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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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帝国- 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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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领是非常重要的,老虎率领一群绵羊可以打败一群狼,绵羊率领的一群猛虎却可以为狼打败。东胡有这样胆小的首领,东胡的气运算是尽了。
  可是,这和周阳没干系,东胡王的胆儿越小,对汉朝越是有利,收东胡就越容易,反倒是好事。
  “禀大帅,有人求见。”赵破奴快步进来,冲周阳禀报。
  “谁?”周阳大是诧异,在东胡之地,他根本就没有熟人。若说有熟人的话,那就是眼前的司马义和秦枫二人了。可是,二人就在眼前,还有谁求见?
  “两个老者。”赵破奴禀报道:“他们不愿说姓名。只说,大帅一见便知。”
  “老者?”周阳的眼珠立时瞪了出来,不住挠后脑勺:“谁家的?我根本就不识得呀?”
  “大帅,见是不见?”赵破奴提醒一句:“这两个老者,恐怕有些来头,相貌非凡,一瞧便知不是寻常人,大帅还是见一见的好。”
  就是他不提醒,周阳也是打算见的。虽然是打哑谜,可是,他们特的赶来,必是有要事,不妨抽出片刻时光见见。
  “请他们进来吧!”周阳颔首。
  “诺!”赵破奴应一声,出去领人。
  周阳、李广、卫青、张通他们的眼睛瞪得滚圆,打量着帅帐入口,摆出一副瞧瞧这是何方神仙的样儿。
  要是前来求见的是年轻人,周阳他们倒不会惊奇,或许是前来禀报军情的,老者前来,难道是倚老卖老的?由不得周阳他们不好奇。
  “大父!”张通好象屁股上装了弹簧一般,直接蹦起来了,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了,吃惊的打量着快步进来的张不疑和相士,嘴巴张得老大,半天合不拢。
  张不疑当年离家之后,杳无音讯,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出现在这里,周阳也是一蹦老高,吃惊的道:“大父!”
  “呵呵!”张不疑笑呵呵的,打量起张通。再看着周阳,老脸上全是笑意。
  张通是他最为器重的孙子,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现在已经做到将军了,张家复兴有望,他能不欢喜吗?
  周阳是他心爱的孙女婿,威震天下,张灵儿嫁给周阳,那是她的福气。张灵儿所托有人,他这个做大父的能不欢喜吗?
  “恭喜大帅!恭喜张将军!”
  张不疑一去无音讯的事,李广他们是知道的,忙着向周阳和张通道贺。
  “见过大父!”
  周阳和张通快步跑过来,冲张不疑见礼。
  张不疑左手拉着周阳,右手拉着张通,一双老眼,闪着异样光辉,把二人好一通打量,笑得嘴巴裂到耳根了。
  “见过前辈!”卫青忙向那个相士见礼,执礼极恭。
  相士当日赠金于卫青,卫青是个感恩图报的人,哪敢对相士不恭。
  “呵呵!”相士的笑声极为清越,把卫青打量一通,笑道:“卫将军,封侯之期不远矣,多加努力!”
  “谢前辈嘉勉!”卫青躬身领训。
  “大父,这位前辈是何人?”张通打量着相士,很是好奇的问。眉头一挑,有些惊奇的道:“好象在哪里见过?”
  “你是二叔祖?”周阳的反应就比张通快多了,指着相士,差点尖叫起来。
  “大帅好敏捷的才思,竟然猜到老朽的来历了!”相士微微颔首,承认了身份。
  “你是二叔祖?”张通猛拍脑门,大笑不已:“记起来了,记起来了!二叔祖当日赠兵法之恩,侄孙不敢或忘!二叔祖,侄孙向你叩头了!”
  “咚咚!”
