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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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帝国- 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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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朝决心立定,要灭闽越,闽越根本就不是汉朝的对手,闽越的命运已经给注定了。
  余善那感觉就象世界末日来临似的,一颗心直往下沉,在李广的催促下,只得朝帅府外走去。他的一双腿,好象灌了铅似的,沉重异常,举步维艰。
  余善一去,程不识大笑道:“大帅,你真是能说会道。你这般一说,邹郢要不一战都不行了。”
  “是呀!不战而收闽越,这事几乎不可能。要是速战的话,闽越肯定会灭亡,可是闽越之军分散在各处,以后清剿太麻烦了。”朱买臣点头赞许:“如此一来,邹郢只有决一死战了!一个月时间,足够他调兵了!”
  “传我的号令,命会稽驻军赶到浦城来!”周阳摆摆手,阻止他们再说下去:“我们眼下要做两件事,一是等,二是选一处战场!”
  ……
  闽王城。
  “你说什么?周阳如此蛮横!”周阳的话,那可是数十年来最严厉的话语了,邹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以邹郢想来,他收留了郭解,只要死不认账,就算汉朝要对闽越动手,也找不到籍口。真要到了万不得已的事情,就象杀刘驹一样,把郭解交出去,就能化解此事。去岁,周亚夫率领十万大军前来,不正是杀了刘驹,遣使致歉,这事就过去了。
  他绝对没想到,周阳开出的条件竟然只是饶他一命。他交不出交出郭解,闽越都会灭亡。
  “周阳,你好蛮横!”邹郢气恨恨的。
  郭解听了余善的话,反倒是放下心来了,周阳这不是在帮他吗?交出郭解,闽越会亡,不交还是要亡,邹郢肯定不会交的,他就可以安安心心在闽越住下去了。
  汉朝大军压境,邹郢就不得不求助于他,郭解的份量更重了,得到的礼遇就更隆重了。
  “传令,调集所有的军队,我要与周阳决一死战!”邹郢知道,他没有退路了,只有奋起一战,方有生路。
  他却不知道,他这道命令,正是周阳想要的。他已经落入了周阳的算计中。
  ……
  长安,未央宫,养心殿。
  景帝跪坐在矮几上。主父偃、申公、周亚夫、董仲舒、严助、冯敬、郅都这些重臣跪坐在景帝对面。
  “周阳处置得不错!”景帝紧拧的眉头散开了,长吁一口气道:“朕最担心的就是睢阳久攻不下,事情闹大,朝廷威严尽失。周阳一鼓而下,这事一旦传开,那些诸侯王们,必然是心惊胆跳,再也不敢闹事!”
  攻打睢阳这事,对朝廷来说,既是挑战,也是机遇。
  睢阳城高垣厚,易守难攻,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若是能快速平息此事,就成了朝廷的机遇,趁此此会好好敲打敲打那些诸候王,要他们知道,朝廷手里有一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精锐,他们也就会老老实实的。
  “朕本以为,即使周阳善于用兵,新军善战,也要费些时日,杀伤数千上万才能平息,没想到,一鼓而下,只有数百的伤亡,太好了!”景帝笑得很开心。
  睢阳是天下有名的坚城,死伤数千平定,已经是很不错了。周阳竟然只有数百的伤亡就解决了此事,远出景帝预料,由不得他不高兴。
  要知道,这数百伤亡是梁军的,不是汉军的伤亡,汉军一个未死,简直可以说是奇迹。
  “是呀!是呀!”主父偃他们齐声赞叹。
  “郭解逃去闽越了,周阳率军追去。大汉应当趁此机会,收了闽越,不要再留下这个祸害!”景帝剑眉一挑,凛然生威:“数十年来,闽越是最不安份的。大汉不是不想收,是没机会,如今,机会来了,一定不能错过!”
