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殿尘不时的回头看马车中的聂瑶珈,嘴角总是露出笑容,终于,他的地位和想要的女子都得到了,回宫后,他要封她为妃,将来他夺得帝位,她同样是一代皇后。
栾倾痕能给她的,他骆殿尘同样能给。
聂瑶珈坐在马车里,她之前对栾倾痕说过的诺言,永远不离弃他,可是方才他的眼神,却已经将她放弃。
她也同样可怜雪浓的遭遇,只是栾倾痕的舍,一手毁了她本就不安的心,她现在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心是痛还是麻木了,什么感觉都没有,可是眼泪还是不止的淌下,控制不住。
突然黄沙四起,迷了人们的眼睛,待平静下来,沁国队伍看到前方路中央站着一个修长身材的男子。
骆殿尘骑着马指问:“你是什么人。”他仔细的打量眼前的男子。
他只是背对着他们的,但微侧的脸可以看到脸上是一张白色的面具,面具上雕琢着妖娆的血红花纹,暗红色的披风被风灌满,发狂似的在身后咆哮,他头上戴上披风的帽子,身上散发着一股杀气,绝非简单的人物。
不知从哪里出现了数百人包围了沁国的人,这数百人全部是红色衣服,刀剑不一,他们也都蒙着面容。
骆殿尘冷哼一声:“原来是不毁宫的人,怎么敢在沁国地方上胡来!还敢和沁国皇宫对抗!”他心里也没底,虽有两千兵马,但听说不毁宫的人杀人很有一套。
江湖上的不毁宫,虽然不做杀手这一行,但是只要他们想杀的平常人,无一能逃脱他们的刀剑下,里面的人功夫都不相同,令人难捉摸。
戴面具的人没有动,骆殿尘生气的说:“你们不会是给卉国皇帝办事吧,想来抢人?”他回头看一眼聂瑶珈,断定是冲寻她而来。
聂瑶珈看着前方的面具男子,有些熟悉,但又很陌生,不毁宫的人吗?或是他正是不毁宫传说中的宫主?
其它红衣人一拥而上,瞬间便杀了许多沁国兵卒。
神秘面具男子利落的转身,手指直指马车中的聂瑶珈,动作雷厉风行。
聂瑶珈看着面具男子,想望进他的眼睛里,却离得太远,看不清楚,他真的是栾倾痕派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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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殿尘抽出宝剑,看来难免一战了,冲向面具男子,直指他的心脏。
面具男子一挥手,似有万剑般集于掌心,然后便见到一片片无柄的无形连续剑射向骆殿尘。
骆殿尘闪过去,但是那无形剑削掉他一侧的头发,他不禁感到后怕,没有想到面具男子的武功这么厉害,莫非是不毁宫的灵魂人物,他们的宫主吗?
面具男子步步直逼马车,骆殿尘跳下马,比他先一步进入马车,按动马车内的暗钮。
聂瑶珈就见马车的顶上还有四周都冒出一片铁,只有前方铁片留有喘息用的小窗子,她看见面具男子一愣,双手做了几个动作,一股凝气攻向马车的铁片。
聂瑶珈只感觉马车有所动摇,但铁片毫无动静。
骆殿尘从窗口笑着说:“你若再用功力,只怕走不出沁国国界了,这是我用玄铁打造而成,就是防着栾倾痕反悔而准备的,我知道他不是个轻易死心的人。”
面具男子不信,坚持着用功力想把铁片打碎。
“你疯了吗?别说你打不碎这玄铁,就是打碎了,我与瑶珈也会死在碎片崩裂之时,你怎么回去交差?还是回去告诉你们皇帝,他和瑶珈只是一段有缘无份的爱,今后有我比他更疼爱瑶珈。”
面具男子的动作缓缓停下,落莫的站在马车前方。
聂瑶珈从窗口看着他,神色淡然,“谢谢你来救我,不论你是奉命还是出于什么原因,若你真的是奉命而来,请你回去告诉栾倾痕,我聂瑶珈……与他再无瓜葛,他已经做了选择,就不要再反悔,就算是你将我救回去送到他面前,我与他之间,也总有一道裂痕,无法修补。”