  张通跪在地上,一颗头颅点得比啄米的鸡头还要快,一口气功夫,不知道叩了多少响头。
  “快起来!快起来!”张辟彊忙扶起来。
  “呜呜!”张通抱着张辟彊的双腿,激动得哭了起来。
  张辟彊,张良的次子,对他的事,传说很多。那是张家的顶梁柱,十五岁一计保全了陈平、周亚夫这些大汉的柱石之臣,为诛灭诸吕打好了基础,被人赞为一言定邦之士。
  可是,数十年来,他却是不见踪影,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归隐了,有人说他给皇帝诛杀了……各种各样的传言都有。
  而现在,他就在眼前,张通哪能不激动。
  “通儿,别哭,快起来!”张辟彊好说歹说,这才把张通劝得站了起来。
  “啪!”
  周阳一个耳光打在自己脸上,懊恼不已的道:“当日与二叔祖有过一面之缘,却是对面不相识,真是走眼了!走眼了!”
  周阳与张辟彊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没觉得他有何过人之处,还以为他是江湖骗子。事后,总觉得不对劲,就是说不上哪里有问题。
  这些年过去了,周阳依然没有忘记这事。
  张辟彊是名传天下的人物,神龙一般,见首不见尾,周阳竟然失之交臂,哪能不后悔。
  三百一十三
  “呵呵!”张辟强开怀一笑。拈着胡须,打量着周阳:“说起来,是我走眼了!我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到,大帅竟然用兵如神。走眼了,走眼了!”
  以前那个周阳,是个纨绔公子,只知吃喝玩乐,欺压良善,张辟强并没有走眼。眼前的周阳,是现代人,是穿越家族的成员,张辟强才智再高,也是想不到此点。
  把他那副后悔样儿看在眼里,周阳大是失笑。张辟强若是能想到的话,那他就是神仙了。这种事,没有人能想到。
  张辟强的归来,是天大之喜,不仅张通欢喜得哭了一通又一通,就是周阳也是欢喜莫铭。周阳虽是与他只有一面之缘,却是多次听过他的大名,深知他的厉害。如今。汉朝正在革新图治之时,最是需要他这种才智非凡之人。
  更别说,张辟强出现在东胡,必然与东胡有关。周阳要收东胡之地,越多人相帮越是好。
  “我们要好好喝一通!”李广粗声大气,说出了众人心里所想,无不是轰然叫好。
  “先别忙着饮酒,还是先说说眼下军情要紧!”张辟强在众将的欢笑声中道。
  “你有何见教?”周阳脸一肃,请教起来。
  要说匈奴,周阳是很熟悉的,毕竟和匈奴打了那么多的仗。可是,说到东胡,周阳的了解就有所不如了,能听听张辟强的看法,于此战有莫大的好处。
  “见教不敢!”张辟强谦逊一句,从怀里取出一束绢帛,展了开来,挂在帐幕上,这是一幅地图,绘的是匈奴和东胡态势图。
  “天啊!”
  司马义和秦枫一见这幅地图,齐声惊呼起来。
  这地图非常详尽,比起司马义和秦枫他们带到长安献给汉朝的地图,还要详尽。更重要的是,这地图上把匈奴和东胡的军力标得清清楚楚。
  “有了这地图,我们都不用派人去侦探了!”李广拈着胡须,眼睛放光,大声赞道。
  他的话正是一众将领心中所想。无不是点头赞同。
  “飞将军此言差矣!”张辟强摇头道:“这只是眼下的兵力分布,数日之后,就得重绘。战场上,敌情变化极快,今日是这样,明日是那样,这只是眼下的情形而已。”
  “妙妙妙!”
  周阳不住击掌,赞不绝口:“二叔祖不愧是知兵之人呀!”
