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场,三千大戟士就列好了阵型,从整体来看,摆出了一个四方的象阵,前面一连三排兵卒,都将手中的盾牌狠狠的竖在地上,所有人手中都亮出了长戟,就连盾牌与盾牌之间的缝隙也不例外,放眼望去,寒光一片,到处都是冷森森的枪头,宛如一片夺命的死亡丛林,所有枪头,都直直的向前,以确保发挥出最强悍的杀伤力。
典韦怡然不惧,压根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催马来到近前,一声暴喝,顺势一弯腰,手中的双铁戟就砸了出去,咔嚓咔嚓…铁戟过处,爆响连连。
不愧是恶来,天生神力,神勇不凡,双戟挥出,不下千钧之力,前排的大戟士虽然列好了阵型,但是还是抵挡不住典韦的神勇,伴随着刺耳的尖啸声,一连两面盾牌几乎同时被砸的居中裂成两半。
典韦招式不停,继续轮戟怒砸,可是,身前却突然刺出了十几条长戟,就算典韦再勇,也不可能继续任由战马继续往前冲杀。
戟头森寒,来势汹汹,这些兵卒,久经操练,配合严密,攻守有序,虽然典韦哇哇暴叫,将双铁戟舞的嚯嚯生风,可的确,战马的冲势,削弱了不少。
至于跟随典韦冲上来的骑兵,虽然冲势凶猛,如开闸的洪流,可是,接连撞开两排坚盾,速度也慢了下来,前面两排大戟士伤亡惨重,除了挡住对方的骑兵,几乎没有给敌人造成多大的伤亡。
可是,前面阵型被冲破,身后的兵卒,却再次将手中盾牌狠狠的砸在地上,除了阵亡的兵卒,前面的兵卒再次自觉的站在了阵中,阵型依旧严密,依旧还是三层坚盾拒敌,而与此同时,这些大戟士手中的长戟,也毫不留情的刺向了曹兵。
盾牌一排又一排,不时的有大戟士被撞飞到天上,可是,整个方阵,就算死伤了不少人,依旧还死死的挡在了骑兵身前,任凭骑兵冲势多么凶猛,也禁不住连番的盾牌阻挡。
张颌的大戟士,近乎自杀性的挡在骑兵身前,死伤甚是惨烈,不少人不是被撞飞,就是被骑兵的长枪洞穿胸膛,甚至还有不少人被几匹甚至十几匹战马从身上无情的踩了过去。
战争不是儿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大戟士拒敌的同时,弓箭手再次列成一排继续张弓搭箭,这一次,因为曹兵已经冲到了近前,距离太近,根本不需要瞄准,乱箭齐发,骑兵扎堆聚集在一起,简直成了活靶子,不时的有人中箭落马,更有甚者,被活活射成刺猬。
“嘶…”三千名重甲步兵,一眨眼的功夫,死伤近半,站在远处土坡上的程昱,见此一幕,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仲德,我来问你,你是希望他们突出重围呢,还是被我们全部拦住呢?”
沮授突然扭头看向程昱,程昱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个问题,此刻的他,还真是不知该怎么回答,不过,既然已经归降了陈削,索性咬牙道“这还用说,当然是希望将他们全部挡下了。”
眼前马嘶人喊,刀光闪烁,惨叫不绝,火光映照下,鲜血飞溅,不多时,已经将地上染的血红,张颌依旧还没有动,就算大戟士伤亡惨重,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的波动。
张颌跨马矗立,不动如松,身后的数千名骑兵,也静静的一动不动。
为何典韦向西门突围,轲比能阎柔等人不过来支援?
原因很简单,如果一开始就领兵过来支援张颌,张秀若是突围怎么办?典韦若是掉头向别的方向逃走怎么办?
