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io的眉头皱了起来。
接下来,卢平居然“好心”的给了纳威一个提议,让他在博格特出来的时候,给斯内普穿上他奶奶的衣服!
Mario知道在霍格沃兹,除了斯莱特林,很多学生都对斯内普心存不满,毕竟谁也不会喜欢一个对谁都冷嘲热讽随意扣分的冷面严肃教授。
但他也决不允许,让人在众人面前,羞辱他的父亲。
“教授!”他举起了手。
纳威看着Mario,他显然意识到了刚才卢平教授的提议给了Mario伤害,要知道,斯内普可是Mario的父亲。
刚才笑得很开心的大家此时都僵住了,看起来大家都忘记了Mario跟斯内普的关系。
一时间教室里的气氛变得十分尴尬。
但是卢平微笑起来:“看来,我们有了一个志愿者。”
“是的,教授,我想第一个尝试对付博格特,可以吗?”Mario走近那个一直在摇晃的衣柜,在卢平身前停下来。
卢平打量了Mario一眼,他若无其事的转过脸去:“你最害怕什么呢?”
Mario重又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我自己也不知道呢。”
“那么,让博格特来告诉我们吧。”
卢平的魔杖末端迸射出一阵火花,火花打中了衣柜门的把手。
“教授,恐怕你得给后面的同学找别的博格特来练习了。”Mario冷笑,他没打算让这只博格特有机会出现在纳威面前。
衣柜门随着Mario的话音落下,缓缓的打开来,一个人从衣柜里向外摔倒出来,重重的仰面砸在地面上,身上的长袍被鲜血染透,脸色乌青,眼睛绝望的大睁着,表情扭曲看起来承受过极大的痛苦,胸膛看不到任何的起伏。
是斯内普,受伤的,被折磨死去的斯内普。
Mario呆呆的看着眼前出现的画面,他不能动弹,浑身都像被冻僵了一样,心在急速的往下沉,眩晕的感觉让他想吐。
“不,这不是真的!”
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黑暗,耳朵里有刺耳的尖叫声,无法呼吸,身体变得异常沉重。
原来,这就是害怕。
卢平什么也来不及做,他打开了衣柜门,博格特变作死去的斯内普,出现在Mario的面前,然后,甚至不到一秒钟的时间,Mario的魔杖划开空气,衣柜连同博格特一起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烈焰。
Mario站得太近了,火焰的热量撩到了他脸上。
卢平连忙变出了清水,扑灭大火不让其点燃了周围的桌椅。
尽管卢平教授的动作那么快,尽管从Mario放火到卢平灭火只有三秒钟的时间,学生们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尖叫逃跑。
但是衣柜和博格特仍然变成了地面灰色的余烬。
卢平的眼里露出质疑,这样的燃烧速度,最高级的燃烧咒语才能够做到的,而眼前这个才是个三年级的学生;而且,如果他的耳朵没有失聪的话,他确定没有听到任何吟诵咒语的声音。
“抱歉,但它吓到我了。”Mario答。
卡尔森
Mario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闹出来的小麻烦,导致了那一节课提前结束了。
因为唯一的博格特被Mario连带衣柜都烧毁了,同学们没有机会尝试一下亲自面对自己的恐惧。
卢平教授给大家留了作业,要求大家写一篇有关博格特的论文,既然实践机会没有了,那就只能在理论方面下点儿工夫。
然后,他让大家离开了,独自留下来收拾教师休息室的狼藉。
Mario在所有学生都离开之后,又折返回来。
“卢平教授,我能与您谈谈吗?”Mario表现的非常礼貌,他一直在微笑,表情和语气都十分诚恳。
“当然可以。”卢平一挥魔杖,两张椅子从墙边飞了过来:“请坐,事实上我也想跟你谈谈,关于刚才你使用的魔法。”
Mario的眉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卢平的这个问题将这次谈话的主动权夺走了,这样一来他就很难将自己想问的问题引出来。
“是我父亲教给我的一个咒语,他自己发明的,很有效不是吗。”Mario试着将话题往斯内普的方向上靠。
只见卢平点了点头,笑起来:“哦我知道,西弗总是有一些令人惊奇的发明。”
他的语气,听起来好像跟斯内普很熟悉,而且,他叫斯内普“西弗”。
Mario的心中霎时怒火中烧,卢平表现出来的亲昵让他浑身不自在,不过他仍然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自然:“这么说您跟我的父亲以前就认识吗?”
“你的父亲没有告诉过你吗?”卢平看着Mario:“我以为他跟你说了今晚我们有个约会。”
“你只是邀请,而我并没有答应。”斯内普推门进来,他的声音很高,将卢平的声音完全压了过去:“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带Mario离开,可以吗?”
