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囚皇-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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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囚皇-正文-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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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姓为他们指路,过了这条主街道再拐三个弯就是红仙楼,不过劝他们还是别去了,那家青楼惹上人命案招上晦气,荣德镇内青楼多的事,何必非往死过人的地方钻。
  叶思蕊疾步向红仙楼方向走去,在没看到尸体之前一切都不能确定,她攥得骨节咯吱作响,越想越搓火,即便那窑。姐不是席子恒杀的,那他去青楼做什么啊?!
  祁修年默默跟在叶思蕊身后,在未见到尸首之前不能断定事实真相。
  叶思蕊站在胡同口观察三层楼高的红仙楼,装潢奢华,生意却清淡得出奇。祁修年伫立叶思蕊身后睨了睨,见她居然未横冲直撞冲进红仙楼要人,这丫头还挺沉得住气,比他料想得更稳重。
  吱吱虽是男装扮相,但终究是女儿身,所以祁修年原本打算只身进入红仙楼一探究竟。但叶思蕊却不同意,她希望祁修年暂时不暴露面孔,因为祁修年长得更像有银子没出散的冤大头,所以她先从祁修年借了十两银子充充场面。
  “还说借,你又不还。”祁修年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她。
  叶思蕊一把抢过银票:“谁不还了,我随随便便抓个流窜犯就能赚几百两!”
  “唷嘿,瞧给你能的。”祁修年根本不信疯丫头的实力,查案她不可能在行,打人倒是强项。
  叶思蕊也不跟他争辩,整理整理男衫的衣角,随后四平八稳向红仙楼大门走去。而祁修年悄然进入一家凉茶铺等候。
  窑。姐终于见客人上门,前后簇拥地将叶思蕊推进窑子,胭脂花粉的刺鼻香气钻进叶思蕊的鼻孔。待她坐定,揉了揉鼻子将那张银票拍在桌上,财大气粗一撇嘴:“把你们这最漂亮的姑娘给爷叫出来!”
  姑娘们见恩客出手阔绰,即刻唤来老鸨子,老鸨子搔首弄姿围着叶思蕊转圈,眼珠子直勾勾瞪着桌上的银票:“这位小爷可有中意的姑娘嘛?小人给您叫去。”
  叶思蕊一脚蹬在椅子面上,嘴里叼着一根牙签咀嚼,尽量展示一幅流里流气的地痞模样:“头牌翠红,爷可是慕名而来的。”
  姑娘们一听翠红的名字不由胆颤心惊地向后退了退。翠红姑娘确实乃红仙楼的头牌姑娘,在荣德镇内也是小有名气,所以找上门点翠红的客人着实不少,可翠红便是四日前死在客人手中的冤死鬼呀。
  老鸨子反应快,手绢掩唇嗲笑一声,含糊其辞道:“哎哟真不巧!翠红此刻不在红仙楼内,小人为小少爷换个更水灵的姑娘如何?”
  叶思蕊挑起半边眉毛:“爷就是冲翠红来的,别的姑娘不要!”她边说边揣起银票,而后大摇大摆向门槛走去,老鸨子见财神爷要走,急忙跑上前挽留:“这位爷进城时未主意告示吧?翠红她叫客人给弄死了,小店其他姑娘……”
  “你说什么?!”叶思蕊故作震惊地瞪大眼珠,她将口中牙签啐在地上:“翠红死了?!”老鸨子胆怯地应了声,叶思蕊顿时捋胳膊挽袖子一副要揍人的架势,她虚张声势地先翻倒一张饭桌,不由吓得姑娘们纷纷尖叫。
  “说!是哪个王八蛋害死了咱的翠红?!爷跟他拼了!”