  这对说法,一众人没有人会有异议。
  “皇上,闽越是该收!”主父偃是一个很有远见的人,马上就道:“臣以为,收闽越这事,不算难。闽越虽然地形复杂,多山地、丛林,不便大军机动,可是,以周阳之知兵,要收复闽越不是问题。是以,朝廷应该着手治理闽越的准备了。”
  “皇上,主父大人所言极是!”申公马上附和:“楚国曾经拥有岭南之地,可是,楚国并未治理岭南之地,岭南之地虽然广阔,却未成为楚国的助力。大汉应当吸取楚国的教训,要把岭南治理好。”
  “说得有理!”景帝深表赞成:“楚国收了岭南之地,仅仅是收取一些朝贡,并未为楚国提供兵士、粮草。若是楚国治理好了,楚国的实力会更强,那时,再北上中原争霸,战国七雄秦未必最强!”
  这是不争的史实,不会有人反对。得到土地,得到人口,就要治理好,让其发挥作用。
  “严助,你挑选一批人手,马上赶去闽越。周阳一拿下闽越,你就着手治理。”景帝打量着严助。
  严助也是一个能人,精明强干,由他去接手闽越之事,让人放心。
  “诺!”严助领命。
  “梁王呢?”安排好了大事,景帝这才问起梁王。
  “禀皇上,就在殿外候着。”郅都忙回答。
  “老三!”景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脸的阴沉,一双眼睛如欲喷出火来。
  双拳一握,指节格格作响,此时的景帝活象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大吼一声:“要他滚进来!”
  春陀忙去带梁王。不多一会,梁王给春陀领了进来。此时的梁王,披头散发,一身的伤,垂头丧气,不再是以前那个骄横过人,生龙活虎般的人儿。
  他给周阳一顿暴打,打得遍体鳞伤不说,还把他的骄横之气给打得没了。
  周阳是第一个揍梁王的人,那顿暴打够狠,梁王要不泄气都不行。
  “怎么成这副样儿了?谁打的?”景帝很是诧异,把梁王一打量,一脸的惊奇。
  梁王长这么大,就没有人打过他,就是文帝和窦太后都没有,更别说景帝和馆陶公主了。梁王竟然伤痕累累,要景帝不奇都不行。
  郅都嘴张了张,没有说话。冯敬欲言又止。梁王被揍,这是天家秘事,还是不说的好。
  “是周阳?”景帝也是个明白人,一猜就中。
  其实,这并不难猜。除了周阳,不会有第二个人有这胆子,敢对窦太后的心尖肉下手,还是如此狠手。
  主父偃他们把景帝看看,再把梁王瞧瞧,真不知景帝会如何处置。梁王就算有天大的错,也是景帝的弟弟,周阳这事有些莽撞。
  “哈哈!”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际,只见景帝仰天大笑起来,笑得非常开心,手指着梁王,数落起来:“老三啊老三,你也有今天!”
  “……”
  毕竟是亲兄弟,哪有兄长笑话弟弟的,主父偃他们惊诧不已。
  梁王知道景帝肯定会取笑他,果不其然,景帝竟然如此笑话他,梁王恨不得有个地缝,立时钻了进去。
  “打得好!”就在主父偃他们惊诧当口,只听景帝咆哮起来:“周阳打了你,朕也要揍你!”
  飞起一脚,踢在梁王脸上,梁王仰面便倒。
  二百八十三
  景帝气怒不息,右脚一抬。又要朝梁王踹去。慌得周亚夫和主父偃他们忙拦住。
  “皇上,臣子再有错,皇上不能出手责打,可以付廷尉勘问!”申公提醒景帝。
  臣子就算有天大的罪过,要给抄家灭族,皇帝也不能出手责打,只能定罪,这是君臣之仪,不容逾越。
  “皇上不能打,兄长总能打吧?朕是他的兄长,管教管教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又有何妨?”景帝是气怒不息,猛的拽下腰间汉剑,连剑带鞘,朝梁王砸了下去。
  景帝说得没错,梁王是他的弟弟,兄长管教弟弟,这是天经地义,申公他们只好放开了。
  “叫你横!叫你横!叫你再把天捅漏了!”景帝一边狠砸,一边咆哮不停。
  “啊!”
