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金色的文字躲藏在传送过程之中,被送进邓布利多的耳朵里,而哈利则毫不知情。
“邓布利多校长,请容许我这样称呼您,尽管我一定是霍格沃兹最不受欢迎的学生。
原谅我不得不用这个办法,将你们从那个岩洞送回来。不用担心德拉科,他很安全,我已先一步将他送回了马尔福庄园。
我的最后一个魂器,拉文克劳的金冠,就藏在霍格沃兹的有求必应屋,其实我更愿意亲手毁掉它,但是霍格沃兹不需要我的到访,所以我请求您,帮我毁掉它。
除此之外,无数的食死徒还躲藏在黑暗之中的某处,不把他们完全消灭,魔法世界永无安宁。
这一切的祸事都是因我而起,您教导过我,一个成功的人,应当对自己负责任,所以现在,我选择亲手为这一场闹剧画上一个句号。
请帮我照顾斯内普,如果可以请转告他我从没爱过他,只是利用他复活。也许这样,能让他少一些内疚与自责吧。”
Mario将哈利和邓布利多送去的,是伦敦的市中心,奇装异服而且还伤痕累累的邓布利多以及哈利立即被热心的伦敦市民叫来的救护车送去了医院,在一众医生护士的关切询问之中,哈利和邓布利多不得不编出一些谎言来应付一下,而不能径直幻影移形离开。
他们因此而耽误了一些时候,等他们终于找到机会离开,幻影显形在霍格沃兹的时候,包围在城堡外面的已经换了人。
不对,应该说,多了人。
Mario高高的漂浮在半空之中,他穿着遮住全身的黑色斗篷,只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正是经历过十几年前的黑暗时期的人们永远不会遗忘的黑魔王的装束。
食死徒们聚集在他脚下,他们不再戴着面具,而是露出最残忍的笑容,用如同盯着美食的眼神看着霍格沃兹。
旁边是黑压压乌云一样的摄魂怪。
另一侧,曾经属于狼人的地方,现在空着。
再往右边,那里应该属于黑魔王的另一批盟友,巨人们,不用怀疑,这些大块头只是移动速度比较慢,他们一听到黑魔王回来的消息,就飞快的赶来了。
邓布利多站在霍格沃兹的塔楼顶上,从他的高度仍然看不见Mario的脸,所以他看不到Mario的表情,以及Mario在人群之中寻找不到斯内普时,眼神里死灰一般的寂寞。
这根本是一场不应该爆发的决战,至少,不应该属于Mario对邓布利多。
哦不对,不是Mario,是伏地魔对邓布利多。
食死徒中跳出来的是逼走了福吉,攻陷了魔法部的辛尼科斯,他“代替”着他的主人,要求霍格沃兹向黑魔王臣服。
霍格沃兹的回答如同山风海啸:“绝不可能!”
混乱的来回吼了几个回合,Mario厌倦的挥了挥手,他原想等巨人也到齐了,一起解决了所有的烦恼,现在看来这些食死徒们等不及了。
不过他一早看到了霍格沃兹城堡里的傲罗和成年巫师们,卢平,布莱克,韦斯莱夫妇,迪戈里先生,甚至还有福吉。
而且邓布利多也回来了,Mario现在能肯定,这一场战斗霍格沃兹不会失败。
于是混战立即开始,食死徒冲向霍格沃兹,摄魂怪们高高的飞起来。
Mario抬头看了看天空,“快要天亮了。”他说。
明天的《预言家日报》,整个版面应该只有一条新闻,那就是“神秘人最终被消灭”了吧?
