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少年,是比摄魂怪还要恐怖的死神。
Mario摇头:“我不找神秘人,我是专程来看望你和你的族人——如果他们还没有死光的话。”
死神会好心到来看望自己曾经收割过的灵魂?
道格拉斯还没有傻到会把这个笑话当成了事实来听。
“你不感到奇怪吗,为什么我能从峡谷口那群摄魂怪中穿过,完好无损的来到了这里?”Mario张开手臂,展示他一片草屑也没有沾染的长袍。
道格拉斯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思考,让恶魔等待可不是件好事:“事到如今,狼人还有什么地方能被您看中呢?”
与聪明人交谈,总是会让人的心情更加愉快的,Mario笑起来,他的眼睛盛着月色,闪烁着光芒:“总归是有的,就看这笔交易,你接不接受了。”
“接受。”道格拉斯毫不犹豫。
“你甚至不先听听我的条件吗?”Mario的表情,像极了伪善的奸商。
道格拉斯摇头,这个强悍的狼人从来没有在Mario面前露出过一丝惧色,这一刻也一样:“狼人已经没有资格跟您谈条件了。”
“很好。”
半个小时之后,Mario踏着峡谷的草丛,不紧不慢的向外走。
离他最近的摄魂怪立即扑过来。
说实话那种穿透了皮肤一直钻进身体最里面的惹人讨厌的寒冷Mario非常的不喜欢,但是他仍然没有拿出魔杖,他静静的等待摄魂怪再靠近自己一点,近到足够让自己暂时失去所有的快乐,让身体里潜伏的黑色恶魔逸散出来。
只要那层黑色的雾气将自己包裹起来,Mario就可以任意的从摄魂怪眼皮底下穿行了,当然,放任恶魔主宰意志也是有后果的,那些无法控制的嗜血会让几只摄魂怪向这个美好的世界告别。
这是一个危险的边缘游戏,不过Mario乐此不疲。
与其因为危险就选择逃避,还不如直接面对,反正有最合适的游戏玩伴。
而且,Mario一直在试着融合身体里黑色的这一半,试着去控制它们,这个危险的小游戏刚好就是他练习的最好机会。
在摄魂怪们损失了五个同伴之后,Mario从马汀峡谷走了出来。
与摄魂怪的战斗最省事的一点在于,事后用不着给自己清理一新。
在他身后,狼啸此起彼伏。
那是隐忍了许久的狼人,也开始了月光之下他们最后的反击。
Mario回到蜘蛛巷的家中时,斯内普还坐在客厅的壁炉前,读着一本厚厚的书。
“父亲,还没睡么?”Mario走过去,看着斯内普苍白的脸色,有些心疼:“之前配制魔药睡不好觉,好不容易配完了,今天怎么又不去睡?”
“刚好有本书要读。”斯内普永远不会告诉Mario,其实是因为担心这家伙,睡不着,在这里等他回来。
“夜深了,明天再读。”Mario将斯内普手中的书抽走:“你是自己走上楼去呢,还是等我洗澡然后抱你上去?”
斯内普不做声,默默的起立往楼上走。
Mario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用魔杖点燃壁炉里的火焰,抓起一把飞路粉撒进去:“卡尔森!”
火焰变绿了一瞬,几秒钟之后,一个人头从火中出现了,跳动的火苗组成了一张人脸,大致能看出卡尔森的轮廓。
Mario的声音压得极低:“那些长毛的小虫子们天亮的时候就会到,帮我招待他们的早餐。”
“没问题。”卡尔森应了一声,旋即从壁炉里消失了。
Mario熄灭了壁炉里的火,将木炭用水打湿,确定看不出曾点燃过的痕迹之后,愉快的上了楼。
博格特
每到周三的下午,哈利和罗恩都会尤其沮丧。
“在特里劳妮教授的教室里待上一整个下午,我猜连宾斯教授都会受不了的!”