  老鸨子连忙顺了顺叶思蕊脊背,随声附和劝慰道:“爷莫气坏身子,还用爷出手?那杀千刀的凶犯已被官府抓了,六日后处斩。”
  叶思蕊确实在身经百战的老鸨子脸上看不出太大端倪,只是有一点奇怪,似乎所有人对翠红的死都不表示同情,没见一个哭哭啼啼喊冤枉的,反而各个神色忐忑。
  叶思蕊故作消气地坐回椅子上,一扬手悲痛道:“罢了罢了,既然爷来了就喝上几杯吧,也算给那无缘相见的可怜女子送行了……”
  老鸨子见财神爷不走了,挥去不快即刻招呼厨房上菜上酒,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随即吹拉弹奏开来,如花蝴蝶般围绕在叶思蕊身边乱转。
  菜过五味酒过三旬,这天也渐渐黑了,眼见几个时辰过去了,叶思蕊愣是没从窑。姐口中打探出半点有价值的信息。何况她也不能问得太明显,否则会引起他人怀疑,而窑。姐大多就说翠红死得如何惨,假惺惺地叹息几声,具体尸体存放在哪却只字不提。对于席子恒如何杀人之事答非所问,那说明蹊跷就更多了,显然是有人已事先“交代”过了。
  叶思蕊一无所获,只得气哼哼地喝闷酒,时间耽误不起,她必须尽快打入敌人内部调查真相,否则席子恒只有死路一条。最可气的是,席子恒居然傻乎乎的认罪伏法了,人肯定不是他杀的,他为什么要认罪呢?
  ……
  叶思蕊带着三分醉意,晃晃悠悠走出红仙楼,虽她没点姑娘伺候,但给了五十两花酒钱,老鸨子自然欢喜得合不拢嘴,目送了好一阵子才舍得离去。
  祁修年也是沉稳的个性,愣是在凉茶铺里等了几个时辰,顺便听了听四面八方传来的消息。原来死者翠红貌美如花,生前曾被一位外地来的商人看中,商人四十来岁,做珠宝生意赚了不少银子,有意替翠红赎身取回家做妾,可还未来得及赎人,翠红便死在红仙楼里。富商得知人死了,也拍拍屁股走人了。
  祁修年早就见吱吱走出青楼,可她迟迟不向自己这边走回,又好似在与一壮年男子交涉着何事。男子点点头,随后跟着吱吱路过他身旁。
  叶思蕊在路过祁修年身旁时眨了下眼,祁修年见状也没吱声,悄声无息地跟在他二人身后十尺之外。
  叶思蕊借撩头帘的动作回眸看了祁修年一眼,祁修年则放慢脚步走到路旁看摆摊的玩偶。叶思蕊斜唇一笑,这小子还挺机灵了,一个眼神就知道她的目的,皇上就是皇上啊。
  “还有多远?”壮年男子一看扮相就是道上混的,说话粗声粗气。
  “快到了。”叶思蕊故意打了个酒嗝吹在男子鼻子上,证明自己喝多了才一时犯糊涂要卖了亲妹子。叶思蕊狞笑一声,鬼祟地朝人贩子搓了搓手指:“到了地方你可别忘了先给银子,这事当哥的,可不好出面,嘿嘿……”
  壮年男子不屑一哼:“放心,只要货色好,一文钱都少不了你的。”他大刀阔斧走出几步,又道:“要说兄弟我做人就够不讲究的了,今日听老兄一番话算是长了见识,老兄连亲妹子都打算卖了换酒钱,够狠,哈哈!”
  叶思蕊不以为然冷笑,故作神秘地靠在人贩子耳际:“这算啥啊,实不相瞒,兄弟我共有三个妹子,大妹二妹早就让兄弟我给卖了,当初又哭又闹说当哥的没人性,这会儿呢,都成了青楼红牌,锦衣玉食乐不思蜀哟……”
  人贩子一怔:“好小子,如此说来你妹子都是美人儿喽?”
  叶思蕊拍拍胸口:“那是,您看兄弟我长得多白净,亲妹子能差得了吗?”
