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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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卦-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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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爷,”席善苦着脸,“那些人把道符埋在墙中的哪个地方咱们不知道呀,这么挖的话,挖到天明或许也挖不到呀,六娘子这边……”六娘子这边能等到天亮吗?看着对方似乎很难对付的模样!

    七皇子的那道法书也不是白看的,他虽不会道法没有修道,但他知晓这五行阵的摆位,适才季云流燃掉了墙中的一处地方,让他亦可以推算其他道符埋的位置,当下拽下缝于外袍上的珠子就在地上画起五行阵法图来:“这是云流适才破的一处,按五行排开,东南墙,东北,西北,西南各自会有一处……”他再瞧了瞧那一处破损墙面位置的高度,在图中点出大致范围,“其他墙面应会与它相对,就在这儿,这儿,还有这里和这里,且去把道符挖出来!”

    三人看着地上七皇子画出来的图样,心中都是佩服至极。

    六娘子手段厉害会道法之术,七皇子心思缜密会推演之术,两人……嗯,太般配了!

    夸赞的话语还是要等到斗法结束后再说,三人听了七皇子的吩咐,记住了墙面的位置,分别以最快的速度分散开来,半夜顶着月光去挖墙面。

    玉珩瞧了季云流一眼,见她全神贯注,再见她面上没有那种落败之色,于是玉七甩开身上外袍,麻利的撸起袖子,寻来利器,去最后一块墙面挖道符。

    季云流破掉阵法一个缺口,燃完手上道符,抬目看见七皇子一身寝衣蹲在墙壁挖砖面,不禁感叹了一声:颜值在线的娃就是不一样,漆黑黑的半夜里穿件睡衣撅着屁股挖墙角都那么有型。

    见墙面破裂,玉珩伸手要去扯道符,季六连忙收起轻浮猥琐的念头肃穆了心思,扬声道:“七爷莫要撕毁道符,把道符拿来给我。”

    玉珩一听季云流这么说,从砸出缝隙的墙内抓出道符,同时让在其他方位的几人也不要撕掉道符。

    把道符送到季云流面前,他不解道:“这道符还有用处?”

    “有用,七爷你站远点,这阵法对你会有不利。”季云流接过道符,快速在上头再画上一道符,“锁魂阵对施法者要求极高,否则根本无法驱动七煞前来锁魂,而他又没有我的毛发与血液,只是利用了七爷身上的道符对我下阵,所以这道符上头反而会有施法者的血液,是用他自己的血液去驱动的七煞。”

    玉珩不禁开口:“所以,你是打算……”

    季云流:“我要用道符上头的血液做追溯之源顺着因果,然后搞死这个施法者,任他潜在天涯海角都逃不了。”

    玉珩:“……”

    为何会忽然觉得自家要用邪法搞死人的女朋友更令人心动了??

    ……

    离穆王府不远处的宅子内,“轰”一声巨响,设在院中的小型一角立即断开来。

    “师傅,”黄袍道人叫老者道,“五行阵法被斩裂了一角。”

    “你速速去补上!”老者手中结印不停,口中咒语之下,分神出声喊了一句,待他重新闭上眼做法时,却感觉整个神魂荡了一下,下意识惊骇叫道,“不好,这人竟然如此反应迅速,顺着因果对着我做法了!”

第二五二章 蹭点豆腐

    “师傅!”年轻道人想上前又不敢出这头的五行阵法,只是他这么一叫,一旁的五行阵另一角轰然再倒塌下来,“师傅,这坤位又被斩去了一角……哎呀,师傅,这几处的阵法都被破掉了!”

    老者飞速念着金光神咒,想要从阵法中脱身出来,然而没有用,那头传来的女声咒语传入他脑海之中,一直打乱他的咒语。

    “居然还是女娃娃!简直目中无人!”老者咬破口中的舌头,鲜血带着吐沫喷在道符之上,“三魂丧命,七魂决命,火速受死……急急如律令!”

