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则为妻奔为妾》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聘则为妻奔为妾- 第13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奉直却虚掩了门,施紫烟娇羞万分抬不起头来,正不知他要做什么,奉直却躬身行礼,口称:“末将于奉直见过施小姐!”
  施紫烟惊呆了,想了一万个结果,惟独没有想到他居然不是安王!
  看着她花容失色,奉直于心不忍,可他还是下定决心说:“三天前王爷接到急报连夜赶回京城,怕军心不稳,所以令末将假扮王爷,除了近卫和亲近将领没人知道,施小姐不是外人,所以才敢告诉小姐。末将因此托病不轻易抛头露面,几乎整天都在马车上度过,对小姐照顾不周,有负王爷重托,还望小姐见谅!”
  施紫烟心里一阵失落,原来这位少年居然不是安王。原以为路上能和安王亲近一切,没想到他不打招呼就走了好几天,原来在他心里自己真的一点也不重要。
  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至此安王还不知道有她的存在,所有的应允纳她为妾,接受她的诗画礼物,甚至接她回京,都是这位少年做的,这位器宇轩昂的少年如果不是安王,那么安王到底是什么样子,大概不是比这位少年差吧?
  奉直看出她的心思,赶紧说:“王爷英明神武,非奉直凡人可比,王爷常赞小姐满腹诗书,只可惜军务繁忙,不能与小姐切磋,还说等回了京,一定好好和小姐吟诗作画。”
  施紫烟的心已经欣欣然开始雀跃,原来他是在乎她,欣赏她的,只是他实在太忙了,原来他已经安排好了他们以后的生活。看来他不仅是一个英雄,更是一个知情知趣之人,可惜有要事先走了,如果现在是他本人,在这月华如水的夜晚会不会对她生出些许情愫?
  蓦地发觉奉直还一丝不苟的弓着身子,俨然已经把她当做安王侧妃看待,连忙又羞愧又感激的说:“将军快快请起吧,紫烟唐突了。将军连日奔波,旅途劳累,这碗莲子送与将军喝!”
  说完慌忙告辞离去。奉直看着她惊慌的身影哑然失笑,安王兄不是一向自诩流连花丛,片叶不沾身吗?这位施美人绝色痴情,才华出众,看他还能不能做到片叶不沾身?
  忽又想起他还不知此事,别到了京城冷落了施小姐闹出笑话。他翻出施小姐送的所有东西,细心的包好,又提笔写了一封信封好一并装好,然后叫来亲卫,传今明早八百里加急,送到安王手上。
  安王一直在京中潜伏,本想等着父皇清扫重重障碍后就立他为储君,谁想有狗急跳墙下了毒手并假诏篡位,幸好父皇早有防备,提前写下了传位遗诏,和传国玉玺一起派心腹太监交给他。他没有父皇支持,在朝中又无势力,想得到重臣支持何其难,幸好后来几位与凌相不合的重臣答应暗中助他,才得以顺利除掉奸党继位。
  可是奉直忽然送来八百里加急并亲手交给他,安王不由得惊心动魄,难道又出了什么意外,待打开一看,不由得哈哈大笑,最难消受美人恩,这番美意势成骑虎,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既然能够安慰边关将士的心,不妨功夫做足些。
  想起若水,心里一窒,分别日久,她还好吗?相信有了纪刚他们护卫,她一定会平安的,今生今世他能为她做的只有如此了。
第五卷 意阑珊 二百四一、放弃
  手持真正仁宗皇帝遗诏和传国玉玺的安王终于坐上了龙椅,名号按仁宗皇帝遗命称宣宗,不外乎是为了纪念风华绝代却早逝的发妻文宣皇后。
  天下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安王才是仁宗皇帝唯一的嫡子,既有才干非凡,人物出众的嫡子在堂,又如何能轮到一众庶子成为九五之尊?何况风华绝代的文宣皇后与仁宗皇帝少年结发,情比海深,当然最心爱酷似她的安王,就是瑞王再有势力又怎样?仁宗皇帝对嫡子安王的冷漠无情,不过是为了保护他而已,最终还是想尽办法让他即了位。原来所谓的吐蕃大军压境,安王主动请命替父皇御驾亲征,不过是为了壮大他的实力而设下的局。
