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光光地榻上。突然一阵茫然。自己真地能护得了若水地周全?为什么每一次伤害名正言顺降临地时候。自己从来没有护得住她?
好半天。看看天色不早。等不到奉直回来地严妈急了。吩咐碌儿看着屋子。有人问起就说公子已经睡了。急急来到了偏院。
隐隐看去。里面有微弱地烛光。必是奉直在里面。轻轻推门进去。却见奉直呆呆地坐在光秃秃地榻上。一个人对着跳跃地烛光发呆。
看到严妈进来,抬了抬眼皮,又低下头去,知他心里难受,严妈不语,默默地搬过一张墩子坐下,陪着他。
半晌,奉直抬起头来:“奶娘,为什么我们俩一起做下的错事,总让她一个人承受?为什么我每次都护不了她?娘处处为了我好,可为什么总要伤害她?虽说这次安排地也妥当,住的地方、服侍的人都可我的心,可她住地那么偏僻,又不许我去看,我怎能放心?更别说还有孩子!”
严妈被问糊涂了,是啊,老夫人和夫人疼奉直不假,可是这云姑娘一步一步落得也太可怜了些,想想也没法子,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做下这等事,父母见不得,家回不得,无依无靠的,侯府规矩又大,这些作践哪能免了?最担心的就是没有进门的正妻,谁知是个什么样的心性,若不能容,才有若水受地苦,这会子算什么?这大宅门里生养艰难得很,说不定远远避开其他妻养胎还好。
可是看着奉直难受的样子,又不得不含糊劝道:“公子,别太难受了,又没有走远,总在这府里面,你不是说了,住地又舒心,又有可靠人服侍,也不过七八个月就回来了,今早的事你也知道,夫人也是为了你们好才这么着,想开点。”
看他仍不为所动,急地说:“你明早可是第一次去兵部衙门报道,若起迟或者精神不济怎么办?第一次可要给人留个好印象!”
奉直仍不语,见她实在急了,才说了一句:“今晚我不走了,就在这住一晚,明个早点让碌儿叫我,别误了事!”
说着就打开柜子找被褥,严妈急得忙按住他的手:“我地小祖宗,你怎么这么不醒事?明明夫人做手段说云姑娘得了过人的病,才搬走她遮人耳目,你往这住上一晚,能不让人吗?你惹出今早那的事”
严妈是真的急了,夫人能为掩人耳目让若水托病搬走,可是如果搬走也会让有心人生疑抓住把柄,那么很可能就会使手段不留下孩子,奉直这么不听话,不是更要害惨若水和孩子吗?
“公子!老奴求你了!有些话老奴不能对你明说,可心里明白着!你再这样任性,只会害了云姑娘和孩子!”
说完扑通一声跪下,奉直这才慌了,赶从榻上下来拉起她:“奶娘,你这不是要折煞我吗?你说什么我听不还不行吗?”
虽有主仆的身份,但奉直心里一直当严妈是自己的亲近的长辈,当然受不了她的大礼。
严妈被他强拉来,两行泪水流了下来:“公子,我一直就当你是自己的孩子,有些话老奴没法对你明说,你若真为云姑娘和孩子着想,就要听从夫人的安排,千万谨慎行事,别让人生了疑去!不但这里不能再来,以后也别看云姑娘,安心等她回来!”
见她老泪纵横,言语皆发:肺腑,奉直也生怕自己做事不慎害了若水和孩子,就听话地点点头,两人重新合严了门窗,锁好了院门,这才回屋里了。
碌儿还在等,见奉直回来,这才放下心来,连忙过来汇报:“仙姑娘刚才来过,我说公子已经睡下,她停了一小会就走了,说明早过来服侍。”
提起仙儿,严妈眼前一亮,别说仙求她,就是她不说,这会若水不在,正妻没进门,让仙儿服侍不最好吗?也许能让公子淡化些心里的难受。
说完使个眼色,支使碌儿传仙儿,碌儿刚走,就被奉直发觉,忙喝了一声:“站住!干什么去?”
碌儿语,只看着严妈,严妈忙笑着说:“老奴一天天老了不中用,碌儿又的粗手粗脚,再说伤没太好利索,就我们怎能把公子服侍好?院里的奴才虽多,但是能近身侍侯的真没几个!这会子公子身边没人,不如把仙儿姑娘叫来服侍?要不公子过去也行?”