郭嘉纵有千般智计,此刻,也有心无力,只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再多的计策,一旦面临生死交锋,也只能‘听天由命’。
徐庶的布局,环环相扣,层层布局,何况郭嘉贾诩也不是神,终究会有失算的时候。
谁能想得到,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贾诩的毒计。
贾诩命人在水中投毒,确实收到了奇效,但是,徐庶将计就计,故意将兵卒混在死人堆里,谁会怀疑?贾诩不会,郭嘉也没有多想,这就恰恰让徐庶的计策得以完美的施展。
“赵云…”胡车儿刚听到响动惊醒过来,从屋里一步三摇刚来到院中,正遇上策马杀来的赵云。
“咯…”打了个酒嗝,胡车儿惊出一身冷汗,酒劲顿时醒了一半。
不过,就算清醒过来了,也已经太迟了,赵云风驰电掣,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胡车儿眼前寒光一闪,噗嗤一声,滴血的亮银枪毫无悬念的洞穿了他的心窝,胡车儿用力的张了张嘴,强撑着想开口说点什么,可最终,除了啊啊的叫了两声,什么也没说出口,身子就无力的倒了下去。
第四百二十四章,锦帆水军
张绣的兵马原本尚有两万人,被赵云领兵突袭,杀了一个措手不及,不少人还没等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就早早的去地府投胎去了。
陈削高顺又带人四处截杀,不到两个时辰,众人合力,杀敌斩将不下一万五千人,张绣拼死冲杀,勉强带着五千残兵逃出了魏郡,众人刚一出城,陈削赵云就随后追出了城外。
“放箭,放箭!”
张绣等人惊魂未定,死神却再次逼近,阎柔亲率三千名弓箭手,早就摆开了阵势,张绣刚一露面,无情的冷箭就攒射了过来。
箭簇乱飞,卷起一阵腥风血雨,张绣的兵将,又惊又惧,彻底被杀懵了,一时间,惨叫连天,死伤不计其数。
“放箭,放箭!”
阎柔刀削的脸上,挂着慑人的狞笑,弓箭手,一波射完,一波又起,动作飞快,出手果断,箭簇如蝗虫肆虐,遮天蔽日,无穷无尽。
张绣吓的忙带人向北门冲去,阎柔也不追赶,只是摆手下令,让兵卒继续向前推进,反正包围圈早已形成,谅张绣也插翅难逃。
北门外,轲比能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见张绣带人奔这边突围,抄起狼牙棒,带头就冲了上来。
东门阎柔,西门张颌,北门轲比能,南门狗蛋,加起来兵力足足四五万之多,这还不算陈削赵云率领的近万余人。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形势险峻,堪称绝境。
包围圈越来越小,张绣带人四处冲杀,像无头苍蝇一样,可是,连连损兵折将,根本冲不出去,义军重重拦阻,堪称铜墙铁壁。
张绣每次回头一看,都让他的心头一沉,身后兵卒越来越少,甚至还有不少兵将见势不妙主动跪地投降,久战之下,希望越发渺茫,不知不觉,张绣的额头鬓角之上,也冒出了冷汗。
………………
且说,曹操带来的援兵,三万大军来到黄河渡口,刚渡河过半,突然上游芦苇荡中杀出一哨人马,清一色,都是短衣襟,小打扮,有的还赤着臂膀。
为首一员大将,浓眉虎目,身形彪悍,袒露着胸膛,一身矫健的腱子肉,让人只看一眼,就能感受到那逼人的杀伐之气。
尤其是此人手中的那口大刀,刀宽刃厚,比寻常的大刀足足大出一倍,冷森森夺人目,光闪闪慑人胆,正是锦帆军统领甘宁甘兴霸。
“曹操,甘某在此久候多时了。”
甘宁说着飞身跳上一艘简易的竹筏,一摆手,身后八百名锦帆健儿飞一般全都将木筏快速的向河中央的曹兵冲了过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甘宁在此处出现,着实让曹操吃了一惊,曹操略微迟疑了一下,忙摆手下令“速度撤回南岸。”
“已经太迟了。”