  文宣皇后和长子相继早逝后,仁宗皇帝沉沦在痛苦中不能自拔,无心朝政和后宫琐事,慢慢的将后宫事务全交给善会揣摩君心的卢贵妃打理,朝堂则被卢贵妃的表弟凌相慢慢控制,卢贵妃之兄卢烈手握兵权,十几年来卢凌两家控制朝堂,结党营私,徇私枉法,弄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
  等仁宗皇帝醒悟过来,已无力改变,就一方面大力扶持卢贵妃之子瑞王,给人造成有意立瑞王为储的假象,一方面暗中培植安王的实力,为他继位做准备,这次安王能够逼宫成功,也幸亏部分与凌相是死对头的重臣暗中相助,他们一为遵先皇遗命,二为自保,所以暗中精心谋划,帮助安王,选在这个凌相因病没有上朝的日子,兵不血刃的夺了位。
  安王继位,除了卢凌两党,满朝文武和天下人无不拍手称快,多年的暗无天日终见了光明。
  承宗李沐即位不足一月,就成了阶下囚,他与生母卢贵妃为了皇位,毒死病中的仁宗皇帝,制作假遗诏与假传国玉玺,本应立即处死,何况卢贵妃与文宣皇后的死脱不了干系,但是安王念在她曾是父皇宠妃,又打理后宫多年的份上,降为太妃,发落了皇陵,终身为仁宗皇帝守陵。李沐贬为瑞国公,领国公俸禄保证一家大小衣食无忧,也同家眷一起被发落皇陵,世世代代做守陵人。这已是最宽大的处置,新军宣宗皇帝再次声名大振。
  卢凌两党彻底倒台,家财被抄并阖府贬为阶下囚等待查办,家奴圈禁待卖,多年受尽欺压的朝臣和被打压排挤的外臣共查出其八十多宗罪名,纷纷上书要求立即满门抄斩并彻查同党,以正朝堂,树新君之威。
  宣宗皇帝却只令抄没家产,清查同党,人犯全部都下了昭狱,并不提立即抄斩一事,朝臣们猜不透他的心思,又摸不透新皇帝的脾气,不敢太过造次,劝了几次之后依然如此,就只好先放下,宣宗皇帝大智大勇,谋略过人,说不定另有打算。
  早朝后回到安王府,王妃田曼婵迎了上来,她已经被册封为皇后,因为还没有搬到宫中,仍是一副家常的亲王妃装束。
  田曼婵轻轻一笑;立即拜了下去:“臣妾见过皇上!”其他奴仆姬妾跪了一地行大礼,李潜无可奈何的笑笑,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拉起田曼婵,深情的说:“婵儿不许如此见外,若非正式场合,朕许你不拜!”
  田曼婵神情妩媚的看着他:“君臣之礼,臣妾不会荒废。这些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只要皇上心中有臣妾就行了!新皇登基,肯定要先充实后宫,府里现有的姬妾出身太低,一时不能封的太高,臣妾已经拟好了单子,两位已生养的姨娘不能封的太低,就封嫔吧,几位没有生养的封为贵人,六位姬人按照资历封为才人和美人,如果皇上没有意见,就按此分封吧!”
  李潜点点头:“就按皇后说的办吧,后宫之事朕不会太过问,你看着办酒醒了!”
  田曼婵又试探着说:“再过一些时日,朝臣肯定要上书充实掖庭,到时举国选美,说不定能选到可心之人,让皇上不再为画中之女遗憾。”
  李潜一愣,妻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见过画中之人,她以前明明知道那就是奉直的妾室,却不肯告诉自己,以后奉直难免出入朝堂与后宫,若水虽为妾室,也可能有再相见的机会,若被她知道自己如此善待她,两人竟然有过交往,就是再贤惠也不会喜欢若水,一个侯府的妾室让当朝皇后吃醋,对她有什么好处?她和奉直有子有女,自己和她今生无缘分,两人既不能相守,就还她安宁吧。
  他呵呵一笑:“若不是你提及,朕这段时间忙的都忘了这件事,婵儿倒是念念不忘呢!不过街头偶遇的一个女子而已,连面也没见过,值得我惦记一辈子吗?这几年过去,说不定已为人妇为人母,朕坐拥天下,还怕没有可心的女子?当初不过是觉得她与其他姬妾不同罢了,若真的找到了,说不定大失所望,就是留在身边,也不过几天的热度罢了,婵儿又不是不知道朕对女子的态度,除了婵儿,真正对谁上心过?就是月里嫦娥,也不过尔尔!”