    老者手中的道符发出蓝色火焰,同鬼火一样燃到了外头,把红色的五行阵都燃成了蓝色。

    ……

    宁石三人把所有的道符就集中在玉珩手里,翘首以盼看着全身冒金光的六娘子独自站在红色朱砂里“翩翩起舞”。

    如今似乎在紧要关头,七皇子手拿其他三张道符,却不敢打扰季云流。

    席善瞧着入神,张了张嘴,恍若隔世般的无意识道:“六娘子是不是真的仙人下凡的?”

    这样的仙人,日后成了七皇子妃,他要赴汤蹈火伺候好六娘子才行!

    玉珩目光不瞬,听得席善这么说,也没将目光转过去,只不由自主盯着季云流细看,蓦然,手上道符一烫,燃了七皇子一双手,他顿时松开手,却见手上的三张道符瞬间飞了起来,像一把把利剑,向着季云流直飞而去。

    “云流!”

    “六娘子!”

    几人大惊失色,立即飞扑过去,想抓那几张道符。

    道符因在玉珩手上飞去,他亦是头一个反应过来之人,扑过去,抓住道符,施了法的道符同利器,在玉珩手抓住的那一刻,直接割破他手掌,血液滴在妖符上,同冷水浇在热锅中一样,发出刺耳的“嗤嗤”声,然而,嗤嗤声过后,妖符又似乎变失去了所有灵力,整个枯萎了一般,直接软在玉珩手掌中间。

    “七爷!”

    “七爷!”

    看见玉珩出血的几人再次惊骇出声,这时宁石也抓住了一张飞走的道符,同样的那妖符像利剑一样,让宁石双手血流如注,他正等着道符同样“枯萎”时,却自己脚不点地的直接被道符拖走了!

    “宁石!”席善赶紧扑过去抓住宁石,只是,连带他一起,被道符拖着走。

    同样的情况出现在九娘身上,她用血手抓着道符,亦是被道符拖着走。

    玉珩目光闪了闪,瞥了一眼自己满手是血的道符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当下不再犹豫,直接踏飞而起,向着宁石的道符一抓而去。

    正在飞驰的道符碰到他的血,果然如他所想的一样,很快失去了灵力,软在他手中。

    “老不死的!”季云流见了玉珩满手滴血的一幕,脸上陡然变色,柳眉倒竖,语气冷涩,“老娘给你喘口气,你竟然还开起染坊来了!”

    几个扭头看六娘子施法的,只见六娘子从腰间的荷包抓出了一条……真的是一条长长长的联排道符。

    千钧一发之际,三人心头掠过念头却是:这么多张道符像捆绳一样,到底怎么让六娘子塞进荷包中的?

    玉珩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他见自己血液对妖符用处,很快踏飞到九娘这里,抓耗子一样接过了九娘手中的道符,他拿着三张乖乖软在手掌中的妖符,瞧着地上朱砂,伸手把手上血液滴到了那红色朱砂道符之上。

    “轰!”玉珩的血液如燃料,地上朱砂道符映出一道红光,在转瞬之间,直冲而上!

    此刻,季云流的长如绳索的道符被她使着结印飘到空中,在她头顶盘旋不去,下头是一张有老者血液的道符。

    玉珩不再犹豫,扔掉手上妖符,踏进朱砂道符里头,站在季云流身旁:“用我身上紫气,与血液助你。”

    季云流转首,听到七皇子一本正经的正在说,“这里没有外人,我与你一道,搞死那老不死的。”

    手上淌血的宁石席善三人看得直发愣,好半响,见六娘子大笑了一声,拉起七皇子的手,“好,咱们一起搞死他们!”才相互之间拉开默默退远了一些。

    那个……老不死的,你多保重……

    ……

    锁魂阵十分霸道,但要求施法者必须非常冷酷甚至是残忍,才能吸引七煞驱动阵法,霸道的阵法,反噬同样不容小觑。

    老者面前本来燃起来的蓝色火焰,忽然在一阵紫气金光之下,诡异的消失了,他所布下的阵法中冒出丝丝黑烟,脚下徒然出现了红色朱砂所画的阵法,红光照了他一身。

    “师傅!”黄袍道人急的团团转,喊完这声,猛然喷出一口血,“如何会有紫气金光?”

