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鱼竿上做了点手脚,只要你的手指一碰上它,准叫你倒毙。
那汉子道:“我不信。
吴青牛道:“你不信,那好,你上来试试。”说着,将手臂伸直,手中的鱼竿
向前递了几分。
那汉子其实只是嘴硬而已,哪敢相试,脚底不由退了两步。
忽听南海菩萨喝道:“没用的废物,都给我退下来。
三人听后,道了一声“是”,退了下去。
本来吴青牛语嘲飞鱼帮,并打伤飞鱼帮的弟子,依照南海菩萨的性格,势必找
他算账不可,伯该次南海菩萨也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竟没找吴青牛的麻烦,眼神
一冷,朝正天教的人望去,道:“朱笑白,就来了你们这点人?”
吴青牛听了这话,暗道:“这家伙居然不上当,真是枉费我一番苦心。”他本
想借此惹怒飞鱼帮,只要他们来找自己,就凭在场的这点人,他一个人就可以打发
了。哪料到南海菩萨对他完全不感兴趣,只找正天教的麻烦。
朱笑白嘿嘿一笑,道:“南海菩萨,你们也不是只来了这点人吗?彼此,彼
此。
南海菩萨冷声道:“你们来此,可是为了琴蛙?”
朱笑白道:“你这就错了,我们来此,并非为了琴蛙,而是找你。
南海菩萨道:“找我?”语声颇为愕然。
朱笑白道:“不错,就是找你。
南海菩萨道:“找本菩萨做什么?”
朱笑白语声一沉,冷冷地道:“要你交出凶手!
南海菩萨道:“凶手?什么凶手?”语声比先前还要愕然。
“南海菩萨,你休得装蒜,你若不交出凶手,今天就别想离开这里。”苟清泉
在人群中怒喝道。
南海菩萨听后,沉声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对本菩萨说话。
苟清泉道:“你听好了,老子就是正天教十二坛使者之一的狗坛使者苟清
泉。
南海菩萨阴笑道:“难怪你会在此狂吠,原来是狗坛使者。
苟清泉听得大怒,想冲上去与他动手,但肩膀早被刘如海那粗大的手掌按住。
张征走上几步,道:“南海菩萨,本教姬使者惨遭不幸一事,你可听说了?”
南海菩萨道:“这事传得沸沸扬扬,本菩萨岂能不知?哦,怎么?你们认为这
是本帮之人所干的?”
张征道:“难道不是?”
南海菩萨狂笑一声,道:“不错,本帮早就想对你们正天教下手了,但时机尚
未成熟,所以至今未与你正天教起过大冲突。好啊,想不到你正天教居然恶人先告
状。如果你们硬要把这个屎盆子往本帮头上扣的话,本帮也接下便是,反正你正天
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了这话,正天教那边自然是群情激勇,张征不得不提高了声音,道:“我早
就料到你会这么说,所以我带来了一个证人,与你当面对质。
南海菩萨道:“证人?放屁!你正天教从何处找来的阿猫阿狗,也想充当证
人,如果这样的话,本帮也可以找出一百个,甚至一千个证人出来。
张征道:“你先看清了证人再说不迟。”话罢,转过身去,道:“梅帮主,请
你出来一下。
只见一个头戴面纱斗笠的人从人群中走出,到了张征身边之后,举手摘下斗
笠。
这人刚把斗笠摘下,已经有人认出他,失声叫道:“这不是排帮的梅帮主
吗?”
梅光泉出现在这里,也大大出乎方剑明意料之外。姬晓七被害的当晚,梅光泉
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不知道幕后指使是谁,难道他当时谎?正天教的人找上
门去后,他不得不说实话,把飞鱼帮拱了出来?