见她眼巴巴地看着自,这么大年纪还日夜操心,奉直不好强拒,不由得想起仙儿那诱人的身子,心里一窒,可很快又想起了不知何时能再见面的若水,颓丧地挥挥手。
“以后再说吧,我这会乏得很,想早早安置了,明个还要早起点卯,你们也去睡吧,碌儿在外面搭个铺就行了,不用睡隔厢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见他确实很累,又对仙儿没什么兴致,严妈无奈,不敢再去叫仙儿过来,怕他心烦之下让仙儿难堪,只得吩咐奴才端来热水,由碌儿服侍着洗过了早些安置。
正收拾着,仙儿身边新拨去的贴身丫头柳芽过来了,说仙儿姑娘问公子明早去衙门当值,她几时过来服侍。因为奉直不许杏儿再来主屋,严妈不忍她再回厨房打杂,就给仙儿新挑了一个贴身丫头,让杏儿做了粗使,总比在厨房打杂强多了。
见仙儿确实是个伶俐人,又一心想着奉直,严妈一喜,忙说:“明早公子要早早去点卯,你让仙儿姑娘早点过来服侍公子梳洗用饭。”
正说着,仙儿已经进来了,她穿着茜红的衫子和浅蓝色的裙子,本就纤瘦,急急走来更象风摆杨柳。
连忙见了礼,抬起妆容淡淡的脸:“奴才听说公子刚才早睡了,不敢打扰,回去后这才想起公子明早要当差,担心服侍的迟了,误了公子的事,所以和柳芽儿去了严妈妈屋里,不想妈妈不在,又看这里灯亮着,所以想过来问问碌儿。”
说完眼睛直盯着碌儿,碌儿脸一红,刚骗她说公子早睡了,这会就被人揭穿了,这奴才不好。
严妈见状,连忙打掩护:“刚才公子陪夫人吃了晚饭,回来乏了,就说合衣躺会,不急着睡,谁知躺着竟睡着了,所以碌儿才拦了姑娘,切莫怪他,这会子刚刚醒来,正吩咐明早的事,这可是第一次,都紧张得什么似的,害得姑娘也不能安宁!”
仙儿满脸乖巧的说:“妈妈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怪碌儿?他也是为公子好。我是怕明早服侍的迟了,才过来看看,又怕公子睡了扰了他,才吩咐柳芽进来悄悄问一声,听得妈妈在里面,就过来见一下,没想到公子早醒了。”一边说一边直朝奉直身上瞟。
严妈注意到了,心里一喜,吩咐仙儿好好服侍公子,不顾奉直阻拦,连忙拉着碌儿走了。
第二卷 庭院深 七十一、机会(二)
仙儿含情带俏地走上前,似乎羞得不敢看奉直:“公子,仙儿来服侍你梳洗吧!”
妆台等物皆在内室,奉直无奈,只得跟她进去,柳芽早得了仙儿的吩咐,就给外门上了闩,轻手轻脚地闭上卧室门,悄悄地守在外面,且听里面的动静,如果两人歇息了,她就在外面搭铺,反正坐榻、被褥都有。
仙儿轻手轻脚地服侍奉直脱了外衣,洗了脸解了头发,又请他坐在床沿上,脱去他的靴袜放进盆里,又慢慢跪在地上,一边搓洗一边轻揉着,温热的水使奉直舒服地轻吟一声,闭上了眼睛。
仙儿边揉捏边满含柔情地说:“仙儿刚去厨房安排好了明个的早饭,想着公子明天起得早,怕没有胃口,吩咐虽早饭做干贝春笋粥,煎饼卷三丝、薄酥饼和几碟开胃的小菜,公子可满意?还有什么想吃的,我这就去吩咐厨房?”
奉直有些感动:“仙儿有心了,安排得很好,这就行了。”
仙儿低头轻轻一笑,揉捏得更起劲了,奉直无奈,淡淡地说:“其实你不必如此,这种事让奴才做就可以了。”
仙儿幽幽地说:“仙儿本就公子的奴才,怎么侍侯公子都是本份,就怕仙儿一片诚心让公子生烦。”
奉直感受着的殷勤温柔,纤细温柔的手指轻轻地揉捏着他的脚踝直到每一根脚趾:“唔,仙儿心服侍,我怎么会烦呢?”
