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主人,对不起,请您原谅我,下次我一定会按照您的吩咐做好的!”奇洛忍着痛苦求饶,趴在地上压抑着声音哭泣,发出嗡嗡的像蚊子一样的声音,他可不想死在伏地魔的怒火之下。
黑色的怒火在伏地魔眼中熊熊燃烧,他原本安排好了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将日记的所在告诉奇洛,然后趁着魔法部发觉之前把它拿回来。原以为会很简单的事情,结果全被奇洛搞砸了,日记不仅没有拿到,还落尽了卢修斯·马尔福的手里。
“这是对你自作主张联络马尔福的惩罚。”伏地魔眉头紧锁,他还不能杀死奇洛,这个不中用的家伙是他目前仅有的棋子:“我不需要一个不听从我命令的仆人,你记住了没有!”
伏地魔知道,他需要仆人,要想恢复往日的威风,他首先需要足够的仆人投入他的麾下。
只是,大部分忠心的仆人,不是死了就是进了阿兹卡班;那些活的好好的,哼,不,他们不可信。
就连奇洛他也不信,只是他别无他法。
这是何等的窘境!黑魔王大人居然会苦于没有可以支配的手下!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伏地魔认识到这个局面之后,他收回了奇洛身上的钻心剜骨咒:“帮我拿回那本日记,我就饶了你,现在,给我滚吧。”
奇洛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周身的剧痛还没有消,但他仍然迅速的离开了峡谷。
斯内普以为Mario会索取更多,一个简单的拥抱不可能满足了他。
他闭着眼睛安静的等,耳朵紧密的关注着身后的动静,心跳也变得急促起来。
就疯一回吧,在有人过来之前,让Mario做他想做的好了。
只因为,他舍不得推开他,现在这个抱着自己的家伙,整个人都在微微的颤抖,看起来惶恐的象个孩子。
什么事情会让Mario这样的,惊惶无措?甚至不敢迎上自己的眼神?
斯内普心头隐隐冒出个念头,这家伙是在害怕吗?随即他自己又否决了这个念头,太可笑了,梅林在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什么事情会让黑魔王觉得害怕!
Mario的头在斯内普的颈窝里轻轻蹭,这个动作,像是在撒娇。
他抱着斯内普的腰,两手无意识的沿着斯内普后背的线条轻轻摩挲。
这样的动作,却给斯内普绷紧的身体带来了酥麻的震动,让他悄悄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该死的,你是要在这里发 情吗?”斯内普睁开眼睛,刚想开口,却生生的将到了舌边的话咽了下去。因为,Mario正看着他,眼神柔软,不仅没有分毫的情 欲,反而有些寂寞和哀伤。
“你怎么了?”这个问题到了斯内普的唇边,吐出来时却变成了完全相反的模样:“你以为用这种装可怜的招数,我就会答应陪你上 床吗?”
Mario生硬的苦笑,却发现自己的面部肌肉像中了石化咒一样,根本无法动弹。即便早知道自己怀里的人有着媲美蛇王的毒液,Mario却还是被刚才的那句话,狠狠的重伤了,心头那个空洞周围,细小的裂纹迅速扩散开来,蔓延到整个心,只要一阵微风,那颗心就会碎为满地碎渣。
“在你的心里,我就只是一个只想跟你上 床的色 情狂吗?你知不知道我爱你,爱的甚至愿意放弃一切?你有没有哪怕一丁点儿,是爱我的?”苦涩的味道在Mario的口里弥散开来,比最苦的魔药还要难喝。
斯内普听不到Mario心头这些声嘶力竭的问题,他只看见Mario的眼里,雾气渐渐散去,恢复了惯常的轻佻。
“哎呀,被父亲识破了呢。”Mario靠近斯内普的唇,眉毛挑起来。
斯内普皱着眉头撇开脸去,为自己刚才的担心觉得不屑,自己居然会为了Mario的眼神而心软。“哼。”他无声的冷笑了一下,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Mario也没有听到斯内普的冷笑,他的脸贴在斯内普撇过去的侧颊上,刚才强装出来的轻佻瞬间消失,心头警铃大作,他是黑魔王啊,他怎么可以如此软弱,差点儿开口乞求?