面具男子像是不知道怎么办是好似的,双拳握紧了又松开,然后又握紧。
终于一挥手,红衣人全部消失不见,如同一场戏法。
有兵卒冒死来驾车,其它的残兵跟随上,越过面具男子的身边,绝尘而去。
队伍进入皇宫的通道,洁净的道路很平坦。
皇宫城门前,排满了迎候的队伍,大臣,皇亲等,一见马车奔来,都整理官服,准备迎接。
骆殿尘开启马车的机关,铁片便抽离,他先下车,不理涌来相迎的官员们,双手接聂瑶珈下车。
迎接的人们看着马车上下来的女子,倾国绝色,想必又是三皇子的新宠,但三皇子从来没有对一个宠妾这样小心翼翼。
聂瑶珈看了一眼人群,抬头看一眼城门上写着硕大的字:沁国
她当真的要在这里吗?以什么身份?一切都没有什么打算,可是离开了栾倾痕,她身在哪里都是一样。
骆殿尘先谢过大家的迎接,客套道:“车马劳顿,我们先去看望父皇,再好好休息。”
人们连连称是,虽然三皇子几年不在沁国,可是皇上在他去卉国后一直苦苦挂念,说不定留着一口气在等他回来呢。
今天的皇子,说不定是明天的皇帝,他们小心的附合着,不敢怠慢。
骆殿尘带聂瑶珈穿过游廓,花园,庭院楼阁,层层庑殿高耸而立,与卉国基本是相同的,只是这里没有一棵海棠花,只有颜色鲜艳的芍药。
来到一个叫沉华宫的宫殿,站好的两排宫女候在那里,见了他们二人齐齐下跪行礼。
以前在浮尾宫,除了小安子,她很少用宫女太监侍候,太多的人她生活的不自在,看来,这些人全是骆殿尘的安排。
“把这些人全都彻了吧,留一个安静的丫头就可以了。”聂瑶珈淡漠的说。
骆殿尘点了其中一个丫头的名字,“青兰,你留下,其它人退下吧。”
一个年纪较小的白净丫头停在原地,其它人依次退下。
骆殿尘微笑着说:“这里就是你的寝宫,我有时间会来看你,噢对了,晚膳过后,陪我去看望父皇吧。”
“骆殿尘,你安排寝宫,又要我陪你看望皇帝,你拿我当你什么人?”聂瑶珈问他,她是被迫来的,并没有答应过他什么吧。
“是未来的皇妃身份,不然你以为呢。”骆殿尘说得极其认真,日久见人心,他会让她爱上他的,说罢转身离去。
青兰上前行礼:“青兰侍候聂小姐更衣梳洗吧。”她见聂瑶珈穿着凤凰长袍,但并不是沁国的样式,猜想到她之前的身份也尊贵无比,不敢怠慢。
聂瑶珈摇摇头,对骆殿尘的一厢情愿无可奈何。
卉国 入夜,拈花楼
从楼梯上缠绕了许多锦簇的彩绸,像落在凡间的彩虹一样缤纷美丽,殷红的地毯蜿蜒至楼上,门是敞开的,那里面点满了烛光,莹莹刺眼,墙上贴着烫金双喜字,大红的绸缎将屋里点缀的如同新房。
栾倾痕呆滞的坐在床榻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地面,为什么快乐要这么短暂,卉国的皇宫里少了聂瑶珈的存在,他看到的一切都是虚无飘渺的,所有的声音都变得混混沌沌,整个人也像被掏空了似的无力,连握起拳头的力气都消失了。
他没有想过让她离开他身边,只是作一个权宜之计救下雪浓,他会再救回他,可惜,低估了骆殿尘做的防范,悔恨的痛苦不断冲击着心,尤其眼前总是浮现聂瑶珈摘下凤冠时的眼神。
她就那样把他的爱否决,临走时那漠然置之的眼神他挥之不去,想起一次,心就痛一次,最痛苦的时候眼底也氤氲着雾气。
有什么办法让她明白,他从来没有将她放弃过,因为他深深知道,她已成为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舍弃她,就是杀死了自己。
可她的性子刚烈,一旦认定的事情肯定不会再给机会。
看着拈花楼的布置,他本来想今晚要给她一个简单婚礼,当初册封皇后那天,他没有拿出半分诚意,所以,他想补救一场婚礼,只属于他们两个人。
这里没有了她,只是一间普通的小楼,要来何用?