  人贩子这才仔细看了叶思蕊一眼,随之爽朗大笑:“别说,你还真生了一幅娘们相儿。”
  叶思蕊不在意地跟着大笑,不要脸的人都这样,越是被损越感到得意,为了银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她跟人贩子商量好了——“亲妹子”一走出客栈便套上麻袋抓走,酒鬼哥哥收了银子就不露面了。话说叶思蕊让人贩子看自己一眼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看清人,别抓错。
  当叶思蕊走入一家客栈门前时,交代人贩子去胡同里藏着,她会叫“亲妹子”去胡同口的包子铺买晚饭,妹子身着粉红色碎花粗布衣裙。她“周密”的安排抓捕方案,彻底为人贩子创造最佳的抓人时机。
  人贩子看酒鬼哥哥身材矮小,神色唯唯诺诺,量这酒鬼也不敢耍花样,所以人贩子爽快地将预付的五两银子塞进叶思蕊手心里。这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事成之后,再付给叶思蕊五两,演戏要演全套,叶思蕊可一点都不含糊。当然谁也不会傻到把银子亲自送上门,尤其是这种不地道的流氓地痞。
  叶思蕊如吸毒者般裹了裹衣衫,萎靡地挠了挠头皮向客栈走去。人贩子则按约定地点,在胡同口等待。叶思蕊前脚走入客栈,祁修年后脚便跟了进来,两人就如不认识般各自开了房间,待双双上楼后,不约而同进入同一个房间。
  祁修年刚要开口询问,叶思蕊便按住他的嘴:“你先听我说,我打听过了,红仙楼因死了人生意惨淡走了不少红牌姑娘,老鸨子正四处买年轻姑娘,我把自己卖给红仙楼了,一会儿我换女装出去会被那男人抓走,你明日扮客人去红仙楼寻欢作乐,如果不卖身会引起老鸨子的怀疑,记得点我进房。”交代完了,叶思蕊即刻转身出门换衣服。其实她早就设定好了这二种方案,一旦打探不出消息便混进青楼。碎花衣裙是她在上一个城镇买好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祁修年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叶思蕊不明所以地转过头:“没听明白吗?”
  “听懂了。”祁修年眸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该理解为父女情深还是别的呢?”不得不说,吱吱的计划非常完善,原来她是个主意比天大的女子,说句实话,脑筋缜密可比王侯将相。他不在意当不当配角或配合演出,因为只要是好点子谁想出的都一样。他只是搞不懂,一位姑娘甘愿以身涉嫌走入青楼需要何等的勇气?……看来,吱吱不止是一个十六岁涉世未深的疯丫头,而他需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位不寻常的女子。
  叶思蕊怔了怔,似乎从祁修年眼中看出一丝迷茫,她郑重其事回答道:“席子恒是我豁出命也要保护的男人,就这样。”语毕,她抱着包裹偷偷溜进另一间客房,漱了口、洗了脸,快速换好女装变了发型,随后风驰电掣地向客栈外走去……
  祁修年依在窗沿边注视她换回女儿身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或者说,她为另一个男人奋不顾身的劲头令他心里隐隐感到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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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混进青楼就这么难?

  叶思蕊若无其事地走进包子铺。人贩子见“要抢的人”已出现,即刻向墙根后隐了隐,阴冷的邪笑挂在嘴角。他从腰间拔出一把尖刀,还真未看出那鼻涕横流的臭酒鬼有个这般水灵灵的妹子,果然是个美人胚子不假。
  叶思蕊买了包子故意走向暗黑的墙边,她不知道这哥们是打算下棒子还是用绳子勒她,反正一顿打肯定是少不了的,想到这,叶思蕊小幅度地活动活动筋骨,别一下给她打傻了就行。
  她缓慢地走出几步,一人忽然从身后拍了她肩膀一下。一般人给出的反应就是回头看去,但明知道这人是打她的,所以会下意识地迟疑。她一闭眼定在原地不出声,真墨迹,要打快打!
  “姑娘并非本地人吧?天色已黑,我送你回客栈吧。”一道很友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叶思蕊疑惑地转过身,原来是位巡逻的小捕快,她扫了一眼墙角,流氓遇到兵,必然不敢轻举妄动……真该死。
  叶思蕊绷着脸,一副不识好歹的冷模样:“不必,我看你就不像好人。”
  小捕快怔了怔,不怒反笑,他从腰际掏出一块腰牌:“我乃荣德镇衙门差人。谁又敢冒充朝廷官员在街上游走呢?呵呵。”
  “哦,然后呢?”叶思蕊只希望小捕快赶紧走人,态度越来越差。
  “嗯?姑娘此话何意……”小捕快也被问愣了,他路经此地见有一男子鬼鬼祟祟地尾随在这位姑娘身后,所以才好心送她回住所,可这位姑娘显然不领情。
  叶思蕊眉头紧锁,从纸袋里取出一只包子递给小捕快:“请你吃包子。”
  “……”小捕快木讷地接过包子,手指无意间撞在叶思蕊指尖上,他心慌地缩了缩手,笑得特憨厚:“呵呵,呵呵,呵呵……谢谢姑娘。”
  天这么黑叶思蕊都能看出小捕快脸红了,古代男子都挺纯情的啊……她也给自己拿了只包子,边咬着包子皮边将小捕快往没人的胡同里引:“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小捕快难为情地抿抿唇,重重点头,随后跟随叶思蕊进入胡同里。可小捕快刚一走入胡同便失去了叶思蕊的踪影,他四处喊了几嗓子,但没人回应,叶思蕊手里握着板砖,胡同内伸手不见五指,可她还没来得及下黑手,只听胡同内发出一声闷哼。不一会儿,又传来两名男子隐隐约约的交谈内容:
  “哥!你打的谁啊,我怎么摸了半天感觉像官差啊?……”
  “啊?那从他身上摸出银子了吗?”
