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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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帝国- 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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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公主瞧在眼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进去。
  “见过长公主!”周阳上前见礼。
  “南宫,你带喷射出去玩,我有事找周阳。”馆陶公主非常直接。
  “姑姑,你找他做什么?你不会是要为难他?”南宫公主对馆陶公主这个姑姑是太了解了,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她找人,不会有好事,只有坏事,不由得很为周阳担心。
  “快走!”馆陶公主很没好气,催促起来。
  “嗯!”南宫公主拗不过她,只得拉着喷射出门而去。临出门前,还回过头打量周阳,妙目匆匆一闪,那意思是你要小心。
  周阳挥挥手,要她不要担心,关上门,问道:“长公主找我有何事?”
  “周阳,你给我出个主意,我要坏了那女人的事!她想当皇后,休想!”馆陶公主很直接,直道来意。
  见过直爽的人,就没见过如此直截了当的人,周阳有些意外:“长公主,你这话何意呀?”
  “你少给我装糊涂!”馆陶公主的眼里不能揉沙子:“那个女人,我一定不能让她当上皇后!哼!”
  女人是最能记恨的,栗娘娘当年得罪了馆陶公主,现在,她就要报复了。
  “长公主,我还真是没想到办法。”周阳推脱:“我掌宫卫,哪管这些事。你可以向朝中大臣讨计。”
  “就你!”馆陶公主使横了,坐了下来:“你不给我出主意,我就不走了!”
  瞧她那样儿,还真是说得出。做得到,周阳摸摸额头道:“办法不是没有,就是有点狠,会死人的!”
  “死人?”馆陶公主眼睛一亮,格外振奋:“那女人死了好啊,免得祸害人!快说!”
  “她倒不会死,其他的人就难说了。”周阳有些迟疑。
  景帝布了这么大的局,肯定留有狠手,此事一闹大,死的人不少,周阳不能不有所顾忌。
  “这是他们自找的,怨不得谁!”馆陶公主只要能坏栗娘娘的事便成,其他的,她是不会管的。
  “长公主,这事其实很简单,只需要你出马。”周阳先是凝神细听了一阵,屋外没人,这才压低声音。
  “怎么做?你说,我听你的。”馆陶公主对周阳很信任,没二话。
  “这事,何必我说穿呢。”周阳暗示道:“长公主,你想啊,这种事,谁出头是最犯忌的?”
  “栗青!”馆陶公主的反应非常快:“他妹妹立皇后,要是他提这个头,还真是犯忌。正是要犯忌,他就不会出头。”
  “要是别人去说,栗青还真会避嫌,他不会出头。”周阳脸上掠过一抹讥嘲之色:“栗青是个肤浅的人,哪里看得穿这些。只要长公主你去说,这事一定成。”
  “这两兄妹,一个蠢,一个笨,不愧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馆陶公主对周阳的点评大是赞成:“要我怎么做?”
  “长公主,请容我说句犯忌的话,你别生气。”周阳脸一肃道:“昔年,长公主欲与栗娘娘结亲,给她拒绝了……”
  “那个女人,可恨!”一提起这事,馆陶公主就很没好气,眼里闪过一丝狠色。
  结亲这种事,哪有必成之理,栗娘娘拒绝便拒绝了,也没什么大了。问题是,她的话说得太绝了,说馆陶公主趋炎附势,想攀高枝。更说刘荣是太子,龙种,阿娇不过一小丫头,配不上刘荣。
  栗娘娘的嘴很刁毒,什么话难听就说什么话,这话传到馆陶公主耳里,她能不恼吗?
  “只要长公主身段放低点,一杯酒就能解决问题。”周阳最后道。
  馆陶公主好看的眼睛不住转动,没有说话。过了老一阵,眼睛陡然变得明亮:“周阳,谢谢你!我欠你的情,以后有事,你尽管说,我一定给你办!皇上还有几个公主,你瞧上哪一个了,给姑姑说,姑姑遂你的愿便是!”