    “有真龙相助?”老者感觉到危机,不可置信的睁大眼,他欲抬首咬破手指用血画符,可是手指瑟瑟抖抖却怎么都移不到嘴边,“不好,咱们得跑……”

    只是老者怎么都不能把手指移到正确位置,再狠心咬一口舌尖,喉咙蓦然一腥,连带咬破舌尖所出来的血液都喷了出去。

    “怎么可能,这人分明是个女娃娃……”老者摇摇欲坠的身体晃荡几下,“怎么会有如此道法,怎么会有真龙相助。”

    两人脚下红光挡也挡不住,像洪水一样漫上来,淹没了老者整个人。

    “轰!”

    红光之内凭空闪下滚滚雷电,正中老者头顶,一道接一道,闪下来。

    “啊!”

    “师傅!”

    ……

    席善、宁石三人瞧着六娘子与七皇子身旁的朱砂退去,长绳般的道符亦落于地上,小心上前两步,问了一句:“七爷?”

    玉珩回神,见同样软下来的季云流,立即伸手扶住她:“那老不死的,死了?”

    “嗯,除非他还能神魂出窍,不然必死无疑。”季云流松下一口气,“七爷放心,这世上就算修道之人亦不敢神魂出窍,不然立即魂飞魄散,天道管鬼魂极为严厉。”

    玉珩见她脸色白的似乎都快透明了,不由分说,直接打横抱起她,往屋里走:“待天一亮我就去禀告父皇,有人在我院中,欲对我使用邪法之术!”

    两世过来经历这么多,七皇子想明白了,遇到什么事儿,都得跑到他皇帝爹面前哭诉才是正确处理之道,哭一哭,既能让他老爹替他撑腰,还能在他爹面前留下他手中无权无势的印象,从而让他爹多分怜惜少上一分猜忌。

    季云流道法虚耗过多,真的累了,自家老公睡衣在适才的一系列动作中衣襟大开,她此刻脸颊靠着如润玉的胸膛,美色当前,只想多蹭点豆腐来才好呢!

    当下“嗯嗯”两声就算回应,靠着七皇子胸口不抬首,手从衣襟伸进去再环住。

    嘤嘤嘤,好久没闻到自家老公身上的味道了。

    席善真的不想打扰他俩,但是有一事真的很重要:“七爷,宁世子如今还在正厅中等着呢。”

第二五三章 替你更衣

    说道宁慕画,季云流就算再色急攻心也需要解释一下这事儿:“七爷,这次是宁表哥掩护我过来的,穆王府必经之路那儿都被景王的人监视上了,为了引人耳目,宁表哥便从前门递帖子,九娘暗中带着我翻墙。”

    玉珩深深拢起眉头:“今日我从宫中刚迁入新府,还未来得及加派人手,就让玉琳有机可乘……适才你说院中的五行阵是假,引你过来使用锁魂阵才是真。”他瞳孔一缩,“莫不成玉琳已经知晓了你会道法,故意要引你来此?”

    季云流想了想:“当日在长公主府外头,景王派人来追杀我,那日有道人在做法,我亦跟他对了两招,之后他在杏花宴中使借运之法,被我破坏了,如果他不蠢的话,应该是猜到了。”

    玉珩适才因搞死了那道人的利爽心情瞬间再次烟消云散,他面色阴沉,抱着季云流入了房中的榻上:“你且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我去正厅见一见宁慕画。”

    若玉琳真的故意要引季云流来这里解阵,等会儿定会有重兵来此,或就蹲守在哪儿势必要抓出府的马车了!