罗恩忿忿的吃着他的午餐,他一直在抱怨,抱怨去年为什么会选了这样的课程。
Mario是幸运的,去年选课时候他从斯内普那里得到了一点小建议,选择了算数占卜课,而不用着跟哈利他们一样在茶叶里寻找死亡。
算数占卜是一门很有意思的学科,至少Mario挺喜欢的。
事实上,在Mario的课程表上,大部分的课程他都需要尽力表现的平凡,比如魔咒课,比如变形术,比如黑魔法防御术,这些东西都藏在他的脑袋里面,现成的,他轻轻挥一挥魔杖就能做到。
但是算数占卜课对Mario来说,充满了新鲜感。
算数占卜的基础理论里有一条,认为人们的名字包含了揭示他们个性和命运的重要线索。
Mario的观点与这一条不谋而合,所以当第一节课上,维克多教授提出这条理论的时候,立即吸引了Mario的兴趣。
Mario有过很多名字,Tom·Riddle,Lord·Voldemort,Mario·Snape。
每一个名字都代表了一个身份,或者说,每一个名字都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性格有脾气的人。
很显然,现在的Mario,就是一个完完整整的Mario,而不是另外两个名字中的任何一个。
哈利张开五指在Mario眼前摇晃,将他从沉思中唤醒。
“嘿,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哈利抱着他的书,反手指了指礼堂门:“我们打算找个地方做占卜课的作业,你来吗?”
Mario摇头:“不了。”他有意看着哈利的眼睛,果然哈利非常不自然的躲闪开了。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Mario的下午有更好的安排,他要去一个地方,而且这个地方还很远,他可得赶得快一些,否则就要错过晚餐时间了。
伦敦郊外有一个小村子,人口只有几百,稀稀疏疏的院落分散在穿镇而过的公路周围。
Mario要去的地方,就是这些院落中的一个。
曾经的里奥·欧普罗的家。
欧普罗家最后的孩子里奥的尸骨被安葬在城里的公墓,他们家的老房子被城里来的警察贴上了封条,没几天门外就爬满了蜘蛛网。
人们闲谈的时候,都认为那房子有古怪,因为欧普罗家一个善终的都没有,全是惨死。
“靠近那间房子的人,都会被躲在房子里的魔鬼看上,成为下一个猎物!”
这样的传言悄悄流传出去,后果就是那间房子周围五公里的范围都没有人烟。
所以,下午一点,Mario毫无顾忌的直接在老房子的门外幻影显形,而用不着担心会被麻瓜看见。
他在门外缓步走了一圈,脸上是轻轻的笑容,显然对眼前的房子十分满意。
当然,Mario眼中的房子不是麻瓜看到的破败样子,障眼法就是用来消除麻瓜的好奇心的,毕竟这房子里以后的住户都不是适合做邻居的家伙。
屋顶墙壁都被修葺过了,看上去结实坚固,门窗都被封死,一丝光线也不会透进去,唯一的出入口即房子的正门处,Mario将门锁换成了两条相互绞缠的银蛇。
这东西是他从霍格沃兹的密室外面的那面石墙上拆下来的,反正密室都被废弃了,应该让那些有价值的东西物尽其用不是吗?
只要你能用蛇语说出斯内普的名字,门就会打开。
房子里面也被改造过,一楼原本的客厅和起居室都被拆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单独的房间,每间房间里面都有床、衣柜等简单的生活设施。
“那些狼人们在森林里过了太久的野兽生活,已经回忆不起人类的生活方式了。”卡尔森走过来,站在Mario面前。
Mario点头:“他们都在房间里面?”