  “这……”周阳既是意外,更是哭笑不得,这都是哪跟哪,她竟然能扯到一起。
  就在周阳发愣的当口,馆陶公主已经拉开房门,快步而去。
  望着她的背影,周阳摇摇头,暗叹一口气,人生在世,没必要千万莫结仇!尤其是女人的仇,更不能结!栗娘娘当年图一时之快,口无遮拦,犯下大错,这不就有回报了。
  ……
  大行令栗青的府第,在北阙甲第,占地广,房舍多,很是气派,不愧是大行令的府第。
  一辆驷马高车驶到府门前,停了下来。把门的佣人一瞧便知,有权贵前来。
  要是在以往,这些佣人还真会惊奇一番,自打薄皇后被废以后,栗青是宾客如云,前来拜访的权贵太多了,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瞄了一眼,不以为奇。
  车帘掀起,钻出来一个唇红齿白的年青人,身着深衣,头戴进贤冠,模样儿挺耐看。
  “这是哪家的公子?”几个佣人甚是眼生,不由得嘀咕起来。
  “在下陈须,求见大行令,还请诸位通禀一声。”陈须上前见礼。
  “……”
  几个佣人的嘴巴张大了,他们虽不认得陈须,却知道他的名头,那可是馆陶公主的长子。
  “陈公子,请进!”佣人忙点头哈腰,恭恭敬敬的请陈须进府。
  “不敢!”陈须一脸的恭敬之色:“未得大行令准允,在下不敢入府!”
  “陈公子,你不用通禀,快快入府!”佣人忙着献殷勤。
  “不不不!”陈须坚持不入府:“我在这里候着!”
  “陈公子,真是识大体!”佣人赞赏不已。要是别人,有这等机会,早就兴高采烈的进府了,哪会象陈须这般,老老实实候着。
  “陈公子,得罪了!”佣人告声罪,立时有人飞奔进府,去禀告栗青。
  陈须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恭敬样儿,生怕失仪,看得几个佣人赞叹不已。
  “蹬蹬!”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只见栗青慌慌忙忙的冲了出来,远远就抱拳道:“陈公子,你这不是折煞我么?快快请进!”
  陈须是馆陶公主的长子,是窦太后的心尖肉,长安虽大,他哪里不能去?不要说区区一个大行令府,就是皇宫,他要进便进,要出便出,跟他家花园没区别。竟然在他大行令府前候着,还执礼如此之恭敬,比起千篇万篇煌煌之言更让栗青欢喜。
  “人这得势了,就是不一样,连心高气傲的长公主之子也要巴结我!”栗青美滋滋的乐着,把陈须请进府,迎到前堂,叫佣人送上茶水果点。
  “敢问陈公子,大驾光临寒舍,有何见教?”栗青虽然欢喜,却也奇怪,陈须怎么会来他家。
  昔年结亲不成一事,使得长公主很不爽,暗中没少给他栗青使坏。要是没有馆陶公主作梗,栗青现在不是大行令,而会封侯。
  “大行令言重了,见教不敢!”陈须微一躬身子,非常恭敬的道:“大行令荣升在即,家母想起昔年之事,大是过意不去,愿与大行令化干戈为玉帛。在府中设宴,为大行令赔罪,不知大行令可愿赏光?”
  “赔罪?”这两个字即使是从窦婴嘴里说出来,他也不会惊奇,可是,从陈须嘴里说出来,那就不一样了,很不一样了!
  馆陶公主骄横,历来只有别人给她赔罪的份,她给谁赔过罪来的?即使是景帝,她要顶撞便顶撞,也没赔过罪呀。窦太后面前,她要撒娇便撒娇,窦太后还得哄着她。
  偏偏就这样一个人,竟然用了“赔罪”这两个字,陈须说得非常诚恳,绝对不是作伪。
  要不是这话是从馆陶公主长子嘴里说出来,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打死栗青他也不会相信,这事竟然是真的。
  馆陶公主为何态度大变?要如此巴结自己。
  那还用问,自然是栗娘即将成为皇后,他要得势了。景帝总有驾崩的一天,窦太后总有死去的一天,馆陶公主能不为自己的前途着想吗?