  田曼婵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无比感动欢欣,虽然丈夫的大事终成,自己做了天下最高贵的女人,儿子当即就封为太子,女儿成了长公主,他对自己母子三人已是做到极致。但那个画中的女子始终是她的心病,她知道从来不对女人上心的丈夫,若是上了心,会为她抛下一切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在他心里,除了自己,天下再美的女人都是一样的。
  李潜看看她的神情,知道她完全相信自己的话,也放下心来,认真的说:“婵儿放心,我们一起度过了最为艰难的日子,没有任何人能代替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朕要做个明君,我不会举国选美的,所谓的充实后宫,不过是为了笼络朝臣而已,到时你拟出单子,除了这次助我登基有功之臣外,再在世家大族和朝廷重臣家的适龄女子中选上一些吧!”
  说完转身要走,田曼婵拉住他的衣袖:“明天就要搬到宫里了,臣妾今天已经着手整理东西,那幅画像要不要带着?”
  李潜愣住,万般不舍与惆怅涌上心头,很快平静下来,无所谓的说:“一幅画像而已,皇后看着处置吧,朕还有事要做!”
  说完转身就走,不敢让田曼婵看到他的神情,他要赶在田曼婵收起之前再看那画像一眼。他是不得不放弃了,虽然坐拥天下,却无法得到一个女子,甚至都不敢对那个女子表白,今生今世都不会表白。
  看着他无所谓的样子,田曼婵轻轻的笑了,一个丈夫已不在乎的女子,若毁了她的画像,岂不显得自己小气?还是与不能带走的东西一起封库吧,说不定等很久以后拿出来,就成了夫妻之间彰显自己大度的回忆。
  画上的女子美好依然,身旁是淡淡的烟柳,笑盈盈的眼睛如同春水温柔,秋水明媚,花瓣一样的红唇边,笑窝像汩汩的清泉慰藉他的思念。
  可他又能怎样,不能得到不能演说,就是他要帮她,也要借着奉直所托的名义,甚至连一幅画像也不能日日面对,只能把她轻轻的放在心里最深的角落,一生一世青翠着,暗香幽幽,只氤氲他一个人的心。
  还好,在她最为仓皇无助的时候他帮过她,救出她的贴身丫头,解决了她最大的遗憾,也是那一次,两人有过唯一的一次交集。在那远离尘世的地方,没有田曼婵,没有于奉直,世间俗礼都可以先放下,只有他和她。她就坐在饭桌的下首,小心翼翼的侧身坐着,殷勤羞涩的添酒布菜,卑微而可怜的样子让他心疼。她应该拥有明媚的一生,一如初见时她的笑容,可是明知道她过得并不好,却偏偏无力改变,所能做的,无非就是以奉直好友的名义给她一切她所能接受的帮助。
  如今的她和纪刚他们流落何处?李沐假诏登基后,他怕自己夺位失败牵连到她,向纪刚发出逃离的急信后,暂时不许他们与自己联系,想必有纪刚四个保护,她们应该安然无恙吧?自己登基的消息已经天下人皆知,纪刚会不会听到以后与自己主动联络?
