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张小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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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张小砚-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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叻卟黄剑蔽宜担骸爸栏绺缒憧谖吨兀不禨型女人。波大无脑……”大伟笑着回我:“咱们领导脑大无……点点点点”后面的话他以省略号示意。我气急败坏,死掐他。大伟哀声喊救命。
  我们太闹腾了,前排一个长头发的藏族小伙子频频回头看。又是那种直愣愣的眼神,不知道是单纯还是肆无忌惮。我最讨厌人这样看我了。给他看得毛起了,大声喝道:“你是牦牛吗?”
  他一愣,问:“什么?”
  我瞪着他,说:“牦牛看人才这么直不愣登。没有礼貌。”
  大伟赶紧制止我:“别乱说话,藏人可都带刀的。”
  我说:“怕什么啊,我有你和阿亮两个骠悍的保镖,不惹点事情岂不浪费?”我一边说一边很耍宝地做手势:“左青龙,右白虎……”哈哈大笑。
  那藏人又回头看我,我瞪他,挑衅地说:“再看,再看我就打你。”
  也不知他听懂了没有,笑得一脸灿烂。
  大伟赶紧拉我说:“我的小姑奶奶,别惹事,这里可一车都是藏人啊。”
  我拍拍大伟说:“哥们儿,别怕,真要打起来……我会掩护你的。”
  大伟哭笑不得,那藏人也回头看我们笑,跟着乐呵呵地笑。
  我跟大伟说:“这人好像有点缺心眼,傻得很。你这么好的保镖只好闲置了。”
  大伟看看那男孩,若有所思:“这小伙子,好像在哪里见过。好像是红原那车上,他坐在我们后面。”
  一路吃吃,睡睡,扯扯淡。实在睡不着,把大伟昨天买的地图翻出来,用我的话说就是找找路,煞有介事跟大伟研讨一番,有条公路标号318,是直接通拉萨的。用手在地图上比画了一下,康定距离拉萨一乍长,问大伟:这大概有多少公里啊?他也研究了一下,说估计两三千公里左右吧。
  “啊?那么远?!”我疑惑地问。
  “嗯,还去不?”
  “去!”我斩钉截铁地说。
  中午,车在丹巴县停一小时。阿亮和大伟分头闲逛。我乖乖坐在车上吃零食,看行李。后来上了趟厕所出来发现车开走了,大惊失色,一问是开去前面检修去了。我一路问去。路上一堆人围观,里面敲锣打鼓很热闹,我以为是人家结婚呢,使劲往前凑,原来是一群老太太;擦脂抹粉的,脸擦得跟猴屁股一样红,扭着秧歌送某牌子彩电下乡。藏区竟然也流行这个。
  正午的阳光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我的太阳镜遗失在红原了。我眯着眼四处打量。隔着这群乱扭屁股的老太太,对面一长发藏人正朝我张望,见我也看着他,立即展开灿烂无比的笑容,定睛一看,哦,原来是车上坐我前面的那头“牦牛”。我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我们隔着人群相互傻笑了一阵,我笑是因为想起说他是牦牛,他笑是因为我笑他是牦牛么?哈哈。
  下午到康定车站,和阿亮大伟商量,是去泸定还是新都桥,如果往西藏的话,新都桥是必经之路,反正会经过的,不如先去附近转转看看风景。最后决定先去泸定看看,听说那里有个海螺沟冰川,我没看过冰川,强烈要求围观。
  大伟去买票,阿亮去买吃的,我看行李原地等待。那“牦牛”也在等车,这是头爱笑的“牦牛”,平心而论,他笑起来很阳光。他看看我,犹豫了一下,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过来说介绍自己,说是雅江人,你们去西藏会经过雅江,想请你们去我们家玩。嘿,他竟一路听到我们的谈话,而且还懂汉语,想起我说他是个傻子,不禁心虚得很。补充似的,加倍客气,主动握手,报自己的名字,相互留电话。答应经过雅江的时候去看他。