看看脚下的战场,谁是真正的好人谁是隐藏的食死徒一目了然。天亮之前所有的食死徒都会死在霍格沃兹,邓布利多大概需要花费不少精力才能洗净这一片残留在空气中的血腥味。
Mario为自己居然已经在替邓布利多担心而觉得好笑,他高高的飞向邓布利多所站的塔楼,随手挥了一下魔杖,立即削下半个塔尖。
是的,这一场战争的结束标志,就是自己死在邓布利多的魔杖之下。
那么,别让人们等得太久了。
没有人注意到头顶上邓布利多与Mario的交战,大家都谨慎的在对付着各自的敌人,咬牙切齿将对方置之死地。
咒语的光芒闪来闪去,看似交战激烈,事实上,Mario所有的咒语都被邓布利多“恰好”躲闪过去,而邓布利多的咒语则无一例外的击中了Mario。
Mario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他只是嘶哑着声音一遍遍的问:“斯内普呢,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邓布利多的回答是一个接一个的咒语攻击,蜇人咒,果酱腿恶咒,蝙蝠精魔咒,这些恶作剧一样的咒语向着Mario如同暴雨一样的泼洒过去。
“校长,用这样的咒语任何人也杀死不了伏地魔,即便是您!”Mario恼了,他不能躲闪邓布利多的咒语,可是却也无法在这些咒语之下死去。
“谁说我要杀死你了?最起码也要在你尝过了所有的折磨咒语之后!”邓布利多终于开了口,声音冰冷坚毅,没有一丝颤抖。
“父——”Mario被蜇人咒击中了右手手腕,他的魔杖立即脱手掉落额下去。
那可是斯内普买给他的呢,白杨木杖身,杖芯是夜骐,重生与死亡的混合体,就跟Mario本身一样矛盾的存在。
他奋不顾身的追着魔杖掉落的方向追下去,“邓布利多”的攻击丝毫没有停下,他太生气了,在把自己气死之前,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下Mario!
Mario居然什么也没有跟自己说,居然明知道自己亲手喂他毒药也照常喝下去了,居然眼睁睁让自己杀死他!
最让斯内普生气的,是Mario居然让邓布利多转告自己的那句话!
所以,当邓布利多回到霍格沃兹,斯内普立即让邓布利多去毁掉拉文克劳的金冠,而自己则服下复方汤剂再换上邓布利多的长袍,出来演这一场戏。
——事实上,他完全没有想到,Mario这个做事不与人商量的性格刚好是跟他学来的好吧?
地面上,哈利的守护神刚刚击退了一个缠住罗恩的摄魂怪,他一转过身去,正看见伏地魔朝自己扑过来。
对于杀死自己父母的仇人,哈利不需要任何的考虑,他本能的举起了手:“Avada Kedavra!”
一道绿色的光芒冲天而起,直指向Mario的胸膛。
天边,第一抹朝霞正好冲破了黎明前最浓重的黑暗,将光明洒落到大地上。
………
尾声。
黄金男孩因为那一道杀死了伏地魔的死咒,真正成了魔法世界的英雄。收获最大的是马尔福家,他们家得了一个大英雄儿媳妇(或者女婿?这一点仍然是德拉科的困扰,每个晚上他们都需要为之“战斗”一回。)。
霍格沃兹城堡开辟出了一间单独的展览馆,里面陈列着伏地魔的七件魂器,其中赫奇帕奇的金杯已经残碎成了金屑。
伏地魔的尸体就埋葬在展览馆后面的禁林边上,邓布利多亲自在墓地周围设了隔离咒,防止愤怒的人们将坟墓挖开鞭尸。
每天来参观的人络绎不绝,人们都想看看曾经不可一世的大魔头最终的凄惨下场。
斯内普没有再回到霍格沃兹任教,虽然魔法部因为他消灭了最后一个魂器而没有追究“他为什么会是Mario的父亲”这样的身份问题。
他也没有再在人们面前出现过,人们倒时常念叨他魔药大师的身份,尤其是乔伊魔药商店的老板,因为他再也无法从斯内普那里得到卖的出奇好的那些迷情剂了。
普林斯书店依然生意红火,并且在三年后搬去了对角巷,就挨着双胞胎韦斯莱的笑话商店隔壁。
店主依然是两个年轻的穿燕尾服的男人,天晴的日子他们常坐在店门外面的遮阳伞下,喝着咖啡聊着天,一只手始终牵着对方,经过的人们都羡慕他们的爱情。
邓布利多在哈利从霍格沃兹毕业的那一年,也从学校离开了,校长的位置由麦格教授接替。
他离开的时候,只跟自己的弟弟阿不福思说,要去找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而且他还说,他当校长这么多年的积蓄都用来买糖果吃掉了,现在居然只能把自己的魔杖作为带给老朋友的见面礼。
“这个贪吃甜食的老蜜蜂,终于也想通了吗?”斯内普辗转听来了邓布利多的这个糗事,别奇怪,人们总是很乐意传播大名人的糗事的。
Mario大笑,他搂着斯内普的腰,两人沿着水边的小径散步。
“这样很好,不是吗?”
