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更。”
“公主你这样,皇上知道该生气了。”
“现在你也会用皇上来压我了?”
“不是,雅儿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公主现在已经来到了莫北皇宫,公主名义上也已是皇妃,只是还差一个形式。纵使公主有千百个不愿意,这也已经成为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公主以后会一直呆在这里,总是和陛下针锋相对,这对公主极大的不利。公主,既来之则安之啊。”
斯雅赶紧顺势跪在地上,眼中尽是诚恳之色。
望着斯雅那个样子,千凌汐又于心不忍。幽幽的叹口气,淡淡的开口:“来给我更衣吧。”
“嗯。”
哼,和他针锋相对是极大的不利?我倒想看看有多大的不利。
虽只有半天时间,婚房倒是被布置的有模有样。红蜡,红灯,红袍,红绸等所需物品样样齐全,莫北皇宫的人办事效率还真不是一般的高。
当人的命悬在刀刃上办事情的时候,自然就得小心谨慎,不仅不能出差错,还得快。
用手抓紧身边的床褥,用力的撕扯,恨不得将其撕扯成碎片才能缓解心中的烦闷。额头已露出丝丝汗珠,美颜下一张淡然的脸微微怒意。
就在此时,房门被缓缓的推开,同样身穿一身红袍的男子,走进房内。
听到响声,松开已被握皱的床褥。
莫念殇走进,掀开千凌汐的红色盖头。
浓烈的妆容,让这个女人少了一丝冷漠,多了些妖娆,更加迷人。
伸手抬起千凌汐的下颚,仔细端详,与冷眸对视良久才缓缓开口。
“汐儿,今天真美,陪朕喝杯酒。”
从桌上拿起一只酒杯递给千凌汐,被强忍的怒意终于一涌而出,拿起酒杯。只听“砰”一声,整个杯子已经成碎片,安静的躺在地上。流出的白酒,倒映出红色的袍子,红艳凄美,鲜血欲滴。
“莫念殇,我告诉你,让我做你的皇妃,不可能。”
莫念殇手上的青筋爆起,俊脸因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喉结微微颤动。
朕早该料到,她不会乖乖就范。可是还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这么大胆,敢在新婚之夜,在他面前把他亲手递给她的酒杯摔地。
简直是岂有此理,千凌汐朕就不该对你太仁慈。
伸手握住千凌汐的下颚,这次可不像刚刚那般温柔,有力的手握得千凌汐下巴阵阵疼痛。“你真的觉得朕不敢杀你是吗?”
真是嘲讽,你不敢杀我?早在四年前我已经死在你手上过一次。
“你捏死我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语气依旧冷漠淡然,可莫念殇分明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仇恨。这女人到底是为何事居然这么恨他?
“你知道就好,既然你不想成为我的皇妃,那你就在这云水谣住上一辈子吧。”
冷冷的甩下这句话,转身走出房间,房门被重重的关上。
千凌汐的心微微颤抖,双腿瘫软坐回床上。
一群废物已让朕头疼不已,本以为可以见到你时会心情好点,千凌汐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三十六章 汐儿回来了
处理好堆积如山的奏折天色已然泛黑,用手微捏眉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陛下。”小
太监战战兢兢地走进大殿推开莫念殇的房门。
“更衣,洗漱,早朝。”
“是。”
简短的布置了一下接下来的流程,莫念殇从龙椅上站起来,缓缓活动下筋骨。去了趟夜月国,堆积了太多的事物需要他处理。也没有闲下时间来用早膳。
就这样忙了大半个月才处理好所有的事情。
总算可以好好的休息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上好的贡茶,好不自在。
那双带着恨的眼睛再次浮现在脑海,莫念殇神色微变。
半个月过去了,那女人难道还不知道悔改?
“公主,快来尝尝雅儿亲手制作的糕点。”
“雅儿手艺越来越好了。”
“这不是闲着没事么,就多做些糕点给公主尝。”
“雅儿,是我连累你了。”
“公主有好吃的好喝的都会赏赐给雅儿,会出手替雅儿报仇,护着我。不管什么时候都把雅儿当亲人照顾,如果这也是连累,雅儿希望一直被公主连累。”
“如果能让我们安然在这里度过余生也好。”
“公主别烦心了,来吃点心,很甜的。”
糕点很甜,不过这么甜的东西吃到嘴里仍觉有些苦涩。难道我千凌汐就要一辈子都要被困在这里,孤独终老的死去。可是让她就那样屈服于莫念殇,根本不可能。
刚到这里时,这里还人来人往。被禁足后,这里的宫女奴才也都被撤走。不过也好,落得安静。她千凌汐可不是怕冷清的主,在这里住着,至少也不用卷入宫廷的纷争中,只是让雅儿辛苦了些。
“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可安好?”
