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落下,众人皆是惊愕之色。
聂慕枫道人怔了一下,道:“以罗浮梵音寺千古佛门正宗的实力,竟然也降服不了这个妖物么?”
燃苦大师苦笑一声,脸色出现几分悲色,道:“目前我寺,以及玄门南方的一些一流门派,已有不少弟子惨死于那妖魔手下,南方边陲,已是人人闻妖色变,我寺的枯荣师弟,欲于大神通感化这个妖物,却因此身受重伤,不久于人世,我亦曾亲自出面想把牠降伏,奈何这妖物行踪飘忽,实力更是一天比一天强盛,这样下去,若是这个妖魔回复全盛时期的实力,便是老衲也拿牠没有办法啊!”
众人大惊,枯荣大师乃佛门中众所周知的四大高僧之一,佛法之高深,在梵音寺中只在燃苦大师之下,这样一位大智大慧的高僧禅师,竟然也不是这个妖物的对手!而且连燃苦大师也直言束手无策,那这件事情,当真刻不容缓!
玄霄子沉吟片刻,正色道:“敢问友人,可知妖物来头?”
燃苦大师目光闪过一丝复杂神色,低头默诵一声佛号,没人看到他此刻的神色,沉默许久,只听他缓声道:“这妖物号称‘巫帝’,相传为远古巫族的图腾所在,一身戾气,可盖天地日月,非同小可,实非我梵音寺一家可挡,所以老衲才冒昧前来蜀山,请四大正宗出手相助,也希望昆仑不吝其力,以求为天下苍生免去一场浩劫!”
青云大殿上,一片寂静。
许久,便是平素喜怒不容于色的宁远世道人,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一脸凝重道:“远古巫族?可是修仙界史中曾记载过的那个荒古异族?”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骤然听得如此大事,饶是众人道心坚稳,远胜旁人,也不免有些心惊动魄。
※※※
PS:说真的,这书能到现在,宁静已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了,昨日感冒,吊了一瓶吊针,今日还是不见好转,还发起烧来,八点实在受不住起来,又去医院挂了两瓶点滴,回来睡了三个小时,方有好转,看到留言,便硬着头皮码字了,七夕,又好不容易有个休息日,没想却病了……这书至今,不收一分一毫费用,宁静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这般写着,这段话下一章便会删去,这并非什么牢骚之话,只是想说不是异常情况,我真的不想断更的,希望大家能理解,不能体谅就骂吧,呵呵,另,希望大家注意身体,这个天气得病的,真的上不起,发冷发热,当真像在人事浑浑噩噩走了一趟那样,不是人过的。)
首发
………【章一七九 远古异族,公道自在人心】………
远古巫族,乃荒古时期蛮荒诸方势力中,实力不在蛮荒“圣宗”之下的一大异族,巫族中,几乎人人都身负异术,秘法通天,巫族曾一度纵横八荒,辉煌无比,相传连神魔也为之深深忌惮,最终在上古洪荒时期末,更是引起天下浩劫“神魔大战”的主要一方,浩劫过后,受到人神诸方各道的共诛,也因为如此,被其牵连的蛮荒一族被死死地压在**蛮荒那等穷山恶水之地,永生永世不得踏入中土半步,异族生灵,沦为世人眼中的异类,天地不容,也就是那个时候起,修仙界中逐渐方有了玄门、妖门正邪之分,无数年下来,长生之道还未找到,正邪双方却彼此厮杀得仇深似海,不死不休。【虾米文学'
如今这个神魔绝迹的时代,再次听到远古巫族之名,实在不得不让人有种心有余悸之感!
燃苦大师没有说话,只是双手合十,默默诵经,其意却非常明显。
静默许久,玄霄子缓声道:“能破开梵音寺‘大梵天般若无量’无上封印的人,世间中不出几人,恐怕是他……妖皇宗如此大动作,必有一番图谋啊,我等自诩正宗巨擘,统领天下正道,抵御妖邪,绝不能对此事置之不理,眼下我蜀山、昆仑、罗浮皆尽在此,稍后我便修书一封冰岚云阁,再广邀天下正道,也请他们与我三大正宗一起做好共诛妖孽,保卫苍生之大责准备!”
