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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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帝国- 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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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枝枝箭矢带着尖锐的啸声,对着汉军骑兵射去。可是,让他们失望的是,只听一阵密集如炒豆般的金属撞击声响起,箭矢竟然奈何不得汉军的盔甲,滑到一边去了。
  他们的箭矢奈何不得汉军,而汉军手中的弓箭却是能给他们巨大的杀伤,闽越兵士是越来越心惊。
  “不要射人!射马!快射马!”
  闽越兵士中,不乏头脑灵活的兵士,马上就发现了汉军骑兵的短处。
  汉军骑兵身着新式盔甲,防护力极好,弓箭奈何不得,除非强弩。战马只是披着皮甲,并没有覆盖重甲,防护力就差得多了。之所以如此做,那是考虑到,若是覆以重甲,就成为重骑兵。重骑兵的防护力好,冲击力惊人,却是马力消耗太大,不便在大漠上机动。
  不得不说,这些闽越兵士还真是找到了汉朝骑兵的短处,若是射马不射人的话,还真会给汉军骑兵带来不小伤亡。
  可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因为汉军骑兵已经冲到近战范围了。汉军骑兵收了弓箭,绰起长矛,排着整齐的冲锋队形,一条条长矛前指,就象万千条毒蛇一般,闪亮的矛尖就是毒蛇的蛇信。
  闽越军队仿效汉军,也有不少长矛。平日里,他们见怪不怪,并没有发现长矛有什么出奇之处。可是,如今看着汉军骑兵手中的长矛,怎么看怎么让人胆寒,比起毒蛇还要可怕。
  他们的想法非常正确,只见汉军骑兵冲来,手中的长矛对着闽越兵士就是一阵狠捅。一捅一个准,不少闽越兵士当场身亡。他们身上的长矛,不住晃动,仿佛饱饮鲜血的毒蛇在欢快的摆动尾巴:瞧,多美的血鲜!
  “汉军威武!”
  冲天的战号声中,只见汉军骑兵拔出环首刀,对着闽越兵士就是狠砍狠劈起来。
  骑兵用刀比用剑更加方便,这环首刀还是给周阳加重的,力道奇大,哪里是闽越军队的札甲所能抵挡得住的。每一刀下去,必是有一个生命消失。
  下劈上撩,汉军骑兵尽情肆虐,闽越兵士惨叫声不断,死伤无数。
  骑兵打步兵,本来就有天然的优势,居高临下,哪里是步兵能抵挡的。更别说,汉军骑兵的装备比闽越军队更是好了一个数量级,闽越军队根本就构不成任何威胁,唯有挨打的份。
  装备不如、气势不如、阵势不如……闽越军队样样都及不上汉军,哪里是对手,这是一边倒的屠杀。
  “逃啊!”
  也不知道是哪个给吓破了胆的闽越兵士,发一声响,撒丫子便朝后跑去。
  一有人如此做,立时有人仿效,只见不计其数的闽越兵士给汉军骑兵象赶鸭子一样赶回来了。
  这些闽越兵士抱着侥幸之心,原本以为,只要不给骑兵追杀,就有逃命的希望。然而,他们的希望注定要破灭,因为,迎接他们的是一把把闪亮的陌刀。
  只见不计其数的陌刀高高举起,再狠狠劈下。劈下的那一刻,陌刀会发出耀眼的光芒,比起天空的骄阳一点也不逊色,骇人之极。
  给陌刀劈中的闽越兵士,下场是非常惨的,给一把陌刀劈中,就会变成两截,要是给两把陌刀劈中,不是变成三截就是变成四段,给更多的陌刀劈中,那就会变成碎肉。
  那不叫陌刀,那叫魔鬼,活生生的把闽越兵士劈成碎片。堆在地上的是碎肉,破碎的内脏,还有断裂成一截截的肠肠肚肚……
  闽越兵士虽然没怎么上过战场,也是知道战场上是什么样儿。那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可是,眼下的情景,倒是血流成河,却不见尸横遍野之景象,只有碎肉遍地。尸体都变成了碎肉,哪来的尸横遍野之说?
  “天啊!”
