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悦怎么会不知道聂瑶珈在给自己机会?只是,这样的机会,她真的需要吗?她对栾墨亦很淡很淡的笑一下,她要考虑一下将来了,栾墨亦的心里有别人,她以为守在他身边就会满足,可是她要的不止这些,或许怪自己贪婪,但她真的不想这样继续下去了。
可是司徒冷成亲没几天,宫里就出事了。
栾墨亦在景心殿正与一位大臣商议政事,却从桌布下冒出一把剑朝他刺来,幸好他躲得快,司徒冷最先赶到,与那个蓝衣蒙面人打了几个回合,从屋里打到外面,蓝衣刺客见侍卫跑来,马上从假山的洞穴逃跑。
司徒冷带人去找,路中遇见了栾倾痕。
栾倾痕与司徒冷分两路人在宫中搜寻。
浮尾宫
聂瑶珈起来,头有些晕,看到铜镜中的蓝衣人影,她镇定的问:“是宇文辰霄吗?”
蓝衣人影犹豫过后出现在她身后,扯下面巾:“你怎么知道是我。”
“看身形就像,虽然你与我相交不深,不过,每个人都有他的特征,你为什么进宫,要羊入虎口吗?”聂瑶珈说的平静,心里也为他担忧,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
宇文辰霄低下头,神色悲伤,“我全家都死了,不可能放下仇恨,我刺杀栾墨亦了。”
“什么!那他有没有事!”
“我没有成功。”
聂瑶珈松口气,劝他:“出宫吧,再也不要回来,你可以去皎国生活不是吗?”
“单沐卿哪里会管我的死活?我和爹也只是沁国的旧臣,对他而言,我们不算什么。”苍凉的声音里是无奈的语气。
栾倾痕带人进入浮尾宫,聂瑶珈让宇文辰霄躲好,她在铜镜前梳着发,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有没有人进来?”栾倾痕问着话,眼睛扫射过屋里的一切。
“没有,怎么,有刺客?那你们还不快去找?”聂瑶珈啪的放下梳子,表现出淡淡的不悦。
栾倾痕来到她身后,挑眉:“不急。”
聂瑶珈在铜镜中与他视线交融,她说:“你们不走,我走就是了。”她要起身,被栾倾痕拉住,“好了,我们走。”
见了带人离开后,聂瑶珈从柜子里找出以前和单沐卿出去扮男装的衣服送给宇文辰霄,“换上它,怎么进宫的就怎么逃出去吧,我只能帮你这些了。”
宇文辰霄收下衣服,“谢谢你,我今生认识你,真是太幸运了。”他带着衣服,跑出了浮尾宫。
栾倾痕藏身在树后,看着宇文辰霄逃出去,他跟上,宇文辰霄跑上宫中御用船舫,他轻功跃起到船头:“你还逃得掉吗?”
心如止水 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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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辰霄出来,握紧手中的剑:“你要抓我回去?我不如死在这里。”
“你死只不过臭了这条船,你就死好了。”栾倾痕私毫不怕他会怎样。
“我被你们抓回去,不是也死吗?”宇文辰霄憎恨的望着他,哽咽的说:“你们害死我父亲,我只要活着,你们就是我永远仇杀的对象!”
栾倾痕啧啧摇头:“我们不杀你父亲,你父亲却要杀我们,不是吗?要说先动手的是你们,刺杀不是你爹一手安排吗?怎么只怨到我们头上来?彼此换一下身份,你会怎么做,难道等着别人来杀你吗?”
宇文辰霄无话可说,他挫败的蹲下,眼泪滴在船上,他无能,他不能为父报仇了,留在世上,却没有容身之处。
痛苦纠结过后,他提剑刺中自己的心口处,倒在船甲上。
栾倾痕未料他自杀,但是也不惊讶,摇摇头:“这船就当是为你送行了。”
聂瑶珈跑来时,宇文辰霄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他在船上伸着手,想触摸聂瑶珈,嘴里还呢喃着什么,最后,看着聂瑶珈往水里走着,他咽了最后一口气。
聂瑶珈身子浸在水里,知道宇文辰霄死了,“你为什么要杀他!”