一身黑袍英姿飒爽,腰间的璞玉镂空玉佩在阳光的照射下光彩夺目。那双黑色的眼睛从进门开始便一直注视在某人身上,从未离开。
“斯雅参见陛下。”
斯雅赶紧跪下,又给坐着的千凌汐使眼色。
单膝微蹲,声音里充满着冷淡与讽刺: ;“多谢陛下‘宠爱’。我在这里很好,吃得饱睡得好,也没有人打扰,难得清净。”
不知为何这个女人说话总是能挑动莫念殇那根不易发怒的神经,眉宇间瞬间乌云密布。由于千凌汐从未抬头正眼看莫念殇一眼,所以她并未感到一丝危机。而身后跟着的小太监与地上跪着的斯雅,早已被那份怒意和冷淡压迫的呼吸不畅。
男人嘴角微微抽搐,尽量压抑住自己的愤怒。
迅速走到千凌汐面前紧捏她的下颚,用力抬起她的头,让她的视线对上自己的眼睛。
斯雅在一旁吓得脸色铁青,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比起斯雅的担忧,千凌汐倒更加淡然,除了下巴有股剧烈的疼痛。
你这个女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让你对我低头一次真的有那么难?可是朕就是要让你低头,朕就是要征服你。
她的冷漠与淡然已经挑战了莫念殇的极限,从没有一个人敢这样无视他。
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斯雅脸颊微红,自觉的低下头。
一双冰冷的薄唇覆盖上另一张柔软的唇,借助手的外力下轻易撬开那张紧闭的双唇。细腻有力的舌头在她口中胡乱的扰动。
忽视所有宫女奴才讶异的神情,将所有的愤怒汇聚在这个动作上,因为他的动作永远快于他的思绪。
在嘴上稍加用力的撕扯,侵略性的吻更像是在惩罚。
这次千凌汐没有反抗,她可以感受到他在生气。
她一直以为莫念殇不会笑,不会生气,一张冰冷的脸上从不会让人察觉他任何的情绪变化,不管何时都可以置身度外, ;冷眼看待一切。
不过此刻他又生气了,甚至比洞房之夜晚还要生气,这就足以意味着她能够影响他的情绪。
等心中的怒意减退,莫念殇才缓缓的抬起头,空洞的眼神里看不出一丝感情,直视那双同样冷漠却略带仇恨的眼睛。
“千凌汐你到底要朕怎么做?”
无情的甩开握在自己下颚的那只手,冷冷的说:“别碰我!”
“你别忘了你是朕的女人!让我不碰你,这像话吗?”
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避免再次动怒,他不知道他再生气会对这女人做出什么事情来。
“那是你的事情。”
“你就这么讨厌我?”
“不讨厌,是恨。”
对上那双漠然的眼睛,眼神里尽是决绝。
“恨我也该给一个恨我的理由。”
“你当初赶汐儿走的时候,你给过她理由吗?”
那双温暖的手拉住自己,告诉自己说,师父让汐儿一直陪在你身边好不好。那一刻,那双手的温度再也没有忘记过。
难怪第一次看到千凌汐就觉得似曾相识。
难怪他会被她扰乱情绪,全世界能扰乱他莫念殇思绪的人,不会有第二个。
难怪她会那么恨他。
心里的一切疑惑才这一刻统统解开。汐儿,你真的是朕的徒弟汐儿?!
但是不管怎样,现在朕的汐儿已经回到朕的身边,不管她是不是恨我朕,朕都不会让她再从我的身边离开。
沉默了很久,莫念殇眼神里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原本强硬冰冷的心在听到汐儿两个字时已变得柔软,软下性子轻声说:“我答应你不碰你,但是你也必须答应我移居月上殿,不许离开我的视线。”
“我在这里住的很好。”
“我拿你没办法,不代表我拿你身边的人没有办法,不要逼我。”
莫念殇说着,将眼神移至斯雅的身上,语气里面是毋庸置疑的警告。斯雅慌张的低下头,不敢直视莫念殇的冷眸。
三十七章 猜不透
月上殿的各种赏赐应接不暇,珠宝首饰,绫罗绸缎,山珍海味,宫女奴才。
今日,走进月上殿的人陆陆续续,月上殿的门槛都快被踏坏。除了千凌汐,来这里的人个个都是面露喜色。
望着这些赏赐,只觉是莫念殇在弥补,他只是在愧疚。
他曾经做的事情,现在是想弥补吗?能弥补吗?
“都给我滚出去。”
千凌汐冷眼一瞥,声音说的平平淡淡,却更让人觉得威严。
看着这些人忙进忙出,走来走去,她就觉得头疼,而这些东西更让她头疼。
忙碌着收赏赐送赏赐的人手上的动作瞬间停住,赶紧利索的放下手中的东西准备滚出去。
“慢着,把东西也拿走。”
这娘娘到底是想怎样?玩死这些这些奴才吗?这些东西可都是陛下亲自赏赐的,如果他们拿回去,那不就是在违背圣旨吗?
