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像要流淌下来。
“无论如何也要！”里奥一个字母一个字母重重的写完，笔尖戳穿了纸张。
这一次日记的回答非常快，快到里奥的笔尖还没有离开纸，它就浮现了出来，就像是预感到里奥一定不会拒绝那样：“那么你就去做上回提到的事情吧。”
里奥没在写什么，他起身合上了日记，用黑色的布一层一层包裹起来。
他藏身的这间教室，为了不让人发现，是没有灯光的。
里奥熄灭了魔杖前端照出的荧光，黑暗中，他的眼睛闪着诡异的神色。
从礼堂离开之后，斯内普匆匆去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Mario跟在他身后。
“刚才，波特他？”斯内普一边走一边问。
“是的。”Mario点头：“为什么他会说蛇语？”
斯内普看了看Mario，给了他一个苍白的“你问我我问谁”的眼神。
“在这里等我。”斯内普扔下Mario上楼去见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并没有太惊讶与哈利会讲蛇语这件事，他似乎更关心他的凤凰，Fawkes快要涅槃了，周身的毛掉的差不多，灰扑扑的像野鸡，一点也没有平时的炫目光芒了。
斯内普早习惯了邓布利多在不想说出想法的时候，会让自己吃他新买的点心。
“这是蜂蜜公爵新出的蛋糕，非常松软。”邓布利多拿了一块放进嘴里，享受的蓝眼睛弯起来。
斯内普尝了一口，不置可否。
“为什么不带Mario上来呢？让他也尝尝怎么样？”邓布利多放在桌上的手十指相对：“我记得他小时候很喜欢这些点心。不过，他很久没去我家做客了。”
斯内普不动声色的放下蛋糕：“小孩子长得快，我天天看着他，也都觉得他的变化让我快要认不出来了。”
“小时候的Mario真是听话。”
“现在也很懂事。”
……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着。
放心，这两人可不是在讨论育儿经，你看看旁边架子上已经昂头做着戒备姿势的Fawkes就知道，屋子里的气氛有多么紧张了。
邓布利多看一眼窗外：“已经这么晚了！”
“是啊。”斯内普起身，准备告辞离开：“Mario应该还在楼下等我，这孩子无论变成什么样，倒都是一直很听我的话。”
“那就好。”邓布利多微笑，蓝色的眼睛目光炯炯：“呵呵，那就好。”
墙上的字
“走吧。”斯内普从旋转楼梯下来，一眼就看见了等在外面的Mario。
温暖的笑容在看见斯内普的一瞬间，绽放在Mario眉梢眼角，在这样的漆黑的微凉的夜里散发着温暖的气息。
斯内普一跨出楼梯，忠实的石兽立即跳回去守门。
Mario向他伸出手，掌心向下，这个姿势不是怯怯的邀请，而是笃定的等待。
斯内普手指动了动，原想抱在胸前，最终还是没有，刚才跟邓布利多的谈话内容还回响在脑海里。他不知道邓布利多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只记得心底被那双蓝眼睛看的有些凉凉的。
“Mario？”斯内普停下来。
“嗯？”
“你相信我吗？”
Mario拒绝回答，他只是看着斯内普的眼睛，右手依然在等待。
这样的自信，让斯内普像着魔一样，抬腿向他，迈了一步。
“我不管你在担心什么。”Mario戏谑的咬了一口斯内普的耳朵：“以后都不准再担心了，听见没有？”
斯内普像过电一样颤抖了一下，警觉的看着眼前的石兽，这会万一邓布利多从楼上下来，那……
Mario看出了斯内普眼里的担忧，坏笑着，将右手掌心贴上了斯内普的后背，沿着后背的线条缓缓下滑。
斯内普挣扎着要躲，Mario及时的捉住了他的腰：“今天你别想逃！这是对你的小小惩罚。”
“惩罚？”时间已晚，虽说这条走廊上没有学生往来，但如果引来了巡夜的老师也不好，因此斯内普压低了声音。