“他是自杀!与我何干。”栾倾痕傲然的姿势站在船头。
聂瑶珈只能难过,宇文辰霄不是坏人,她深信这一点,是家仇国恨,令他走到今天。
栾倾痕看她站在水里,单薄的身子被水推打着,他跳下水到她身边,“快回去吧。”
“啪”聂瑶珈给他一个耳光,“你真的好绝情,再也不是从前的小岩了。”
聂瑶珈自己往回走,栾倾痕气极,在她身后喊:“小岩就是我,我就是小岩!”他知道自己越来越深沉了,被栾墨亦说成越像从前,他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怎么做人的,只是好累啊,他双臂狠狠的打过水面,激起浪花打湿了自己的发。
聂瑶珈湿着身子上了草地,晚嫣正巧过来,她拉着聂瑶珈:“你身子不好,走,换一身衣服。”她不止是关心她,还有很多话要说。
浮尾宫
聂瑶珈换了干的衣服喝着姜汤,双手捧着碗,看着薜晚烟非常严肃的坐在她对面。
薜晚烟看着他们这些日子相互折磨,真的是看不下去了,尤其是他们曾经明明很相爱,她语重心长的说:“我不得不说了,你不能这样对主上,让我细细跟你讲你们的曾经吧。”
聂瑶珈边喝着汤,一边听着她说着从前的事情,时而感动,时而落泪,又感到惋惜。
直到黄昏,薜晚烟将一切讲完,聂瑶珈也听完了,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她说:“原来我竟为他甘愿被利用,怪不得我在聂府病了一年呢,原来是身子有旧疾。”
能说什么呢?她不敢置信栾倾痕曾是那样的待她。
“我说得够多了,你们看着办吧,要娶的娶,要嫁的嫁,不要等将来恢复记忆了,后悔莫及。”薜晚烟长叹过后,离开了。
景心殿
红妆被人悄悄带入宫中,栾墨亦见了她,“你叫红妆。”
“是。”
“万娇红的头牌,朕请你进宫住些日子,但是不能外出,只能呆在一座小楼里,因为朕还不希望你被任何人知道。”
红妆双眸微转,“是因为……单沐卿的事吗?”
“没错,他对卉国不知道有何企图心,朕不能不防,委屈姑娘了。”
“不,皇上不必这样说,我与单沐卿也迟早要了结,我想我进宫,也许是个机会。”红妆自自己跟着太监公公走,她知道单沐卿有危险,她希望能在宫里得知他的消息,并且可以劝他不要做一些错事。
聂惜若带着一个宫女进了浮尾宫,她看着浮尾宫奢华的一切,心想,将来我就是这里的女主人,皇后的寝宫,她才配拥用。
“妹妹?”聂惜若命宫女放下东西。
聂瑶珈从房中走出来,看到她并不高兴:“何事。”什么风把她吹来了。
“是这样的,不久我与倾痕就要大婚了,我的嫁衣已经送去做了,你呢?姐姐挂念你,所以把剩下的料子送来给你,好赶紧做一套嫁衣。”聂惜若的脸上就写了两个字,得意。
聂瑶珈过去看着嫁衣的布料:“真是不错的料子,可是我不喜欢这样厚重的料子,妹妹早就订制了嫁衣,到时候可能艳压姐姐的嫁衣,姐姐不会介意吧。”
“啊……呵呵,怎么会,妹妹天生丽质,穿什么也好看。”聂惜若假装开心,心里怕她真的穿得比自己好,可是嫁衣就是嫁衣,还能怎么耍花样?
“姐姐终于如愿了,恭喜了。”
聂惜若听她恭喜自己,也不忘说:“也恭喜妹妹嫁到皎国,这皎国皇帝诚意也不错,还在卉国宫中成婚,我们姐妹两个一同出嫁,可能在卉国宫中没有发生过呢。”她嫁的是卉国皇帝,而聂瑶珈嫁的是皎国皇帝,卉国自然比皎国好,也就是说,她比聂瑶珈强。
聂瑶珈笑着点点头,眼神变得幽深。
聂惜若与她再无话可说,“那没事了,既然不合妹妹的意,我带回去吧。”她让宫女端走布料,抬高姿态的离开宫里。
栾倾痕一直住在景心殿了,其实大臣们心中已经凛然,不久之后,栾墨亦就会实现三年前的承诺,将皇位奉还给栾倾痕。
栾墨亦主动要他住在景心殿,他去了青悦的思玄宫住着。
两人白天一起在景心殿商议大事,处事国务。
薜晚烟求见,殿中无其它人时,她说:“皇上,主上,我派人查到单沐卿自己安排杀手上演苦肉计,是一个尼姑庵的静圆大师亲耳听见,几个杀手说是单沐卿的人。”
栾倾痕寻思:“为什么他要演这出戏?”还让聂瑶珈为他受了伤。
“依我看,他是让聂瑶珈亲眼看到他被仇杀,借聂瑶珈的嘴告诉我们他在皎国的处境,其实都只是为了报仇而已。”栾墨亦分析过后,就这样认为了。
薜晚烟说:“静圆大师已被带进宫中。”
“嗯,让她和红妆住在一起吧。”栾墨亦说,晚烟应声,退下。
栾倾痕问:“谁是红妆?”