斯内普没有回答,他抬起头看着前面夕阳下的家,门牌上漆成金色的一行大字“斯内普庄园”迎着夕阳闪光。
“今天出来走的太久了,你累了吗,晚饭后就早点休息吧?”斯内普关切的看着Mario,自从被哈利的死咒击中,因为存在于哈利身体里的那最后一片灵魂碎片,Mario活了下来,但从那以后就虚弱了不少,脸色再也没有红润起来过,永远蒙着一层浅浅的灰白。
Mario扁扁嘴,搭下眼角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父亲,我真的没有任何问题啦,只是脸色苍白了一点点而已好不好!你不信是吧,那么今晚你别想睡觉了,我必须要在床上证明我自己!”
狼与狗的时间
这个冬天来的很突然。
一个秋叶斑黄还没有来得及完全褪尽的早晨,当小天狼星布莱克从格里莫广场12号的家门中走出的时候,突然迎面吹来一阵风,灌进微敞的衣领里,冷的他浑身一震。
他从阿兹卡班出来,已经过去多少年了?九年?十年?
尽管他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一直给主人做着各种各样富有营养而且味道可口的佳肴,布莱克却始终没有看起来稍微气色好一点点。
永远是颓废而且悲伤的眼神,苍白的脸色,青青的胡茬即便用清理一新咒也没办法处理干净。
自从麦格教授当了霍格沃兹的校长,布莱克就加入了霍格沃兹,做了格兰芬多的院长。
在他就任之前,所有人都在质疑他会不会把格兰芬多给毁了,但是当他真的搬进了麦格教授原先的办公室,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发现,他们迎来了一个比麦格教授更加严厉很多倍的新院长,在新院长的眼皮底下,即便是最顽皮的学生也无法恶作剧,因为没有什么恶作剧是布莱克不知道的。
不过,每个月都有这么一天,布莱克会忘记他格兰芬多院长的身份。
他会穿上他学生时代的格兰芬多长袍,尽管长袍边缘都已经磨损,而且金红色的狮子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苍白。
那一整天的时间,他会在霍格沃兹的城堡里四处游荡,走过曾经他与詹姆、卢平一起走过的所有密道,去他们戏弄过斯内普的树下转转,趁海格不注意溜进禁林里跟某些脾气火爆的老朋友打一架,然后去到费尔奇先生的办公室里,给他制造一点小麻烦。
只可惜,在费尔奇先生暴跳如雷的怒骂声中,再也不会有同样一脸得意的詹姆和稍显无奈的卢平与自己一起,飞快的从霍格沃兹空荡荡的走廊里逃离。
霍格沃兹的现任校长,麦格教授通常这个时候,会一言不发的站在城堡门厅处,望着布莱克离去的背影摇头无声的叹息。
“校长,邓布利多回信了吗?”卢平从麦格教授身后走出来,轻声问道。
“没有办法。”麦格教授答:“邓布利多说,他也没有办法。”
是的,谁也没有办法,填补上留在布莱克的记忆里的那一个巨大的断层。
前一刻,他还沉浸在成为詹姆新生儿子的教父的喜悦之中,后一刻,眼前的一切就染上了鲜血。
再后来,漫长的岁月里,他仅有的同伴只是叹息。
在阿兹卡班度过的那些时间留给他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痛,让他从此失去了面对记忆中欢笑的勇气,因为一旦那些回忆涌起,立马就会有狰狞的摄魂怪扑上来夺走,毫不留情。