德拉科从起居室出来,背倚着墙壁,好久都不说一句话。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眉头紧锁着,垂在身侧的两手捏紧了拳。
哈利看在眼里,心头突然有些沉闷。他走开几步,推开走廊的窗。
窗外,夕阳为云海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远远望去,一片波澜壮阔金碧生辉。
徐徐凉风穿过庄园外的树林而来,扑面清新。
“……”哈利扭头看着德拉科,勉强牵起嘴角笑,他知道德拉科是因为担心自己的母亲,才会露出那样忧虑的表情,可是他却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样的话来安慰对方。
德拉科走过去,与哈利并肩站着,他右手伸出去,却最终还是收了回来:“哈利,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去?”
“不用担心我。”哈利摇头,语调平静,视线笔直看向窗外。
德拉科也沉默了,望着天边翻卷的云,眼里尽是落寞。在心底深处,他从来没有那样强烈的渴望,渴望将哈利拥住。
下一瞬,德拉科感觉到,哈利温暖的手指扣住了自己的掌心。
他睁大了眼睛,转过脸去,哈利仍然目不斜视的看着窗外,表情严肃而认真,只是脸颊渐渐浮现起红晕出卖了他。
德拉科也低下了头去,抿起了嘴唇,笑意悄悄融化了他眉间的忧虑。
他反手将哈利的手包进手心里,牢牢的握住。
哈利的手心有些粗糙,指腹还有硬硬的粗糙死皮,是从小在女贞路做家务和后来加入魁地奇球队练习飞行磨练出来的。
倒是德拉科的手光滑柔软,手指修长细腻,漂亮的像女孩子一样。
“你担心你的母亲吗?”哈利小声的问。
德拉科点头:“嗯,其实今天一回家我就应该注意到,母亲的脸色特别苍白,她的身体一直都很虚弱……”说着说着,德拉科的声音小了下去,他看见了哈利眼里涌起的闪光:“对不起,哈利,我不应该在你面前说母亲。”
“没关系的。”哈利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放心吧,你母亲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德拉科正要接话,突然听见了旁边楼梯有异样的响声,像是谁摔倒了。
他俩对看一眼,连忙跑了过去。
跑到楼梯口,只看见Mario满脸苦笑从楼梯上站起身来,家养小精灵多比一脸惊恐的站在旁边。
“多比!你做了什么!”德拉科质问道。
Mario摇了下头:“是我自己不小心,漏看了一级台阶。”他朝德拉科和哈利抱歉的笑,然后转身往楼下去:“我想我需要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下。”
“去客厅吧,晚餐应该就快准备好了。”德拉科想起来自己的主人身份,立即牵起哈利:“我们也去客厅好吗?”
Mario随口应着,脚步匆匆往楼下去。刚才多比突然出现,斯内普立即将自己狠狠推开,慌慌张张的幻影移形不知道去了哪里。Mario被推的脚下一个趔趄,就从站立的那一级楼梯上滚了下去,幸好马尔福家的楼梯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毯,所以只是摔得并不太疼。
下到一楼,Mario一眼就看见了窗外花园里那个欣长的身影,于是他转头跟德拉科解释:“我想去外面花园里走走,你们俩去客厅吧!”
说完直接朝门外跑过去。
推开花园的篱门,Mario踏上了石子铺成的小径。
小径两旁的路灯已经亮起,将点点莹黄色的灯光落到灯下合拢的花苞上,有风拂过树梢,树叶沙沙唱着旁人听不懂的歌。
斯内普就站在花园里最大的那棵梧桐树下,仰着头专注的看着什么。
Mario停住了脚步,他顺着斯内普的视线看过去,穿过梧桐繁茂的枝叶,能依稀看见城堡的一扇窗,窗前立着一个穿着紫色长袍的人影。
“那不是刚才来的治疗师?”