甘宁话音刚落,南岸渡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天的喊杀声,不多不少,闪出三千骑兵,为首一人,蚕眉凤目,一张枣红脸,颌下一副短髯,手中擎着一口大刀,骑在马上,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正是袁绍麾下一等一的骁勇虎将魏延魏文长。
好多曹兵见到魏延第一眼,都吓了一跳,差点误认为关羽,两人实在长的太像了,只不过,关羽颌下是五绺长髯,魏延的胡子就短了不少。
甘宁带的人虽然不多,但是,个个都是浪子翻水里滚的好手,曹兵不习水性,加上突遭偷袭,军心大乱,一交手,就吃了亏,锦帆军一排排竹筏顺江而下,乘风破浪一眨眼的功夫就冲到了曹兵的近前。
甘宁精通水战,又颇通兵法,故意藏兵在河道上游,如此一来,偷袭的时候,根本不用乘船,就可以借助滚滚的黄河水飞快的逼近到曹兵的近前。
曹兵乘坐的也是简易的竹筏,就算没有人偷袭,光是那波浪翻滚水流激荡的黄河水,也让这些曹兵心惊胆战,没等锦帆军冲到近前,不少曹兵就慌的站立不稳纷纷跌入水中。
“撞过去,给我撞过去。”曹兵看似人多势众,可在甘宁眼里,却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一摆手,身后众人全都嗷嗷一阵狂叫,任由脚下的竹筏冲着曹兵狠狠的撞了过去。
轰轰轰,喀喀喀。
竹筏虽然简易轻便,可是借助黄河水的冲势,依旧不可小视,就好比从天上砸下一个石子,一旦借势,威力也非等闲,几十艘竹筏横冲而至,位于河中央的曹兵顿时被冲的稀里哗啦。
“哎…哎…噗通,噗通。”
不少曹兵惊叫着吓出了满身冷汗,真可谓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一眨眼的功夫,不少人就落入了水中。
翻滚的巨浪涌来,不少人当即被吞进了浪中,不一会,就没了踪影,就算依旧活着,也被湍急的河水给冲到了几十米之外。
“咕嘟嘟,咕嘟嘟…救命啊。”
曹兵大乱,落水的更是哭喊不绝,甘宁脚尖在竹筏上用力一踩,飞身跳到半空,纵身一刀,居高临下,刀芒如电闪,一刀之威,几欲将虚空劈为两半,一个还在水中扑腾挣扎的曹兵,吓的都拉裤子里了,可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无情的大刀劈砍在自己头顶,咔嚓……毫无悬念,一刀劈落,水面上顿时荡起一阵猩红。
锦帆军有的跳水掩杀,有的冲上曹兵的竹筏,砍瓜切菜一般,肆意砍杀,任意宰割,曹兵惊慌失措,加上水性不佳,在江河之上,面对水战不俗的锦帆军,毫无还手之力,只能默默等待死神的降临。
就算曹操带的是精兵,局面也没有丝毫的改观,就算偶儿锦帆军被击落水中,他们依旧游刃有余,不少人甚至还能在翻腾的黄河上稳稳的踩水保持身体平稳。
甘宁更是纵上跃下,比在平地上还要矫健骁勇,一口气,潜水能憋上半柱香,在水中杀人,轻松自如,面不变色,气不长出,甚至来了兴致,愣是将曹家兵将生生拖入水中给活活淹死。
锦帆军大发神威,甘宁表现相当惊艳,南岸领兵冲杀的魏延,也是骁勇无畏,率领骑兵将岸头的曹兵冲了个七零八落。
直到许褚从水中撤回岸边,领兵拼死向前,这才挡住了魏延,不过,因为魏延甘宁的阻截,彻底打乱了曹操驰援张绣的计划。
第四百二十五章,典韦死战
魏郡城外,杀气弥空,喊杀声震天。
到处都是人喊马叫之声,到处都是兵戈交错之音,张绣左突右杀,拼死突围,身上血染征袍,刀伤箭伤不下十几处,浑身鲜血淋漓,整个人就像是从血池里钻出来的一样,身子越发疲累,手中的枪杆越来越沉,几乎拿捏不住。
张绣头盔也掉了,甲胄也斜了,原本雪白的披风也染成了血红,就连胯下那匹乌叶青,究竟是黑的,还是红的,也分不清了。
幽州兵层层围堵,步步逼近,守卫森严,风雨不透,眼前人挤人,人挨人,人压人,人叠人,都扎堆了,想要突围,对张绣来说,希望实在太渺茫。
双方兵力相差太悬殊,过不多久,张绣的一哨人马就被死死的困在了包围之中,别说突围,就连胯下的战马,想要抬起蹄掌挪动几步,都难比登天。
“就这么完了吗?难道要束手就擒吗?”