一边是皇上,一边是皇妃,得罪哪边都没有他们好果子吃,所有宫女和奴才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还要我说第二次吗?”
“是哪个狗奴才敢惹皇妃生气。”
刚才僵住身子的奴才宫女瞬间石化,双腿跪在地上,与其说是跪还不如说是瘫软在地上。
这整个皇宫只有莫念殇能有这使人双腿发软的气场。
“都滚下去。”
一群人才回过神来,赶紧起身下去。在这个皇宫,莫念殇说出的滚下去就是他们的免死金牌,因为对奴才宫女他一般只会说两句话。
一是,滚下去。二是,拖下去。同样是三个字,结果可就是全然相反。
滚下去才是最安全的话语,他如果说的是拖下去,轻则杖责,重则丧命。
莫念殇身着金色龙袍,头戴皇冠,腰系金带。一身的威武不凡,这打扮分明就是刚下早朝,“路过”月上殿而来。
走进屋内,用手撩起龙袍一挥,悄然坐到千凌汐的身边。
“既然汐儿不喜欢这些东西,可以全部换成汐儿喜欢的。”
“不要叫我汐儿。”
千凌汐端起茶杯用手拿起茶盖轻抚一下,吹开茶水上浮起的几片茶叶,柔唇抿了一小口茶。说的那么淡然,似这一切完全与自己无关。
莫念殇紧握千凌汐的手,手里的茶水因受到晃动从茶杯中溢出。溢出的茶水洒落在千凌汐的白色纱衣上,冒出缕缕青烟。
心微软,抑制住本该有的怒火,握紧她的手也松开,他不知道那茶水烫不烫,有没有烫到她,因为她脸上依旧是那副淡然的表情。
她怎么可以这么淡然,让莫念殇抓狂。她如果恨他,完全可以指着自己的鼻子进行控诉,或者拿起剑刺向他,给他一个了断。
这样不温不火的折磨他才更让他觉得抓狂,他无法忍受任何一个人对他这样。其他人是不敢,而千凌汐是不准。
“就不能回到过去了?”
继续轻抚茶杯,轻抿一口茶,淡淡的说:“过去?什么过去?”
“你明明知道我在指什么。”
“砰”茶杯因用力放在桌上发出声响,抬起头对上莫念殇的眼睛,很认真的说:“如果是指绝灵谷,琴毁心寒,剑刺情断,回不去。”
莫念殇起身没有再说什么,离开月上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千凌汐轻叹一口气。
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刚刚看到了什么?莫念殇眼神里的心疼,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他那样的眼神,他也会心疼?那还是那个冰冷无情的莫念殇,还是那个指剑刺向她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莫念殇?
她也不知道现在对莫念殇是什么感觉,是爱是恨?这些俨然已经不重要,因为不管是爱还是恨,她都无法再用初次认识他的样子去面对他,因为现在的千凌汐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千凌汐,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
他离开是什么意思?是放弃了吗?明明应该很开心才对,终于有种报复他的感觉,可是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反而觉得心痛,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不得不说那个眼神对她的冲击很大,虽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只觉心里某个地方在隐隐作痛。
当初那一剑本就是为救你才刺,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当时不刺那一下,那么你就不只是受伤而是丧命。因为我不会让知道那里秘密的人,活着离开那里,可是你却因为那一剑恨了那么久。
朕的汐儿,你说回不到过去了是吗?既然我们回不到过去,那么我放弃,不回到过去。
何必用过去的事情来折磨你自己,用过去的事情来折磨我。
莫念殇的步伐很缓慢,嘴角划过一个轻松的弧度。
“嘘,轻点,你不要命了吗?陛下说了,如果吵醒皇妃,为我们是问。”
“轻点。”
“这边,还有这边。”
“……”
月上殿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进进出出的身影忙了一宿,却小心翼翼,安安静静,生怕吵醒躺在床上的美人儿。
颤动着的睫毛下一双清澈的双眸缓缓睁开,柔唇微启轻声唤到:“雅儿,更衣。”
“是,皇妃。”
雅儿掀开床帘,扶千凌汐下床。千凌汐露出困惑的眼神,是自己还没有睡醒吗?这是什么地方?
之前高贵华丽被金银珠宝装饰的房间焕然一新,淡紫色的纱帘,紫色宝石串成的门帘,散发出淡淡香味的檀香桌椅,连茶杯茶具都由金银的换成瓷器的。窗下放着几盆散发淡淡幽香的薰衣草,墙上挂着的几副还散发出淡淡墨香的字画。
这样的装饰低调淡雅,正是按照千凌汐的喜好所做。
明明自己昨晚睡着没有被移动过,怎么会到另一个地方?
“这是哪?”
“月上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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