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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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帝国-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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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间掐得真准,周阳前脚刚进屋,馆陶公主、南宫公主和阿娇后脚就到了。
  一见面,馆陶公主就急惶惶的道:“周阳,你有什么办法?皇上这一次可是把天捅漏了,劝说、哀求是没用的。”
  话音一落,紧接着就埋怨起来了:“母后也是的,那个窦彭祖就不是个好东西,该杀!皇上杀得好!母后把他当作了宝,护得跟心肝似的,哼!”
  窦昌在东市对付阿娇一事,她还给记着呢。
  埋怨的话一完,紧接着就是担忧:“就算苦苦哀求,母后放过了皇上,可她心里有气,不吃不喝,整日里哭泣。母后年岁那么大了,这身子骨受得了吗?”
  窦太后对她很是呵护,馆陶公主是母女情深,好看的弯月眉拧在一起,忧心忡忡。
  “正是这样,所以不能哀求,得另想办法。长公主,你立即赶到养心殿,对着太后哭。”周阳说出用意。
  “哭?”
  这一个字出自馆陶公主、南宫公主和阿娇之口。
  三人眼睛瞪大,打量着周阳。馆陶公主有些好笑的道:“哭有用吗?”
  “有没有用,这要看长公主哭得好不好了。”周阳也有些拿不准。
  “哭有什么好不好的?不就是呜呜一通嘛!”馆陶公主有些不在乎。
  “那不一样。”周阳摇头,压低声音把想法说了。
  “有用,有用!肯定有用!”馆陶公主一听完,马上就乐了:“疏不间亲,侄儿再亲,能有女儿亲?窦彭祖再亲,也不过是个侄儿,他还能亲得过我这个女儿?”
  南宫公主眨着妙目。打量着周阳,眼里全是钦佩之色。
  “哭哭哭!”馆陶公主和阿娇一般性子,想到就底,不住揉眼睛。可是,揉了半天,不见眼泪,反倒是脸上挂着笑容,好象很欢喜似的。
  “这眼泪呢?怎么就不见呢?”馆陶公主有些愣怔了:“母后眼睛虽然看不见了,可是,她是以心看人看事。若是没有眼泪,她会知道呀。没眼泪,怎么办?周阳,你打我两个耳光,我一吃疼,就有眼泪了。”
  “长公主,我可不敢打你。”周阳听得好笑:“你是长公主,金枝玉叶。再说了,你还是我的长辈,是我的姑姑,我能打你吗?”
  “哎呀!”馆陶公主虽然骄横,却也识得大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着那些。”
  “长公主,有更轻松的法子,你何必要受那罪呢?来人,拿点姜来。”周阳下令。
  “姜?”馆陶公主一下子明白过来,笑道:“我真是急糊涂了!”
  姜是一种古老的调料,远在春秋战国时代就在使用。只片时,就有兵士送来姜,周阳用汉剑切开,南宫公主伸出白玉的素手拿在手里,小心翼翼的给馆陶公主抹在眼皮上。
  “咝!咝!”馆陶公主不住抽冷子:“好辣!好辣!眼泪出来了,出来了!”
  等到抹好姜,馆陶公主眨巴着流泪的眼睛道:“这女人的眼泪还真是的,要的时候没有,不要的时候,多的是。还得用这法子!”
  “我去了!”馆陶公主一心为景帝解围。
  “翁主,你也抹点姜,跟着长公主去哭诉。”周阳把阿娇一打量,这小不点深得窦太后欢心,若是她也去哭诉,一定会哭得窦太后手足无措。
  “好啊!我去哭!”阿娇说哭便哭,玉手捂着眼睛,呜呜之声大作,眼泪象水一样就涌了出来。抽抽噎噎的,一副伤心到死的样儿。
  “我操,你真行,说哭便哭,不愧是我的好女儿!”馆陶公主赞不绝口。
  周阳却是背上发麻,眼泪是女人的利器,任何男人在女人的眼泪面前,都得告饶。阿娇的眼泪如此易得,说来便来,汉武帝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走,走,快走!”馆陶公主催促起来:“周阳,南宫,你们也去养心殿,万一有问题,也好转个寰。”
  对这提议,周阳自然是没二话,四人直奔养心殿。
  刚到养心殿下,就听窦太后如雷的吼声响起:“你就是觉得彭祖碍你的眼,你这才杀了他,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们窦家都碍你的眼,你把老身也杀了!呜呜!彭祖!”