  “牦牛”的名字叫泽让索郎。
  
  

从135块到摩托计划出笼

  2009年8月2日  泸定
  傍晚到达泸定,泸定是个很干净的小县城。和内地的县城无多大区别,这边住的都是汉族。大伟要去看泸定桥,我们三人闲逛而去。桥边有些旅游车停着。我们这样沿途搭班车旅行非常不方便,中途风景好,车也不停。厌恶这种所谓的旅行方式。阿亮建议找人拼车,最好能拼到自驾游的车,这样沿途可以自由一点。大伟去看桥,我们就去找游客模样的搭讪,问车上有无空位。问了几拨自驾的游客,都很戒备,连去哪里都不肯告诉我们,好像我们要强行蹭上去一样。问了几轮,我们自己也觉得相当无趣。
  正好大伟咋咋呼呼地找我们,他跑过来,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快去看泸定桥。”我一愣,问:“为什么?难道待会它就断了?”汶川的彻底关大桥坍塌给我留下了心理阴影。大伟懊丧地说:“售票的下班了,现在去不用买票了,妈的,我刚买了门票,他们就把窗口拉下来下班了。”我和阿亮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泸定桥啊泸定桥,小学课本里的桥,我站在上面使劲地跳了跳,当时有一种冲动,特想打电话给我的小学语文老师,告诉他我站在泸定桥上,旋即又觉得自己特神经。
  第二天去了海螺沟。
  海螺沟是我一路旅行中的败笔,门票135块钱每人,花掉俺那么一大笔银子,还没什么可看的。冰川灰土土地,看起来很脏。比起后来西藏途中看到的大小各色冰川,海螺沟可以说得上丑陋。我一路走过来,花了银子去瞻仰的景点,性价比都实在太操蛋。也可能是我运气不好。但也正是这次,改变了我对旅行的态度。再也不逢景点必买门票凑热闹,生怕自己遗漏了什么一样。……从一个正经游客蜕变成一个疯狂的流浪人正是从海螺沟开始萌芽。以至于一发不可收拾。
  上山途中认识了一个朋友,樊江勇。他喜欢骑自行车旅行,闲谈中提醒了我们。可以买自行车骑到西藏去。还可以锻炼身体,又能免去搭车的不自由。晚上回到泸定的时候,我们认真地讨论了关于买车的可行性。
  自行车,我和阿亮都否定了,此去数千公里,许多海拔过四五千米的山要翻,这太吓人了,连我这么淡定的人都觉得疯狂。骑死我也到不了西藏。仿佛看到了一个弱小女子在高原上骑行,伴随着“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激流……”这样悲壮的歌声,慢慢晒成一块烟熏猪肉……阿亮不同意骑自行车的理由是,那玩意骑久了,前列腺要发炎。
  我提议不如买辆农用三轮车,不仅可以载人,还可拉货,一路跑运输跑到西藏去。节省开支不说,说不定还能赚钱。晚上也可以睡车厢里,真正的露营,还省下一路住旅馆的钱了。一车数用,性价比相当高。等骑到西藏不需要了,我们还可以骑到农村去转手卖给藏人,肯定很好脱手。阿亮一听相当亢奋,正好吃饭的小馆子旁边有一辆农用三轮车停着。我死乞白赖地央求司机让我们试一下。司机指点了阿亮几句,就让阿亮上去试。可惜阿亮失手,把车开翻沟里去了。对农用三轮车丧失了信心。阿亮下车后讪讪地说:“砚台,要不算了吧,这玩意很不好控制,听说去西藏的路也不太好走,整这玩意有点危险。”为安全起见,我们无奈地放弃了这个伟大的计划。
  旁边一藏人也参与了我们的谈话,他建议我们买摩托车,速度快,又方便,价格比农用三轮车还便宜。这个提议获得一致通过。摩托车好学也好控制。想起一路看到藏人骑摩托车极其拉风,我强烈要求摩托车上一定要装音箱,拉风地,飙到拉萨去。