  这幅地图绘得非常棒,是周阳见过地图中,绘得最好的,可以说是非常高的成就了。
  “李广受教了!”李广抱拳致谢。
  “飞将军言重了,受教不敢!”张辟强回礼,指着地图道:“这是在下所绘的兵力分布图,若有不到之处,敬请各位指正。侯产儿所率二十万匈奴军队,是匈奴的精锐之师,骁勇善战,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侯产儿当年随单于西征,建功不小,单于让他做了左谷蠡王。可谓极是器重。”
  微一停顿,打量一眼李广,笑道:“对于侯产儿这人,我不必多说,你们也不陌生。此人武艺高强,身手有为了得,箭术精绝,天下鲜有敌手。匈奴之所以打得顺风顺水,除了侯产儿已经历练成一员不可多得的良将外,还在于,他的箭术帮了他的大忙。东胡与匈奴一般,皆是逐水草而居,自小生长在马背上,骑射娴熟,箭术了得,更是不乏箭术精绝之辈。可是,遇到侯产儿,无不是做了箭下亡魂。”
  东胡与匈奴一样,以实力说话,箭术精绝者,倍受人尊敬。这些箭术高超之人,给侯产儿射杀,对东胡的士气军心打击非常大,要东胡不败得如此之快都不行。
  “开战之初,东胡疏于防御,东胡王更是没有想到,匈奴会对他们用兵,根本就没有防范。段部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全族覆灭。就是段部首领也给侯产儿斩杀。”张辟强摇摇头,有些讥嘲的道:“东胡王原本以为,匈奴征服西域后,就会对大汉用兵,他可以高枕无忧。他却不知,匈奴要想与大汉决一死战,得须先收东胡,得其地,得其牛羊骏马百姓,他疏于防御就是找死。”
  匈奴这次对东胡出兵,非常突然。二十万大军在侯产儿的率领下,没有任何征兆,突然对东胡发起进攻。东胡从上至下,谁也没想到匈奴会对东胡下辣手,根本就没有防御。
  段部的首领在自己的帐幕里,与臣下饮酒作乐,欣赏舞女的歌舞。酒酣耳热之际,侯产儿率兵突然出现,砍了段部首领的头颅,坐在他的坐位上饮酒,欣赏他未看完的歌舞。
  “灭了段部后,侯产儿马不停蹄,直奔慕容部。”张辟强接着讲解战事经过:“慕容部也是没有防御。部众损失惨重。好在慕容部的首领正在围猎,仓皇带人出逃,方才保得一命,至于部众、牛羊、骏马,损失殆尽。”
  “这个杀得好!最好是把慕容首领也给杀了,就不会祸乱中原了。”周阳暗想。周阳的历史不怎么好,也是知道慕容部将在数百年后祸乱中原,差点统一了中原。周阳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武侠小说的缘故。
  “得找个机会,把慕容部的首领给杀了,绝不留一点祸害!”周阳暗中下定决心。
  在侯产儿的率领下。匈奴如入无人之境,杀人无数,东胡的其他诸部,或闻风而逃,或投降匈奴,或是给匈奴杀得尸横遍野。
  张辟强一一道来,众人听得大是惊讶。这才几年过去,匈奴竟然变得如此强悍。虽说东胡疏于防范,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可是,东胡地域那么大,战略空间足够,到现在,东胡都没有组织起有效的抵挡。
  别的不说,光是这份神速的进军,就难能可贵了。虽然周阳他们对匈奴很是痛恨,却也没有抹煞他们的优点。
  “你们可知,匈奴为何进军如此神速?”张辟强最后问道。
  “这个……匈奴四条腿,突然动手,要不快捷都不行。”李广略一思索,大声回答。
  “是呀!”众将齐声附和。
  匈奴自小生长在马背上,生就四条腿,来去如风,快捷异常,今日在东,明日在西,让人无从捉摸。在大漠上纵横驰骋,正是其所长,在东胡没有防范的情形下,要不快捷都不行。
  “飞将军所言虽是有理,却不尽然。”张辟强摇摇头,有些好笑道:“这是拜大帅所赐!”