“单沐卿深爱的女人,她是我们的王牌了,会有用处的。”
栾倾痕笑了,“你也变得玩手段了。”
“呵呵,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我也只在皇位上被逼出来的,不然我的命都不保了。”栾墨亦也笑自己,以前的他可是不一点都不懂伤人,玩手段的,只想着怎么救人,说起来,他好久没有为人看病了。
……
栾倾痕与聂惜若的婚期近了,宫里变得忙碌起来,谁都知道他会是皇宫的主人,未来的皇上,所以到哪里都打点的很好。
聂惜若天天盼着,一天天数着过,再过两天就是大婚之日,她试过嫁衣,满心欢喜的想像着未来。
而在成婚的前一天,单沐卿果然兑现承诺,带了很多大礼,还有一百名武林高手。
他一进宫,栾墨亦派人暗中监视,以防他做什么手脚,大婚那天必会热闹非凡,不敢保证他不会有所企图。
还有,两边一同成婚,他只能选择去栾倾痕的婚礼上,对聂瑶珈说抱歉,但是让青悦代表他过去。
聂瑶珈看着嫁衣,她真的要嫁给单沐卿吗?对他,有些好感,只是凭着有好感就能成亲吗?她一直思考到深夜,才趴在桌上睡着了。
梦里的她穿着嫁衣,左手是栾倾痕,右手是单沐卿,她明明向栾倾痕跑去,近一看变成了单沐卿……
单沐卿住在偏殿,深夜无人,他从一个礼箱中取出灵位,放在桌上,对它叩拜,说:“母后,您的大仇我终于要报了,这一切都是栾倾痕的错,当年若不是他带兵攻打沁国,聂瑶珈不来搅和,沁国也不会走到尽头,您还会长命百岁……明天,等我娶了聂瑶珈,就是对栾倾痕最大的打击了,只要他恢复以前的记忆,一定会痛不欲生,聂瑶珈也一样。”
他垂着头,坚定自己一定会那以做的,什么都不能改变他要报仇的心。
窗外,红妆捂着嘴悄悄离开,她本想悄悄看看单沐卿,以解思念之情,却听见他说出这些真相。
她觉得单沐卿被仇恨迷惑了眼睛,她要怎么办才能让单沐卿清醒啊。
吉日已到,卉国宫内鞭炮不断响着,红毯是交错铺就,红灯笼挂成一排排,等到晚上将非常美。
婚宴的美味更是夺人眼球,佳酿香味扑鼻。
到了晚上,吉时已到。
聂惜若一身红嫁衣,她梳着向月髻,头上戴着红色的珠钗,披上盖头,她却笑着艳丽照人,终于到今天了,她如愿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而且他还是高高在上的未来皇帝。
宫女扶着她迈出屋子,向景心殿走去。
聂瑶珈在浮尾宫举行,单沐卿一身暗红喜袍在院中红毯上,聂瑶珈穿上红嫁衣,是丝纱与布料做成,有坠感,也有飘逸的感觉,长长的拖尾像美人鱼,额前是金色的锥形短穗,红纱盖头被宫女披上,她走了出去。
(下节更精彩……)
心如止水 236
236(3121字)
栾倾痕身穿一件绣着龙纹的暗紫色衣服,他经过长廊,路过拈花楼,忽然好像看到一把火,灼伤了自己的眼睛,他又看到海棠花,好像有个幻影出现。
“主上,您还在这里!吉时到了。”薜晚烟不得不提醒他,她还是看着他和聂瑶珈走到这一步,非常无奈。
栾倾痕应了一声,不安的与薜晚烟去了景心殿。
……
阮秀芜坐在高座上,并不看好栾倾痕新娶的这个女子,栾墨亦坐在下边一点,担忧着聂瑶珈那边怎么样了。
栾倾痕与聂惜若并肩跪下,向阮秀芜敬第一个大礼,栾倾痕的额头碰到地毯上,脑海中开始出现不同的画面,但是太快了,他眉头一蹙。
第二礼,再次碰到地面时,栾倾痕的姿势不动了。
