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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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帝国- 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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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大都尉,给我们杀了之后,不也是把头颅送给单于吗?单于可是吐血了呢!我敢说,这次单于还会气得吐气!”
  “飞将军,你错了!”张辟彊摇头,纠正道:“数年前,单于吐血,那是气的。数十年来,匈奴没有吃过败仗,匈奴的第一猛将左大都尉全军覆没,这是耻辱,单于要不气都不行。这一次,匈奴他不会气得吐血,他会给惊得吐血!”
  “是呀!”卫青接过话头,笑道:“如今的大汉,早已不是以前的大汉了,我们即将深入大漠,直捣龙城只是时间问题了。单于接到侯产儿的头颅,一定会念着‘龙城见,龙城见’,再给惊得吐血!”
  “龙城见,不再是虚言了,是实打实的,要单于不惊都不行!”周阳点头赞同。
  “哈哈!”李广大笑不已:“左大都尉和侯产儿,这两兄弟的头颅,各有妙用!”
  “哈哈!”众将开心不已,放声畅笑。
  ……
  周阳的帅帐中,众将正在计算战果。
  “阿胡儿逃掉了,可惜呀!”李广一脸的惋惜,很是不甘心。
  “逃就逃吧,我们会抓住他!”公孙贺倒不怎么放在心上。
  “等我们直捣龙城时,再来抓他!”公孙建狠狠一握拳。
  “从我们进入东胡之境,到如今,我们灭东胡,剿灭乌桓,再战匈奴,大破侯产儿,共计战殒三千八百六十二人,受伤一万一千多。重伤一千五百多,失去战力,不能重返战场的,有四百多。”周阳看着伤亡统计,眉头一挑道:“侯产儿的二十万大军,逃掉的不到一万人,其余的不是做了我们的刀下亡魂,就是成了我们的信使!”
  “我们用四千二两百多的代价,换了十九万多匈奴,天,这……”李广拈着胡须的手僵住了。
  汉军战死三千八百多,加上不能重返战场的四百多,付出的代价就是四千两百多。而匈奴,却是死掉十九万多,这阵亡比太惊人了,都快接近五十人了。就是说,汉军战死,或者失去战力一个,匈奴就要死掉近五十人。
  这是一个奇迹,在战争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奇迹,李广想都不敢想。不要说想,就是做梦都不会梦到。
  不仅李广惊讶,就是张辟彊他们也是惊诧不已,有些难以置信。
  “这没错吧?”周阳抚着额头,也有些难以置信。
  “大帅放心,肯定错不了!”卫青非常肯定。
  虽然汉军的战力惊人,却是没有想到,竟是如此的惊人,周阳还真是有些难以相信。仔细回想,不会虚报。
  灭东胡,剿灭乌桓,汉军几乎没有损失,汉军主要的损失是与匈奴大战。虽然说,汉军占有绝对优势,匈奴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不如汉军,可是,战场上刀枪无眼,流矢横飞,谁也不敢保证有好运气,受伤死亡很正常,只要受了伤的,都会计算进去。
  这阵亡比例,实在是高,比起梦幻王朝,唐朝的全盛时期,还要稍微高上一点点,尽管不多,周阳足以自豪了!
  三百三十三
  “这也太夸张了!”周阳看着统计数字。惊讶未退,抚着额头,笑道:“这也是好事,匈奴不再强横了!”
  “说得对!匈奴战力不如我们,是该我们报仇的时间了!”张辟彊很是欢喜:“这么多年来,都是匈奴压着大汉打,就没有大汉压着匈奴打的事!这一次,我们不仅压着匈奴打,还把匈奴吃得死死的!”