  那些远远望见陌刀发威的闽越兵士,惊呼声响成一片。陌刀是劈在同伴身上,不是劈在自己身上,可是,他们那感觉,跟劈在自己的心坎上没有两样。
  “我们投降!”
  见识了弩阵、骑兵的威力后,再见识了陌刀的威风,闽越兵士仅有的一点侥幸之心都没有了,唯有一颗给吓得没了胆气的鼠胆,纷纷抛下手中的兵器,乖乖投降了。
  “这么不经打?”李广握着滴血的环首刀,虎目扫视一眼战场,很是不屑的道:“这才打了屁大一会儿,你们就降了?你们还配做人吗?还配当兵吗?”
  他可是憋了一年没有打仗了,手痒得很。这才不过热完身,闽越兵士就投降了,要打也没得打了,要他不满都不行。
  不仅李广不满,就是程不识、公孙贺、公孙建、秦无悔他们,个个如他一般,不屑的裂着嘴唇。
  “还是匈奴打起来过瘾。”程不识唠叨不停:“一是他们人多,二是匈奴敢打敢拼,死不认输。杀起来,那才叫一个痛快!”
  周阳骑在追风宝驹上,此时的追风宝驹沾了不少鲜血,不再是那般洁白如雪,红白相间,好象朵朵盛开的鲜花,格外显眼,份外好看。
  周阳身上有不少鲜血,可是,比起长城大战时,这点鲜血可以忽略不计了。要知道,长城大战时,周阳一身是血,整个人都给鲜血染红了,就连那地方都是红的,要是一个不知究里的人知道了,还要为周阳有另类爱好。
  “大帅,我抓住他了!”卫青骑着战马,把邹高朝周阳面前一扔,好象在扔死狗一般。
  如今的邹高吓得脸无人色,摔在地上,浑身筛糠,抖个不住。
  “格格!”
  牙关相击,发出格格的响声。
  “呵呵!”周阳把他的样儿看在眼里,不由得笑了:“邹高,给你说句实话,你的军队练得不错……”
  “大大大帅,你休要夸我。”邹高明明吓得半死,仍是不得不鼓起余勇,谦逊一句。
  “不是我夸你,是真的。”周阳眼中厉芒一闪,语气极为严厉:“可是,你妄图逆天,竟敢与大汉为敌,必败无疑!凡与大汉为敌者,必死!”
  周阳右手重重挥下,喝道:“来啊!把他们都杀了!”
  “诺!”李广他们轰然应诺,指挥汉军把投降的闽越军队给屠得精光。
  汉军骑兵纵横驰骋,对着手无寸铁的闽越兵士狠砍狠劈,没多大功夫,两万闽越军队,只有邹高一个人活着。
  不是周阳心狠,是不得不这么做。
  因为百越中,最不安份的就是闽越了。邹郢一心想脱离汉朝的控制,处心积虑要统一百越,若是不吓破闽越的胆,不可能有真心归降,这些代价是必须的。
  “啊!”
  望着遍地的尸体,邹高仿佛见到魔鬼似的,眼珠瞪出,嘴巴张大,脸色苍白如纸,浑身筛糠……一副丧家犬的样儿。
  二百八十一
  “闽越人就这副德行!”李广不屑的裂了裂嘴解。
  “你回去。告诉邹郢,我等着他的回话。”周阳眼里如欲喷出火来。
  以周阳之气,恨不得立时把郭解手刃了。那样做的话,汉军会付出不小的代价。因为一举而攻下闽王城,抓住邹郢后,闽越是完了。可是,接下来的清剿就难多了,象秦军当年那般,一个山头一个山头去清剿,就要付出高昂的代价。
  并且,所需的兵力要多得多,费时也很长,太不划算了。
  周阳虽然愤怒,并没有失去理智,更不会做出因一己之怒而让将士们多所伤殒的事情。
  邹高已经绝望了,他满以为周阳会杀了他,却是没有想到,周阳竟是放过他了,要放他回去。
  “大帅,这是真的吗?”邹高哪敢相信,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一脸惊奇的打量着周阳。
  “不想死,赶快滚!”程不识大喝一声,宛如炸雷鸣响于耳际,震得邹高耳鼓轰鸣,嗡嗡直响。
  “我滚!我滚!”邹高陡然间容光焕发,欣喜难言,冲周阳狠狠的叩了几个响头,这才爬起身来,屁滚尿流的去了。
  望着他的背影,程不识他们发出一阵畅笑声。
  邹高吓破了他,他一定会带着丧气回到闽王城,可以想得到,邹郢听了他的诉说,一定会吓得半死。
  这种事,一想起来就让人振奋,程不识他们着实欢喜。
  “伤殒多少?”周阳眉头一挑,问道。
  “大帅,什么伤殒。”公孙贺一笑,大拇指都竖到天上去了:“除了不走运的几十个战死了,其他的都是轻伤。”
  以几十个战死代价,换得全歼闽越两万军队的胜利,这绝对是让人掉眼珠的奇迹。李广他们在战场上打滚了一辈子,就没有遇到过如此好事,一张嘴哪里合得拢。