临走时,挥掉了蜡烛,身后燃起熊熊大火,有人大喊着火了,救火……
嘈杂的一切,他都听不到了。
沁国
骆殿尘特意来找聂瑶珈,青兰已为她换上一件紫衣纱裙,梳了发髻。
她麻木的被骆殿尘的牵走,来到钟轩殿,聂瑶珈看到床榻上病重的沁国皇帝骆天普,他虽容颜已老,但眉眼之间看得出来,年轻时一定长得很英俊。
他见到骆殿尘,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皇儿,来,让朕好好看看。”
骆殿尘上前跪在地上,眼中闪着晶莹泪光,“父皇,儿臣回来了。”他紧紧握住了父皇苍老的手,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可以让他尽做儿子的孝心。
“委屈你了……咳咳……这位是……”他看着姿色绝美的聂瑶珈问骆殿尘。
骆殿尘起身牵过她的手,“父皇,她叫聂瑶珈,是要陪儿臣走完一生的女人。”
骆天普笑笑,看来儿子终于找到了真心爱的女子,看到他很珍惜这个聂姑娘,也就安心了。
聂瑶珈还是识大体的,尽管想否决骆殿尘所说的话,还是没有当场反驳,“瑶珈见过皇上。”
骆天普点点头,目光瞥见她胸前挂着玉佩,眼底有明显的触动,他说:“殿尘,你先退下,朕有话要和聂姑娘说。”
骆殿尘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很高兴父皇接受了她,笑着走出了屋内。
“你坐下,朕有些事要问你。”
“皇上请问。”聂瑶珈坐在椅子上,与他面对面。
“你佩戴的玉佩是从哪里来的。”
聂瑶珈拿起玉佩,原来它还在,忘记将这个还给栾倾痕了,“这……这是卉国皇帝送给我的。”
“什么!你是卉国人?是他的什么人?”骆天普有些激动,连续轻咳几下。
“一天之前,我曾是他的皇后,后来被迫随骆殿尘来到这里,不过现在,我对卉国没有留恋了,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她说得有些落漠,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骆天普惊讶,“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呢?哎,这块玉叫沁雪玲珑玉,当年我送给了最心爱的女人”
聂瑶珈迷惑起来。
“你回头看墙上的画。”
聂瑶珈回头,墙上的画中是一个女子,绝代佳人,倾城国色,看着居然像极了阮秀芜。
意识到这一点,她全身不禁打个冷颤,难道,阮秀芜曾是沁国宫中的人?那么,栾倾痕的身份会是……
她不敢往下想了,回头看着骆天普,希望他能解开迷题。
“她曾是朕的妃子,但朕当年不满联姻,所以冷落了她,一直宠爱殿尘的母妃,所以她后来认识了隐藏身份的卉国皇帝栾祖祺,还与他相爱相许。
只到她离开朕,朕才知道自己有多爱她,曾多次去找她,我们三人一直纠葛了许多年。
她曾进过卉国皇宫,却因为卉国皇室不接受她,又离开。
后来她怀有身孕,我想将她重新纳入宫中,她却不肯,生下孩子又被栾祖祺带回宫里,成为太子。
“皇上说得太子……就是栾倾痕?那他是……”聂瑶珈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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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说得太子……就是栾倾痕?那他是……”聂瑶珈忍不住问。
“我想,他应该是朕的皇子。”
聂瑶珈听了,怔了好久,栾倾痕姓骆?是沁国的皇子吗?太离谱了!那骆殿尘与他启不是兄弟?