  “是呀!是呀!”李广他们齐声附和。
  “嗯!”周阳点头,深表赞同。
  数年前的那一仗,汉军虽然取得了大胜,可是,汉军的压力太大,身为统帅的周阳,比谁都清楚,那压力大到何种程度了。
  当时的汉军,要骑兵没骑兵,要利器没利器,要先进的战术没有先进的战术,要什么没什么,根本不敢与匈奴打野战。为此。周阳是殚精竭虑,绞尽脑汁,能用的办法全用上了,这才有那一场胜仗。
  如今,汉军正好相反,要什么有什么,骑兵、强弩、陌刀、战马、长矛、手弩、环首刀……只要周阳要,汉朝就拿得出来。要多少,有多少,根本就不用愁。
  来到汉朝好几年了,大大小小的仗打了不少,就这一仗,周阳打得最是顺手,最是称心,因为这是“富裕仗”。
  “接下来的事,就是收地!”周阳脸一肃,开始分派任务了:“东胡很大,虽然我们灭了东胡,剿灭了乌桓,又大败匈奴,可是,我们能掌控的地方,并不大。得趁此良机,开始收地。全军分散,各自收地。卫青!”
  “末将在!”卫青上前一步,大声领命。
  “你率军去高句丽!”周阳大声下令。
  高句丽,现在的朝鲜是也!
  “诺!”卫青应命。
  “李广朝西。公孙贺往北,公孙建往东!”周阳扫视众将。
  “诺!”李广他们站得笔直,挺起胸,大声应命。
  “我提醒你们一句:从此以后,东胡是大汉的土地,你们不得妄自杀戮,得约束三军,要秋亳无犯!”周阳目光炯炯,打量着众将:“当然啦,不愿归顺大汉者,杀无赦,不必留情!”
  “诺!”众将的应命声响起,好象炸雷在轰鸣。
  周阳手一挥,他们快步出帐,率领汉军收地去了。
  “二叔祖,这治理的事情,还是得你来。”周阳看着张辟彊,笑道:“如今,收地不过是一场行军,会非常顺利,地域陡然增加。除了你,没人能治理好。”
  东胡已灭,乌桓、鲜卑、匈奴,这些阻碍汉军收地的因素不复存在,只要汉军所到之处,必是望风而降,这土地增加相当快,除了张辟彊,还真找不出一个能处理此事的人。就是周阳,自问也不善长此事,非得张辟彊担任不可。
  “大帅放心,此事我会处理!”张辟彊欣然领命。
  收地非常顺利,几乎没有遇到抵抗。只有零星的战斗,对于汉军来说,一个冲锋就能解决,就是高句丽,也是望风而降,愿归入大汉。
  地域增加实在是太快,尽管张辟彊有着不凡的政才,也是忙得团团转,周阳不得不帮忙。
  在二人的努力下,东胡之地有序的归入汉朝。
  在这之外,周阳又挑选不少东胡人,把他们收入军队,训练他们,准备与匈奴厮杀。
  ……
  长安,未央宫,猗兰殿。
  景帝面容憔悴,靠在软榻上。王美人端着药碗,正在一勺一勺的给景帝喂药。
  “这药真苦呀!”景帝轻声感慨:“为人莫生病,生病就得受苦!”
  “皇上,瞧你说的,药能不苦吗?”王美人浅浅一笑,媚态横生:“良药苦口,苦的药就是好药。”
  “不通,不通!”景帝摇头,很不赞同:“匈奴打了大汉数十年,让大汉苦不堪言,难道匈奴也是一剂良药?”
  “皇上,瞧你说哪去了?”王美人嗔怨道:“这是吃药,那是国事,不同的事。”
  “药也好,匈奴也罢,都是让朕苦!”景帝翻翻眼睛:“最苦的还是匈奴,朕是苦了数十年!先帝、高祖,哪一个不苦匈奴?”
  “咚咚!”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只见刘彻和主父偃、申公、董仲舒、周亚夫他们快步进来,个个脸上带着喜色,刘彻走路跟风一般轻快,好象在飘。
  “见过父皇!”刘彻几下飘到景帝榻前,向景帝见礼。
  “太子。有喜事?是不是周阳有捷报传来了?”景帝眉头一挑,脸上泛着喜悦。
  “父皇,不是捷报……”刘彻的话才开个头,就给景帝打断了:“嗯!吃败仗了?”
  “父皇,你容我把话说完嘛!”刘彻坐下来,提起拳头,给景帝捶肩,笑嘻嘻的道:“父皇,这可是大捷报!大捷报呀!”笑得嘴都裂成了荷花。
  “什么大捷报不捷报的?捷报就是捷报!”景帝眉头一拧,有些不悦。
  “皇上,你有所不知道。这真的是大捷报!”申公笑呵呵的接过话头:“从未有过有的大捷报呀!”