  想明此节的栗青,兴奋得脸上泛着红光,真想放声高歌一曲,要是可以的话。
  “长公主言重了,言重了!”栗青欢喜得嘴也合不拢了,鼻子眼睛作了一家人。
  他已经够欢喜了,还有让他更欢喜的事。只见陈须从怀里取出一块上好的昆山之玉,递给栗青道:“这是家父家母亲手写就,向大行令赔罪的。”
  昆山之玉,栗行见过不少,那可是价值非凡,馆陶公主竟然把赔罪之言写在这上面,自然是诚心赔罪了。他不瞧则已,一瞧之下,欢喜得差点飘起来了,玉上的用词很谦卑,汉朝写给匈奴的国书也不过如此。
  “呵呵!”栗青看着玉上的字迹,感受着昆山之玉上的温热,欢喜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知大行令可肯赏光?”陈须抓住机会问道。
  “不知长公主何时设宴?”栗青肤浅之人,只往好的方面想,连一点坏念头都没有转。
  “家父家母,正在府中恭侯大行令大驾!”陈须站起身,冲栗青一躬身,深施一礼。
  栗青挺挺胸,昂起了头颅,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的礼仪,笑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叨扰了。”
  “不敢言叨扰!”陈须笑呵呵的,一脸的受宠若惊笑容:“大行令大驾光临,寒舍生辉之事!大行令,请!”
  “容我片时,换身衣衫!”栗青得意非凡,既然是赴馆陶公主的宴,就得打扮得容光焕发,威势十足。
  “但凭大行令吩咐!”陈须没二话。
  栗青回到内堂,换好衣衫,这才命人驾车,直奔堂邑侯府。
  他却不知,他已经踏进了鬼门关。
  一场惊天风暴,就这样给馆陶公主掀起来了。
  当然,这场风暴的推手却是周阳。
  二百五十四
  栗青欢天喜地的赶到堂邑侯府。他一下车,只见堂邑侯陈午和馆陶公主率领全家人在府门迎候他。
  一瞧这排场,栗青就有一种晕眩感。
  馆陶公主那是太后的心尖肉,骄横出名,她迎候过谁?除非皇上太后亲临,她才会亲自迎接,朝中那么多大臣,他就没有迎候过一个。就是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竟然亲自迎接他,栗青真的是受宠若惊,差点欢喜得晕过去了。
  栗青三步并作两步过去,就要说话,可是他的嘴才张开,就给馆陶公主抢先了:“刘嫖见过大行令!”
  冲他盈盈一福,妩媚生姿,美不胜收。
  “长公主,在下受之不起。”栗青欢喜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陈午拜见大行令!”陈午一甩袍袖,让自己更加得体,这才冲栗青恭恭敬敬的行礼。
  “见过堂邑侯!”栗青赶紧还礼。
  “见过栗伯父!”阿娇乖巧可爱,一点也没有了以前的淘气顽皮劲头,眨着明亮的眼睛。冲栗青见礼。
  “翁主!”栗青可知阿娇的厉害,别看她年纪小,那可是能横着在宫里走的人。就是太后,景帝见了她,也得哄得着她,她要耍横便使横,谁也拿她没办法。
  要阿娇对一个人好,不是不可能,得太阳从西边出来。栗青还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半天,方才相信那是真的。
  “栗伯父,请进!”阿娇彬彬有礼的邀请。
  “翁主,好乖!”栗青把阿娇那俏媚劲头看在眼里,还真有些喜欢,又有些后悔,当初为何不向栗娘娘提个醒,应了这门亲事呢?
  一众人前呼后拥,把栗青请进了府。一进府,馆陶公主就呼来喝去的,把一众佣仆使得团团转,忙着给栗青奉茶上果品,热情得跟见窦太后有得一比,甚至还要更胜数分。
  略事歇息,陈午吩咐一声,佣仆开始设宴。等酒席摆好,馆陶公主和陈午客客气气。热情万分的把栗青请到上首之位坐下。
  栗青给一家人的恭维话吹捧得有些飘飘然了,竟然只是略事推辞,便高踞上首之位。
  这餐饭之丰盛自是不用说了。馆陶公主为了这次酒席,不惜进入皇宫,把本该御宴才能用的美食也弄了出来。皇宫是她家花园,她要进便进,要出便出,要弄些美食出来,自然没有问题。
  山珍海味,醇美佳酿,再有一家人的溢美之词,栗青飘了起来,仿佛不是在人间,而是置身仙境一般。
  这辈子,他还没这么乐过!