仙儿不语,仔细地擦干扶到床上,又把污水端出去,净了手,轻轻地坐在床沿上,把奉直合衣按倒在床上,又在奉直的胳膊和腿上轻轻地按摩起来。因为忙碌,一偻长发散了下来,随着动作一下一下麻酥酥地抚过奉直的面庞。
奉直开眼睛,刚好对上仙儿柔情蜜意中带着向分幽怨的眼神,苍白的脸也变得绯红动人,含着几分说不出娇羞。
奉直敢再看。忙侧过头躲闪着她地柔情:“算了。别捏了。我又不是七老八十地。不早了。你去歇着吧!”说完闭上眼睛仙儿不语。满目期盼地看他。纤细地手指轻轻地划过他地大腿。奉直猛地一哆索。一下子抓住她地手。睁开了眼睛。复杂地看着她。虽然他竭力克制着。仙儿还是从他地眼里看到了一丝丝难耐地欲念。
她横下心。把头伏在他地胸前呢喃着说:“公子既不烦仙儿。就让仙儿留下服侍地。我就是公子地奴。一切属于公子。包括这清白地身子。”
象一颤颤地花。正等待心上人地采摘。
奉直全身紧绷。呼吸急促起来。只要他略一动手。就能尽览仙儿美妙地胴体。包括那撅起地粉臀和不盈一握地腰肢。
可是他依然全身僵硬。动也不动。紧闭着眼睛。任凭仙儿地手指轻轻划过他地大腿。又在他地胸前游走。最后停在他地面庞上。
见他不反对,仙儿上了床,跪坐在他身上,身子轻轻的摩挲着,奉直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看到一张因春情荡漾而泛红地脸,红唇微张,轻轻的喘息着,让苍白地仙儿变得无比撩人,就要失控的同时,也瞬间清:过来,这不是若水地脸!
这里是他和若水洞房花烛的地方,这张床是他们恩爱缠绵过地床,她刚刚被迫离开他,他就要在这里迫不及待地和别的女人欢好!
奉直艰难地推开仙儿:“你走吧,这里不需要人服侍。”声音虽低,却含着不可抗拒的坚决。”
仙儿心里一阵愤恨,必又是想起那个不知廉耻的野女人,可她却顺从地下来,坐在床沿上,泪水顺着又变得苍白的脸流下:“必是仙儿又丑又笨,得不到公子的欢心……”声音哀怨而可怜。
然后又下床跪在地上,凄楚地抬起头:“仙儿出身低贱,自知服侍了公子是高攀,从不敢枉想得到公子的重视,更不敢和云妹妹争宠,只想得到公子的一丝怜惜,接受奴婢的服侍,以后有了一男半女,也好终身有靠。仙儿虽然不够美貌,身子却也洁净,更是一颗心全在公子身上,不知为什么公子总是嫌弃仙儿,还是仙儿哪里做得不好?”
她纤弱的身子跪在哪里,虽然没有若水的美貌动人,却如同梨花带雨一般让人心生怜惜,奉直想起她的身世也让人堪怜,又是个一心爱着自己的弱女子,虽然烦闷也无法太过苛责,只得说:“别乱猜疑了,你这么殷勤服侍,我怎会嫌弃?是今个事太多累了,实在没有心思,你先去睡吧!”
声音虽然柔和,却依然不容拒绝,仙儿心里明白,绝不能让他生了厌,就马上破啼为笑:“公子今个确实累了,是仙儿不知体谅,公子快睡吧,仙儿退出去外面值夜,公子有事随一声,碌儿粗手笨脚的,睡吧。”
说完给奉直盖好被子,放下帐子,行了礼退下,让杏儿回去,自已在外间坐榻上铺了被褥值夜,奉直无奈,再说她又没留在隔厢里,只得由她去。
仙儿又一次快要如愿以偿时偏偏功亏一馈,恨得牙痒痒了。若水突然身患恶疾,主母又没进门,身边再没了女人,一个少年公子哪能经得起一个青春美貌女子的诱惑?偏偏奉直每次关键时候都恢复了理智,是什么让他有如此强的自制力?