  “申公,你怎么了?把话说清楚!”景帝脸一沉。
  “诺!”申公欣然领命:“皇上,此次的捷报与众不同,比起长城大捷都不同……”
  “申公,你怎么说话的?你这个学问大家,说话颠三倒四,说了半天,还没说出所以然来。”景帝忍不住埋怨一句。
  “呵呵!”申公不仅不当一回事,反倒是笑得更畅快了:“皇上,容臣把话说完。长城大捷,大汉虽然取得了空前的胜利,把匈奴五十万大军杀得溃不成军。可是,大汉的伤亡大呀,将士们人人带伤,战死十来万,那是何等的惨烈。”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代价很小?”景帝明悟之人,一听便明白,虎目猛的睁圆了,问道:“我们伤亡多少?”
  “皇上,我们一个要换五十来个匈奴。一换五十呀,不敢想,不敢想的事!”主父偃接过话头,不住摇晃脑袋:“天啊,起孙吴之辈于地下,也不过如此嘛!”
  “一换五十?”景帝猛的翻身坐起,眼睛瞪得象铜铃,声调拔得老高,好象见到仇人似的,大吼起来:“主父偃,你没说假话?”
  不能怪景帝,一换五十,这是很惊人的伤亡比了,在历史出现过几次,没人知道。只知道一点,这是罕有的事情。
  数十年来,匈奴压着汉朝打。汉朝的伤亡居高不下,往往是一个匈奴,要换好几个汉人,甚至十数个汉人才能换一个匈奴。如今,竟然颠倒过来了,是五十个匈奴才能换一个汉军。
  如此高的伤亡比例,即使匈奴以前压着汉朝打,也是没有过的事情,要景帝乍听之下相信,不是难,是很难!
  刘彻抓过一件袍子,给景帝披在肩上,笑道:“父皇,我也难以相信,可是,那是姐夫亲笔报来的战报,能有假吗?”
  “周阳没虚报吧?”景帝仍是有些难以置信。
  “皇上,请过目。”董仲舒笑呵呵的取出竹简,递给景帝。
  景帝手一伸,一把夺在手里,展开竹简,浏览起来。一双虎目越瞪越大,比起牛眼睛还要大,死死盯着捷报,双手不住打抖,说话结结巴巴:“这这这……”
  “父皇,你是不信姐夫?”刘彻笑问一句。
  “咕!”景帝喉头发出一阵古怪的声响,却是没有说话。
  “皇上,这事是有些难以置信,可是,这是周大帅亲笔写就的奏章,不会有假!”董仲舒忙提醒一句。
  “这事是太难以置信。可是,这是周阳亲笔写的,周阳再三说,他也难以置信,一而再,再而三的核实,准确无误,朕能不信吗?”景帝紧紧抓着竹简,猛的跳将起来,仰首向天,大笑不已:“哈哈!哈哈!”
  “哈哈!”景帝的笑声不断,畅快无已,不停的在殿里走来走去,快得象在飞。
  “天呐!一个换五十个,起孙吴、商鞅、蒙恬之辈于地下,也不过如此,不过如此!”景帝兴奋之情不减,一个劲的道:“大汉之军如此骠悍,何愁匈奴不破?何愁不破匈奴?”
  在此战以前,尽管知道汉军的战力很强悍,远远超过匈奴,却是没想到,是如此的强悍。如此悬殊的战殒比,等于是说,匈奴伸长了脖子,任由汉军在砍。
  那可是匈奴,强悍的匈奴,压着汉朝打了数十年的匈奴,他们等于是猪,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这是何等的让人欢喜!何等的让人激动!
  景帝足足畅笑了一盏茶时分,这才好这容易平复下来。
  “皇上,还有喜事呢!”申公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说,什么事?”景帝拈着胡须,站得笔直,好象利剑般挺拔,似欲刺破苍穹。
  “皇上,大帅把两万多投降的匈奴砍了一条腿,一条膀子,要他们爬,要匈奴爬回龙城去!”申公大声说道。
  “好!匈奴可恨,就是要这样!”景帝虎目中精光四射:“单于知道了,肯定会吓破胆!”