聂瑶珈坐直身子,听公公喊:“礼成……礼成……呃,礼成了。”他看着栾倾痕一直跪拜的姿势,看不到脸,他也不起身,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阮秀芜在高座上瞧着栾倾痕,他是不是不想成亲了,不娶这个女人是对的,她是这样的希望。
栾墨亦叫着:“皇兄,皇兄……”
聂惜若感到不对劲,在盖头下惴惴不安,“倾痕?你没事吧。”
栾倾痕缓缓的立直身子,然后站起来,将手里握着的红绸扔在地上,双眼含泪,就在刚才,他的记记忆全部恢复了,他记得聂瑶珈的一颦一笑,和她发生的一点一滴,想起自己对她的好,对她的坏,想起拈花楼是他放火烧掉,想起他们在海棠树下跳舞,海棠树为证交拜成亲,想起她叫聂瑶珈,也叫唐双,还叫紫凝,想起他们曾有过孩子却不幸流产,想起他去沁国阻止她嫁给骆殿尘,她跳崖……一切的一切,没有顺序的回忆起来。
他的心在那刹那间溶化,他看过在场的每个人的脸,他都记起来了,声音还有些微颤:“我不能成婚。”
聂惜若掀开盖头,吃惊的看着他:“为什么?你答应过我的。”不要,她不要一切好梦突然醒来,成为泡影啊。
栾墨亦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问:“皇兄,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亦或是他多数为他施针治疗起了作用,他想起什么来了吗?
栾倾痕对阮秀芜说:“娘,对不起,三年来让你为儿臣担心,还有墨亦,在皇位上苦苦等我回来,还有在场的大臣们,我回来了。”
阮秀芜和栾墨亦简直高兴极了,他们激动的只能笑着,太好了,一切都有救。
“皇兄!瑶珈在浮尾宫呢,快去啊。”栾墨亦站起来,他相信,以栾倾痕的个性不会对聂瑶珈放手的。
栾倾痕露出坚定不移的笑,眼泪也流下脸庞,刚要走,被聂惜若拉住手:“不!你……我们在客栈里发生了男女之情,你忘记了吗?你说会娶我为妻,不要抛下我,不要啊。”
栾倾痕甩开她的手:“不要真的以为我醉了,在客栈里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只是想绊住我,本来怜悯你想娶你,可是当小岩不再存在,栾倾痕真正归来,我没有办法再对别的女人动心,你也一样。”栾倾痕绝决的跑去了浮尾宫的路。
聂惜若哭花了妆容,她扑倒在地上,哭声撕心裂肺。
所有人觉得应该去浮尾宫看好戏,当人们渐渐离去,只留下红毯上的聂惜若,无人理睬。
浮尾宫
聂瑶珈正要和单沐卿进行第三个大礼,被栾倾痕阻止。
他刚要走过去,被单沐卿带来的一百名高手挡住,像一面墙一样不可催。
“瑶珈!不要嫁给他,我是栾倾痕,我的记忆全部恢复了,你呢,能不能也想起我们的过去,我们重新开始。”他的声音令人听了断肠似的痛。
聂瑶珈的身子微微一侧,但没有再动。
单沐卿一看他恢复记忆了,马上说:“最后一礼了,我们交拜吧。”他的计划不能被打破。
“等等,聂瑶珈!你可知道当时是单沐卿派了杀手追杀他自己的!”薜晚烟带着静圆大师走入人群,站在栾倾痕的身后。
聂瑶珈自已掀开红纱,露出娇艳的妆容,双眸紧紧看着栾倾痕,他的眼神真的变了,深情,哀婉,千言万语,她知道栾倾痕真的不一样了。
再看单沐卿,问:“她说得是不是真的。”
单沐卿佯装不知,“一个尼姑能证明什么,我有什么理由要自己害自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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