“只有十一个从马汀峡谷逃了出来,路上又有一个成为了摄魂怪的午夜点心。”道格拉斯出现在正对着入口的房间门前,身上穿着麻瓜的套头毛衣和牛仔裤。
Mario眼角余光看见当道格拉斯出现的时候,卡尔森握着魔杖的右手悄悄的动了动。
卡尔森低着头,将心头的杀意强行按下去,的确,现在道格拉斯脆弱的不堪一击,正是自己报仇的好机会,但是他不能这么做。
“那就是十个了?”Mario假装没看见。
“是的,刚好把楼下的房间住满。”
“很好。”Mario嘀咕着:“倒省事了,不用我自己将多余的废物扔出去。”他原本就只打算收留十个狼人而已。
他指了指楼上:“楼上也准备好了吗?”
卡尔森点头:“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从现在起,你们有一个月的时间,下一次月圆之前我会再来。”Mario对着道格拉斯说:“在这间屋子里,你们有足够的自由,我可以保证,不论巫师,麻瓜还是摄魂怪都不会来打搅你们,食物和水我想卡尔森会十分愿意帮你们准备,虽然这里不会有马汀峡谷的微风和花香,至少,你们可以怀念一下人类的生活。”
Mario的语气听起来那么诚恳,每一句都好像是真心在关心狼人的安全。
“我是这幢房子的保密人,只要我还活着,就算魔法部所有的人都站在这扇门外面,他们也抓不到你,这样的安全程度,你觉得够用了吗?”
冷汗从道格拉斯的耳后滑下,他看着眼前这个满面笑容的魔鬼,突然觉得,自己将最后的族人带进了一个巨大的圈套。
“足够了。”
Mario点头:“但是,如果你们从这间房子里走出去,哪怕只是晚饭后散个步,哦我猜你不想知道会发生什么对不对?”
一句话,这里就是狼人专属的阿兹卡班,而且外面不是海水,而是死亡。
Mario带着狼人们的魔杖离开了,卡尔森跟在他身后。
“主人!”
Mario转过头去:“不要这么称呼我,我不是你的主人。”
很显然这个称呼让Mario想起了他曾经的身份,那个他并不想回顾的身份。
“是,阁下。”卡尔森足够聪明,他巧妙了改了口。
Mario满意的点点头,这个称呼还不错。
“现在,告诉我,他在哪里?”
卡尔森擦了一把汗:“我不知道那里的地名,我出生在伦敦,巫师们的村庄我……”
Mario的脸色暗了下去。
“不过!”卡尔森可不想惹恼了这个家伙:“我们一直待在一个老妇人的家中,到那里的第一天,主人就拿走了日记本和挂坠盒,上楼去留在老妇人的房间里,我从没见他再出来过。”
“老妇人?”Mario可不记得自己曾经认识什么老妇人,再说为什么那该死的魂片要待在老妇人的房间?
卡尔森也不知道,他说他观察过,镇子上大部分都是麻瓜,但时常会有巫师来,当然他们都是伪装过的,麻瓜们看不出来。
这些巫师们并不在镇子上停留,但是都会去村子尽头的一处废墟转转。
卡尔森找了个机会也去查看了,并且发现一个惊人的消息。
那处几乎被常青藤完全覆盖,屋顶墙壁都倒塌了一大半的废墟居然是波特的家。
Mario把这个消息带回去给了斯内普。
“高锥克山谷。”斯内普立即说出了地名。
“那么那个老妇人又会是谁?”Mario问道。
斯内普很显然也不知道。
“那里是波特的家,几乎每天都有巫师从各地赶去,在波特家的废墟前凭吊。巫师越多的地方,被发现的可能就越大,为什么他会选择藏到那里去呢?”