从霍格沃兹逃走后的那一年,是布莱克最幸福的时光,他可以时常跟哈利通信,从哈利的身上,寻找一些詹姆的影子。
可是,哈利毕竟是哈利,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有自己喜欢的人去爱,他没有时间陪伴一个伤痕累累的教父,追忆旧日时光。
布莱克越走越远,穿过霍格沃兹的大门,走向霍格莫德。
他会在猪头酒吧的黄油啤酒里消磨掉这一天剩余的时光,暮色苍茫的时候家养小精灵克利切会来带走自己醉醺醺的主人,顺便付掉一大把金加隆的酒钱。
猪头酒吧的老板阿不福斯早就对这一切习以为常了,因此当布莱克推门进来,坐在楼梯后面的老位置,他立即倒满了一大杯的啤酒送过去。
第九杯的时候,一双手伸过来:“我来吧。”
是卢平,端着酒杯朝着布莱克走过去。
布莱克抬起眼来,望着老朋友,却露不出哪怕一个虚伪的笑容。
原来,人醉了的时候,真的是不会说谎的。
比如现在,布莱克就无法藏住对卢平的失望,他夺过卢平手中的酒杯,痛饮一大口,然后粗声粗气的呵斥他离开:“在我生气之前走开,月亮脸!”
“你又叫我月亮脸了吗?”卢平拉开椅子在布莱克对面坐下来,给自己也倒满一杯黄油啤酒,慢慢的喝着。
酒有些凉,咽入腹中时,舌尖仍有微苦的味道停留。
布莱克不想跟卢平说话,卢平是个叛徒,他居然拒绝了邓布利多的邀请,不肯担任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更不肯担任斯莱特林的院长。
从斯内普离开之后,卢平就几乎没有在霍格沃兹出现过,他去了魔法部工作,出任傲罗办公室的部长。
布莱克重重的将空酒杯撞在桌面上,旁边的一把银汤勺机警的弹跳起来,蹦到旁边,躲到了桌子的角落里。
见酒吧的侍者没有过来添酒,布莱克粗鲁的大声喊着:“喂!再来一杯!”
酒吧里闹哄哄的,人来人往,侍者忙不过来,并没有听见布莱克的呼唤。
眼看着布莱克眉间现出不悦,卢平将自己喝了一半的酒杯推过去:“喝这杯吧?”
布莱克瞪了卢平一眼,张了张嘴却想起自己不应该跟卢平说话,一时间也推辞不了,干脆仰头就喝。
“你知道我喜欢过斯内普。”
偏偏卢平在这时候开了口,布莱克一不小心呛到,痛苦的咳嗽起来。
“咳咳——你如果想要谋杀我的话——咳——有的是办法,用不着在这里呛死我吧!”布莱克扭头看看四周,确定周围吵闹的很,没人在偷听他俩的交谈。
他飞快的站起身,凑到卢平脸前,压着嗓子咬着牙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别在大庭广众之下提起你跟那个鼻涕精,至少别让我在场!我没兴趣陪着你一起丢脸!”
丢脸,太丢脸了,如果被往日的同学们知道,当年的霍格沃兹四人组中居然有人爱上了他们一直戏弄的玩具,这简直比将布莱克丢进了斯莱特林还要令他难以忍受。
“我不知道是不是鼻涕精给你喝的那些狼毒药剂里被加入了迷情剂,或者你可以去圣芒戈医院看看,反正魔法部也在伦敦不是吗,难不成魔法部部长太小气,给你的薪水不够你看病?”布莱克“嗤”的一声冷笑,连带魔法部一起嘲笑了进去。
被连带了的魔法部部长是卢修斯·马尔福,这只铂金色的老狐狸从来就不是布莱克愿意见到的家伙。
卢平一直等布莱克发完了脾气,停下来直愣愣的看着自己,这才慢慢的开了口:“你说完了吗?”
“哼。”布莱克烦躁起来,卢平脸上那不温不火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