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好风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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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好风骚-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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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她开始用力挣扎,同时一边叫嚷,“我答应什么了?你松……手!”她被勒得快要窒息了。
  他笑得甜蜜的拉住她的衣角,“你答应为了安慰我受伤的心灵,所以要和我双宿双飞啊!”
  自己刚才糊里糊涂的答应他这个了吗?看着他笑得贱贱的样子,她用力扯回衣角。早该知道的,这男人根本没有情绪低落的神经,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怜悯。
  她好没气地拿起包袱,打算在自己被他搞疯前迅速离开。
  “澜澜、澜澜!”
  偌大的别院里,只有竹涛阵阵。段微澜就着铺洒月光的长廊快步走向院门口,身后则跟着阴魂不散的东伯男。
  “澜澜,都是我不好,你若是真的不喜欢这里,也等明早天亮后我们一起上路啊!”他扯着她的衣摆,小声地求饶,仿佛她只是个闹脾气的妻子。
  她用力的甩了两下没甩开他,当下气恼地问道:“你到底能不能对我说一句实话?”
  他忙不迭地站好,慎重地点头,“可以!”
  既然已经打算重新开始,不如一切断得干干净净,所以她打定主意地咬了咬唇,正色问他,“你到底为什么跟着我?”
  他也一脸正经地回答,“当然是因为我喜欢澜澜喽!”接着表情一垮,“澜澜现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吗?”伸手作势就要抓她。
  她倏地躲开他的手,含泪大声道:“东伯男!我不是什么出身高贵的女子,也不是百依百顺的小家碧玉,你不要总是对我这样嘻皮笑脸的!我只是要一个……”她忽然闭上了嘴,剩下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这下有些呆了,看着她不断流淌的眼泪,显得无措。
  “你……你……”
  长廊外忽然传来一声低笑,“你们俩真是可爱的一对,看来杜妹妹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笑声之后,一个女人挑着孤灯走出来。段微澜僵硬的止住泪水,知道这个在一旁看戏的女人就是钱夫人。
  钱夫人用锦袖掩口看着东伯男难得一见的羞赧。
  “东郎怕是习惯了和我们这些姐妹们打太极,所以忘了怎么给心爱的女人安全感了,这样怎么能让微澜妹妹接受你呢?”
  他马上恢复了平日的风流,浅浅地笑道:“钱姐姐倒是好雅致,不知道在此赏月多久了?”和她自然寒喧着,大手倒是一直拉着段微澜紧紧不放。
  两个女人目光同时被那交缠的手所吸引。钱夫人眼中闪烁的幽黯光芒,在月光下更显得深不可测;段微澜则带着些许害羞,轻轻挣扎了下却挣脱不开。
  “看来我倒是多事了,”钱夫人优雅地提着灯笼走近,经过东伯男的时候顿了下,又瞄了他们的手一眼,嘴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东郎,我记得你说过
  女人都是要宠的,可别再害微澜妹妹哭了。“
  东伯男立刻回答,“我一定会对微澜妹妹忠贞不二的。”
  她静静凝视一会心中思慕男人的脸,终于又迈开脚步,只是幽幽的话语瞬间在空气中晕开,“东郎告诉我们想要什么就必须去争取,却没告诉我们争取不到又该如何,原来可悲的女人一辈子都是可悲的……”
  段微澜看着她的背影,再次想甩开东伯男的手,却在看到他凝重的脸色时忍下动作。
  好不容易他动了一下,却是拉起她的手,脸上已恢复嘻皮笑脸的模样,“澜澜不用伤心,我说了我会跟澜澜一辈子就是一辈子,任何人都不能介入我们,明日我就带澜澜去一个极好的地方,再不管这些俗事。”
  她看着他慢慢把自己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下,像是烙下印记般地宣誓着。“我们一定不会错过此生的。”
  咽喉像是被梗住了一样,她一时竟然说不出话,但此刻破云而出的月光却照在她的脸上,映出一朵美如水色的微笑。
  一对壁人手拉着手慢慢穿过长廊回房去,偶尔有几声轻轻的对话传来。
  “是钱夫人找来那些女人的?”
