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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兵…”曹操言而有信,陈削也磊落直爽,当即带领着自己的兵将全部撤离,直接向幽州开进。
“云长,你怎么了?”见关羽还愣愣的瞅着远去的陈削发呆,于禁忙策马来到了关羽的身旁。
“没事…”
关羽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现在的陈削,就算见到关羽,也懒得理睬,每次面对陈削,关羽的心里都憋闷了厉害,甚至他都不敢抬头去正视陈削。
按说,陈削杀死了刘备,自己应该恨他,可关羽竟觉得好像自己做了对不起陈削的事一样,每次见到陈削心里都很压抑,隐隐还有几分愧疚。
“奉孝,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我想咱们和陈削罢兵的事情肯定吕布早就知道了,这一路上,难保没有伏兵?该当如何应对?”领兵刚一离开官渡,曹操就勒住了胯下的绝影宝马,望着前面的大道,双眉微微不安的皱了起来。
第三百六十三章,大张旗鼓
郭嘉微微一笑,一脸的坦然“呵呵,伏兵吗?必然会有的,不过,主公不必在意,只需大张旗鼓的行军就足够了。”
曹操细一深思,当即抚掌大笑,“此计甚妙,该当如此,越是这样,纵有伏兵,他们也摸不清我们的虚实,绝不敢冒然行动。”
接下来,曹家兵将一路吹吹打打,鼓乐齐鸣,锣鼓喧天,阵仗甚是热闹,兵马未到,方圆几公里都听到了动静,张辽得到斥候传来的消息,顿时皱紧了眉头,曹操谋略不俗,统兵布阵甚有章法,帐下又有这么多贤才勇将,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的行军,难不成其中有诈?
本来事情很简单,可张辽却想复杂了,他以为曹操必然早有准备,结果,愣是眼睁睁的看着曹兵从自己的身前大摇大摆的进入了兖州,张辽愣是没敢动手。
一路北上,也不知戏志才是如何劝慰的袁绍,刚行到黎阳,袁绍就下定了决心,答应前往荆州,陈削也没有多想,反正一切都交给戏志才安排。
戏志才依旧准许辛评跟在袁绍的身旁,没有调派一兵一卒,可袁绍前脚刚走,不下三百名精卒就离开队伍跟了上去。
再次上路之后,陈削命人给戏志才打造了一辆推车,类似诸葛亮乘坐的那种,毕竟戏志才腿脚不方便,对此戏志才很是感激,陈削有些担心的问道“先生,袁绍此番前往荆州,究竟他能做些什么,又能帮到我们什么?”
刘表不是傻子,蒯越陈削更是领教过,刘表的帐下,也不乏能人,就凭袁绍现在孤家寡人的这处境,去了荆州,估计很难有所作为。
陈削基本不抱任何的希望,戏志才取下腰间的酒壶,自顾自的先灌了一口,清了清嗓子,这才道“袁绍究竟能帮我们多少?少帅,问题不在旁人身上,就看袁绍究竟有多大的野心,他曾几何时,身为关东诸侯总盟主,振臂高呼,号令群雄,那是何等的威风,可是,造化弄人,先是被韩馥刘备联手坑害,接着又被袁术玩弄于鼓掌,又被曹操置之高阁之中,我想,袁绍一定不会甘心,这一次,我们给了他翻身的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他自己了,若他不甘心就此沉沦,想重振昔日的雄风,未必不能如愿,当然,他也明白,这一切,都是我们给他的,只要他懂得分寸,我们就助他一臂之力。”
而此刻,一路南下的袁绍和辛评,也没有闲着,借着休息的空当,袁绍也正跟辛评商议。
坐在路边的石头上,袁绍一脸的愁容,看了一眼辛评,袁绍忍不住问道“仲治,依你之见,我真的还有翻身的机会吗?戏志才这究竟是何意?他就不怕我半路跑了?”
“主公,我想,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跑?戏志才又不是傻子,你当真以为他就这么放咱们离开,指不定身后暗处跟了多少人呢。”辛评摇头苦笑了一声。
“人?哪呢?”
