的预感从来没有过这么准,现在的状况实在太危险了。依芙是个单纯不懂事的孩子,而星夜可不是一般的坏蛋啦!
也许我们之间实在太有默契了,这个动作气得我差点想站起来抽他两刀,那不是明摆着威胁我吗?
现在的我,实在太没有优势了……
“说实话,这份地图对我……也许没太大价值,如果售价可观的话……”我失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