众人齐齐耸容,点头称是,便是昆仑一众人,也不禁暗自为之折服,玄霄子真人举足轻重,左右世间风云,这等领袖气派,当世实在不出几人可比。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燃苦大师向着玄霄子真人深深看了一眼,随即轻轻闭上眼睛,长吁一口气,默诵一声佛号。
事已至此,昆仑等人纵有苦恼之处,却是不好发作,在眼下这等大事面前,再提及天药子之事,似乎颇有不妥之处,也只好压了下来,容后再算,清微道人与幽玄道人相视苦笑,摇了摇头,正要向玄霄子真人告辞而去,正在这时,只见得他们身后恭然站立的一众弟子中,忽有一人走了出来,在众人愕然中,来到大殿中央,默默地跪了下来。【虾米文学'
这青云大殿中,玄门当世高手此刻多数在此,放眼世间,遇到这种阵势,任谁也先怕了七分,可这位衣着蓝衫,年轻尚轻的昆仑弟子,尽管脸上也尽然是畏惧之色,尽管身上颤抖不已,可仍是咬紧牙根,默默地跪着,不发一言。
原来,这位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天药子唯一的亲传弟子,云天风!
清微道人皱了皱眉,已知其意,但此时此刻,却容不了他再生事端了。
清微道人沉下了脸,喝道:“天风,不得胡闹!”
云天风心中一跳,只听着清微道人这话里似有隐隐不悦,再看他与幽玄师伯两人脸色皆是难看,心思细密的他,已是猜到两人的想法,可眼下这等情况对他来说,却不下于天大机遇,天药子虽被那奇兽以无上神物“雷神古鉴”招出三色神雷打得形神俱灭,可师父终究还是想夺他舍而被自己用「九龙神火鼎」所焚化,这事虽然隐蔽,无人得知,可这些日子来,他可谓时刻在煎熬之中度过,天药子已死,再想太多也没用,他的意愿却是在于天药子那枚尚未练成的,当世也只有他一个人所知的“天元神丹”之上,虽然他为天药子的亲传弟子,可终究道行低微,天药子毕竟为八宫宫主之一,他的遗物以及那紫翠宫宫主之位,昆仑大有人才在,故也不见得会为他所继承,是以此刻,玄门当世高手多在此地,一行人中唯一让他畏惧的洛天衣宫主又不在,他如何会放过这等千载难逢的机会?
若他此时把天药子的事说出来,以大义大孝为行先,那不管结果如何,他都可以在众玄门前辈宿耄中博得一个好印象,昆仑想必也会为其感动,那他正式继承天药子衣钵的日子,岂非指日可待?
云天风心中千转百念,虽心怀鬼胎,可脸上却是丝毫不敢显露半分,要知道,这些人都是当世高人,早已见惯了太多的世事变迁,自己若有一丝妄念,必然逃不过他们的目光。
可即便如此,云天风还是迈出这一步,早在天药子意图夺舍而被他炼化那一刻起,他已抛开了一切束缚——
倘若一条路已经走了一半,再折回选择另一条路走,不是愚蠢么?
多少年后,回头深深凝视一眼,那个时候的自己,或许会愧疚,或许会向往,可又有什么用?
有些选择,一旦下了决心,便回不了头了。
那个时候,当所有人的目光落到那个众星伴月的天之骄子身上时,有谁还会记得到那时站在琼华宫大殿一侧,那个孤独得紧握着拳头的小孩?
如果我错了,也认了,如果不择手段想变强,就是沉沦魔道,那……我不回头。
云天风深深呼吸一声,望向了清微道人,嘶声道:“师伯!”
清微道人怔了一下,但看着这位故人弟子神色间一片失望和黯然,心中一痛,竟一时语窒。
幽玄道人见状,暗叹了一声,沉默了下来。
大殿另一侧偏座上,聂慕枫道人皱了皱眉,侧脸向清微道人道:“这位昆仑小友是……?”
