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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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帝国- 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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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帝的嘴巴张得圆乎乎的,可以塞进两个鸡蛋了。
  “只不过,张辟强神龙现首不见尾,他们得了好处,不知是得自于张辟强罢了。”青衣人把景帝的吃惊样儿看在眼里,笑道:“就是申公,也得这一派遗惠。”
  “那是,那是!”景帝终于明白过来了,笑道:“若不是先生相告,朕至今还蒙在鼓里呢。战国之世,贵派虽与那派齐名,若论纵横之才。却远远不如那派。商鞅、孙膑、庞涓、张仪、苏秦,都是绝世大才,贵派却未有如此多的大才。”
  略一停顿,笑道:“久闻那一派的学问了不得,今日这般看来,还真是不得了!主父偃、申公、董仲舒、朱买臣、严助,都是不错的干才!”
  青衣人笑道:“那派调教弟子与战国之际大为不同了。战国之时,商鞅、孙膑、庞涓、张仪、苏秦之辈被祖师亲自指点,而如今,张辟强只是授之以书,连面也不见,能悟多少算多少。主父偃他们能悟到如今这程度,其才智不容小觑!”
  “呵呵!”景帝的兴趣更浓几分:“张辟强如今在何处?”
  “他在忙着陪养新的传人。”青衣人笑着回答。
  “叫什么名字?”景帝深知那一派传人的影响有多大,有多厉害,眼睛猛的睁大了。
  青衣人摇摇头:“他们是世外高人,何须名姓。叫阿猫阿狗都行。”
  “呵呵!”景帝剑眉一拧,有些惊疑的问道:“周阳是不是出自那一派?”
  周阳先是一个纨绔子弟,紧接着就大变样了,到了边关上,竟然打成了名将。景帝着实好奇,周阳为何有这般变化。
  “呵呵!”青衣人畅笑起来:“不是!张辟强走眼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周阳会君子豹变,如此会用兵!”
  一提起周阳这个爱婿,景帝就是欢喜,笑道:“朕还以为他得到张辟强的指点,原来不是。呵呵!”
  周阳这个爱婿,无师自通,还有比这更让景帝欢喜的吗?
  “有些有人需要调教,有些人不需要,他会悟。周阳就是会悟的那种人。”青衣人点评一句。
  一句话,说得景帝眼睛眯到一起了。
  “皇上,张不疑之事,不知皇上可否准允?”青衣人打量着景帝。
  “既然有这种事,朕自当免了张不疑的城旦舂。”景帝点头道:“可是,这毕竟是先帝的旨意,朕得找个机会,就算逮个由头吧。”
  “谢皇上!”青衣人冲景帝道谢。
  景帝回礼道:“先生,朕也有个请求。”
  “皇上言重了,有事尽管吩咐。”青衣人忙道。
  “朕是想把周阳托于先生。”
  景帝剑眉一挑道:“周阳年纪轻轻,就为大汉立下如此大功,随着时间的推移,匈奴一旦给击破,他的功劳会更大。一旦到了赏无可赏的地步,只有杀却。若是杀了周阳,一是寒了南宫之心,二是损失如此名士,岂不痛惜?朕是想请先生,若一旦出现不测之事,请先生出手,把周阳带到万古堂。”
  “皇上尽管放心,周阳如此年纪就用兵奇诡,不下于白起孙膑之流。若是让其死于斧钺之下,岂不可惜?此事,在下自当出手。”青衣人点头道。
  ……
  未央宫,养心殿。
  景帝焦虑不安,不住踱步,时而摇头,时而叹息。
  “母后!”景帝轻呼一声,无奈的摇摇头。
  窦太后不吃不喝这事,还真是让景帝烦透了。对自己的母亲,不能来硬的,只能哄着。可是,说尽了好话,窦太后就是不吃不喝,日渐消瘦,要景帝不烦都不行。
  让景帝烦心的,不仅仅是窦太后逼宫这事,还有这事引起的后果。朝中已经议论纷纷,长安市中更是谣言四起,别有用心的人造谣说景帝不孝,不能尽孝道,不能讨窦太后欢喜。
  各种各样的谣言都有。
  若此事再不解决,麻烦会更大。要解决此事,就得解开窦太后的心结。要讨窦太后的欢喜,只要景帝答应了窦太后的要求,立梁王为储君便可。
  可是,这事干系太大,就算景帝同意了,群臣未必同意。虽然梁王的势力不小,收买了不少大臣,可是,象主父偃、申公、董仲舒这些能员干吏会同意吗?