  “嗯。”
  “也是她要那个杜夫人专门来说给我听的?”
  “嗯。”
  “看来她真的很喜欢你。”
  “嗯。嗯?!可是她喜欢我没我喜欢你多啊!”
  “你的话一向都很难让人相信!”
  啪的一下关门声,东伯男一脸哀怨地盯着紧闭的房门。唉!想一举遛入佳人门中,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心机叵测,原来和真正的高手还是有段很大的差距。
  段微澜坐在东伯男那辆骚包到极点的马车上,看着他和钱夫人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的离情依依。那些女人也在一夜之间彻底消失,看来这个钱夫人果然和东伯男一样,是个道行很深的厉害人物,栽在他俩手上,她也觉得没什么好丢人的。
  “东郎,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钱夫人已显老态的脸上带着少女的企盼,但身后段微澜如刀似剑的目光,却让东伯男背脊狂冒冷汗。
  “钱姐姐,此去一别,不知又要何时才能再见,姐姐还是要好好保重自己,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尽量让自己快乐,小弟在天边也会……”瞄瞄杀气腾腾的佳人,连忙小声说:“也会记得姐姐对小弟的一片姐弟之情。”姐弟两字念得倒是既清晰又大声。
  钱夫人也跟着看向段微澜,口气酸酸地说:“到底还是嫩菜好吃,像我这样人老珠黄的,早是路边的野菜了,唉!姐姐不求你日夜惦记,但偶尔喝茶的时候,想到姐姐为你泡的茶就够了。”
  东伯男陪笑着上了马车,才刚坐稳,马车随即呼啸而去,他也不敢抱怨,老实的缩在角落,可怜兮兮的看着驾车的人儿。
  “澜澜,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的心会跳得很快……”其实是被吓的。
  她毛骨悚然地打量着他,十分恶毒地问:“你到底哪点值得她倾心?”
  东伯男被打击得习惯,不由分说地抱住她,笑嘻嘻的道:“这些澜澜不是最清楚的吗?”
  “……”很想啐他一口,却不知为何只顾着脸红。
  最后,她忍不住迟疑地看向他,“她……没事吧?”
  他闻言淡淡一笑。这小女人越来越心软了,也让他越来越爱不释手,之前还怀疑自己有受虐倾向,看来是多余的。
  只见他迅速且严肃地回答,“你别担心她,她嘴上说舍不得我,但其实是个很会为自己找快乐的女人,平日交往的男人并不比我差,当然要像我这般完美是不可能的!”说完,还不忘倚着马车车厢,摆出完美的姿势对她笑。
  一时间,马车寂静无声,只有车轮吱呀作响,似乎都在倾听这个伟大而完美的公子说话,连风都不再……
  “闭嘴!”段微澜再次受不了的打断他那段什么马车、车轮的场景描述。自以为潇洒地装模作样的表情,然后说出以上这些话很合宜吗?怎么看都像个疯子。
  他立刻换上嘻皮笑脸,邀功般的凑上前问:“我说得对不对?”
  不打算回应他,她开始闭目养神,东伯男只好自讨没趣的坐在一边保养自己的皮肤,抹完自己,看看亲亲爱人沉睡的样子,禁不住手痒也想帮她保养一下。
  段微澜知道他在帮自己抹上他那些美容圣品,冰凉清冽的东西被他以手指轻轻擦在脸上,不但皮肤觉得舒服,连心里也软绵绵的。滑动的手指轻轻划过眉眼,细细描绘着她脸上海一道线条,直到他的手开始在她唇边留恋不止。
  她的心跳得很快,自小见过母亲接客的样子,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果然他的气息渐渐靠近,近到能清晰嗅到他身上的玫瑰香味,在那玫瑰香味下暗藏着另一种特别的味道,说不出是好闻还是不好闻,就是淡淡的,很特别。
  她的注意力就这么被转移了,不禁深深嗅了一下,忍不住想睁开眼问他这是什么味道。
  不料眼睛一睁开,立刻尖叫了一声,紧接着脚就自发性地踹了出去。
  “啊!”