张征道:“在场的各位武林同道,想必你们知道这位是谁了吧,他就是排帮的
梅帮主。
梅光泉双手一抱,道:“在下梅光泉,见过各位。
南海菩萨将手挥了挥,一个飞鱼帮弟子跑上去。两人低语了几句,南海菩萨将
那弟子挥退,冷笑了几声之后,才道:“姓梅的,正天教给了你多少好处,你居然
如此卖命。
梅光泉喝道:“南海菩萨,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在演戏了,你就是带人潜入本
帮总舵,要侠梅某的那个幕后指使者。姬使者的死,与你飞鱼帮脱不了干系,杀死
姬使者的人,说不定就是你。
南海菩萨听了这话,气得全身颤抖,忽然掠出,一掌朝梅光泉拍去。
“你想杀人灭口!
三个声音同时喝道,随着话声,三道人影疾跃而出,六道强风自手掌发出,将
南海菩萨的掌力截住。
“轰”的一声,南海菩萨的身形晃了一晃,随后便见他伸手往腰间一摸,瞬息
之间,一道刀光闪现,劈向三人中的一位。这一刀出得又快又狠,本来可以一刀将
对方手臂砍掉的,但朱笑白就在边上不远,见状厉喝一声,一拳轰出。
他早年就有“拳是魔君”的称号,如今出手虽然未必尽全力,但也用了八分
顿时一股是风匝地,将南海菩萨的刀势阻了一阻。那人趁此机会,将身纵开,虽然
仍为刀气划破衣衫,肌肤留了一点血,但一只手臂总算保住了。
那人站稳后,心有余悸,其余两人身形一分,站到了他身边。这三人看上去都
七老八十了,想来身份在正天教中不低。
南海菩萨这会倒没动手,将手中的宝刀插回鞘内之后,嘲笑道:“原来正天教
的高手就是这么不堪一击的,你们三个是不是正天教的长老?”
那险些被砍掉手臂的老者面上一红,想说些什么,却被他左边的老者拉住,左
边老者淡淡一笑,道:“我们的确是正天教的长老,但你听清了,本教长老众多
我们三个只是级别最低的罢了,所以,你就算赢了我们,也没什么乡骄傲的。
南海菩萨纵声大笑,道:“听说你们正天教的人凡是熬到了一定的年龄之后
就可以捞个长老的名份,我看你们这些做长老的养尊处优惯了,根本就成不了什么
气候。
那位长老哈哈一笑,道:“这你就错了,本教长老中,武功比我们三个高十
倍,甚至百倍的比比皆是。随便请出一个来,就能胜得了你,你信不信?”
南海菩萨道:“信不信得打过后再说。不过嘛,我看你们现在这点人,没一个
是本菩萨的对手。”伸手一指朱笑白,道:“姓朱的,你在本菩萨手底下,也走不
过十招。
朱笑白身为地榜高手,被他如此耻笑,本是非生气不可,但朱笑白这些年学会
了什么叫韬光养晦,微微一笑,道:“在下承认不是你的对手。但你飞鱼帮的所作
所为,绝对算不上英雄好汉。梅帮主当场说出你飞鱼帮就是幕后指使后,你就要杀
人灭口,这等行径比起你的一身武功来,可就差得远了,可以说是毫不匹配。
南海菩萨怒道:“你一”
只听场外有人道:“你飞鱼帮这般行径,与邪魔歪道有何区别?别看你们现在
势大,一旦引起武林公愤,全武林都会讨伐你们。”~
南海菩萨转过头去,见说话之人是个腰悬长剑的汉子,不由冷声道:“你是何
人?”
那汉子道:“游侠展护花。
南海菩萨冷笑道:“没听过,莫非是正天教雇来的帮手?”
不等展护花开口,有人道:“游侠展护花这几年名气响亮,你身为飞鱼帮的副
帮主,居然一点也不知道,也太孤陋寡闻了。
南海菩萨眼光一扫,见说话的人是个长髯老者。不知为何,他忽然怪笑了一
声,像是明白了什么,道:“好,你正天教真会演戏,居然雇来了这么多说客。姓
梅的既然说本菩萨曾经指使过他,那好,本菩萨也干脆承认了。怎么样?你们又打
算如何?是一对一,还是一起上。
朱笑白道:“南海菩萨,你要搞清楚,动回事,交出凶手又是另一回
事,你若不把凶手交出来,就别怪本教对贵帮无礼。
南海菩萨冷笑道:“本菩萨明白了,这才是你正天教的真正目的。这段时间
你正天教眼红本帮的发展,偏又死要面子不敢采取行动。现在好了,终于等不及
找借口与本帮开战。哼,要打就打,何必找借口?虚伪透顶!