    想到此处,玉珩就想唤席善过来给自己更衣挽发。

    季云流抓住他手臂:“七爷你手还在流血,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再出去罢,那道符上头有煞气,之前因七爷是皇家血脉身上带有紫气缘故,才能对道符相克,只是煞气或多或少都会入你体内,你若不管不顾当寻常伤口,煞气必会伤你五脏六腑。”

    她左手摊开玉珩手掌,右手抽出帕子,压了压玉珩手中的伤口,再拿出两张道符,口中低念了一些咒语,执着道符埋入了玉七掌中。

    很快,七皇子掌中的伤口便冒出了一丝黑烟,接着很有规律的结上疤痕。

    几道疤痕清晰,血液已经不再崩裂而出。

    玉珩瞧着戏法一样的道术,不由自主感叹了声:“道家之术果真博大精深,令人神往。”

    “只能处理处理这些因道法所受的小伤,起死回生这类的违背天道之事,不能为之。”季云流仰头,抓着七皇子右手,来来回回摸了个遍,从榻上下来,瞧着他,目光不离他眼,“七爷,今日就让小女子来替七爷更衣罢。”

    玉珩被玉琳所带出来的火气瞬息之间又被这一声柔柔的七爷给软了、融了,他迷了心窍,双眼甚至一颗心都在季云流身上,目光灼灼:“云流,你到底是嫡人间的蕊宫仙子,还是临下界的月殿嫦娥?你没有缘由的来到这儿,来到我身边,会不会终有一天也会没有的缘由的离我而去了?“

    不管是蕊宫仙子还是月殿嫦娥,都与21世纪的神棍相差太远,想到当日在莫屿山中那什么“我来自白云外、天宫中”的胡掐话语,季云流就算脸皮再厚,面对这话,脸上还是有些绯红之色,再听下一句,她探手过去环住了玉七:“我便是我,与玉珩你在同一日被天道送来共续今生的季云流。”

    这“流”字淹没在七皇子的嘴唇之下。

    季云流头一次唤他为玉珩,他很高兴,季云流说与他共续今生,他更加高兴……真是……入我相思门,方才知我相思苦。

    这更衣是在你踮脚系带亲我一口,我低首唤你再亲一口之下完成的。

    工程浩大到让外头的几人以为七皇子要丢下正厅的宁世子先搂着六娘子安寝了。

    待七皇子神清气爽的拉着六娘子出来,席善等人各个面色古怪的行礼。

    “不需我送你回去么?”七皇子再次相问。

    季云流摇首:“你还是与宁表哥一道商议下,今晚的事儿该如何跟皇上解释罢。”

    七皇子前世今生最恨之人便是玉琳,绝对没有之一!

    他瞧着被九娘扶着与自己挥手告辞后消失在墙院外头的季云流,脸色同翻书一样的瞬间寒冷到极致:“吩咐下去,七夕那日对玉琳的请君入瓮,我要万无一失!”

    待宁石应了重重一声,玉珩这才往前头的正厅而去。

    ……

    景王府中,二皇子得了那道人派来人的禀告,整个人精神一震就让张禾去让顺天府出动去穆王府。

    “宁慕画连夜驾着马车直入穆王府,里头若没有季六,我死也不信,让人守着出府之路,就以京中有偷盗贼为名,搜查宁慕画所坐的马车!”

    张禾退出后,动作利索,很快派人去顺天府,让里头的守夜捕快聚集到穆王府去季府的必经之路上。

    捕快们蹲在墙角阴暗处,等啊等,等了许久,翘首以盼得等来匆匆而来的蒙面死士:“宁世子没有从这里过,马车从穆王府出来,直向宁伯府去了,你等且快快去追!”

    捕快们面面相觑,刚想问一句有手令么?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蒙面死士一脚踹在一个捕快身上:“拿景王钱财却不于景王消灾,小心我禀告景王割了你们的脑袋!”

    这死士腿脚功夫奇高,一脚踹得那捕快似乎腿都断了,其他捕快不敢再问,这样的三更半夜,也就是景王的人才敢出来作威作福了,当下里带着人马就往通往宁伯府的路上赶去。

    捕快们前脚一走,九娘背着季云流后脚就从一旁屋顶上纵跃过去:“姑娘,二皇子竟然还能在顺天府安插人手,之前长公主府外的追杀就这般草草了事,一直未查明真相,应该就是景王从中作梗的缘故,这景王着实可恶!”

    季云流一目瞥过那些远去的捕快“嗯”了一声,抽出腰中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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