一个人孤枕难眠,奉直就和她一墙之隔,英俊的脸和结实的身躯不时闪现在她眼前,可她却没有勇气再进去。百般思索中,忽然对若水的病产生了怀疑,好端端的怎么会得病?难道是因为怀孕了要掩人耳目?
仙儿猛地坐起,如果若水怀有孕的事情张扬出去,就象今个早晨一样,肯定会被有心人告到官府,那么夫人为了保全奉直的脸面,还能留下这个孩子吗?
说定事情闹了会连若水一并赶出去,到那时身边没了对手,还能不如愿以偿?想到这里,仿佛她已经升了姨娘,正满面娇俏地伴在奉直身边。
可她很快摇摇头,这么做然可值云氏于死地,可也会害惨了奉直,如果被他查觉或者猜测是自己干的,到那时定是死无丧地,就是老夫人也不会饶她!
很快否定了:己的想法,她打定主意,这些天一定要全力可着奉直的心服侍,直到把他彻底软化,沉迷在自己的柔情里。
这几天她感觉到奉直是一个热情如火的少年男子,如果再用一些手段,相信一定会如愿以偿的,蓦地想到刚升了姨娘的冷子菡和陈若玉,她们出身伎户,刚懂事就学着如何讨男人欢心,侯爷宠得一天也离不开,说不定有什么好的法子,只要和奉直有了第一次,就不愁没有以后,暗暗决定明天就去找她们。
奉直转反思,心里全是若水,不知她在那偏僻少人的地方怎么样了,会会感到害怕,那几个奴才服侍得可好,越想越难受,恨不得立即过去看看安慰一番才能放心,可是想到母亲的叮咛,还有明早第一次去当差,强行压下心思,下决心一定找机会偷偷去看一次,慢慢地才沉沉睡去。
第二一早,仙儿早早起来,先匆匆回房叫醒杏儿,把自己打扮得娇俏可人,这才吩咐杏儿去厨房传饭,柳芽去打热水,又过到主屋。
还好奉直没醒,严妈已;守在里面了,看见她满面惊讶:“仙儿?你昨晚没有留在这里?为什么不早,公子身边怎么没有人服侍?”
仙儿满脸羞愧,这次她不敢再瞒严妈:“公子昨晚说他累了,仙儿不敢打扰,又担心没有可心人服侍,就在外屋睡了一夜,早上才起来过去梳了头,又吩咐杏儿去传饭,没想到妈妈起得这么早。”
听她昨夜又没留下,严妈心里一阵叹息,可仍是面色柔和地说:“我知道你尽力了,但今个是第一早,奴才都不习惯这么早起侍侯公子,我怕误事才早早过来。你做的好,虽说侍侯主子要殷勤,但也要知进退,才不会让人生厌。别着急,慢慢来吧,横竖公子现在身边只有你一个,切不可让他心烦!”
仙儿连连点头,正待感谢,柳芽端着热水进来,怕耽误了时辰,两人不多言,一起了卧房。
也许真的累极了,奉直还正好睡,发出轻微的声,被子也没盖严实,半个身子露在外面,仙儿和严妈相视一笑,这么大人了睡觉还不老实。
仙儿红着脸上前轻轻抬起他的胳膊,盖好被子,奉直却惊醒了,揉揉眼睛,看到柔和的烛光下严妈和仙儿正含笑看着她,柳芽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水刚进来,他一愣,这才想起今个就要正式去兵部当值了,连忙翻身坐起。
盛妆妩媚的仙儿连忙上前侍侯起床穿衣,因是第一天,还没有正式的官服,就和严妈挑了一身颜色看起来庄重大方的青黑色袍服,仔细挽了头发,戴了深灰色巾裹,等梳洗停当,严妈连连啧叹公子真是生的好人材。
仙儿更是看得心潮荡漾,暗纹提花的黑色锦袍,衣料挺阔,式样简洁大方,给奉直平添了几分成熟和英气,比平时华丽的便装看起来更加伟岸动人,自己今生能跟了这样的男人,哪怕只是做个通房也值了。
第二卷 庭院深 七十二、诉情
今天第一次当差,奉直和同僚相处甚欢,又苦于懂得太少,大家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