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反攻路》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重生反攻路- 第2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这是表态了。明明有求于人还摆一张臭脸,苍苍有气难消,哼一声:“我刚刚差点丢了命,没心情。”
    “我,是我不对。你说得头头是道,我以为你不想被打断。”
    苍苍白了他一眼,本不想理会他,但又忍不住好奇:“你到底躲在哪里,殷据两主仆好像都挺厉害的,怎么都没发现你?”
    钟离决理亏在先又急着得到建议,只好耐心解释:“他们修为不如我,我有意收敛气息就不会被发现。”
    这么厉害?苍苍眨眨眼睛,不太确定地问:“那有没有可能,收敛气息到人就在面前可别人都看不到?”
    “……”
    “嗯,怎么不说话?”苍苍没回头,看不到钟离决变得怪异的眼神,他低下头片刻才说:“传说中修为到一定境界的人的确可以做到你说的程度,但是……实在不可思议,至少我见所未见。”
    苍苍若有所思,不可思议么?她不住回想白衣少年出现又消失的情景,直到钟离决又喊了她一声,她才回神:“什么?哦对了,你想怎么样?把你的兄弟都弄回来?”
    后面沉默片刻:“过得好的,就由他们去,可你不知道,我最好的几个兄弟,最有本事的几个,不是被放到最底层做牛做马,就是给人当表面风光却一点权利和自由都没有的副手。我们自小野惯了,耐不住规矩也不会讨好逢迎,到了那些境地,一辈子都没有盼头。你,你能不能帮我们?”
    苍苍再次停住脚步,十分吃惊震撼地盯盯他,又看看四周,很无法相信:“居然是这样?”
    居然还是这样?
    前世那些“洛军”不就是这个下场,钟离决才黯然愤然离京的?怎么这次她都插手了还是这样?
    难道我做的都是无用功?
    她不相信,无论是王修颐的进言还是那幅双鹤绣品,以及钟离决答辩方式的改变都不可能不起效果,她不死心地询问钟离决那日殿前他的表现及殷央的反应。
    不问还好,一问就吓了她一跳。
    “你说发配你们的旨意下来前夜,长乐钟的撞钟人入宫了?”
    “我贿赂了窦公公,他暗示说是撞钟人说了什么,皇上才改变了主意,原本他不是如此安排我们的。”
    撞钟人说了什么,他能说什么,为什么要说?
    苍苍来回走了走:“你得罪人家了。”
    “我根本就不认识他。”钟离决平平地道,斟酌了一下,“会不会和长乐钟响有关?”
    长乐钟响了,就是在二月二十五她昏迷以后,苍苍不明白那代表什么,因为前世她二十三年生命里就没听过那钟声。想不通她也没想,可是现在居然牵连到钟离决。不是她自恋,她很难认为这事跟自己没有关系,重生永远是把她和正常世人区分的巨大指标。
    “你不是先知吗?你也不知道?”
    “先知?这种鬼话你也信?”苍苍没好气地说,走到道路边树下想了想,沉吟道,“试着改变这种情况。你现在也是太学院正式学子了,太学院每三年会举行一次武试和文试,武试第一名能直接进入朝廷相关部门任职。职位虽然不高,却是个实打实的百夫长,手下能带一百人,其中至少有三个名额可以由本人决定。”
    “你不妨把这个第一名拿下来,用特权召回你的三个兄弟。”苍苍严肃地看着他,“召得回来就表示没事,如果被阻挠……”
    问题就大发了。
    苍苍闷不做声地回到墨珩所在上课地点的外缘,轻仪已经回来了,兴奋地跟他说墨琼吃瘪的小样,她兴致不高,对付着搭理几句。
    不多时又一堂课结束,同时也预示着一部分学子一天的课程告终,太学院里一下子又热闹起来,下学的学子成群往外涌,无数人中墨珩如鹤立鸡群快步走来:“青染和小珲自有人接,走,我们不回府,去铺子上看看。”
        
058走访墨家铺
    在大央商为末道,官宦经商更是要被看不起的,所以侯府开在盛京的几家铺子都在偏僻处。
    马车在弯曲巷道里缓缓行走,车轮磕到石砖的声响沉闷而单调,车帘随着震动来回掀荡,时而带进细濛濛的雨丝,空气里仿佛沉淀着不能被打扰的幽梦。  “今年的雨水好像特别多。”苍苍把手探出窗外接住凉丝丝的雨。墨珩闻言一笑:“你是没去过江南,那里才叫多雨潮湿,初春时节的雨是一场接一场地下,好像永远都没有尽头。”
    苍苍听了心里一动,跟着问:“所以书上都说江南盛产才子佳人?大公子,那里的女子都跟水做的一样,温婉细腻才气柔情吗?”