Mario的手已经落到了斯内普的臀尖，感受着指尖下的柔软丰满，他满意的眯起了眼睛，手指用力捏了一下，立即又被弹回来。
“唔——”斯内普躲了一下，臀没能逃走，反将前胸送进了Mario怀里。
“今天的父亲，格外主动啊！”Mario的声音有些低沉，环绕在耳边，意外的魅惑，他闭上了眼，在斯内普脸上摸索着寻找那两瓣甜蜜的丰唇。
斯内普等的正是这个时候。
魔杖握在手心，前端抵上Mario的小腹。
Mario却无动于衷，手继续在斯内普臀上放肆着。
斯内普皱眉：“你难道察觉不到危险吗？”
小腹被魔杖顶住的地方意外的敏感，酥麻的感觉顺着那一处皮肤只往心头钻去。Mario舒适的吸了口气：“杀我，你舍得吗？”
“该死的，你从哪里学来的盲目自信！”斯内普冷冷咒骂一句，顺手取走了Mario的魔杖，一甩头大步走开了，留下被石化的Mario，保持着拥抱的尴尬姿势僵在原地。
不能动弹的Mario在心底苦笑，他猜准了斯内普不舍的杀自己，却忘记了还有别的办法。
斯内普脚步飞快，转眼就到了走廊的尽头。
不会是要把石化的Mario就这么扔在这里一整夜吧？
当然不是，在走廊尽头的时候斯内普停下来，转身解了Mario的石化咒，冷笑着：“看来当初让你跟着波特去格兰芬多倒是去对了，你果然没有脑子吧？”
已经解除了石化的Mario听完斯内普的话却没有任何动静，他还立在原地，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
“Mario？”斯内普觉得十分怪异。
就在斯内普解除石化咒的瞬间，一个突兀的声音闯进了Mario的耳朵里。
“来……过来……让我撕你……撕裂你……杀死你……”这个声音尖锐，阴冷，听起来令人十分的不适。
而且，听上去，这个声音是由远及近，移动中的。
Mario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等着那声音靠近。
紧紧盯着声音来的方向，长长的走廊里光线幽暗，只有斯内普的影子被拖长，印在地面上。
一条蛇是不会隐形的。
那它到底在哪里呢？
得不到Mario的回答，斯内普皱起了眉，距离太远光线又暗他看不到Mario的表情，但是能够感觉得到走廊里逐渐蔓延开来的压力，这，这气息，是属于黑魔王的。
一个问号，将斯内普的眉头越锁越紧，Mario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因此他也警觉起来。
拳头一收紧，斯内普才想起来，Mario的魔杖被自己拿来了。
一个没有了魔杖的巫师，就算他是黑魔王，也一样不堪一击啊！
意识到这一点的斯内普惊出一头冷汗，不行，他绝对不能因为这样而让Mario受一点点伤害。
咆哮的蛇声越过Mario，越行越远，一直到听不见了。
Mario这才耸了耸肩，朝远处的斯内普大步奔跑过去：“父亲，你难道想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斯内普递出魔杖：“刚才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Mario装傻，他收起了魔杖，一把揽了斯内普的腰：“父亲你今晚穿的很性感。”
好吧，斯内普满头黑线，拜托说这样露骨的话时，能不能不要在前面加上“父亲”这样的称呼？听起来，听起来很让人有罪恶感啊！
“既然知道我是你父亲。”斯内普用手肘推开Mario：“那就做好当儿子的本分。”
Mario笑着被推开，并没有说什么，安静的跟在斯内普身后，往办公室的方向走。
那条蛇的声音真的消失了，就像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