Mario摇头:“不管他在想什么,我可以肯定的是直到布莱克重新被抓回阿兹卡班,他都别想从那地方再走出来。因为卡尔森提到过,那个村子外面,摄魂怪的数量多的像九月一日的国王十字车站。”
“听起来,摄魂怪倒还帮上了一回忙。”斯内普不喜欢那些摄魂怪。
事实上,没有人喜欢摄魂怪。
连挂坠盒的伏地魔也不喜欢,因为他差点儿被摄魂怪吃了。
摄魂怪才不会记得谁谁谁曾经是自己的盟友,一同拥有着魔法世界,它们只知道,肚子饿了,就要吃掉人类的快乐和灵魂。
Mario坐在斯内普旁边,看着斯内普在南瓜上刻出鬼脸。
万圣节就快到了,南瓜灯总是必不可少的。
虽然他们总是在霍格沃兹过万圣节,但仍然习惯在蜘蛛巷的家门外面点起两盏,留下装满糖果的盒子。
Mario看起来遇到了一些麻烦,他的表情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愉快。
斯内普当然发现了,因为他注意到了地下室坩埚里那些粘糊糊还散发着污泥臭味的液体。
“如果你想要配制狼毒药剂的话,你就只能用在满月那夜盛开的流液草花瓣,其余的日子采摘的都是没有效果的。”斯内普专心给南瓜鬼脸刻出尖尖的獠牙。
Mario的眼睛亮了一下,难怪他试了好多次,都不能像斯内普的笔记上写着的那样,在加入流液草花瓣之后,让药汁的气味消失。
“我的笔记上只有简单的步骤,细节部分都没有注明,你照着它是得不到最终药剂的。”
在Mario经历了一个星期失败的打击,几乎开始怀疑自己的魔药才能的时候,斯内普轻轻松松的说出,其实那张Mario从他办公室偷走的笔记事实上并没有用,这如何能让Mario不生气呢。
Mario很生气,怎么办呢?
斯内普的南瓜灯被扔到了椅子上,而斯内普变成了躺在桌面上被“雕刻”的那个。
Mario用嘴唇在斯内普的胸口留下了一个鬼脸,直到万圣节过去之后都没消褪。
万圣节后的那天,是卢平教授的黑魔法防御术。
卢平总是能够带来奇特的小家伙们,让他的课堂变得十分精彩。
比如说专门藏在水里将岸边的人拖下水的格林迪洛,以及引诱旅行者陷入沼泽的欣克庞克。
那天,他带来了博格特。
所有的学生都被带到了教师休息室。
那间长长的房间里放满了不成套的旧椅子,不难认出那些椅子上惯常坐着的人是谁,比如说那个铺着棕色条纹针织坐垫端正的靠在墙边的椅子一定属于麦格教授,然后旁边挂着哨子的椅子一定是霍奇夫人的,窗边有一张椅子显然比别的椅子矮了一些,大家打赌那是弗立维教授的座位。
Mario在属于斯内普的扶手椅里面坐了一会,在所有人都围在卢平周围听卢平解释博格特的时候。
“博格特,喜欢黑暗、封闭的空间,它们时常躲藏在衣柜、床底下的空隙、水槽下面的碗橱里,我又一次遇到过一个藏在祖辈的老钟里面。”
Mario非常不理解在卢平说到博格特会变成每个人最害怕的东西时,纳威发出的恐怖的声音。
只是博格特而已。
但是他还得耐着性子听完这节课,并且在卢平看向自己的时候,装出无知并且好学的样子。
卢平教给了大家咒语,“滑稽滑稽”,并且带着大家不用魔杖练习了两遍。
他真是一个很不错的教授。
Mario站在人群的最后面,无精打采的跟着念了两遍,将所有的乐趣都寄托在接下来博格特会在各人面前变成什么。
这真是一件无聊的,没有隐私权的事情,Mario这么认为。
纳威一直在发抖,嘴唇几乎看不到血色。
Mario见识过纳威奶奶寄来的吼叫信,他自己跟自己打赌纳威最害怕的一定是他奶奶。
突然卢平就帮Mario问出了这个问题。
“纳威,你最害怕的是什么呢?”
纳威的声音很小,但仍然能够让大家听见:“斯内普。”
Mario的眉头皱了起来。
接下来,卢平居然“好心”的给了纳威一个提议,让他在博格特出来的时候,给斯内普穿上他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