清微道人踌躇片刻,仿佛下了什么决心,脸色一整,断然道:“他便是我昆仑已故宫主天药子道友唯一的弟子!”
此言一出,云天风心中又是一跳,已感到数道寒星般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在这般无形的威压下,自己竟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当即头皮发麻,此时,又听得蜀山的聂慕枫道人冷哼一声,道:“怎么,难不成道友还要向我蜀山讨个公道不成?”
清微道人心中暗怒,他亦是玄门中成名已久之人,虽道行没有聂慕枫那般深厚,可贵为昆仑一宫之主,地位超然,多番被他这般讥讽,岂非显得昆仑要被蜀山压了一头?
当下冷声道:“天理长存,公道自在人心,聂道友诸般阻挠,出言刁难,难不成有什么心虚之处?还是视我昆仑是那些随便可以打发的三流门派!”
聂慕枫道人脸色一寒,怒笑一声,正待出言反驳,却听得那位跪着的昆仑弟子,悲戚一声,道:“两位师伯不要再争吵了,弟子不肖,未能侍奉恩师终生,若再因为弟子之事导致我两宗不和,那弟子当真万死不能赎罪,他日如何再有面目去见九泉之下师父他老人家!”
蜀山与昆仑两宗素来交好,所谓闻道有先后,达者皆为师,是以云天风尊称聂慕枫道人一声“师伯”,也并无不妥之处。
听得云天风凄声戚戚,聂慕枫道人脸色虽难看,却是不好与小辈一般见识,而且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位昆仑弟子话中把双方的顾虑之处都挑明,于情于理,天药子身损一事,却是不得不正视起来,否则这事不解决好,长此下去,蜀山与昆仑两大玄门巨派,难免会存有芥蒂,千里长堤,溃于蚁穴,这个世间道理,人人都懂,更何况在座皆是世间一等一的修仙高人。
“少年郎。”
此时,只听得一把和善温厚的声音响起,众人一怔,却是玄霄子真人说话了。
面对这位享誉正道悠远岁月的老人,便是云天风满腹城府,也不禁生出几分慌乱之色,他低下了头,不敢与之直视,哀声道:“回真人,小子在。”
玄霄子真人笑了笑,又看清微道人一眼,道:“清微道友说的好,天道昭昭,公道在人心,对天药子道友陨落一事,蜀山上下深感悲切,少年你既然经历其中,诸位昆仑道友又言之确凿为我蜀山所为,你不妨把当日之事一一道来,我蜀山正宗,说一不二,若真有此事,定然当着天下人面前,给昆仑一个公道!”
玄霄子真人的话如清风过耳,但不知为何,听着众人耳边,却竟似有种如大山压顶的沉重感,又仿佛有着无以伦比的傲然——
巍巍蜀山,岂能没有这份千古不衰的骄傲?
一时间,大殿之上,空气忽然像是凝固了一般。
………【章一八零 以死明志,谁是谁非】………
云天风在老人那双能看透世情的目光下,直觉如坐针毡,背后发寒,有种难以喘息之感,好在他心中早有天衣无缝的准备,当下哀声凄切,把当日雷灵山之事一一道来,不敢有丝毫隐瞒之处,而且这事也绝非谎言,天药子肉身被三色神雷当头击溃,阳神也受到无可恢复的伤势,本来就是频死之人,只是后来之事,在云天风看来,亦是无可奈何之事——
他跟师父天药子,都只想活下来罢,最后他笑着,天药子死了,如此而已。【'
只是,过中曲折,当世亦只有唯一活下来的云天风知道,便是在座众人皆为当世高人,也是万万想不到其中,毕竟玄门正道中,人人推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之圣贤至理,对师徒关系的看重,可谓堪比俗世父子情分,甚至犹有过之,所谓“虎毒不吃儿”,谁会想到这玄门正宗,昆仑巨派的师徒俩,最后时刻竟会各怀鬼胎,反目成仇?