斯内普点头:“没错。”
“他不是应该在治疗马尔福夫人么?起居室在城堡的西侧才对,这是什么房间?”Mario只刚才在马尔福家的城堡里转了一圈,还不太熟悉城堡的内部结构。
“马尔福的书房。”斯内普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背对着窗站了有一会了。”
Mario接上去说:“而窗下就是马尔福的书桌,就算是马尔福在跟治疗师交谈,也不会让治疗师站在自己的书桌前。”
斯内普点了点头:“看来你的智商还没有完全被格兰芬多同化。”
Mario等着斯内普继续往下说,如果不是猜到了什么,斯内普不可能这么长时间站在树下顶着一扇窗户发呆。
“我记得这个治疗师,在霍格沃兹读书期间他的魔药成绩还算不错。”斯内普顿了顿。
能让斯内普记住的非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他的魔药成绩绝对不止“不错”这么简单吧,只是,我们的魔药大师在赞美他人的时候一向是很吝啬词语的……
“那时候,奇洛一直很照顾他。”
斯内普终于抖出了自己藏了半天的包袱。
“你是说,他有可能跟奇洛一样,也是食死徒?”Mario若有所思的说:“那么老马尔福现在在做什么,就是个很重要的问题了。”
起居室里,陪伴着妻子的卢修斯打了个喷嚏,
纳西莎温柔的递过手帕:“是不是累了?你昨晚一夜没休息。”
“没事,谢谢。”卢修斯感谢着妻子的体贴。他并没有向隐瞒纳西莎隐瞒自己昨夜的去向,不仅如此,他还将那本黑色日记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自己的妻子。
纳西莎的性格很温和,她很少对卢修斯的决定提出自己的意见,就连当初,卢修斯选择了投靠伏地魔,纳西莎也只是默默的陪伴着他的丈夫。
只是这一回,纳西莎的态度却难得的强硬起来。
她并不多话,只是坚定而缓慢的摇头。
卢修斯自然懂得妻子的意思,这么多年的相互搀扶,他俩早就心有灵犀。
纳西莎习惯了这十年来平静安稳的生活,她越来越坚定的反对沾染到黑巫师,食死徒中去了。
“曾经那些动荡的日子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担心你的安全,担心德拉科是否能平安成长。”纳西莎枕在卢修斯肩头:“我可以陪着你,但是我不希望我们的儿子,德拉科,他也要经历那样的遭遇。”
卢修斯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马尔福家族,伤害你和德拉科。”卢修斯在妻子的眉心轻轻一吻:“就按你说的那样做吧,今晚斯内普离开之前,我会把那本日记交给他。”
纳西莎回吻了自己的丈夫:“卢修斯,谢谢你。”
门外,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马尔福先生,请问夫人醒了吗?”卡尔森手里捧着准备好的魔药,在门外朗声问道。
“是的,你进来吧!”卢修斯站起身,对着纳西莎小声的说:“我先去书房看看,你喝完药之后就好好休息,好吗?”