  “火气真大!”馆陶公主打子个冷颤:“这么多年,我还没见过母后发这么大的火呢。皇上也是,这也受得了!”
  话音一落,双手捂着眼睛,呜呜的哭了起来。别看馆陶公主骄横,这演技也是一流的,这一哭起来,悲声大放,好象她给人强奸了一百回似的伤心。
  这两母女俩,都不是省油的灯,周阳看在眼里,为汉武帝很是担心。
  “呜呜!”阿娇捂着脸,抽抽噎噎的跟着馆陶公主进了养心殿。
  “谁在外面哭?是丫头!阿娇!”窦太后脸上挂着泪珠,怒气勃发,可是,她一听到馆陶公主母女俩的哭声,这泪水却收住了。
  景帝恭恭敬敬的站在她面前,满头大汗,都快虚脱了。尽管早就知道窦太后的火气会很大,就是没想到,是如此之大,大到他都快承受不了。
  “母后,母后,女儿不活了,女儿活不下去了!”馆陶公主一冲进养心殿,就朝窦太后扑了上去,右手却是冲景帝挥了挥。
  阿娇哭得跟泪人似的,却是冲景帝吐吐舌头,小小的调皮一下。
  景帝看在眼里,长舒一口气:援兵终于来了!
  “丫头,什么不活了?休要胡说!”窦太后一把搂着这个爱女,有些手足无措。
  “母后,窦彭祖他造谣,他中伤女儿,女儿还有脸活下去吗?”馆陶公主扑在窦太后怀里,右手不住捶在窦主后肩头,好象很伤心似的。
  “丫头,彭祖怎么会造你的谣呢?”窦太后的脸冷下来了。
  “母后,此事千真万确,满朝文武皆知。”馆陶公主掷地有声的道:“他说什么女儿和大行令一道,要拥立那个女人为后。那女人肤浅,心胸狭隘,无德无行,母后早就看不惯他了。只是怕伤了荣儿的心,这才一直容忍。女儿明白母后的心思,哪敢拥立她为后?母后,窦彭祖这还不是中伤女儿吗?呜呜!我不活了,不活了!”
  “丫头,丫头,真有此事?”窦太后半信半疑。
  “母后,确有此事。”景帝抓住机会,道:“皇儿怕伤母后的心,一直不敢告诉母后。”
  “母后,皇上这是孝心。”馆陶公主马上就道:“皇上杀窦彭祖,那是为了女儿。他竟然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如此中伤女儿,皇上不杀他,女儿也要杀他!他要不死,就是女儿死!”
  窦太后知道景帝的性格,要是没有这事,他是不会如此说的。再说了,若是景帝撒谎,她还可以查出来,是以景帝没必要撒谎。看来,这事是千真万确了。
  “彭祖怎么这么糊涂?”窦太后也是个精明人,眉头一挑,问道:“彭祖再不济,也不至于这么糊涂。丫头,是不是你跟彭祖说过这样的话了?”
  “母后,女儿敢起誓,绝对没跟他说过这样的话!”馆陶公主想也没有想,大声否认。
  馆陶公主那是跟栗青说的,不是跟窦彭祖说的,说得理直气壮。
  窦太后不由得信了,可是,她仍有怀疑:“丫头,彭祖和栗青一同被杀,他们都是要推戴那个女人为后。会不会是你跟那头蠢猪说过什么话了?”
  她瞧不起栗青,连名字都不愿提,用蠢猪代替了。
  不愧是窦太后,精明人,竟然给她猜对了。可是,这种事情,馆陶公主那是打死也不会说的,一口否认:“母后,你是知道的,为了昔年结亲之事,那个女人还没把女儿骂惨吗?女儿怎么会拥戴她为后呢?女儿根本就没说。”
  “那就怪了,难道彭祖真糊涂了?”窦太后眉头紧拧。
  “连母后都不信女儿,女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亲不亲的,不如死了的好!母后,你要保重,女儿不能尽孝了!”馆陶公主推开窦太后,猛的站起身。
  慌得窦太后连忙拉住:“丫头,丫头,你千万别想不开呀!不能做傻事!不能做傻事!”