  “这是闽越之军,若是遇到匈奴,我们的代价就会大得多。”周阳并没有给胜利冲昏头脑,很是冷静的剖析道:“我们之以能以如此小的代价。取得如此大的战果,主要在于:一是邹高误判了情势;二是我们的装备、训练、战法远非闽越之军所能比;三是闽越军不似匈奴那般经打,一战不利,便没了锐气。”
  周阳的剖析绝对是中肯之言,朱买臣他们不住点头。
  “此战固然可喜,却不足以自傲!”周阳最后下了结论。
  这话说得没错,毕竟闽越和汉朝不是一个数量级的,这一仗战果辉煌,却不足以自豪。要是和匈奴作战,能以如此小的代价,取得如此大的战果,那才是真正的奇迹!
  “大帅,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李广点头问道。
  “去浦城,等着邹郢派使者来!”周阳略一沉吟,下达了军令。
  一声令下,汉军朝浦城开去。
  营地所在地,是一块方圆数十里的平地,这是周阳精心选就的战场。闽越地形复杂,多山地、丛林,要选一块战场还是不难。就是号称“世界屋脊”的青藏高原。也有平地,更何况闽越了。
  汉军开走后,这块平地有的只是两万具尸体,那是汉军的杰作。
  到达浦城后,汉军入城,根本就没有遇到抵抗。进入城里,朱买臣开始忙起来了,派人查点城里的贮存,闽越竟是在这里积累了大量的粮草和军械。
  闽越的军械,质量远远不如汉朝的军械,这对汉军没有吸引力。粮草就不同了,省了周阳很多事,不必再从汉境遇来。
  周阳进城后的第一道军令,便是派人回到汉境,调动会稽,以及附近的汉军,作出欲要向闽越开进的姿态,摆出一副大动干戈的样儿。
  ……
  闽王宫,邹郢、余善和郭解三人正在痛饮。
  邹郢高据宝座,举起酒杯,道:“郭大侠,干!”
  “大王,请!”郭解举起酒杯,和邹郢遥碰一下,美滋滋的喝干。
  原本以为,他惶惶然如一丧之犬,邹郢能收留他就不错了。没想到,邹郢不仅收留了他,还日日与他宴饮。多加礼敬,这让郭解大是受用。
  邹郢只有一个要求,就是郭解不能抛头露面,对这要求,郭解自然是不会反对。他一抛头露面的话,必然引得汉朝追杀。他捅了这么大的漏子,汉朝肯定会派出高手,甚至出动军队前来捉拿他。
  他倒不惧,可是,一旦失去了闽越这个容身之处,就得再次亡命天涯,那日子可不好过。
  “郭某敬大王一杯,祝大王大事得成!”郭解斟满酒,举起酒杯,遥敬邹郢。
  “谢郭大侠金口!孤若要成大事,还需借重郭大侠。郭大侠,请!”邹郢美美的喝干杯中酒。
  “大王但有所命,郭某敢不尽力!”郭解喝干,放下酒杯。
  “禀大王,邹高求见。”一个亲信快步进来禀报。
  “邹高,他来做什么?叫他进来。”邹高并未奉命,邹郢微觉奇怪。
  “大王,一定是东瓯有事。他这是回来请命的。”余善笑着道。
  吞并东瓯,一直是邹郢的心愿,图谋了数十年,并有数次进兵东瓯,最后都是因为汉朝的介入,不得不退兵。一听这话,邹郢大是欢喜,美美的斟上一杯酒,端起酒杯,递到嘴边,喝了起来。
  可是。酒水并未入嘴,而是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把他的衣衫都沾湿了,他兀自不觉。一双眼睛,死死望着邹高。
  此时的邹高惶惶如一丧家之犬,脸色苍白,眼珠转动之际,尽是骇然之色,走路有些打晃,那是给吓的。
  他可是闽越有名的勇士,他的胆儿非常大,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若不是邹郢亲眼看见,他还真不相信这是真的。
  把邹高那副惊惧样儿看在眼里,余善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儿,步了邹郢的后尘,傻傻的盯着邹高,仿佛石化了一般。
  郭解倒没什么变化,平静异常。只是嘴角快速掠过一抹冷笑,他的胆子比天大,一向瞧不起胆小之人,邹高这副样儿,他自然是极为不屑了。
  “大王!呜呜!”邹高卟嗵一声跪了下来,竟然双手掩面,哭得伤心之极,仿佛他的爹娘死了似的。不,比起他的爹娘死了,还要伤心十倍。
  那可是他亲手练就的两万精锐,屁大的功夫,就给汉军屠戮一空,他能不伤心吗?