  “是呀!”刘彻扶着景帝,笑道:“父皇,姐夫如此做,就是为了要给单于送一封信,这信就是:龙城见!”
  “龙城见!”景帝狠狠一握拳,大声赞赏:“说得好!说得好!太好了!此言,可佐酒,拿酒来!朕要痛饮千杯!”
  “皇上,仓公说了,你如今不能饮酒,还是别饮了!”王美人急得不行,忙劝阻。
  “仓公的话不可信!”景帝一挥手,笑道:“如此美事,不能痛饮,非人也!一定要饮!一定要饮!”
  “父皇,这饮酒是应该的。”刘彻冲王美人一闪眼,笑道:“可是,不能光饮酒,我们得商议一下,如何与单于龙城相见!”
  “对对对!”景帝在刘彻肩头轻拍一下,甚是欣赏:“太子,你长大了,有见识!此战之后,情势大变,大汉已经具备了远征大漠的实力,是该直捣龙城的时候了!来,都聚过来,我们好好议议。”
  “诺!”主父偃他们应一声,围坐在一起。
  “东胡不仅要收,还要治理好。”景帝眉头一挑,沉思起来:“张辟彊如此大才,不能留在东胡,得把他调入朝中来。就叫公孙弘带一批官员,前去东胡,接替张辟彊。大军凯旋之时,他与周阳一道回京!”
  这是应该的,张辟彊这样的人才,放到东胡,太浪费了,没人有异议。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虽说如今的边关,实行移民实边之策,早已今非昔比,可是,这是生死之战,不能掉以轻心,仍是要有充足的准备!”景帝接着道:“开始向边关调集钱粮军械战马民夫,等周阳班师之后,略事歇息,直捣龙城!”
  “直捣龙城!”
  刘彻、周亚夫、申公、董仲舒、主父偃他们齐声大吼,紧握双拳。
  龙城,是匈奴历代单于的埋骨之所,是匈奴的圣地。直捣龙城这话,无数人说过,那是豪言壮语,激励人心的。
  可是,现在不再是豪言壮语,不再是激励人心的话语,是战略决策!
  强汉大军,直捣龙城的时机成熟了!
  景帝猛的转过身,望着北方,右手狠狠挥下:“龙城就在前方!在北方!”
  景帝虎目中精光闪烁,明亮如九天之上的烈日!
  ……
  单于王庭,在龙城北方近千里的地方。
  王庭,是一个笼统的称呼,没有具体的地点,只要单于在地的方,都是王庭。
  此时的王庭,有很多帐幕,一座接一座,帐幕相连,不知道有多少。这些帐幕,不再是以前那般,东一座,西一座,凌乱无序,而是秩序井然。
  巡逻的匈奴,驰骋来去。这些兵士是单于本部精锐,个头高大,骠悍异常,身着札甲,腰悬弯刀,背负硬弓劲矢,兵器钩上,还有一根木棒,胯下骏马,驰骋起来,威势不凡。
  王庭外的原野上,白云悠悠,绿草如茵,牛羊成群,牧民骑着骏马,挥着马鞭,驱赶牛羊,唱着牧歌。牧歌悠扬动听,一派祥和景象。
  军臣单于的王帐,异于寻常帐幕,特别宽大。王帐前一根旗杆,飘扬着一面王旗。
  王帐中,军臣单于身着裘衣,没有戴皮帽,一颗光溜溜的脑壳露在外面,油光锃亮,都赶得上灯泡了,可是省不少灯油了。
  稳坐在宝座上,左手握着黄金权杖,目光炯炯,打量着群臣。
  如今的军臣单于,早已不是以前的军臣单于,苍老了许多,颏下胡须已经花白,脸上已有不少皱纹。
  数年前的军臣单于,龙精虎猛一个人,骠悍过人。如今的军臣单于,却是一派苍老之气,这都是周阳造成的。
  数年前那一战,匈奴惨败,五十万大军,所剩无几。军臣单于时刻不忘报仇,殚精竭虑,精力大耗。再加上,他虽然逃得了性命,却是身体已经垮了,不再有以前的精力。几年熬下来,就是眼前这般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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