Mario站起来,斯内普来得太快了,他看着他:“父亲,我……”
“当然可以。”卢平接过了话,他看着Mario:“你有任何问题,随时都可以来我的办公室询问,不过现在,我必须将你还给你的父亲了。”他转过头,避开斯内普的视线:“在他生气之前。”
“我听见了。”斯内普的眉头皱了一下,他大步走过来,在Mario腰侧轻轻一推,Mario立即向前方迈了一步,然后跟着斯内普的步伐,从教室休息室离开。
一路走向斯内普的办公室,Mario一言不发。
刚才的画面在他脑中一遍遍的回放,卢平暧昧的态度,斯内普躲闪的眼神,他们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
偏偏斯内普瞒着自己。
这感觉非常不好。
“坐下。”斯内普指着沙发:“我们得谈谈。”
Mario照办,他习惯性的坐在左侧,让出右侧的空座来。
只是斯内普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坐过来,他站在了Mario面前:“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
斯内普皱着眉,两手抱在胸前,这个表情通常他用来看着烧坏了坩埚的学生,而且接下来说出来的话通常是“格兰芬多扣二十分”。
“您说哪一件?”Mario不想跟斯内普吵架,他舍不得,于是他藏起所有的不高兴,站起来想拥抱着斯内普。
斯内普退后了一步,仍然抱着手臂,眼神透着冷漠:“在黑魔法防御术课堂上捣乱,烧毁了卢平教授准备的教学材料。”
Mario向前跨了一步,在斯内普后退之前,捉住了斯内普的腰,贴着斯内普的唇轻轻一吻。
斯内普瞪着他:“我在跟你说话!你当着卢平的面使用了什么咒语?”
Mario又吻了上去,这一次,他咬了一下斯内普的唇,留下浅浅一道牙印。
“我不想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你提一次我就吻你一下,如果你不介意明天满脸都是牙印的话,你尽管继续说好了。”
“你怎么了?”斯内普抱着的手放下来,不再保持着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势。
Mario摇头,他的眼神柔软下来,转瞬之间黯淡无光。
斯内普从没有在Mario的脸上,看见过那样失落的神情,无助的像个迷路的孩子,让人心疼。
“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我害怕的东西。”Mario把脸藏在斯内普的颈间,闻着斯内普的味道:“直到今天那个博格特。当他……它变成了你的样子,全身都是血,倒在地上没有呼吸。”
斯内普的手指穿过Mario脑后的黑发,在他的怀里,Mario在微微的颤抖,浑身发凉。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Mario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一时间,他连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的确,不可一世的黑魔王不会被吓到发抖,但是,Mario不是黑魔王,在爱情面前,他就像任何一个人一样普通。
甚至,他比普通人还要脆弱。
普通人的失恋,留下一道伤,愈合之后还可以爱上别人;但是对Mario,斯内普就是他的全部,他用自己的生命爱着这个男人,没有了斯内普,他比路边的灰尘还要不如。
“对不起,当时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只想让那个博格特消失。”Mario抬起头来,看着斯内普微笑:“我没有用黑魔法,最多卢平会认为我是个天才。”他的眼睛重又亮起来,右手在斯内普的后背调戏的抚摸。他又恢复过来了,看不出一丁点失落的模样。
斯内普突然在Mario的唇上咬了一下,转身迅速的从Mario的怀中离开:“这次是你提到了他的名字。”
Mario只愣了一秒,斯内普就已经消失在魔药仓库里了。
Mario跟进去,斯内普递给他一片干枯的花瓣:“这就是满月夜里的流液草花瓣。”
“父亲,你不问我为什么配制狼毒药剂吗?”
“如果你想告诉我的话,我不介意听。”
Mario早就准备好了理由:“卢平是个狼人,对吗?你之前帮他配制的,就是狼毒药剂。”
“我认为我已经给了足够的暗示了。”斯内普可不仅是帮卢平配制狼毒药剂,在每个月月圆的日子,斯内普都要代替卢平上课,当然他没有遵循卢平的教学顺序,他跳过了厚厚的课本,直接教了最后一章:狼人。
Mario点头:“配制狼毒药剂太辛苦了,每个月都有半个月不能休息,您会累坏的,所以,让我来帮您吧。”
斯内普不置可否:“前提是如果你能配的出来。”
Mario扁了扁嘴,对斯内普的轻视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在魔药方面,斯内普的要求是极高的。
他确实需要学会配制狼毒药剂,因为他有十个小朋友迫切需要这东西呢,而且现在他可以打着帮助卢平的名义,将魔药材料的支出费用,全部划到卢平的账单上。
这实在是一件一箭双雕的美事,何乐而不为呢。
小天狼星布莱克从阿兹卡班越狱,至今已经两个月余的时间。
阿兹卡班的守卫摄魂怪们从岛上离开,分布到各地搜寻它们的囚徒,却一直没有任何的成绩。
没有人知道布莱克躲在了哪里,他像是消失了一样。
事实上,他当然没有消失,他去了一个地方。
高锥克山谷,是的,他去了波特的家。
上一次他站在波特家门外的时候,詹姆和莉莉都死了,海格抱着流血并啼哭不止的哈利,他将自己的摩托车留给了海格。
之后的若干年,阿兹卡班的生活带走了他脑中几乎所有的记忆,他甚至记不清詹姆的模样。
因此,他必须回来,回到詹姆和莉莉安息的地方。
到处都是摄魂怪。
布莱克变成一条大黑狗,躲藏在村子外的草丛里,安静的等待着天黑。
村子的广场上,人们的生活一如往常,勤劳的主妇在自家后院竖起了“旧货甩卖”的木牌,将家里闲置的东西搬出来,换几个零钱。
一个看起来十分面善的男人买走了主妇自家烤的面包,他十分有礼貌,因此主妇多送了一块黄油。
男人一再道谢,然后拐上大路离开了。走出去很远之后,他悄悄拐进了无人的小巷,穿过村后的墓地,绕进了一间没有灯火的房子。
卡尔森迎上来:“没被人看见吧?”