张绣不甘心,可是瞧瞧身后,已经兵不满千,随时都有可能湮灭在幽州兵的汪洋怒涛之中,就在张绣踟蹰不决,心中正在犹豫之时,人群突然左右分开,张绣的马前闪出七百健卒。
只看了一眼,张绣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如坠冰窖,浑身上下,透骨的冷。
为何?七百人,还是步兵,本来没什么好怕的,可是,这却是高顺一手训练出来的陷阵营。
陷阵不出,谁与争锋!
放眼天下,试问,谁没听说过陷阵营,汜水关一战,让当世第一猛将虎吕布都无可奈何,几乎险些丧命陷阵营的枪下,河北鞠义的先登死士,一向骁勇无畏,鲜有敌手,碰上陷阵营,也不得不吞下惨败的苦果。
没等张绣做出决定,高顺的手中,狼牙枪已经狠狠的举在了半空,高顺一声令下,嘴中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杀…”
下一刻,陷阵营如疾风骤雨一般,狠狠的扑将上来,一时间,张绣的眼前,人影急闪,阵型时刻变化的陷阵营,晃的张绣两眼都发晕。
陷阵营的配合,早已彻底的融进了他们的骨子里,刻进了灵魂深处,若换了鞠义的先登死士,肯定一窝蜂的冲上来,可是陷阵营,就算是冲锋,也依旧阵型不乱,配合浑然天成,一举一动,攻守严密,无有丝毫破绽。
张绣的一千残兵,根本毫无反抗之力,顷刻间,血雨四溅,残肢乱飞,眼前忽然几十条枪影齐齐的扎了过来,直到心口一阵冰凉,张绣才知道,自己已经彻底的败了,输的心服口服,败的毫无怨言。
被高顺用枪抵在心口,张绣无奈的丢掉手中的铁枪,缓缓的举起双手,身后的贾诩,动作比他还麻利,见无法突围,贾诩的心中,早就有了抉择。
至于说,悲壮赴死,张绣不是那种人,贾诩更不是!
就在这边张绣跟幽州兵激战的时候,张颌那边,甚至比张绣这边更早一些,因为,典韦最先带人杀出西门,典韦跟张绣,也早就交上手了。
交手之前,先是弓箭攒射,后又是盾牌拒敌,之后又是步兵投射长枪,弓箭手依旧继续不停歇的攒射。
这一切的前提,都是重甲步兵挡在了众人的前面,生生的挡住了曹兵的骑兵的冲势,三千步兵,最后几乎全军覆灭,就连象征大戟士的旗杆,都被典韦一戟砸成两半。
曹兵的伤亡,也甚是惨重,可是,谁说个人武勇无法改变战局?恶来典韦,就有这个本事。
虽然脑袋依旧还有几分醉意,可典韦,一旦进入狂暴,杀敌斩将,如同砍瓜切菜一样,大戟士不下两百人都死在了典韦的铁戟之下。
到最后,张颌只好率领骑兵冲杀,骑兵vs骑兵,战斗瞬间进入最沸腾的白刃战,典韦这边虎豹骑还剩下不到一千,其余的骑兵也有一千,两千vs三千。
张颌催马上前,亲自出手挡住了典韦,两拨人,顿时陷入了胶着的厮杀之中。
典韦蛮力过人,无畏无惧,一双铁戟,上下翻飞,戟挂风声,舞的呼呼作响,每一戟砸出,都势大力沉,卷起阵阵刺耳的尖啸,虽然之前冲杀的时候身上受了伤,也没有完全醒过酒劲,却依旧神勇难挡。
张颌也不是省油的灯,文武双全,杀伐骁勇。
两人一交手,就斗的难分难解,你来我往,彼此毫无保留,杀招尽出,张颌枪急马快,凤鸣枪如蛟龙狂舞,攻势如暴风骤雨,或挑或刺,或砸或扫,典韦周身左右,全都笼罩在枪影之下。
到处都是森冷的寒光,张颌面如止水,神色冷峻,一双虎眸,精光暴射,始终一眨不眨的紧紧的盯着典韦,出手直奔要害,恨不能一枪就把典韦挑落马下。
按说,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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