骆天普继续说:“当时栾倾痕的身世引起一阵风波,他们都逼问秀芜,她宁愿跳崖也没有说出来,令我悔恨终生。”
“皇上,恕我冒昧,我觉得栾倾痕……也许是卉国先帝的孩子。”聂瑶珈没有依据,但是他真的看不出来栾倾痕与骆家人有哪里像,而且她见过阮秀芜,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事情还没有这样简单。
“噢?朕也曾想过,但是当时大约有半年时间,栾祖祺被他母后禁足,不得出宫见她,后来怀有倾痕,这说明并不是他的孩子,朕如今也不会考虑太多了,今生唯一的遗憾便是没有看一眼倾痕。”骆天普的眼角落下泪水。
聂瑶珈看着一个老人如此怀念‘儿子’,她不忍,说:“他长得很俊美,有时柔美得比女子还要漂亮,但身上又不失男人的霸气,喜欢穿紫色的衣服,头发还有弯弯的,还有……他长得高,身材修长,至于喜欢吃什么,我也不太清楚……”说起他,想起他,心里又泛着隐隐的疼,胸口闷闷的。
眼睛开始模糊,她拼命告诉自己,这不是思念,这不是!
“你爱他,朕看得出来,聂姑娘你放心,朕有办法让骆殿尘不为难你,你不会成为沁国的皇妃的,朕在这里承诺于你。”
骆天普怎么能让另一个儿子的皇后嫁给自己身边的儿子殿尘呢?
他欠秀芜,欠栾倾痕都太多了。
“聂姑娘,朕希望有一日,你可以选个时机告诉倾痕他的真实身世,沁国永远欢迎他的到来。这块玉就是最好的证明,不然秀芜怎么会留给倾痕呢?”
“就算他信了,可是沁国人能接受他吗?卉国怎么办,您是想他放弃皇位吗?”
骆天普摇摇头,“卉国不止他一个皇子不是么,朕已经有一道密旨,藏在朝殿的牌匾后,万一发生意外,希望你能出来主持大局。”
那个时候,会是怎样的场面?聂瑶珈很难想像,“皇上为何如此信任我?”
“因为你是殿尘第一个带到朕面前的女子,可见你在他心中绝非一般地位,只有你,能让他动摇,只有你的劝说,他才会接受这一切。”
“好吧。我答应您。”
骆天普像是完成了所有心事一样,微笑点点头,“对了,几天后朕令宫中办了一场迎接三皇子的晚宴,到时你也出席吧,朕身子不行,可盼你们玩得尽兴。”
“谢皇上厚爱,那,瑶珈退下了,皇上您好好休息。”她行了行礼,悄悄的退下。
卉国
雪浓身着一身素衣来到景心殿,看见满地的狼藉,不禁收拾起来。
躺在椅子上的栾倾痕没有看她,冷冷的说:“出去。”
“都是雪浓的错,可皇上您不能这样下去。”雪浓没有停下动作,继续收拾满地的纸张,上面写满了一个同样的名字:聂瑶珈。
雪浓知道,栾倾痕爱那位皇后,从交换质子的时候就发现了。
“朕要自己静一静,都出去!”他再次不耐烦的下令,雪浓也不例外。
雪浓跪在地上,“求皇上保重龙体,因雪浓犯下的不可挽回的错,雪浓就做牛做马来弥补吧。”
栾倾痕闭上眼睛,下巴已有淡淡的胡须,头发也散乱着,活像个没有灵魂的空壳子。
太后此时赶来,见他削瘦模样,心疼不已,眉宇间又是无奈。
“倾痕,你要振作,我听到你亲自烧了拈花楼的时候,真的了解到你的痛心。可是倾痕,你要好好保重身子,说不定哪天皇后会回来的,你身子先垮掉怎么见她呢?对不对。”太后想用激将法劝他。
栾倾痕摇摇头,目光呆滞的盯着一处地方,“她不会回到我身边的……她离开的时候那种眼神,我就知道她误会我的心,她不会回来了……”声音像个没有依靠的孩子般,令太后听了心痛极了。
雪浓静静退下,靠在门外无声的哭泣,多年后回来,栾倾痕的生命里已经有了那么重要的女人,可惜不是自己,也许,当年的他对自己只是单纯的喜欢,却不成称之为爱。
太后上前抚摸他憔悴的脸,泪流下来,“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这样折磨自己,你还有母后,还有卉国啊。”
栾倾痕这些再也听不进去,他精神恍惚的说:“朕要想办法,把她救出来,让她回到我身边才行,对,一定要行动……”他起身开始翻乱着找奏折。
太后看到他这样,不禁长叹,无奈的离开。
栾倾痕翻乱了奏折公文,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