  “阿母,你不能做傻事!”阿娇适时出声:“阿母,你要是不在了,女儿也不活了!呜呜,可怜的阿母呀!被人冤枉了,还没地方说理。”
  “我操,你快莫哭!你莫哭!你一哭,外婆心里就慌!”窦太后给这母女俩一搭一唱的乱了阵脚,颤颤微微的站了起来,一脸的惊慌之色。
  “外婆,你知道吗?那个窦昌,他欺负我。”阿娇抓住机会,告起了刁状。
  “啊!窦昌怎么欺负你了?他敢!”窦太后手中拐杖在地上一点,很是气愤的道。
  “他怎么不敢?”馆陶公主冷冷的道:“去岁,阿娇在东市玩耍,不是给窦昌、栗行欺侮吗?他们说什么阿娇没人要……多难听!”
  “真有此事?”窦太后的语气已经极为不善了:“家丑不可外扬,他就这么大胆?”
  “母后,他们父子俩坏透了顶,哪是我们窦家的人,他们姓栗,是栗家的人。”馆陶公主抓住机会中伤起来了:“彭祖三天两头就要往蠢猪的猪圈跑上一趟,有时一天数趟。”
  “哼!”窦太后冷哼一声道:“难道他就不知道老身不喜那女人吗?”
  “母后,他喜欢的是他的权势!”馆陶公主的话越来越有份量:“为了巴结姓栗的,他唆使窦昌刁难阿娇。要不是周阳帮忙,那天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我操,真的是周阳帮你的?”窦太后问道。
  “外婆,是呀!周阳把栗行的手指头给拗断了呢。”阿娇如实回答。
  “才拗指头,怎么不把脖子给拧下来呢?”窦太后的火气大了,气哼哼的道:“这两父子俩,一丘之貉,老身白疼他们!皇上,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老身不管了!”
  拐杖在地上重重点动,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景帝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景帝最担心的并不是窦太后今天放过他,这是迟早的事情。而是担心窦太后心里憋屈,不吃不喝,整天里哭泣,那就麻烦了。
  作为人子,谁能让母亲不开心呢?窦太后真要那般的话,景帝会没辙。这下好了,窦太后恨上了窦彭祖父子俩,就不会伤心了,一切烟消云散。
  窦太后要阿娇和馆陶公主扶她回长信宫。
  南宫公主适时进去,和阿娇和南宫公主一道,扶着窦太后离去。
  “南宫,你找了个好夫君,周阳不错!”窦太后对周阳帮阿娇一事,特别赞赏。
  这都是过去好长时间的事了,周阳都快忘了,她却如此赞赏,还真是让人想不到。
  二百五十八
  “你怎么来了?”窦太后一去。景帝抹抹额头上的汗水,长出一口气,心终于回到肚子里了。
  “我不来,你还不能母后掐着吃了!”馆陶公主有些没好气,连抽几口冷气:“快,叫人弄点水来。辣死我了!辣死我了!”
  “水?”景帝有些想不明白,打量着馆陶公主,只见她双眼红通通的,好象哭过千回百回似的,不就哭了一回嘛,怎么就成这样了?
  “还不是你那女婿害的,出的什么馊主意!”馆陶公主双眼中的泪水象水一样直往外冒。
  她要周阳抽她两个耳光,幸好周阳没有同意,要不然,还不知道她说出什么样的话呢。
  “周阳?”景帝眉头一挑,脸上露出微笑。
  “除了他,还能有谁?谁象他那般,那么多的鬼点子!”馆陶公主哭笑不得:“什么不好弄,非要用姜,又辣又疼!”
  景帝终于明白过来了,忍不住莞尔:“春陀。打点水进来。周阳,你是不是在外面?快进来!”