  梁王的惨叫声吼得比山响。
  “南宫招你了,惹你了?你竟敢对她下毒手!”景帝一边猛砸。一边喝问。
  天下间,就没有不爱儿女的父亲。景帝虽是贵为至尊,也是人,也有父爱。梁王竟敢对南宫公主下毒手,要他不恼都不行。
  景帝是越打越来气,砸得更有力了。光砸还不够解恨,不时用脚狠踢狠踹。
  “砰砰!”
  沉闷的着肉响个不停,景帝好象在揍暴猪似的。
  梁王惨叫声响个不住,在地上滚来滚去,叫得个山响。要是只听声音,不看情形的话,一定以为景帝在用刀子宰杀梁王。
  看着景帝的暴怒样儿,郅都和冯敬对望一眼,不由得打个冷颤。二人可是亲眼见过周阳狠打梁王的,那个狠,让人一辈子也忘不掉。景帝这凶狠样儿,比起周阳并不逊色。
  唯一的区别就是,周阳有杀梁王的冲动,要不是李广拦得快,梁王肯定给暴怒的周阳王杀了。景帝虽是气怒不息,却是没有象周阳那般,叫着嚷着要杀梁王。
  “皇上!”梁王给周阳一顿狠揍,虽是给郅都和冯敬延医治伤,却没有好利索,再给景帝一通猛砸,那个痛啊,远非笔墨所能形容。疼到了骨髓中,梁王再强力也是禁受不住,不得不告饶。
  “皇上不能打你!”梁王不叫还好,他一叫,景帝的火更大了。
  “大哥,大哥,你饶了我吧!”梁王明白过来,只得改口叫大哥了。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向景帝求饶。
  “你还知道你有个大哥?”景帝的火气大得不得了,咬牙切齿,狠狠一脚踹了过去:“你对南宫下毒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我这个大哥?你有没有想过,她是你的亲侄女?”
  “大哥,大哥,我没想过对南宫下手,是郭解他们乱来。”梁王只得避重就轻。
  “你还敢狡辩?”景帝一字一顿的喝斥,吼声如雷:“你结亲不成,就要对南宫下毒手,朕可冤枉你?”
  “……”梁王给问得哑口无言,愣怔了一阵,这才道:“大哥。那是我鬼迷心窍。”
  “我叫你鬼迷心窍!我叫鬼迷心窍!”景帝的眼睛瞪得滚圆,右脚高高提起,狠狠踩在梁王大腿上,发出一阵格格的响声。
  “啊!”
  梁王叫得天愁地惨。
  “呼呼!”
  景帝直到打得手发软,没了力气,这才不得不把剑拄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此时的梁王,早就给揍成了血人,一身血糊糊的,没有了人形。
  “呜呜!”
  梁王心中那个疼啊,远非笔墨所能形容。就是用光了三江四海之水来研墨,也不能尽诉,委屈的哭了起来。
  这辈子,梁王挨过谁的揍来的?更别说还是如此狠揍了。
  他真是流年不利,先是给周阳打得半死,再给景帝又是一个半死,两顿打一顿不比一顿差,他真的是委屈到了极点。
  “哭?你真是丢脸!你有胆做,就没胆认!”景帝喝斥声比炸雷还要响:“你滚!滚去见母后!由母后发落!”
  “谢皇上!谢皇上!”委屈的梁王仿佛落水的人抓住稻草一般,极是惊喜。
  要是景帝处置他的话,他不死也得脱层皮。窦太后对他是极为宠爱,想来不会重惩他,要他不欢喜都不行。
  千恩万谢之后,梁王手忙脚乱的跑走了。
  景帝这顿打真够狠,梁王前面跑,后面就会出现一条血线,一直延伸出去,直到长信宫。
  “啊!”
  梁王所到之处,必是引来一片尖叫声。
  “哪来的血人?”