Mario无声的思考着，刚在自己因为没有魔杖，只能尽量让自己的气息更像一条蛇，结果却没有从蛇那里得到任何回应。
扭头看一看身后的黑暗，Mario更加不解，那条蛇急匆匆的奔着后方去了，难道在身后的黑暗里，有人在召唤控制着那条蛇的活动吗？
霍格沃兹里懂蛇语的，可不是Mario一个人。
今晚的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尤其的冷清，特别是在哈利从胖妇人肖像洞口爬进来之后，原本在休息室里坐着的几个人也立即收拾东西离开了，好像哈利是个棘手的大麻烦，唯恐沾上一样。
罗恩和赫敏跟在哈利身后，他俩也不说话。
哈利在一张扶手椅里坐下：“怎么了？大家是怎么回事？”
“你是个蛇佬腔，为什么不告诉我们？”罗恩在他对面站着，面无表情的问道。
“我是个什么？”哈利问。
“蛇佬腔！”罗恩说，“你会跟蛇说话！”
“我知道了，”哈利很轻松的回答，“以前也有一回，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是个巫师，在动物园里，当时那条大蟒告诉我，它从未去过巴西——”
“一条大蟒告诉你，它从未去过巴西？”罗恩用微弱的声音打断了他。
“怎么啦？”啥利说，“我敢打赌，这里的许多人都能做到这一点。”
“哦，他们可做不到，”罗恩说，“这不是一种稀松平常的本领。哈利，这很糟糕。能跟蛇说话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著名本领。”
“什么？”哈利张大了嘴巴。
“你听到了。”赫敏终于压低声音说话了，“正因为如此，斯莱特林学派的象征才会是一条蛇。”
“正是这样，”罗恩说，“现在，全校的人都会认为你是他的曾曾曾曾孙什么的，而且听你说话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的，就像在怂恿那条蛇似的。”
“不不不，我没有，我是在阻止那条蛇攻击里奥，你们都在场，难道你们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我们听见你说的，是蛇的语言。”
整个霍格沃兹都在窃窃私语。
哈利是斯莱特林继承人的消息迅速的传开，人人都在讨论这个问题。
已经距离角斗俱乐部出事夜一个星期过后，人们仍然像躲避瘟疫一样躲避着哈利。
早餐的时候，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哈利两旁很远都没有人落座。
罗恩和赫敏没有抛弃哈利，他俩就坐在哈利的旁边，但是三人谁也没有说话，闷头吃着各自的食物，气氛非常压抑。
哈利一直在等着里奥，他想跟里奥解释清楚，那天自己跟蛇说的话。
有一小群格兰芬多高年级学生，从餐厅正门进来，在格兰芬多长桌的尽头坐下来，小声交谈着什么。
哈利认出了他们中的一个男生，是里奥的朋友。于是他放下了刀叉，准备过去问问他们里奥在哪里，为什么这几天一直看不到。
罗恩的双胞胎哥哥之一乔治突然从餐桌边站了起来，一阵风一样从哈利身后跑过。
哈利只觉得口袋里一沉，似乎被放进了什么东西。
他刚要问，乔治已经跑远了，火红色的头发一闪，消失在了门外。
哈利摸出乔治放进自己口袋里的东西，是个肉色的小豆子，捏起来软绵绵的，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但是不像吃的。
灵机一动，哈利将这颗豆子放进了耳朵里。
周围的声音立即变得清晰起来，他能听见罗恩咀嚼食物的声音，赫敏喝汤的声音，远处纳威的呼吸声，以及，那一小群里奥朋友的交谈声。
“所以，不管怎么说，”一个低沉的男声说，“我叫里奥躲在我们的宿舍里。我的意思是，如果波特认准了要把他干掉，他最好暂时隐蔽起来。里奥一直在找马尔福的麻烦，去年一整年都是这样。而波特跟马尔福的关系，”声音顿了顿：“你们都心里有数不是吗？所以波特要报仇，谁让里奥偏偏要去挑衅马尔福。”