与卡尔森打个招呼,卢修斯从起居室离开,径直去了书房。
打开书桌抽屉里的暗格,那本黑色的日记本安静的躺在那里。
卢修斯检查过这本日记,除了封面上有一行名字:“Tom Riddle”之外,整本日记再没有别的字。他试过自己知道的所有显影魔咒,也没能从这本日记里得出任何东西。
“就这样吧,把这个麻烦丢给老蝙蝠,让他去头疼好了。”
峡谷里天黑的要比外面早,一来峡谷幽深,阳光难得穿透密林;二来,马汀峡谷常年弥漫的浓雾也遮了不少光。
随着最后一线阳光的消失,一个敏捷的人影在峡谷入口处晃了一下,随即消失在了通往谷外的小路上。
一袭半旧的斗篷遮住了芬里尔长期没有修剪而乱乱糟糟的头发,他低着头,飞快的奔走在路上。
他是出来帮伏地魔一个忙。
作为狼人的首领,他与挂坠盒里的伏地魔达成了协议,帮助伏地魔夺回往日的威风。
是伏地魔主动作了让步,他表示,狼人可以作为黑魔王的同伴,而不是仆人。
伏地魔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用意,目前他的力量还太弱,一个没有力量的王者,是无法让仆人臣服的,所以,他只有用其他方式,来确保自己的棋子能够听自己的话。
芬里尔也不是傻子,狼是高智慧的生物,互相利用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于是,他将峡谷里的事情交付给了手下道格拉斯之后,亲自去寻找往日的同伴,那些还活着而且没有被关进阿兹卡班的食死徒。
这是一件很危险的工作,如果这些当年的食死徒不再愿意追随现在虚弱了的黑魔王(而且这样的可能性非常大),那么芬里尔就需要面对被杀死被送进阿兹卡班甚至连带整个狼人群都被魔法部消灭的危险。
这也是为什么伏地魔没有通过黑魔标记来召唤仆人们的原因。
眼下的伏地魔,需要的是最衷心的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仆人,那些真正的会把生命都献给黑魔王陛下的仆人。
伏地魔交给了芬里尔一个名单,上面只有七个名字:“找到他们,带回来,或者杀死。”
卢修斯·马尔福的名字,原本也排在了那一列名单里,不过一番思考之后,伏地魔最终把它消去了。
入夜之后,马尔福家的餐厅热闹了起来。
Maario坐在斯内普旁边,哈利与德拉科并肩坐在对面,卡尔森在给纳西莎治疗完之后,也被留了下来一起享用晚餐。
一道道美味的食物被送上餐桌,香气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虽然主客都各自满腹心事,不过大家显然都很擅长伪装和掩饰。
于是,席间就是一片欢声笑语,气氛融洽的不得了。
除了一点点小插曲。
在吃甜点的时候,Mario“不小心”撞翻了自己面前的果汁,打湿了坐在他旁边的卡尔森的衣袖。
斯内普的“清理一新”帮Mario解了围。
晚餐之后,客人们就准备告辞离开了。Mario一直走在卡尔森的旁边,问一些圣芒戈医院和治疗师之类的事情。
德拉科看了,悄悄跟哈利咬耳朵:“Mario的志向是治疗师吗?”
斯内普一早注意到了Mario对于卡尔森的“过于热情”,从他没有起伏的脸上没有人能看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那本该死的黑色日记本就装在卢修斯的口袋里,沉甸甸坠着他的长袍,走路的时候会随着脚步起伏。
一行人来到庄园门外,卡尔森应付完了Mario的最后一个问题,远远的走出一段路之后,才在夜色里幻影移形消失了。
Mario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退回到斯内普的身边,下意识的要去牵斯内普的手。
他这一抓,却落了个空。
抬头看去,是斯内普悄悄地往卢修斯的方向挪了半步。
Mario想起来斯内普不愿意在人前有“太过亲密”的动作,于是一边跟德拉科和哈利告别,一边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
斯内普冷冷的咳嗽了一声,听起来像是给Mario一个警告,然后赶在卢修斯开口之前,先说了告别的话:“马尔福先生,感谢您的款待。”他可不想让卢修斯又弄出贵族的那一套来,太繁琐了。
“请等一下!”卢修斯连忙拦住了转头就要走的斯内普,隔着长袍他摸到了口袋里的日记本,眼角余光看着交谈中的三个男孩,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我想跟你谈谈。”
斯内普正要接话,只听见身后Mario在跟德拉科聊起卡尔森,语气里含着笑,一面说一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