  “没,没银子,就一包子,还是热的呢……哥你吃吗?”
  另一位男子显然对包子不敢兴趣,他可能暴打了称弟弟的那位几拳:“你不是说有个姑娘进来了吗?!怎成了捕快?!”
  “哥莫气,我真见一丫头走进来了,粉红色小碎花衣裙,难道是我眼花了?”
  “罢了,快溜吧,打官差可不是好玩的事,撤!”
  “是!哥真英明!哥吃包子!”语毕,仓皇的脚步声越传越远。
  “……”叶思蕊差点没吐血了,话说胡同里还藏着一对想她下手的呢,这什么世道啊?
  她扔下板砖欲转身走出胡同,顿感一把利器抵在她胸口上,我这会也没什么紧迫感了,还是先问清楚是谁要抓她再定夺吧……“你谁。”
  “妹子,你大哥把你卖给爷了,现在你就是爷的人了。”
  这回靠谱了,叶思蕊无奈地叹口气,随后故作惊慌失措地轻喊一声:“这不可能……”紧接着脚跟一软摔倒在人贩子脚边,呈现昏迷状。
  人贩子摸了摸脚边“恰到好处”晕倒的人儿,二话不说便将叶思蕊塞进麻袋扛起。
  “无耻淫贼!放了那姑娘!”小捕快却很不合时宜的……苏醒了。
  叶思蕊在麻袋片子里喘息都困难,如果抓她的人又是个怂人就更麻烦了,舅舅个礼帽的!她就不明白,怎想被人抓走就这么难啊?我说小捕快啊,您就不能多晕会儿?!
  人贩子心里咯噔一下,定金已付,此刻放了这姑娘肯定吃亏,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抄起明晃晃地匕首欲扎向小捕快。叶思蕊从麻袋片上的破洞里看到刀影,即刻开始挣扎,哼哼呜呜提醒小捕快前方有危险。小捕快虽然烦人了点,但也算执法部门的同僚,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那小子被捅死。
  “你要抓的人是我,何必伤及无辜,我跟你走就是了。”
  “不杀了他,爷会惹上官司。”
  “那我说自愿的行吗?”
  人贩子越听越糊涂了,这是怎个情况?头一次听说被绑的人,不但束手就擒,还甘愿与绑架者统一战线:“……那行!”人贩子将她从麻袋片里她了放出来,尖刀抵在她腰眼上警告道:“莫动歪脑筋,否则一刀捅死你。”
  叶思蕊不耐烦地应了声:“捕快大哥莫误会,我与这位男子相识。”
  小捕快揉了揉吃痛地脑瓜向前缓步移动:“此话当真?”
  “废话,她是爷未过门的小娘子。”人贩子也来劲了,在黑暗中猛亲自己手背装亲热。
  叶思蕊翻个白眼,一手扶墙一手捂着胃勉强配合:“别这样,还有外人在场呢……”
  小捕快的脚步声止住了,寂静地黑暗中隐隐传来一缕失落的气息:“既然如此,请二位速速离开吧……”
  “告辞。”
  不等人贩子开口,叶思蕊率先道别,急急拉着人贩子走出胡同口,人贩子笑眯眯地注视她背影,一环手勾住叶思蕊肩膀:“不如你真给我做娘子吧,也不卖了如何?咱们做一对贼公贼婆,爷可看出你有这方面的天赋喽。”
  叶思蕊驻足瞥了他一眼,说出的话自己都觉得寒碜:“那不行,我两位姐姐都成了青楼红牌,我也要做红牌吃香的喝辣的!跟你这臭土匪一块过能有荣华富贵吗?”
  “哟呵,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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