袁绍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就往四周望去,辛评暗暗叹了口气“主公,不可,就算有人跟着,也不会被我们轻易发觉,但是,我们的举动,他们一定会毫无保留的禀告给陈削,主公试想,若陈削知道你这样处处戒备,必然生疑,所以,主公,无论如何,有人跟踪也好,没人也罢,你若想重新令人刮目相看,只能仪仗陈削,而且,要绝对的依从和信任。”
“哎……也罢,总比呆在袁术曹操的身边要强的多!”虽然有些不甘,可一想到自己的处境,袁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这个时候,辛评说的对,自己只能仪仗陈削。
否则的话,陈削一定会毫不留情的除掉自己。
就算对陈削效忠,至少也好过那个受人操控的傀儡皇帝要强的多。
……………………
徐州,糜家。
这一日,府门前忽然来了一行人,都是彪形大汉,一个个孔武有力,威猛十足,为首一人,虽然只有一条臂膀,可那彪悍魁壮的身躯,宛如巨灵天神下凡的气势,还是把糜府的门卫吓的一哆嗦。
糜家虽不是名门望族,但却是徐州一等一的富户,单单府中的财产,放眼天下,那也能排得上号,独臂黑大汉正是张飞张翼德。
这次居然让自己护送糜家小姐回家,这种差事,张飞很不情愿,不过周仓说的也对,这么一个娇俏貌美的姑娘总是跟一群臭男人呆在岛上的确不妥,张飞一直在岛上白吃白住,也不好推辞。
来了一瞧,好家伙,这糜家实在太阔丽了,单单这宅院,占地足有数百亩之多,放眼望去,楼宇相连,处处雕梁画栋,这一路走来,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愣是没走到头,来到府门前,门前彩灯高悬,汉白玉的石阶一直通往府中,两旁立着两个威武雄壮的麒麟瑞兽,抬头望去,描金的匾额上题着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正是糜府。
“你们是何人?”门卫壮着胆子喝问道。
“告诉你家老爷,就说龙王坞来人了!”张飞懒得搭理门卫,他还想早点办完差事好回去好喝个痛快。
“龙王坞?”
门卫吃了一惊,仔细一打量,果然,这些人身高马大,一个个虎体狼腰,相貌甚是凶恶,看来的确是来者不善,门卫做不得主,只好飞奔去府中向糜竺禀报。
“龙王坞派人来了?”糜家家主糜竺听闻门卫通禀过后,也是一头雾水,甚至还有些畏惧,一连出兵征讨多次,皆是无功而返,徐州兵根本就没有擅长水战的水军,连日来,因为妹妹的事情,糜家上下全都愁焦头烂额,糜竺摸不清对方的来意,忙带了不少家将赶到了府门前。
“哦?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哈哈,怎么?不想要你妹妹了。”
见对方带了这么多家将冲了出来,张飞不屑的大笑了几声,转身冲身后一摆手,不多时,糜贞乘着一顶花轿被抬到了门前,见糜贞从轿中走出来,糜竺愣了许久,确认不是做梦,兄妹两人顿时抱在一起,糜贞泪如雨下,糜竺也是哽咽垂泪,张飞拍了拍手,不耐烦的嘟囔道“好了,你们兄妹也团聚了,我的差事完成了,告辞!”
第三百六十四章,刘备提亲
“且慢,请留步。”张飞来了就走,这更让糜竺起疑,糜竺知晓周仓的厉害,他不明白,好端端的自己的妹妹怎么被送回来了。
“怎么?难不成你还要留我吃酒?”张飞不耐烦的回头嘟哝道,糜竺差点忍不住乐了,忙点头道“自然,自然,来啊,备酒。”
“这还差不多,兄弟们,既然糜家如此盛情,我看咱们也不好推辞,权且留下吃喝一顿,吃饱喝足再上路也不迟。”一听说有酒喝,张飞两眼顿时放起了光芒,这么大的糜府,想必酒菜必然丰盛。
张飞要留下,其余的兄弟也不好说什么,被让进府中之后,功夫不大,酒菜就准备好了,张飞也不客气,端起一个酒坛子,一仰脖,咕嘟嘟,不多时,满满的一坛子酒顿时一饮而尽。
“痛快,真是好酒。”惬意的打了个酒嗝,张飞乐的哈哈直笑。
“你是张飞张翼德?可是那刘皇叔的三弟?”糜竺坐了一会,忍不住试探的问道。
“嗯?”张飞脸色顿时一沉,铜陵大的眼珠子登时冒出了阴冷的寒光,原本欢闹的酒宴,气氛也随即变的压抑了许多。
“不要在我面前提他,怎么?那刘备来到你徐州了?”