  “邹高,发生什么事了?快说!”邹郢知道他如此惊惧,必是有惊天动地的事情发生。
  果然,邹高呜呜的哭泣:“大王,周阳来了!”
  “周阳?哪个周阳?”邹郢一时之间没有回过味来,话一出口,这才明白:“他来了?他在哪里?”
  “周阳!”郭解眼里如欲喷出火来,手上一用力。一只上好的酒杯给他捏碎了。
  “还能有哪个,自然是汉朝的名将,去岁打败匈奴那个周阳了。”邹高有些没好气,邹郢竟然连如此大名鼎鼎的人物都不记得了:“他带了三万军队,来到浦城。他没安好心,明明三万人,却只扎了一个一万多人的营盘,还不打帅旗。我以为那是会稽的驻军,就率军赶去厮杀。没想到,竟是中了他的奸计。”
  “周阳用兵奇诡,略施小计倒也正常。”邹郢却是一点也不意外:“伤亡如何?”
  “大王,末将无能,全军覆没!”邹高一想起那血淋淋的战场,无情的屠杀,心就象给人活活撕裂一般,忍不住大叫起来。
  投降的闽越军队,可是当着他的面给屠戮一空,邹高一想起来,仿佛那不是在屠杀兵士,是在蹂躏他似的,又打起了哆嗦。
  “全军覆没?”邹郢根本就不相信:“你那两万人,可是孤的精锐之师呀!当年打得东瓯王求饶。就算你们站在那里,伸长了脖子,让汉军来杀,也不可能杀光。”
  他说得没错,正常情况下是这样的。可是,周阳率领的汉军,使用的战术,是中国古代最为凶悍的战术,打闽越军队跟砍瓜切菜没区别。
  “大王,是真的!全是真的!”邹高心急之下,不由得咆哮起来:“他们不是人,他们是妖怪!他们不是杀人,他们是在吃人!”
  “休要胡扯!”余善也是不信,喝斥一声。
  “说吧,你们杀伤了多少?”邹郢脸沉下来了,那可是他的两万精锐呀,用来对付东瓯的利器:“就算把你们打光了,好歹也得杀伤数千上万汉军。”
  闽越数十年来,想摆脱汉朝控制,一直没有成功。说到底,就是因为汉军比闽越军队强。这是不争的事实,可是,两军从未交过手,汉军的实力究竟如何,邹郢还真没底。他很好奇,闽越军队和汉军的实力究竟差多大。
  实力有多大的差距,在战场上一打便知。是以,他才如此相问。
  “大王,我们连一百汉军都没有杀死!”邹高说出的话,足以让人震骇。
  “胡说!你们就算是猪,用嘴去拱,也要拱死不少。何况你们是人,好歹也要砍死数千上万!”邹郢厉喝一声:“你还敢胡说!来啊,把他拉下去,砍了!不知悔改的东西!”
  “大王,冤枉啊!冤枉啊!”邹高大声喊冤。
  可是,邹郢却不住挥手,催促亲卫快点行刑。
  “余善,你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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