  我们在小酒馆喝酒,一边幻想着摩托骑士的风范,互相忽悠得热血沸腾。恨不能连夜去敲开车行老板的门去买摩托车。真的,如果买到了,我们一定会星夜上路。呜呜呜,号角在心中吹响……这、次、第怎一个酷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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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信任陌生人吗?(1)

  2009年8月3日  泸定——康定——新都桥
  我们正热血沸腾地准备摩托车旅行计划,大伟却提出他也要回去了。阿亮悄悄叫我挽留大伟,我摇摇头,我向来一不劝酒,二对人事不喜挽留。既然去意已定,好朋友就以酒肉相送吧。三个人爬起床,冒雨半夜找烧烤档喝酒,大雨倾盆。一通海喝,直到天光未明。大伟醉意醺然。说了很多真诚的话,也说了很多言不由衷的话。
  第一次有了离愁别绪。路上的伙伴分离总是令人伤感。虽然后来一路总是要经历离别,唯独这次我特别伤感,大伟千里来相会,本是开心的事情,然而短短数日就决定离去。从红原出来我们四人,剩我和阿亮两人了。
  大伟走后,我和阿亮更加坚定买摩托车去旅行的念头。
  到康定就分头行动,他去找车行买摩托车。我去找网吧上网,查查去西藏咋走。将沿途加油站信息抄在本子上。想起阿亮说海拔表很贵,要180块。又手绘了一副沿途县城及山垭口的海拔表。
  两小时后,阿亮来网吧找我说没找到摩托车行。决定往下一站走,去新都桥买摩托车。
  出来已经下午了,康定这么大的地方竟然没有摩托车行实在奇怪,我怀疑阿亮没找对地方,等车的时候,看到藏人骑摩托,就拦下来问车在哪里买的,那家伙得知我要买摩托车,就大力推销他那辆旧车。想5000块钱卖给我。我说不要,他还一个劲追问为什么,我气愤地回了他一句:“为什么要买?我看起来比你傻吗?这么破的车还想卖5000块!”
  围观的藏人哄笑起来。这家伙也嘿嘿乐了。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很瞧不起地问我会不会骑摩托车。哼,不会我也说当然会啊,你以为就你会骑啊?他们又是一阵哄笑,不知道这有什么可乐呵的。就这么稍稍交涉,围观的藏人就达到十数人,阿亮很紧张,拉我走。那帮藏人围着不让路,我推开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怎么都这么闲啊。”他们的哄笑中,阿亮紧张地把我拉得一路小跑。
  新都桥的车费要40元,我上前讲价30元,几个司机都不肯拉,还嘲笑我小气。后来终于给我找到一辆车讲好票价30元,大概是黑车,鬼鬼祟祟地给我留了个电话号码,说再等几个人要过半个小时才走,我们就在路边等。听说折多山在修路,那段路特别烂,担心天黑前到不了,我索性站到大街上去喊车。
  在街上大喊“新都桥、新都桥”,马上就有个藏人来问我:“去新都桥吗?”我高兴地说:“去啊,你有车吗?”那人一愣,说:“你没有车吗?”我反应过来了,嘿嘿笑说:“有啊,一会儿就到,再叫两个人就走。你叫什么名字?”他说叫扎西尼玛,我冲他笑笑,主动伸手和他握手,说:“我叫小砚,扎西,我们一起来喊人吧,凑足人我们就可以走了。”扎西尼玛就跟着我在街上傻乎乎地喊:“新都桥、新都桥。”不一会儿又喊了两个人来。我一看我们都有五个人了,立即给司机打电话,叫他走,他还磨蹭,说再等一会儿。我和扎西尼玛说,我们现在有五个人了,不如重新找辆车,也很快,这辆车跟我说的是30块钱去新都桥。我和扎西尼玛马上去和别的车谈判。很快就又找了辆车上路。
  扎西尼玛是新都桥本地人,车上我热情地分棒棒糖给他吃。如此相谈起来,他听说我们来旅游,就邀请我们去他的朋友家玩,据说可以看到原始的藏族人生活。他说:“你们肯定会喜欢的。那是真正的藏族人生活。”

能信任陌生人吗?(2)
我问阿亮去不去,阿亮犹豫了一下,说“你来决定吧”。我就对扎西说,“好,我们跟你去。”
  过折多山的时候,天渐渐黑了起来,开始下雨,路烂得很。很庆幸没有在康定买摩托车,不然这段路折腾死了。全是烂泥,车辙都半米深。