蜀山众人,本都是玄门中的大修行人,经历过世事的沧桑,早已看惯了生死之事,本来对天药子陨落一事,也只有痛惜一叹,可此刻听得云天风的话,却是越听越心惊,不出世的荒古雷妖,更是手持上古天雷奇鉴——‘仙都玉璜’这等让无数人为之疯狂的纯阳至宝!
一时之间,众人心中竟平生出一个荒谬的念头——这天药子,死的不冤啊!谁会想到天地间至浩然至刚阳的无上神物,会出现在一区区妖孽手中!
只是,待完整听完这个昆仑少年这段离奇诡异的经历后,蜀山一众人,上至玄霄子真人下至以后辈身份晋升新一脉首座的凰冰璃,竟都一时沉默下来。
坐在主位上的燃苦大师,看的身旁那位故友真人脸色沉了下去,也不禁微微一怔。
许久,聂慕枫道人脸色阴晴不定,终于吐出一言:“你可是说,那个助妖为虐的蜀山弟子,自称……林、辰!”
他说到最后,话声已是冰冷无比,带了几分煞气,听得众人都变了脸色。【'
云天风心中一惊,抬头看了看他的脸色,在那位焚阎峰首座咄咄逼人的目光之下,云天风额头上汗水涔涔而下,有那么一刻,他几乎要崩溃一般,可那漫漫黄沙上的一幕,忽的又出现在他脑海中,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忍住了这等重重威压,猛的的一咬舌尖,直直地往他看去,目光无比决绝,忽的一掌击在自己泥丸宫中,大口鲜血喷了出来,如今骤变,便是众人也有些反应不过来,聂慕枫道人更是一呆,片刻后,惊道:“你……”
话方开口,只听那位已然身受重伤的昆仑少年惨然一笑,道:“苍天在上,日月可鉴,如弟子有一言属虚,必教弟子五雷轰顶,人神共诛,天地不容!”
如此狠绝的毒誓,大殿上的人几乎全都变了脸色,正道修仙中人,皆是极重诺言,毕竟这关乎到道心信念,否则一生修行,所谓何来?
昆仑一侧,一直沉默旁观的慕容龙幽,此刻也不禁正视起这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师侄来。
他身旁的洛雨菲更是捂住了欲张惊呼的小嘴,瞪大了眼睛。
清微道人一声不吭,身影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云天风身下,接住了他将要跌倒的身影,出手如风,立刻撬开已毫无知觉的云天风的嘴,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也不管多少,把倒出的药香阵阵的丹丸直接倒到了他的嘴里,待丹药化开,凝重的脸色方稍稍松了下来。
一直沉默着的幽玄道人见状,终于忍不住冷笑一声,看向云天风的目光间,带着几分欣慰和感动,随即往蜀山众人逐一看去,神色傲然间带着无比压抑的怒意,沉声道:“我昆仑弟子尚敢以死明志,敢问蜀山诸位道友,贵宗中可有这名为林辰的弟子!”
青云大殿上,一片静穆,蜀山众人的目光落到那位以死明志的昆仑弟子身上,皆是默然,欲言又止。
这时,只听得一阵朗声传来——
“弟子林辰,拜见诸位师叔伯。”
沧月大师身后静静立着的凰冰璃,听到这把熟悉的声音,身子轻轻抖了一下,一言不发地抬起头,望着那个突然出现大殿门前的身影,怔怔不语。
一如既往的似笑非笑,眼神仍是那般孤傲沉稳,这个突然而来的年轻人,不是林辰是谁?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在座各位首座看的少年的到来,还是纷纷变了脸色,先前,谁会想得到,昆仑诸人口中那位助妖为虐,残杀同道的大逆不道之人,居然是这位有着蜀山第一人之高徒、六脉会武第一人、蜀山年轻一辈中至杰出弟子、身负光大宗门重责等诸多声名赞誉的年轻人?
这骤然而起的变故,实在让人措手不及,若这等事情属实,就凭玄霄子真人先前那番话,那蜀山今日可得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