  宫中的太监、宫女尖叫声响成一片。
  “母后。母后!”梁王知道,如今能救他的只有窦太后了,一边跑一边大叫,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叫得急惶惶的,只求早点见到窦太后。
  ……
  长信宫,窦太后脸色憔悴,气色不佳,不住咳嗽。
  馆陶公主和阿娇忙着给窦太后捶背揉肩。
  “丫头,南宫好些了吗?”窦太后一边咳嗽,一边问道。
  “母后,你问这些做什么呢?你别操这些心了。”馆陶公主有些不满。
  “丫头啊,是老身对不住南宫。”窦太后老眼中涌出了泪水:“要是老身不宠着阿武,阿武也不会做出如此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
  “母后,你就放宽心吧。”馆陶公主宽慰道:“南宫知书识礼的人儿,哪会计较这些。”
  “丫头啊,南宫越是不计较,为娘这心里呐,就越是不踏实,总觉得亏欠她。”窦太后对南宫公主的怜爱之情,谁也没话说。
  “咳咳!”窦太后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响起,眉头一皱:“不知阿武怎么样了?周阳有没有擒住他?”
  “外婆。你别担心了。你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身子担心坏了,怎么得了?”阿娇很是不满,嘟起了小嘴。
  “母后,母后!”梁王急促的叫唤声远远传了过来。
  “阿武!”萎蘼的窦太后好象给打了强心剂一般,猛的站了起来,声音发颤:“阿武!阿武!是你吗?”
  “母后,是武儿!”一身是血的梁王风一般冲了进来,卟嗵一声跪在窦太后面前。
  “啊!”馆陶公主一声惊呼,难以置信的指着梁王。结结巴巴的道:“老三,谁把你打成这样了?”
  梁王再有错,也是窦太后的心尖肉,谁这么大胆,竟敢把梁王打得不成人形,要她不惊呼都不成。
  “什么?有人敢打你?是谁?快说!老身要扒了他的皮!”窦太后一听这话,不由得火冒三丈,手中的拐杖不住在地上点动,发出笃笃的沉闷声。
  “是谁?老身要抄他的家,灭他的族!武儿再有错,也是老身的武儿,得由老身处置!”窦太后气怒不息,吼得更响了。
  梁王真想告诉窦太后,这是景帝打的。可是,理智告诉他,那没用。景帝只是揍他一顿,没把他的脑袋给砍下来,算是便宜他了。
  至于周阳揍他那顿,他连告诉窦太后的想法都没有。不是他不想,是他说不出口。
  堂堂一个王爷,堂堂一个长辈,竟给侄女婿揍成了猪头,他好意思说出口吗?这脸往哪里搁呀。
  “母后,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梁王是有苦说出,满腔的委屈想向窦太后诉说,还不得不否认。
  “真的?”窦太后有些不信,一双老手在梁王脸上一摸,入手的是湿漉漉的鲜血,不由得身子发僵:“这是血?刚打的?皇上打的?”
  梁王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只能默认了。
  这其实不难猜。梁王身上的血都没有干,那是刚刚打的。在宫中,敢打梁王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景帝了。
  景帝既是君,也是兄长,他打了梁王。窦太后还能怎么样呢?景帝只是揍他一顿,没有杀他,已经是天大之喜了。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南宫下毒手!”窦太后手中的拐杖在地上重重一点,右手一扬,啪的一个耳光打在梁王脸上。
  “母后!”
  自从梁王出生到现在,数十年来,窦太后对他是怜爱有加,从来没有打过他。不要说打,就是连手指头也未碰过,竟然打了他,梁王给打懵了。
  眼睛瞪圆,嘴巴张大,石化了一般。
  “皇上是恨你呀!”窦太后指着梁王的鼻子数落起来。
  “母后,你这话就不对了!这是皇上亲近老三!”馆陶公主可不同意窦太后的话:“皇上之所以恨,那是因为皇上亲近,恨铁不成钢。老三,你捅了这么大的漏子,皇上只是打你一顿,算是对得起了你。”
  “姐姐!”梁王今天真是倒了血霉,给景帝揍了一顿不说,窦太后还破天荒的打了他,他已经够倒霉的了。可是,事情还远远没有完,就连馆饱陶公主也来数落他了。
  梁王郁闷得真想一头撞死。
  “怎么了?你还敢犟嘴?”
  馆陶公主俏脸一沉,眉头一拧,怒气顿现:“从小到大,谁个不是呵护着你?就是皇上,也是护着你。你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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