早在押运曹嵩一家的财宝的时候,张飞就见到了刘备,甚至还曾给刘备留了不少财务和吃食,虽然还未向陈削效忠,但是,这么久以来,对刘备,张飞早就放下了,否则的话,那一次连人见面,张飞早就跟刘备相认了。
“不提,不提,恕我唐突,不知,龙王坞为何会放了我妹子?”糜竺被张飞凶恶的气势吓了一跳,干帮忙转移话题。
“怎么?难不成你想让你妹子在我们岛上坐压寨夫人不成?能平平安安的回来,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相信我们龙王坞的实力你也见识到了,周仓说了,送你妹妹回来,希望你们徐州能懂得分寸,最好不要再继续出兵,否则的话,休怪我们手下无情,说不定,有朝一日,我们龙王坞的水师会杀到徐州,你要清楚,龙王坞背后,代表的可是黄巾陈削!”
“我知道,我知道。”
糜竺连连点头,看来,龙王坞有意跟徐州罢兵交好,换句话说,以后不管龙王坞做什么,徐州兵最好都不要插手,不然,无缘无故的绝不会把糜贞给送回来。
“那我妹妹,在岛上过的好吗?有没有被欺负?”一连被抓了好几个月,任谁也得犯疑,自己妹妹的姿色不说倾国倾城,也是万一挑一的美人胚子,落在龙王坞一群盗贼手里这么久,说一点事都没有,糜竺还真不信。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
横了糜竺一眼,张飞不悦的呵斥道“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有没有事,问你妹妹不就行了吗?实在不行,找人验一验身子不就清楚了?你们到底是不是亲兄妹?哼,居然怀疑自己的妹妹,告辞!”
虽然张飞不喜女色,但是对糜竺的态度,也甚是恼怒,张飞一点也不笨,只是很少动脑筋,糜竺的话,他自然听出了弦外音,不外乎就是我妹妹有没有被人给祸害。
张飞气呼呼的走了,刚走到月亮门旁,正好看到糜贞满脸泪痕的跑开了,糜竺没想到刚刚两人的对话竟然被妹妹给听到了,顿时懊悔不迭,忙追了上去。
按说,可以找人验身证明清白,可是,张飞刚走不到两日,不知是谁散播了谣言,徐州大街小巷,关于糜家小姐的传言不胫而走,说什么都有,有的说糜家小姐当了压寨夫人,这次回来是来省亲,有的说糜贞坏了孩子,有的说糜家惧怕对方的势力故意将妹子送给了海岛。
消息越传越离谱,就算能找人证实清白,也堵不住芸芸众口,糜贞性情刚烈,要不是被人发现的及时,早就上吊寻了短见。
糜家人全都慌了神,这种事不管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消息一经传来,根本压不下,糜芳找到糜竺提议道“兄长,我看这样吧,不如给妹妹找个人家嫁了,只要婚事一成,谣言定然不攻自破。”
“好,也只能如此了。”
可是,事情并不顺利,虽然糜家富甲一方,可徐州当地的望族,谁也不愿娶个不清不白的女人,大户豪门,都注重脸面,小门小户糜家也不愿自降身价,想找个门当户对的,倒成了难事,一连几日,虽然媒婆四处奔走,可事情的进展并不顺利,这可愁怀了糜竺兄弟二人。
就连糜贞也是整日以泪洗面,自己明明清清白白,可在所有人的眼中却成了红颜祸水,成了不贞不洁的女人,糜贞心灰意冷,整日茶饭不思,以泪洗面,身形日益消瘦,看在眼里,糜竺糜芳心里也如痛被人插了一把尖刀一样,痛的厉害。
汉末风气虽然开明,但是,对大户人家的女人来说,依旧视贞洁如生命,把清白看的比什么都重。
糜家虽然有钱,但并不是世家望族,真正有地位有名望的自然不愿意沾上这滩浑水,糜家也不愿找个一身铜臭的商贾之家结亲,他们也想跟望族搭上关系。