  这一闹起来,必然是朝野震动,轰传天下,甚至发生动乱,发生战争都有可能。
  春陀站在殿门口,把景帝焦虑的样儿看在眼里,甚是忧虑。他追随景帝数十年,很少见过景帝如此焦虑。
  春陀眉头一拧,似乎下定了决心,上前道:“皇上,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景帝望着窗外,头也没回。
  “皇上,你何不召回周阳试试呢?”春陀小心翼翼的道。
  “周阳?”景帝霍的转过身,打量着春陀,有些哭笑不得:“春陀呀,周阳是很精明,很会打仗。可是,要解太后的心结,刀枪没用呀。”
  “皇上,太阳喜欢周阳,兴许可以一试。”春陀仍是小心的道。
  “喜欢?”景帝摇摇头道:“母后喜欢周阳没错,可是,太后再喜欢周阳,能赛得过姐姐、阿娇、南宫她们吗?她们天天陪着母后,好话说尽,笑脸陪尽,有用吗?”
  馆陶公主、阿娇、南宫公主她们是窦太后的心尖肉,疼呀怜的,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为了南宫公主的幸福,窦太后竟然把梁王给训斥了,否了与周阳结亲的事。连她们都说不动窦太后,周阳又能怎样呢?
  “这个……”春陀哑口无言,眼珠一转:“皇上,兴许这事不是能说动的。”
  “不用说,想办法,这话也没错。”景帝微一点头道:“可是,朝中那么多大臣,主父偃、申公、董仲舒他们,哪一个不是久历世故,足智多谋之人,他们都没有办法。周阳会打仗,朝中无人能及,可他毕竟岁在弱冠,于这些人情世故哪有申公他们了解得深刻。”
  不是景帝不相信周阳,而是实情如此。周阳再厉害,毕竟岁在弱冠,于人情世故不够了解。当然,这是景帝不知道周阳两世为人,极精通人情世故。要是他知道周阳是穿越人士,早就把周阳召回来问计了。
  再说了,梁王是窦太后的心尖肉,就是景帝和馆陶公主两人加起来,也不及梁王的份量重,就算周阳再厉害,一张嘴再能说,能说得动吗?
  有些事能说,有些事不能说。这事,就是不能说!
  “皇上,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这么拖下去?”春陀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哎!朕哪里知道该怎么办?”景帝烦透了,猛敲脑门:“若是处理朝中大事,朕可以派很多人去。可是,这事,人多了不顶用。”
  春陀本不想再说,可是把景帝那副焦虑样儿看在眼里,大着胆子道:“皇上,我再多句嘴。皇上可以把周阳召回来问问,即使没有用,也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好歹,总得试试。周阳上次能解太后心结,说不定这次也成。”
  “不一样,不一样!”景帝摇头道:“上次之事,那是疏不间亲,窦彭祖再亲,亲不过姐姐。可这次,就算是朕,姐姐,也没有老三亲!谁都没有用。”
  微一停顿道:“死马当活马医?好吧,传旨给周阳,要他赶回来。试试吧!试试吧!”
  ……
  山谷中,兵士们训练累了,坐在地上歇息。
  张通一阵尿急,跳起身,四下里一打量,那里没人,正好去解决内急。转过石头,正要掏家伙撒尿,却发现一个人正在放水,很是享受的仰着脖子,也不知道这泡尿憋了多久。
  一瞧之下,竟然是周阳,忙站得笔直:“见过大帅!”
  周阳有些好笑,调侃道:“都这时节了,你还要见礼,你不怕憋得慌?”