    墨珩一愣,笑嗔道:“小小年纪都问些什么问题,也不害臊。”他像是想起什么,如玉的脸庞染上可疑的红晕和怀念,但随即却迅速黯淡下去。
    苍苍看了心里了然,原来传闻并非作假,墨珩真的倾慕上南国某佳人,可惜母命作弄,他只能娶一个不喜欢的女子,而那位佳人最后遭遇也是凄惨得很。
    她更加坚定了要帮这位大哥推掉房家亲事的决心。
    “公子,到了。”
    马车停下,苍苍两人先后下车,便看见一家门庭寻常的店铺前,一群人翘首以待,看到墨珩下来就跪下齐声道:“恭迎大公子。”
    墨珩挥手叫他们起来,对方领头的莫掌柜热情地将墨珩及苍苍轻仪迎进去。
    “这是墨记开在盛京的第三家铺子,也是最后一家,从前都是三爷直接管辖的,三爷突然受伤,上头的指派还没下来,小人们也不敢自作主张,今儿就没做生意。”
    墨记第三分铺外面看着小,但里面空间很大,货架整齐排列,生铁铜石的原料样品,及锻打制造出来的各式工具器物分门别类整齐摆放。莫掌柜就带着他们看了一圈,然后领到待客间去请吃茶。
    这个不大不小的房间的布置也是充满了特色,挂件摆设都是矿石或成品。
    苍苍对做生意没有概念,疑惑地问了一句:“每天都会有客人来吗?他们会买什么?”
    莫掌柜四十来岁,腰杆笔挺神色自尊,虽自称小的但并未卑躬曲膝诚惶诚恐,闻言奇怪地看看苍苍,好像对一个侍女抢在主人面前开口,还是过问这种大事情而有些不满,但随即墨珩的话让他完全收敛起轻视的心态。
    他说:“这位是苍苍,她问什么只要你知道的都回答。”
    没有身份介绍,而且说的是“是苍苍”,而非“叫苍苍”,一字之差便可看出他很重视这位苍苍。
    莫掌柜也是人精,第一时刻明了苍苍不是一般人,赶紧换上笑脸,一五一十地解答:“我们这种店铺和普通的商店是有很大的差别的。上门来的基本上是看样品品质,或者来签单要货商量价目,都是大单子。”
    苍苍听了一会儿,明白过来,就好像有人会买几块肉几斤米,但很少有人会买几块矿石生铁回去,又不是做摆设,买这个做什么?就算买成品,那也会到专门的器具武器店里。
    所以墨记能招待到的现金生意少之又少,它相当于一个中转站,一方面把矿场开采出来的东西拿出来推销和宣传,另一方面给有意购买的客户签单子,建立提货渠道,真正的实物交易还是在矿场那边。
    要么没生意,要么就是大生意。冷清时无所事事,忙起来上上下下都得跟着转。
    苍苍理清楚这些后,问:“近来都没单子上门?”
    她理解迅速,言语神态之大气自若绝非一般少女可比,莫掌柜高看了她一眼,不敢隐瞒地说:“不止是没有新单子,连原本的旧客户也一个个终止了合同,就跟商量好了一样。”
    “终止合同要交付违约金之类的吧?”