  到新都桥已经晚上八点了,雨仍然在下,和扎西尼玛下了车,有两辆摩托车来接,是扎西尼玛的朋友,夜雨中看不清楚脸,只觉身材高大,头发很长蓬松搭在脑袋上,问扎西尼玛朋友家在何处,他伸手朝前方一指,说,不远,就在前面。
  我和阿亮毫不设防地上了车。藏人骑车很狂野,这样的烂泥地,扎西带我和阿亮两个人都能飙50码。扎西尼玛的朋友两个人共骑一辆摩托,两辆摩托车在雨里狂奔,渐渐出了镇子,四周青稞地一片漆黑,雨水和风使劲地往脖子里灌,又冷又饿。渐渐感觉开始上山,车在夜雨的山路上狂奔,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一路都没有人说话。我有点惊慌,怀疑自己是不是轻率了点,就这样上了一个陌生藏人的车,去一个不知道的地方。我回头看了看阿亮,虽然我们看不清楚彼此的脸,但他明白我的意思,在后面紧紧抱了我一下。心一横,决定也不问扎西,究竟带我们去哪里,反正来都来了,何必做小家子气。我在车上曾仔细观察过扎西的眼睛,他不像恶人。倒是他的那个朋友,看起来不像好人。这或许并不客观,这样的荒山雨夜让我神经过敏了。
  正在胡乱猜测的时候,车慢下来了,扎西尼玛说到了。我赶紧问这是什么地方。扎西说是东俄洛乡。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也不去唧唧歪歪了。装作坦然状和扎西进去了。
  一楼是住牲口的,浓重的臭味。上了楼,二楼才是住人的地方。扎西的朋友叫索郎扎西。就是那个去新都桥接我们的。他老婆在楼梯口迎我们,把我们带到厨房去坐下。(后来接触藏家多了,才知道他们日常在家最多的时间就待在伙房里,在这里吃饭、闲谈,做活计,也是日常会客的地方。)一支昏暗的节能灯,暗处影影绰绰,看不真切。伙房中间就是炉子,我们团团围着炉子坐下。索郎扎西一家坐在对面,七口人,七双眼睛直直地瞪着我们,虽然我知道藏人看人就是这样的习惯,但是犹如被七头牦牛这样不眨眼地瞪着,还是让人发毛。
  朝窗外看看,四周没有一丝亮光,这是个村庄吗?怎么四周没有一丝灯火,好像没有人家一样。心里忐忑不安,这夜雨荒山之中,在这陌生的藏人家里,语言又不通。他们一家人都不会说汉话,由扎西尼玛做翻译。
  灯光下,重新审视了扎西尼玛的朋友索朗扎西,他看人的眼神有些游离,这和之前认识的藏人不太一样,不过这人不像有歹意的人。将他的家族成员一一审视之后,我又开始放松了。和扎西东扯西拉,他的汉语说得不太好,就是尾音上飘,每一句都像是一个问句形式,然而又并不需要回答。
  晚饭是面皮子,腊肉和土豆一起煮的面片,闻起来很香,每个人一大碗,那碗有幼儿面盆那么大,扎西他们在碗里放大量的味精和酱油,劝我们也加这些调料,我拒绝了,他很遗憾,说你这样吃,没有味道。
  索郎扎西的老婆给我们盛上汤面后,自己也端了一碗,就退到暗处,盘腿坐在泥巴地上吃起来。我觉得有点不妥,但是这帮男人都泰然自若,我也不好多话。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能信任陌生人吗?(3)
屋内我们稀里哗啦地吃面皮子,屋外稀里哗啦地下着雨。大家都不说话。
  吃完饭,我悄悄和阿亮商量,去小店买点东西来,今天来得匆忙,没带任何礼物。问这附近可有小店,另外,我也想搞清楚这里还有没有人家。扎西说小店有,但是早就关门了。我坚持要买东西,扎西带阿亮下去了。不多一会儿,阿亮去抱了一箱啤酒,和一些零食上来,于是围着火炉我们开始喝酒,几瓶酒下肚,语言虽然仍不通,但是气氛熟络不少。索郎扎西不太会说汉语,索郎扎西的弟弟桑迪多吉一句汉语都不会说。基本都是我们和扎西尼玛在聊,扎西尼玛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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