奇洛摇头,这些天以来他一直靠服用复方汤剂改变样貌,然后从村民那里买来食物维持生活。
毕竟他俩不是灵魂碎片,没有食物他们会饿死。
两人无声的在楼下坐着吃东西,天渐渐黑了。
他们躲在这里好久了,伏地魔从来没有从楼上下来过,而这间房子的主人那个苍老的老妇人也没有出现过。
一个正常人不可能一个多月不吃东西不喝水。
所以奇洛和卡尔森都能猜到,那个老妇人应该不是人。
“你说——”奇洛正想跟卡尔森说点什么,突然卡尔森藏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主人,您有什么吩咐吗?”卡尔森恭敬的站起来,低头对着楼梯的方向。
竟然是一个多月没出现的伏地魔,看起来他似乎比以前要更强大了不少,他的身体不再是若有若无的白色,边缘的轮廓也清晰可见。
伏地魔将挂坠盒扔给了奇洛,命令道:“戴上它!”
奇洛哆哆嗦嗦的接住,往脑袋上挂的时候差点儿掉落在地上。
“把你的魔杖给我。”伏地魔要走了奇洛的魔杖,然后,他指了指门外,对卡尔森说道:“你,出去看看有没有人。”
虽然不明白伏地魔想做什么,不过卡尔森是伏地魔的仆人,仆人是没有权利质问主人的目的的,他所能做的只有照做。
入夜之后的村子十分安静,人们都回到了各自的家中,与家人共进晚餐。
时间还早,村子里还没有摄魂怪开始游荡。
卡尔森在前面走,他抓着魔杖的手心一直在出汗。
奇洛跟在后面,他的魔杖在伏地魔手里,他就只是个挂着挂坠盒的架子而已。
一路竟然十分的顺利,一直到了波特家的废墟前面,一个摄魂怪也没有遇见。
卡尔森一直憋着的呼吸终于能吐出来,结果太急了,呛到了自己,黑夜之后他的咳嗽那样突兀而刺耳,以至于他在发出了第一声之后,连忙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
伏地魔厌恶的一挥魔杖,卡尔森和奇洛像两个布口袋一样被扔进了没有屋顶的废墟里。
夜很黑,废墟里什么也看不见。
卡尔森摸到了奇洛,他握着奇洛的手,两人安静的蹲在角落里,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伏地魔似乎不受黑暗的影响,他在废墟里仔细的查看着什么,不时的蹲下来,仔细查看某一处的地面。
事实上,他确实是在寻找一些东西。
虽然他只是伏地魔的一个魂片,但他拥有伏地魔活着时候所有的记忆,他清楚记得他的咒语击中了那个该死的婴儿,为什么那个婴儿没有死,为什么自己的记忆反而在那里中断了。
这十几年的时间,他一直在努力复活,他得到了一个不太中用的仆人奇洛。
只是,Mario是谁,他能够感觉得到Mario身体里有他自己的部分,但不是全部。
他必须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那么,他就得回到这个问题发生的地方,来看个究竟。
村子外面,布莱克终于成功的将摄魂怪们全引到了很远的隔壁镇子,然后变作黑狗,窜进了村里的小路。
他的时间不多,在摄魂怪们返回来之前,他想去波特家看上一眼,然后继续逃亡之路。
今夜,波特家的废墟还真是热闹。
狗的敏锐嗅觉让布莱克第一时间发现了屋里有人比自己捷足先登。
他藏在草丛里,黑色的狗毛将他的身影完全藏住了,他小心的向着屋里靠近。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奇洛和卡尔森,他不想给自己的逃亡之路惹麻烦,因此他只打算抚摸一下波特的墓碑就离开。
然后,他看见了伏地魔。
“吼!”黑色的大狗露出口中锋利的牙齿,朝向伏地魔猛扑过去。
如果伏地魔是人的话,下场绝对是喉管被撕裂,鲜血喷溅而出。
但是,伏地魔只是个幽灵。
黑狗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撞在了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落地的时候,他已经变回了人身,咒语脱口而出,奔向伏地魔。
银色的光芒直射而来,伏地魔冷笑一声,卡尔森猛然间飞了起来,撞在了那道光芒之上,被打飞出去,跌落在外面的草地上,失去了知觉。
奇洛惨叫着想要往外跑,只是,突如其来的寒冷让他无法动弹,摄魂怪们已经赶来了。
布莱克的眼睛一片血红,他顾不上该死的摄魂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