“我认为不仅仅是这样。”又一个男声插进来：“想想看吧，波特是蛇佬腔。大家都知道，这是黑巫师的标志。你难道听说过哪个正派巫师能跟蛇说话吗？他们管斯莱特林本人就叫蛇语通。斯莱特林最看不起非纯血统的巫师了！”
一个清脆的女声开了口：“这我知道，斯莱特林就是因为这个才跟其他三人闹僵的，他认为霍格沃兹应该只收纯血统的学生。”
先前的第一个男声又说：“要我说，里奥早该预料到这种事，自从他上回对波特说漏嘴，说他自己是个天生的麻瓜之后。里奥居然还对波特说过他家就住在伦敦郊外，邀请哈利暑假去做客。对于斯莱特林的后裔，这种话可是不能随便乱说的，是吧？”
“可是如果波特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那他也肯定是个黑巫师喽？可他为什么会被分到格兰芬多呢？”接话的是个听起来有些憨厚的男声。
“你知道什么，艾德里安！”这个声音听起来非常不友好：“斯内普的儿子也在格兰芬多，不是吗？要我说，现在的分院帽可能被施了混淆咒了！斯内普总是在邓布利多校长的办公室进进出出，他肯定有这样的机会做这件事！”
叫艾德里安的男生还有些犹豫不决：“可是波特看上去总是那么友好。还有，当年是他使神秘人消失的。他不可能那么坏，对吧？”
“谁也不知道，当年他遭到神秘人袭击时，是怎么死里逃生的。”不友好的声音冷笑了一下说：“我的意思是，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他还是个婴儿。他应该被炸成碎片才是啊。只有真正威力无穷的黑巫师才能逃脱那样的咒语。大概正是因为这点，神秘人才想首先把他弄死，他不希望又出现一个‘魔头’跟他较量。我不知道波特还有什么别的法术瞒着大家。”
哈利实在听不下去了，他狠狠抠出了耳朵里的乔治给的小豆子，气得面色苍白浑身直哆嗦。
一只手按在他肩上，刚刚好将正准备站起来去找那群里奥的朋友理论的哈利按回了座位上。
“早上好啊！”Mario笑着跟罗恩和赫敏打招呼，手却不从哈利的肩头移开。
哈利惊讶的发现自己无法挣扎，Mario的手看似轻巧的搭在自己肩上，自己整个人就像是被冻住了一样，肩头更像压着千斤重担，连挺直腰坐着都成问题。
Mario转头，极轻极快的说了一句话：“我要是你我就不过去。”
“你——你怎么知道——”哈利感觉自己肩头一轻，Mario已经在自己旁边座位上坐下来，开始吃早餐了。
Mario根本没有回答哈利的问题，他坐下之后，就跟赫敏聊起了今天的魔药课要学的药剂。
罗恩也加入了他们俩的谈话。
先前尴尬拘谨的气氛此刻一扫而光，哈利看着罗恩赫敏和Mario三人有说有笑的聊着天，渐渐觉得有些落寞。
他张了张嘴，发出一些声音来，想要加入到他们的谈话中去：“呃……”
“什么？你说什么？”Mario转头看他。
Mario的眼睛很亮，黑色的眸子完全没有温度，表情似笑非笑的。
不知为什么，哈利在Mario的眼睛里，看到了海一样幽深的距离感，就像有双手抓住了他的后背，把他狠狠向后拖，远远的扔到没有人烟的地方。
“没什么。”哈利低下了头，专注的看着餐盘里剩下的一小截火腿。
罗恩和赫敏还在聊天，并没有注意到哈利的反常。
Mario想了想，以哈利的性格，受了这样的委屈，可别做出什么事情来，一来当初斯内普要求自己来格兰芬多就是看好哈利的，万一出什么事再惹得斯内普不开心就麻烦了；二来，他也不想让哈利扰了他的计划。
眉心一动，Mario开了口：“别去做不该做的事，你用不着。”他的声音很轻，刚好哈利能听到，其他人完全不会察觉的程度。
哈利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