  “啊!”
  两人同时惨叫,不过一个是被吓的,一个是因为疼痛。
  东伯男被踢得黏在马车的车厢壁上,一副滑稽模样慢慢地滑下来后,无限悲凄地望着“凶手”。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那么好心的帮她保养,还要被她踹?
  段徽澜不停的拍抚胸口,另一只手则指着他的脸,“你那绿绿的一张脸,差点把我吓死!”
  他的脸上满是绿色汁液,看起来非常可怕,不能怪她吓成这个样子,一睁开眼就看见一张绿色大脸近在眼前,只要是人都会反应过度的。
  “你做什么装鬼吓唬人?!”她没好气地坐直身子,一颗心还是眺得快速,不过和方才却是完全不一样。刚才的是甜蜜,这次则是惊吓。
  而他则一脸委屈地举起手里的瓶子,“我帮你保养啊!”
  只是帮她擦保养品吗?原来不是对她有什么想法!段微澜顿时又羞又恼,但却什么也没说,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后,便绷着脸不理他。
  东伯男轻轻擦去脸上的色彩,漫不经心地问:“再说,这里只有你和我,除了你就是我,有什么好怕的?”
  说的倒好听,谁知道他会变成什么,看起来那么不正经的一个人,最容易放松别人的警觉心,然后再给人致命的打击。
  他一边擦拭药汁,一边喃喃的翻着包袱,忽然哭丧着脸望向她,“完蛋了,这下真的完蛋了。”
  她好奇地睐他一眼,虽然很想问,但又伯听到他的胡言乱语,因此紧闭着嘴巴什么也不肯说。
  他却像死了父母一样捶胸顿足,“完蛋了,最后一片啊!就这么没了。”
  她终究还是忍不住上前探看,却见他拿着一个空瓶子在发神经。一个空瓶子怎么了,他有必要这么难过吗?
  “里面是什么?”瓶子做得很雅致,像是那种专门装千古灵药用的。
  “里面的雪莲寒冰洒出来了……”他一脸的哀恸。
  “那就捡起来啊!”她没好气地回答。这种事情也值得叫成这样?
  东伯男一副承受不了打击的扑到她身上大哭,“你不懂,你不懂。”
  她现下只想扒光他,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奋力挣扎出一只手,正要敲向他的脑门时,又听到他的声音。
  “丢了的话,你的武功就没希望了。”
  段微澜吃惊地顿住,一把抓起他的领子,“你说明白点。”
  他连忙坐好,无辜地看着她,“其实是这样的,那个雪莲寒冰是采自遥远的雪山顶峰,是一种很特别的花,名叫雪莲,雪莲的莲心有一个很特别的小孔,孔里会存……”剩下的话被她一掌打断。
  “少说废话!”
  揉揉似乎长包的头,他很识相的简短回答,“雪莲寒冰除了是美容圣晶,同时也是疗伤圣品,要恢复你的武功没它不行。”
  她沉默了片刻,轻声问道:“那个东西现在没了?”
  东伯男叹了口气,“原本我有五颗,可惜四颗被我美容用掉了,剩下的一颗刚才不小心震了出来,融化了。”
  她再次沉默片刻,忽然无限温柔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说,你每天抹的那些东西就有那个什么冰的。”难怪冰凉清冽。
  只见他继续一脸凝重的叹气,“是啊,本来我花十万两买了五颗准备敷脸用,为你特意留下了一颗,早知道会这样,我就全拿来敷脸了。”就这么没了,好浪费喔。
  她则继续以温柔的口吻说话,“这么说,一开始我的武功就可以立刻恢复,但是你却舍不得给我用?”