    “姑娘也懂这个?是呀,商场讲究信用,合同没到期一方就无缘无故地要停掉,当然要支付另一方的损失。不过可恶的是,那些人明明应该对高额赔偿有所顾虑的,却依然要这么做,说是我们的矿石品质不好,出货又慢。”
    “事实上呢?”
    “品质是绝对没问题的,十多年下来矿源一直很好。”莫掌柜抬头挺胸地说,可马上又夹住了眉毛,“就是出货上……”他犹豫地看看墨珩,后者对苍苍道:“矿场出了些问题。”
    他斟酌着该怎么说,苍苍却摆摆手:“这个我知道。”
    就是墨鼎臣给她看的那本白皮书上记载的东西嘛。全国各地的矿场要么高层管理出现漏洞,要么低层矿工罢工暴动。
    好吧,现在实际和记载已经对上号了,一切情况属实,生产销售都遇到阻碍,接着就是具体解决步骤了。她又问了一些详细情况,然后就陷入了沉思。
    墨珩见她不说话了,才唤过莫掌柜低声问:“你仔细说说三叔受伤的经过。”
    墨珩低声是不想打扰苍苍,莫掌柜却误解为是不想被旁人听到,亦小声回答:“小人也不清楚。昨个儿商记的人也要来退单子,那是我们最大的客主,三爷很重视,赶紧去商记和他们大少爷洽谈……”
    “商记大少爷?”苍苍清冷的声音突然插进来,“是商去华吗?”
    莫掌柜脸皮子一僵,这是什么耳朵呀,他已经很小声了。
    他看看墨珩没有生气,就直身转向苍苍:“是的,正是商去华,三爷和他上二楼单独详谈,小的没跟上去,结果不多时就听见他们争执起来,动静很大,椅子碗盘都摔了,我们和商去华的人正想赶上去,就看见三爷从楼梯上摔下来。”
    他越说越沉痛,当时的情景真把他吓得半死,若非要送三爷回来急救,他要挽袖子跟对方干架了。
    “当时楼上只有他们二人?”墨珩问。
    “是的。”
    “商去华呢?他可曾下楼?”
    “下来了,头上肿个大包,脸色很难看,张口就说是三爷先动的手。小的当时心急三爷,顾不得和他争辩,急忙先送三爷就医,也不敢去寻常医馆,怕靠不住,直接送回府了。”
    “好个商去华,敢对三叔动手!”墨珩沉脸一拍桌子,“他此刻人呢,可在大牢?”
    莫掌柜忙道:“三爷没有官职在身,商去非自己又也是受了伤的,衙门不好插手,只把人抓去关上一夜做了笔录就又放出来了,现在商去华大概还在自己家中。”
    他想了想又连忙补充:“不过前段时间他生意上出了一些纰漏,听说商氏对他不甚满意,准备把他调出京,派其他人来接替他,也不知这时他走了没?”
    “一出事就想走?莫掌柜你带路,我倒要去见识见识这个商去华是多么了不得的一个人!”
    他起身要走,却见苍苍没跟上来,而是站在那里不知想着什么,表情有些奇怪。他不禁问:“苍苍,怎么了?”
    苍苍抬头抿了抿唇:“我想你不用去了。”
        
059冷静,是因为不在乎
    “你说打伤三叔的不是商去华?”
    墨记第三分铺里墨珩吃惊地问。
    苍苍点头:“听说三爷是有拳脚功夫傍身的,而商去华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草包,怎么有能力把三爷打得头破血流还从楼梯上推下来?”
    “等等等等。”莫掌柜叫道,“恕小的冒昧一问,姑娘怎么会知道商去华没有武功是个草包?他在人前气度颇为不错,不像那么无能的。”
    苍苍眉色淡淡道:“气度和有没有武功没有必然关系,他头脑很好身体却不行,没有力气的。”
    其实若非前世听到商去非醉酒后吐槽,她也是不知道这一点的。谁能想到商记第一把手的商去华是个以药吊命的病秧子?