  “呵呵!”张通笑了。
  “人呐,可以不吃,可以不喝,却不能不做这事呀!憋着,可难受呢!掏家伙,放吧!”周阳的调侃话不少。
  别看周阳是大帅,调侃起来很有一套,张通强忍着笑意,掏家伙大放水。和周阳一个模样,很是享受的仰起头,这泡尿憋得真是没话说。
  解决了内急,两人一起往回走。
  周阳打量着张通,蓦然想了张灵儿,脱口问道:“张通,灵儿好吗?”
  “呃!”张通万未想到,周阳这时节还会问起张灵儿,嘴里不由得发出一阵磨牙的声音。
  “我这是怎么了?竟然问起了灵儿?”周阳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如今是订了亲的人,却突如其来的问起了张灵儿。难道说,自己对张灵儿真有意思?
  张灵儿是个好姑娘,周阳不乏好感。可是,好感归好感,和情爱之事还有很大距离。周阳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问出来的,却是管不住嘴一般,就问了出来。
  脑海中浮现出张灵儿的倩影,心中别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怀。
  “回大帅,灵儿妹妹还好,还好!”张通自然是不能把张灵儿相思成灾的事情告诉周阳。
  张通的笑容有些勉强,周阳看在眼里,心头一跳,正要再问,只见李广飞马赶到:“大帅,皇上有旨,要你赶回长安!”
  “又回长安?”周阳大是意外,这才离开长安几天。
  二百六十五
  周阳虽然惊奇,却不得不马上往长安赶。因为景帝是明君。没有重大的事情,是不会召回周阳的。尤其是在收百越之期已经定下的情况下,没有天大的事情,景帝是不会这么做的。
  兵士牵来追风骑驹,周阳飞身上马,与李广他们告别,带着兵士,从山道出了山谷,直奔长安而去。
  追风驹脚程快,一路疾赶,很快就到了长安。一到长安,周阳不由得微微一笑,每次周阳回来,南宫公主都会在府上等候他,想必这次也不例外。念头刚起,又一个倩影掠过脑海,竟然是张灵儿。
  说来也怪,自从今天见到张通之后,就想起了张灵儿,一直挥之不去。对张灵儿,周阳很有好感。这些时日来,不是没有想到张灵儿,而是从来没有这般奇特的情怀。
  “真是怪事!”周阳甩甩头,收住心神,微一沉吟,直奔皇宫。
  与南宫公主私会,固然让人温馨,可是,景帝这般急匆匆召他回去,必是有大事,还是先见过景帝,处理了正事,再和南宫公主卿卿我我,了却心愿。
  打马来到未央宫,宫卫自是放行,周阳打听得明白,景帝在养心殿,直奔养心殿而去。
  还没到养心殿,远远望见春陀站在门口,愁眉苦脸,好象有天大的难事儿似的。周阳心头一沉,看来有天大的事情,会是什么呢?
  “大帅,你可算是回来了。”春陀远远就迎了上来,忧愁的脸上终于挤出了一丝笑容。
  “春公公,发生什么事了?”周阳眉头一挑。
  “大帅,麻烦事。麻烦事!”春陀没有回答周阳的问话,反倒是大倒苦水:“太后发火了,不吃不喝的,皇上没辙。”
  “太后发火?”周阳很是意外。在周阳的印象里,窦太后是个和和气气的长辈,对他非常好,怎么会发火呢?
  “你快进去,皇上正等着你呢。”春陀催促一句。
  周阳也不再问,快步进入养心殿。只见景帝、主父偃、申公、董仲舒、严助他们都在,相对无语,愁眉深锁。景帝两道剑眉拧在一起,愁容满脸。
  与景帝相识这么久,周阳就从来没有见过景帝发愁。景帝愁到这地步,看来窦太后的火气非常大,大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要不然,一般的火气,早就给景帝、馆陶公主、阿娇、南宫公主消掉了。
  “臣参见皇上!”周阳上前见礼。
  “周阳啊!”景帝只是冲周阳摆摆手,就没有了下文。要是在往日里,景帝一定会笑呵呵的,不住打量爱婿,今儿却是反常。
  这愁还真能打击人。
  “敢问皇上。召臣何事?”周阳理解景帝的心情,就是周阳遇到这种事,也会心思重重。
  “周阳,是这样的。”景帝叹息一声,扼要把事情说了。
  “怪不得发这么大的火,原来是为了梁王。”梁王是窦太后的心尖肉,在馆陶公主、景帝、梁王三个儿女中,窦太后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小儿子,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包括她的性命都给了梁王,周阳听了景帝的解释,恍然大悟。
  景帝抚着额头,问道:“周阳,你可有办法?”