  东伯男终于感觉出异样地傻傻看着她,然后跟着温柔笑道:“不是舍不得雪莲寒冰,是舍不得我的命。”当时如果让她恢复了武功,自己早不知道被她砍死多少次了。
  段微澜额上青筋微跳,不过很快又释然一笑,“罢了,我的武功现今对我也没什么用。”
  现在的她只希望自己能够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当初她练武是为了得到欧阳落梅的认可,但这终究也成了过去的一部分。
  但他竟立刻嚷道:“不行!我的老婆当然要武功盖世,这样才能保护我不被那些混蛋欺负。”他的那些兄弟经常把他当皮球一样捶打,就是仗着他武功不好。
  她缓缓转过脸。原来他想要的是保镖啊!
  东伯男望着杀气腾腾的爱人,惊恐地倒退着,等到无路可退时,他转而悲凄哀求,“千万别打我的脸,保养品太贵了。”
  她面目已变得狰狞,原本有些迟疑的拳头,此时更是毫不犹豫地打了下去。
  “啊——”
  阳光下,绚烂的马车剧烈震动着,不时传来男人的惨叫,让人为其捏把冷汗。
  终于,车厢里的打斗声停息了。
  东伯男脸色哀戚凝重地望着窗外天空,好似已经被打得毫无求生之念,段微澜看着他脸上流露出的伤感,心里不由得有些慌。自己是不是打得太过火了?默默拉起他的袖子,仔细查看他的伤口。
  慢慢回头看着替他检查伤势的女人,他眼神满含伤痛的对她轻轻说了句,“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忧郁?”
  一阵沉默后,段微澜又跳起来展开一阵暴打,霎时间,马车里又夹杂着哀嚎声和重物撞击声。
  过了许久,她气消后才发现,这个男人再次成功地引开了她的注意力,现在的她压根没想到什么钱夫人、杜夫人的。
  他,真的很不简单。
  第八章
  马车在行驶了很久后,终于来到一个很诡异的地方。
  这片一望无际又阴森无比的树林中,居然看不到一个人,进入树林前倒是有几个人以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们的马车,见他们义无反顾地冲进林子后,更是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仿佛他们会有去无回的样子。
  段微澜怀疑地看着东伯男,“你确定没走错路?”她是希望去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没错,但这不包括什么一去就会死人的龙潭虎穴。
  他掏出揉成一团的烂纸,仔细地看了下,然后疑惑地看了看窗外。
  “不可能啊,难道风三骗我?!”
  她不耐烦地拿过他手里的地图看了下,结果上面的鬼画符实在难懂得可怕,“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你确定你认得路?”
  只见他看着窗外托起下巴沉思道:“我连迷魂阵都会布了,怎么可能会认不得路?”
  她的心蓦地一震,带着危险靠近沉思中的东伯男,满脸温柔的说:“你真的很厉害耶!这么说,当初困住我的迷魂阵是你布的喽?”
  “那当然……”他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坐直身子,正要说话时,却被怒气冲天的女人一手扯住,接着又是一顿好打。
  马车又开始了摇摆运动,等到它停歇的时候,东伯男看了看窗外,立刻拉住马车。
  不容易啊,走了大半日,终于看到一家客栈了。
  那是个破到令人叹为观止的房子,残破已经不足以形容它的外貌,确切点说,它像是只用些木板乱七八糟钉起支撑的,随时都有寿终正寝的可能。
  两人都无语地看向窗外,连马车什么时候又开始走动都不晓得。
  这时客栈前有个年轻男子正在洗野菜,看到他们的马车靠近,露出了饥渴的表情,就像一个饿了很久的人,忽然丢了一个馒头给他一样。
  两人毛毛地任马车经过客栈,居然忘记了下车。
  东伯男有些发抖地建议道:“澜澜,要不我们还是先看看有无别的人家,像江湖客栈这么有名气的店,我想应该不是长这样的吧?”
  她猛一回神地把视线从客栈上拉回,“你说的是江湖客栈?”
  “是啊!”
  段微澜一指窗外,“那么我们到了。”
  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屋子上空在风中摇曳着一个灰色的烂布条,上头还有几个模糊难辨的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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