商贾,位居九流之末,不管是徐州糜家,还是中山甄家又或者河东卫家,跟钱沾上关系,虽然富甲一方,地位依旧不被人敬重。
妹妹居然成了烫手的山芋,正在众人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出人意料,刘备居然来了。
“玄德是来提亲的?”将刘备迎进厅中,问明来意之后,糜竺顿时吃了一惊,好悬没吓出心脏病来。
堂堂大汉皇叔,居然亲自登门求亲,偏偏所有人都对糜家小姐唯恐避之不及的时候,刘备来提亲。
实在太出人意料了。
“久闻令妹品貌绝佳,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备甚是倾慕,街上偶有传闻,不过,子仲何必介意,正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相信,糜贞姑娘是清白的,如此清丽脱俗的姑娘,居然被人如此诋毁,真是令人心痛,备一番赤诚,真心求此良配,还望子仲兄成全。”
说着,刘备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给糜竺鞠了一躬。
第三百六十五章,张飞又被忽悠了
“这是?”
张飞刚回到龙王坞,顿时一阵头大,见不少兵卒正大包小包的往船上搬运财宝,好家伙,这是要干什么?龙王坞一直以来,都是只进不出,只抢别人的东西,从来没有往外送的道理,可是见一艘船不多时装满了值钱的东西,虽然张飞除了喝酒,对什么都不上心,心中也禁不住泛起了嘀咕。
“翼德,你回来的正好,事情办得可算顺利?”见张飞从船上跳了下来,王成忙笑着迎了过来。
“人已经交给糜家了,我的差事完成了,你们这是?”张飞点头回道。
“办完了?那糜家可曾说过什么?是不是有什么无理的地方?”王成又追问道。
张飞也没隐瞒,赌气般回道“那老家伙糜竺忒不是东西,居然怀疑自己妹妹的清白,哼,这种人,我恨不能宰了他。”
“呵呵,这也难怪,刚刚少帅来信了,对我们之前抓了糜家小姐少帅很是恼怒,这不,少帅再三严令我们务必登门赔罪,跟徐州兵打仗,少帅不怪我们,但是吗?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挟持无辜,就算糜家小姐是大户千金,咱们做的也是不妥,你看,都害得人家姑娘被人猜疑,这样吧,徐州正好你熟,就再辛苦一趟吧。”
“我没兴趣。”
摇了摇头,张飞转身就想走开,坦白来说,对糜竺怀疑自己妹妹,张飞很生气,不管别人怎么想,那可是你的亲妹妹,哪有当哥哥的这么对待自己的妹妹。
其实,张飞对糜竺之所以不满,更多的是触景生情,自己的大哥刘备置自己死活于不顾,自己明明活着他非说自己死了,这两件事何其的相似,明明糜贞清清白白,糜竺非认为自己妹妹被人给糟蹋了。
当哥哥的这么做,让人心寒,他还真不想去见糜竺。
“你想喝酒?”
王成笑了笑,冲刚刚装满的那艘船笑道“好酒那里面多的是,你要是愿意再跑一趟徐州,这一路之上,好酒任你喝个够,如何?”
“真的?”见王成不像在说笑,张飞抓耳挠腮,顿时为难了。
去,见了糜竺,让自己心情不爽,可是一路之上却可以喝个痛快,酒对张飞来说,那就是他的命,张飞一生嗜酒如命,就算再讨厌糜竺,张飞还是最终点头答应了下来。
“我们做的不对,这些东西你交给糜家,就说这是我们龙王坞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