    “如果真的不是他动手的,那就是说昨日二楼就不止三叔和他,还有别人在,而那人借着商去华的名义打伤了三叔。”墨珩一脸凝重地说。
    “不错。不论他们是为了什么,敢这么做就一定安排了后手,商去华是商家的宝贝,怎么可能留下来等人上门算账?早走得没影了。”苍苍说,她没说的是,也许昨晚在衙门关了一夜的那人很可能就已经不是商去华了。
    “可恶!”苍苍想到的,墨珩也能想到,他更为气愤,又重重坐下,冷笑道,“他们姓商的还真是胆大包天,这么明目张胆地算计我侯府的人,是看不起我们还是不想在京城混了?”
    话到这里他忽地顿住,恍然明白了什么一般,又有些难以相信,苍苍轻叹一声:“的确,他们就是不想在盛京混了,什么商去华不能胜任,派人接替他,大概都是早就计划好的。”
    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把商去华和他的核心团队弄出去,盛京的商记就是一个空壳。难怪商记肯把这里的大好市场交给一个旁支的私生子商去非,难怪商去非常叹息说,他最初就是个弃子,是个炮灰。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这里可是盛京,多少人挤破了头想在这里占一席之地。”
    “或许弃盛京而能得天下呢,也或许有人承诺商记离开盛京只是暂时的呢?他们是商人,只要给他们更大的利益,不怕他们不合作。”苍苍语不惊人死不休,震住了屋里的人偏自己脸上仍一副淡然,“话说回来,已经知道了这些再多说也无益,不如回去提醒一下医治三爷的大夫。”
    意外伤和故意的伤害差别是很大的,虽然大夫们自己会判断,但脑子里有这么个概念,注意的方向或许就能不一样。
    墨珩深以为然,立即上车打道回府。莫掌柜一直目送马车远去了,还震陷在苍苍的话里。
    商记主动对他们出手,还是谋划了一段时间的,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如果商记如此做是有人唆使,那那人就是要陷墨记于死地,一般商团根本拿不出这么大的手笔。
    忧思忡忡地回到原先会客间,他不由自主地望着苍苍站过的地方发愣,然后猛然间才省起,刚才,好像,整个谈话的方向和节奏都捏在那个小姑娘手里。
    她没有通天的威势,也没有咄咄逼人的目光言语,可在谈判桌上面对再强劲对手也坚守阵地的自己竟就一直被带着走,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想到这里,莫掌柜不由抹抹额上的汗,喃喃自问:“她到底是什么人……”
    马车里,苍苍闲坐着看窗外的街景,墨珩则眉头紧锁,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半晌他叹了口气,揉揉眉心,抬眼看着苍苍清冷平静的侧脸,忽然问:“你不担心吗?”
    侯府明显是遇到大敌了,连一向没心没肺的轻仪也忧愁起来,言行举止小心翼翼,可为什么她似乎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需要担心什么?这些事我早知道了,刚才不过是了解得更详细。”她笑了笑,目光从外面形形色色或表情丰满或一脸麻木的行人身上轻轻移到墨珩脸上,“刚才你任由我发问,当我说我已经知道矿场发生的事,你虽然吃惊,却没有莫掌柜那么震惊,如此种种不已经证明你并没把我当一无所知的家伙?”
    “我不是这个意思。”墨珩犹豫了一下,微微前倾身子,两只眼睛里能映出苍苍的身影,那悠闲的,清远的,根本不似此间人物,总给人一种游离在外的不切实感,连她颊边被风吹起的一缕发,都显得格外的疏冷。
    他认真地发问:“你明明在意侯府的情况,为什么一点都没有着急?你能告诉我怎样才能和你一样冷静吗?”
    苍苍一愣,有些失笑又笑不出来,别开了眼:“你还是别学了。”
    “为什么?”
    “……打个比方吧,整个盛京是一副棋盘,侯府是白子,对手是黑子,而大公子你,以及许许多多和侯府有关系的人都是白子之一,这局棋的胜负事关你们生死,所以你们会惊慌失措,会愤怒担忧,这都很正常。可是这关我什么事呢?”
    她又把脸转向窗外,微带自嘲地说:“我只是个观棋的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