990 冷透背心
朱笑白道:“随你怎么说,但本教的姬使者确实是死在你飞鱼帮的人手中,这
事梅帮主已经当场证明,日后武林同道也将明白此事的曲折。本教本来抱着以和为
贵的宗旨与别派相处,可想不到你飞鱼帮竟先向本帮下手,实是令人气愤难当。既
然你飞鱼帮仗势凌人,不交出凶手,本教为了给姬使者报仇,岂肯示弱?本教一定
会让你飞鱼帮付出沉重的代价。”
南海菩萨狂笑一声,道:“择日不如撞日,怎么样?朱笑白,有没有胆量与本
菩萨较量较量。”
朱笑白没出声,站立不动,不知是胆怯还是有所顾忌。
南海菩萨嘲笑道:“看来你正天教就只会胡吹大气,真要动手时,却一个个怕
死得很,本菩萨好曳卷望。”
话刚说完,忽听“咚”的一声,众人心头均是一凛。片刻之后,只听远远传来
一个人的声音道:“何人在辱骂我正天教,可是吃了豹子胆?”随着话声,一条人
影急飞而到,人在半空一转,飘落至地。
方剑明和张大干定睛一看,不由怔了一怔。原来,这人竟是那背琴中年人。
“难怪他刚才的口气会那么大,原来出身正天教。”方剑明心中暗忖。
南海菩萨心中虽然吃惊来人的轻功,但话语上仍显得颇为狂傲,道:“你也是
正天教的人?嘿嘿,你想代朱笑白出手吗?”
背翱来年人道:“我不认识朱笑白。”
南海菩萨愕然道:“你不认识朱笑白?这怎么可能?你不是正天教的人吗?”
不等背琴中年人开口,朱笑白忽然咧嘴一笑,道:“他的确不认识我,我担不
认识他。”
这话一出,更叫人惊奇,明明都是正天教的人,为什么会互相不认识呢?何况
朱笑白贵为圣使,没道理没见过这个背琴中年人啊,因为就凭背琴中年人刚才展露
的这一手轻功,足以让他在正天教中捞个堂主以上的高位,朱笑白若没见过他,岂
非不合常理?
以上的这些想法,都是场上许多人的观点,不能说他们的想法是错的,换成其
他人,也会这么想。但事实上,这确实是真的,因丸先笑白随后便解释了,只听他
道:“本教历史悠久,真要追溯起来,也有几千年了。这几千年来,本教有过昌
盛,也有过衰败,起起伏伏就这么发展了几千年。本教的弟子,很多都是半途加入
的,这些人中,既有白道中人,也有黑道中人,可这并不代表魁舅攀子弟鱼龙混杂。
一旦加入本教,等于是与过去告别,倘若犯下戒条,受到的惩戒将会很痛苦,所
以,加入本教的都是自愿的,谁若想借本教来作恶,本教定不会让他好过。加入本
教后,极为的自由,不管你有没有武功,大家都是兄弟。我们从来不打听兄弟的
事,但只要本教一旦有事,我们就会站出出来维护。我与这位兄弟是第一次见面
我也不想问他是谁,我只知道,这位兄弟之所以出来,是不想看到本教卯名誉受
吗?
南海菩萨听到这里,冷笑一声,道:“朱笑白,你的脸皮可真厚的,一句一个
本教,难道你忘了你师父是谁了吗?”