  “我?”周阳大是惊讶,嘴巴张得老大。
  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周阳自然是不信的,可是,这是从张辟强嘴里说出来,那就不同了。
  “没错!”张辟强打量着周阳:“大帅有所不知,匈奴此次用兵的打法。与以往大不相同。匈奴效仿大帅,人手一枝铁心树做就的木棒。削得尖尖的,锋锐异常,用弓箭射杀之后,就端着木棒冲锋。二十万匈奴,人手一根木棒,端在手里冲锋,那是何等的凶悍,大帅是再清楚不过了。”
  匈奴与东胡大战,每次战役,不一定都是二十万人,少则数千数万,多则十来万,甚至十几万。不管有多少匈奴,端着木棒冲锋,那威势相当惊人。
  对于此点,周阳他们再清楚不过了,谁叫这是周阳的发明呢?数年前那一战,周阳就是给汉军骑兵装备了长矛。由于长矛不足,还把长戟当作矛用,装备给了汉军骑兵。
  其效果是不用说的,有目共睹,往往能制造巨大的混乱,为接下来的砍杀创造更大的优势,这让匈奴吃足了苦头。
  这几年来,汉朝虽然没有对匈奴用兵,却也在打探匈奴的动静,知道这是中行说的主意。可是,就不知道匈奴用过。毕竟匈奴西征,对汉朝来说,那太远了,隔了几千里,要想打探清楚,难度太大。
  “虽然是木棒,不是长矛,锋锐坚固皆是不如,却也让匈奴大占上风。匈奴一冲,东胡往往是人仰马翻,溃不成军。”张辟强冲周阳一竖大拇指,赞道:“大帅教了个好弟子!”
  “哈哈!”李广他们大笑不已。
  听了张辟强的趣话,周阳也是莞尔:“要不是听闻二叔祖细说,还不知道匈奴有如许变化。”
  东胡的鲜卑部主要居住在现在的兴安岭一带,离汉境太远。汉朝要派人去侦探,难度很大,并非周阳没有做。
  “大帅,眼下有一个难关,不知你可有打算?”张辟强问道。
  “你说的是渡饶乐水一事吧?”周阳眉头一挑。
  饶乐水,就是现在的辽河,是东胡境内有数的大河了。正拦在汉军前面,汉军要北上,必须渡过饶乐水。要想不渡河,就得从西边饶过去。那要多走很多路不说,还要进入匈奴境内,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有渡河一途了。
  “这事,我们有所准备。”司马义接过话头道:“我们已经准备了很多工匠,最多半个月就能架好浮桥。”
  “办法是不错,就是耗时太多了。”张辟强摇头:“若是半个月才渡过饶乐水,东胡早就落到匈奴手里了。大汉此次出兵,是要收东胡之地,有些人需要借助匈奴的手来杀,有些人却是需要大汉来杀。时间不等人呐,半个月太长!”
  汉朝要想收东胡之地,必须恩威并济。要立威,必须要杀人。等匈奴给杀光了,汉朝立不了威,虽然仍是可以收地,就会埋下祸端,张辟强虑得很远。
  “你可有妙法?”周阳问道。
  “这事,我正愁着呢。”张辟强眉头一挑,有些无奈的道:“实在不行,可以先渡过一支,去把东胡王捉了。”
  打蛇打七寸,擒贼擒王,无论如何,东胡王一定要控制在手里,不能让匈奴给捉了。张辟强这办法,不失为一个应急之策。
  “好主意!”周阳赞一句,话锋一转道:“其实,要渡过饶乐水,用不了那么长时间。”
  “哦!”张辟强大感兴趣,问道:“大帅,你可有妙法?”
  不要说在冷兵器时代,就是在现代社会,军队渡河都是一件极为复杂而麻烦的事情,往往要担搁很长时间。
  “禀大帅,船只征集好了!”赵破奴快步进来,向周阳禀报。
  “好!”周阳大声赞好。
  东胡虽然是游牧民族,以放牧牛羊为生。可是,并不是说没有船只。要知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饶乐水附近的东胡百姓,就有不少以打鱼为生,船只是少不了的。虽然这些船只很小很粗糙,没法与汉朝的船只相比。
  “要船做什么?”司马义一脸的疑惑。
  不仅他不解,就是张辟强他们也是不解。
  周阳没有给他们解释,而是道:“你们带来的工匠,正好派上用处,要他们弄木板,越多越好!越快越好!”
  “木板?”一众人惊奇不已。
  “诺!”尽管惊奇,司马义和秦枫仍是领命,连夜开工。
  “二叔祖,你以为在哪里渡河为宜?”周阳问道。
  “这里,这里,这里……”张辟强指点着地图,给周阳一一介绍起来。他于东胡极是熟悉,一一道来,极是详细,周阳最终选定了三个渡河点。
  渡河这事,要架设浮桥,要等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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