  酒酣之际,馆陶公主站起身,伸出白玉似的素手,拿着酒壶,前来为栗青斟酒:“大行令,昔年之事,刘嫖多有不是之处。令栗娘娘不快,还请大行令在栗娘娘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不敢!不敢!”栗青嘴里说着谦逊的话,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受了。转念一想,这结亲一事,即使不成,能有不是之处吗?又不是逼你结亲,能结便结,不能结便不能结。
  “刘嫖就以这杯酒,向大行令赔罪了!”刘嫖盈盈一福,极是恭敬。
  “呵呵!”栗青太欢喜了:“长公主言重了!言重了!何来赔罪之说?”端起酒杯,美滋滋的喝干,非常享受的亮了亮杯底。
  馆陶公主再给斟上一杯,笑道:“这杯酒,是恭贺栗娘娘,还请大行令代娘娘吃了这杯!”
  栗娘娘亲口向栗青说过,景帝要立她为后了,这高升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栗青也不推辞,一口喝干,嗒吧着嘴巴,回味无穷呀。
  馆陶公主再给斟上一杯:“这第三杯酒,是刘嫖愿向栗娘娘略效绵薄,不知栗娘娘可肯原谅刘嫖,让刘嫖小小的立一功。”
  “哦!”栗青兴致大起,问道:“长公主,这话从何说起?”
  馆陶公主笑道:“今日我进宫,见了皇上,和皇上说了一阵话。听皇上的口气,立栗娘娘为皇后的事。就在这一两天。”
  “谢长公主告知!”虽然这事是铁定了的,却不知道时间,馆陶公主告知栗青时间,还真是让他欢喜。
  就在他欢喜不禁之际,馆陶公主的话锋一转:“可是,皇上还提到了曹美人、程美人、唐美人,说她们貌美如花,知书识礼,有贤德,有美名。哎,提这些做什么?”
  她好象不经意的一提,还真把栗青给唬住了,脸色有些难看,忙问道:“长公主,皇上还说了些什么?”
  虽然栗娘娘做皇后一事,几乎已经敲定。可是,景帝这时候提起别的美人,还赞不绝口,绝非无因,要栗青不紧张都不行。
  “也没说什么。”馆陶公主笑着道:“要是别人问的话,我是不会说的,大行令问起,刘嫖不敢不言。以我看。立皇后这事,得赶紧,时间长了,恐节外生枝。”
  “节外生枝?”栗青骇得差点跳起来。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他一定不信。从馆陶公主嘴里说出来,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置疑。她可是皇上的姐姐,对景帝非常了解,她的话不会假。
  “大行令,你也别慌。这事需要一个人来出头,大行令何不立下一功呢?”刘嫖终于说到正事了。
  “我?”栗青忙摇头:“长公主是知道的,在下是娘娘的兄长。至亲之人,这得避闲,这事我不能出头。得请魏其侯出头。”
  窦婴位高权重,他出头的话,还真有份量,栗青他们也是这么安排的。
  “大行令,你想过没有?”馆陶公主开始给他剖析了:“窦婴身为太傅,又是朝中重臣,若他出头,这份量自然是重了。可是,他的功劳更大,他的功劳一大,他的权势就越大。太子登基以后,是听你的,还是听窦婴的?再说了,窦婴才智不凡,他的权势一大,大行令虽是贵为皇舅,也得听他摆布。”
  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当初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节,要窦婴出头呢?栗青眉头一挑,没有说话。
  馆陶公主知道他心动了,抓住机会下说词:“与其让窦婴立功,还不如大行令出头。”
  立皇后这事,干系很大,若是立上一功,对以后的仕途有莫大的好处。
  更别说,宫里宫外都认为非栗娘娘做皇后不可,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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