  景帝不愧是精明人,竟然猜中了。
  “他能不来么?万一哭这一招没用,还得他来转寰。”馆陶公主不住吸冷气。
  周阳进来,冲景帝见礼。
  景帝摆摆手,笑呵呵的道:“周阳,你今天帮了朕一个大忙。太后要发火,朕早有预料,却是没想到,火气这般大。朕宁愿面对匈奴大军,也不愿面对太后。”
  对上匈奴,没什么好说的,打就是了。可是,面对窦太后,那是打不得的骂不得,即使景帝有理,也得陪着小心,说话都不能太大声了,谁叫那是自己的母亲呢?
  亲情,谁也逃不掉,就算窦太后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对,那也是自己的母亲,任谁也无法抹煞。
  正是因为如此,秦始皇的母亲,当年做出那么越格的事情,与人私通生下私生子不说。还参与了谋逆之事,要杀秦始皇,绝了母子之情。秦始皇先是把她打入冷宫,后来气消了,还得接回来尽孝心。那是母亲啊!
  窦太后虽然没有做出那般出格的事情,面对窦太后,景帝不得不陪小心,说好话。可是,依然不能平息她的怒火,要不是周阳出主意给他解围,还真如馆陶公主所说,要给窦太后掐着吃了。
  “皇上言重了,臣不过是略尽绵薄。”周阳很是谦逊:“太后是明事理的人,自会体谅皇上的苦衷。”
  这话听着顺耳,景帝更加欢喜,不住点头,这个爱婿不仅会打仗,更会做人,立了功不骄,这样的人,太难得了!
  春陀打来水。景帝接在手里,把绢帛浸湿了,亲自给馆陶公主擦拭。馆陶公主也没有拒绝,任由景帝帮她。
  瞧着这两个人,一个贵为天子,一个身为长公主,却是不乏浓浓亲情,周阳大是意外,又是一阵温暖。谁说天家无情?这不是挺有情的嘛!
  景帝一番擦拭,直到不再火辣了,馆陶公主这才道:“你们翁婿有话说,我就不碍你们的事了。咝!周阳,你以后少出这等馊主意!”香风阵阵,快步离去。
  周阳不由得好笑,就这点事,她还唠叨个不停。若真抽她两耳光,还不给她记恨一辈子?
  “周阳,你莫要记在心上,她就那性子!”景帝竟然为馆陶公主说情了。
  “皇上言重了,臣哪敢记在心上。”周阳笑道。
  “周阳,来坐下!朕正好有事要跟你说。”景帝笑呵呵的,招呼周阳坐在他对面,打量着周阳,未语先笑:“周阳啊,今天这事,幸得你出了个好主意,请姐姐来帮朕解围。”
  今天这事,还真弄得景帝没办法。这个忙,对于景帝来说。比起周阳打了长城大捷更让他感激。长城大捷,景帝欢喜无已,却不用感激,因为那可以赏赐。今天这事,景帝没法赏周阳,只能感激了。
  皇帝的感激最难能可贵的了!
  感激的话一说,景帝话锋一转道:“朝中暂时无事,你不用再掌宫卫了,可以回陈仓练兵去了。”
  掌宫卫虽然好,能与南宫公主私会,享受伊人的温柔。可是,周阳更挂念练兵一事,毕竟那是他的心血所在,不能不挂念。
  “臣这就赶回去!”周阳没二话,马上就应命。
  “练兵固然重要,却不急这一天半天的。”景帝挥手道:“朝中之事虽然还没有完,还有不少风浪,可是,不能因此而担误了对百越用兵。对百越用兵一事,你有何打算?”
  剑眉一挑,沉吟着道:“若说练兵的话,正如你所说,找东胡下手最合适。陌刀。骑兵,弩阵,便于在空旷无垠的大漠上驰骋。岭南不同了,气候炎热,瘴厉横行,多山川湖泊,不便骑兵驰骋,更不便陌刀使用,在那里用兵,可不易呀。始皇当年,不得不出动五十万大军。费时两年多,方才平定百越。”
  景帝虽然没有统兵上过战场,这眼光却是独到,说到要害处了。
  百越之地就是现在的福建、广东、广西、海南岛、越南北部之地。这些地方,地形复杂,不便于骑兵机动,更不便于行军。尤其是陌刀这样的重装备,在这些地方,其威力大受限制。这些事,不得不虑。
  “皇上所言极是!”周阳对景帝的剖析很是赞成,不住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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