朱笑白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错,我师父是白莲圣教的门徒,但我早已
说过,他老人家是北宗的人,不是你南宗的人。说起来,本教与白莲圣教还有极大
的关系呢。我听我师父说过,当年两教的教主曾经结为兄弟,在香案前发下满腔的
誓言:两教兄弟为一家人,今后不分彼此。可惜的是,元廷派兵镇压,两位教主力
战而死。从那以后,白莲圣教分化,一为韩教主统领的白莲北宗,一为彭和尚统领
的南宗本教二”
南海菩萨不等他说完,猛地喝道:“大胆!”一掌隔空推出。
朱笑白毅然不惧,亦是一掌拍出,两股强大的掌力在半途相遇,只听“轰”的
一声,南海菩萨一动不动,朱笑白却连退了三步,嘴角还流出了一丝血迹。
南海菩萨虽然将朱笑白震退了,但手臂也为他的是气震得麻了一麻,暗道:
这家伙果然不愧为地榜高手。”
正天教等人见朱笑白不敌受伤,同时涌了上来,都道:“圣使,你要不要
紧?”
朱笑白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居然还能笑,道:“呵呵,我还挺得住,多谢兄
弟们的关心。”眼光一冷,望向南海菩萨,道:“我只不过直呼了彭和尚的名,你
就想要我的命?你飞鱼帮果然够跋馗的。”
南海菩萨喝道:“朱笑白,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你师父倘若还活着的话
见了彭教主,也得尊敬有加,你别以为你加入了正天教,就可以无所顾忌!”
朱笑白“哈哈”一声大笑,道:“说得真是好听,家师跟随的是韩教主,他彭
和尚算什么?”
南海菩萨目射杀气,伸手摸向了腰间的刀柄,可是他快,吴青牛和背琴中年人
也不慢。
吴青牛将鱼竿举高了些,笑道:“南海菩萨,我这人喜欢听人讲故事,你不让
他讲完,可别怪我不客气。”
背琴中年声老琴匣解了下来,拿在手中,一语不发。可谁都看得出,只要南海
菩萨一拔刀,他就会在同一时间打开琴匣。这琴匣里装的或许只是一尾琴,但任何
人都明白琴在他手中就是一件非常厉害的武器。
南海菩萨的手摸着了刀柄,可是面对两大高手的无形气势,他终究不敢拔刀。
他现在用的这把刀看上去虽然很普通,但却是南海如来最近送给他的,有个名号
叫做“白鹿”。这刀铸造于九百多年前的白鹿山,因而得名,铸成时就具备了吹毛
断发的锋利,南海如来得到后,又请了一位铸刀大师加以锻造,最近才出炉。
南海菩萨有了这把宝刀后,确实有些如虎添翼,可他现在面对的是两大高手
不由心虚了。这两人是谁,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背琴中年人真和自己打起来,要分
胜负,绝非两三百招之事,至于吴青牛,他却感觉这人的实力绝对要在自己之上。
他先前为什么不找吴青牛的麻烦,就是看出了吴青牛的可怕。
场上一片寂静,大家都在看着。片刻之后,南海菩萨的背心透出了冷汗,只因
有大髦遮挡,外人才看不见而已。
须臾,他身上的气势消去,口忠微微一哼,将手从刀柄上拿下。
吴青牛笑道:“这才对嘛。”扭头看向朱笑白,道:“你接着说,彭和尚怎么
了?”
朱笑白想了想,道:“好,反正本教已经和他飞鱼帮撕破了脸,朱某就说出
来。”
991 内中曲折
南海菩萨喝道:“朱笑白,你一”
吴青牛将手中的鱼竿一幌,道:“你再多嘴,我真要对你不客气了。”
南海菩萨忽觉一股劲风射来,“敢”字未说出口,人便离地而起,在半空施展
了十四种身法,这才避开了劲风,人呢,却已经退到了自己队伍前。吴青牛没吃妖
鱼的内丹前,自身武功就比南海菩萨高,吃了内丹后,那就更不用说了,哪怕他现
在的对手是南海如来,吴青牛也能与之抗衡。
正天教的人见了,全都露出嘲笑的表情,苟清泉道:“原来你这南海菩萨也不
是无敌的,这位前辈只动了一下鱼竿,你就逃命似的飞退,真是令人失望得很。”
羊坛使者杨百胜笑道:“这怪不得人家,人家为了保命,不得不如此做。”
猴坛使者侯朝宗道:“哎呀,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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