  宣宗李潜再也坐不住,说不定她们得知朝堂之便后又返回京城,却又因为奉直还没有回来暂时不敢回靖安侯府,那么最后可能去的就是青山碧水间的适意居,很有可能在那里先安顿下来,等奉直回府后再去找他。奉直已经派人送信说是再有二十多天就可回京,到时自己就真的没有机会再见她了。
  她若是妻室还好,偏偏她只是一个侯府的小妾,而他是天下之主,二人身份天地悬殊,等一切尘埃落定,就再无相见之日。沉自己刚刚登基,还未入宫,现在还有一点自由,能不能再见她一面?只一面,看到她经过那么多奔波安好就行。
  他派人告诉田皇后说自己有急事,今夜可能回不来,然后只带了几名心腹侍卫,骑良驹疾驰而去。
第五卷 意阑珊 二百四十二   寻踪
  再次站在青山绿水间,看着适意居紧闭的大门,恍然不觉两人已经分别近乎一年,她肚子里的孩子应该已经出世了吧。这一年没有了侯府压抑委屈的生活,她的眉目之间是不是开朗了许多?笑容是不是明媚得如同初见一样?如果再有坐在一起吃饭的机会,她是不是也会落落大方谈笑风生,而不是委屈卑微、小心翼翼?
  站在大门前,一颗心已经千回百转了许多次,大门紧闭,她到底在不在?如果在的话,会不会觉得他唐突?终于鼓起勇气上前敲门,半天门才开了,还是当初的那个管家,看到李潜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赶紧往里迎。进得门来里面冷冷清清,李潜虽然明知若水在这里的可能性极小,心里还是非常失落。
  她没有在这里,到底在什么地方?
  不由自主地走进她曾经的卧房,里面所有的帐帷器物都已收起来,空荡荡的如同他落寞的心。管家是个机灵人,赶紧上前用衣袖拭净椅子上的灰尘,从柜子里取出绣垫放上,请他入座喝茶。
  他只想静静地坐一会,挥挥手说:“你们下去吧,不必服侍,本公子想一个人坐坐。”
  终于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她气息尚在的房里,伸手随便翻翻,在一个小屉找到一方薄薄的丝帕,鹅黄色的丝帛光泽流转,上面绣着一朵朵开的正艳的桃花,几只落下的花瓣,随波逐流,香艳而缠绵,带着几分无可奈何春归去的落寞,丝帕不知将落于何人手,不如让他留个念想,她的画像顾忌着嫡妻田曼蝉已不能再保留,好歹让他的思慕有处安放吧。
  走出门来,望着远处的青山和门前流水,突然觉得有这么个私密之处放松身心再好不过,这里离京不远,快马一日就可返回。等以后处顺朝堂之事,正式搬入皇宫,千般重任等他担负,能不能有这么一出偶尔让他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地方?
  立即吩咐身边的心腹:“你去找庄主商议,我愿以三倍的价钱买下此庄,让他另外置业,三日之内办好并布置妥当,里面原有的东西都不要动,管家奴仆一块买下,记住吩咐他们,如果云小姐回来,什么也不要说,像以前那样细心服侍就行。”
  返回途上,突然也弄不清到底是为自己买下此庄,还是为云若水买下此庄?是为了让拯救有个放松身心的私密之处,还是为了让云若水有个安宁舒适的落脚之处?
  青坪镇,为了说服母亲还俗,若水一连三日上山跪在庵门前苦求,可是云太太却不为所动,开始苦口婆心劝她回去,后来干脆不肯再见。
  苦求不得,再加上一路劳碌奔波,父亲和姑母一家又下落不明,若水大病一场。虽然奶娘一再说明母亲早有看破红尘之心,以前不过是放不下女儿而已,如今好歹也算终身有托,母亲才能了无牵挂地皈依佛门。可若水总觉得是自己私奔一事让母亲大受打击,才觉得红尘无望出家为尼,只是此事已成定局,怎么也无法挽回母亲的心。直至去了几次之后,以施主的身份听母亲讲经,也觉得庵堂清静安宁,佛门与世无争,是养老的好去处,也就渐渐想开。
  也许这里离京城太远吧,想起往事如同梦境一般,特别是凭空出现又无故失踪的纪公子,他到底是谁?明明是一个陌生人,看到自己的眼神却仿佛已经认识了好多年,他对自己的好真的只是看在奉旨面上吗?
  几年来,自己从离开蜀郡道再次返回,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和恩怨,除了身边真真实实的三个孩子,好像京城的一切都是空的,与她再无关系。
  可是她知道自己终要回京的,她只是一个侯府的逃妾,当初因为凌意可而逃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