  以往,景帝对周阳信心十足,可是,梁王是窦太后最疼爱的儿子,纵然周阳打仗了得,也不见得有办法,景帝这话没甚信心。
  “这个……”一时之间,周阳哪里去想办法。就是边关大战,每一种战术,周阳也是前思后想,甚至数天苦思,方才推敲完成。要解窦太后的心结,不是一般的难,是很难,哪能在一时三刻间想到办法:“皇上,容臣想想。”
  “好吧。你想吧!我们都在想!”景帝对召回周阳一事,本来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听了周阳的话,一点也不意外。
  主父偃、申公、董仲舒他们打量一眼周阳,脸上带着希冀之色,虽然不多,毕竟有那么一点点。听了周阳的话,摇摇头,又陷入了沉思。
  把他们那副苦思样儿看在眼里,周阳摇摇头,这个窦太后,还真够厉害的。她一发火,满朝文武都为她犯愁,这一手够狠!
  周阳收慑心神,陷入沉思。
  时间在无声中度过,过了老一阵,周阳抬起头来,道:“皇上,臣有话说。”
  “说吧。你有办法了?”景帝脸上带着一丝希冀,却不是太多。
  “皇上,臣以为,此事不可说!”周阳的回答把景帝那丝不多的希望给粉碎了。
  景帝点点头。叹口气。
  主父偃、申公他们原本以为周阳有妙法儿,没想到却是一句丧气话,不住摇头。
  “太后着恼,皇上、长公主、阿娇翁主、南宫公主,费尽了口舌,说尽了好话,陪尽了笑脸,都不能解太后之心结,是以臣以为,此事不能说好话,不能哀求。得另想他法。”周阳仿佛没有看见他们的失望似的。
  “是这理,是这理。可是,没有办法呀!”景帝先是赞同,后是惋惜。
  周阳这话,虽是在理,却跟没说一般无二。这道理,景帝、主父偃、申公、董仲舒他们哪一个不知?哪一个不晓?
  “臣以为,可以激太后!”周阳语出惊人。文心阁埨坛
  “激太后?”这三个字出自景帝、主父偃、申公、董仲舒、严助之口,还是带着无尽的诧异。
  窦太后高高在上,令人不敢仰视,就是景帝也得陪着小心,谁敢去激她?
  周阳这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激太后,那就是对她老人家的不敬,要不是处在这种情况,景帝一定会喝斥周阳。
  “没错!是激太后!”周阳肯定一句,剖析道:“论亲近,谁也不及梁王,就是皇上、还有馆陶公主,也有所不及。是以,不能用亲情打动太后。”
  这是实情,景帝一点怪罪的意思也没有,反而不住点头赞同。
  “论哀,莫过于南宫公主,连她也不能以哀动太后之心,这一手也没有用。”周阳接着剖析。
  在所有公主中,南宫公主是最可怜的。南宫公主十岁就给景帝下了国书,要嫁去匈奴,窦太后对她是千般疼,万般怜。连她也不能打动窦太后的心,“悲情攻势”没用。
  “若论口舌之便捷,主父大人、申公、董大人、严大人,无不是口若悬河之士,他们束手无策,是以这巧舌说服也不行。臣思来索去,唯有激之一策了。”周阳剖析得很全面。
  这几天,为了解窦太后心结。什么办法没有使过?哭呀、笑呀、说呀、撒娇……只要能用上的办法都用过了。
  偏偏就剩下“激”这一策没有试过。这一策,是景帝他们心目中的禁忌,不允许去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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