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花咬着嘴唇冷冷道:“这意思就是,我们的婚书根本不存在任何法律效应了?”
“不,你确是我的妻子。”余涵马上解释。
“那她呢?”何春花也不结巴了,整个人的气势完全提了起来,红着眼睛,看起来有点像只小老虎。
“她是由我父母做主娶回家中的……”余涵还没讲完那个女子道:“有婚书为凭。”
“余……好好,你们都有婚书了那我们的也无用了。”何春花气的急了,跑进去找出那婚书拿出来就三下两下撕了,道:“现在倒是断的干净了。”
余涵没想到平时文文静静的一直让着他的那个小女子竟然这般烈性,撕婚书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毅然决然。
“娘子,你且冷静一下。”他本想着先将那个女人处理了再来哄她,没想到她在这种事情上竟容不得半点沙尘。
是的,做为一个现代人的何春花突然听到自己的相公有另一个妻子那种冲击可想而知,她此时早被怒气冲晕了头哪还想得了太多。
那女子则在左右扶持下站起来,不温不火的道:“妹妹且不可这么鲁莽,虽说姐姐早进门几天做了正室,但是你教夫君有功,这侧夫人也是非你莫属的……”
“侧夫人,小妾?谁爱做谁做去吧,我何春花不稀罕,再说婚书上的名字是假的,那也就证明我们从来就没有半点关系。”何春花一甩袖子,硬是将眼睛给憋了回去。
余涵万没想到她会这样讲,明明两人这些日子如胶似漆,难道就没有点儿感情在里面?想着不由怒道:“何花,莫要胡说。”
“我哪有胡说。”何春花见他对自己冷言冷语心中更痛,转过身都不瞧他了。
而那女子却道:“妹妹看来是不知道将要去的是何等人家,否则也不会这么说了……”
何春花现在在气头上谁的面子也不给,直接劈头盖脸的道:“什么样的人家关我什么事,与人做妾就算皇帝老子我也不嫁,滚出我家,都给我滚。”
余涵见她气得发疯,便拉住了她的手道:“你与我进屋听我讲。”
何春花拉不过他就被她扯进了屋,可是她现在气头上哪会听他说什么,直接将手抽了出来向外推着了,道:“去找你妻子去,以后不要进我家门,现在连休书都省下了可真方便的很。”
“娘子,你……”他真不知要怎么使她冷静上来,这哪里还是原来的她,分明是只老虎。
而平氏还在这时道:“夫君,妹妹正在气头上,不如我们先回去日后再派人重礼来迎……”
余涵听的心烦,冷冷的道:“你闭嘴。”他气势本强,这三字讲的又冷如冰锋,直刺得平氏不敢再讲话。
可是当他回头再想与何春花讲明时发现房间中哪里还有她的身影,心中不由一空,只觉得头重脚轻眼前发花,晃了几晃用手扶住了门才站住了身形。
她竟真的消失了,竟选择自己面前消失。早知便将这些事与她讲明,何苦这时候她连解释都不听就直接消失在眼前。
他本来极为冷静聪明,这时候却觉得脑中已如浆糊般乱七八糟,什么也想不起,什么也说不出来。
只将门一关,竟滑坐在地上怔怔的盯着何春花消失的地方心绪翻涌。往日的情形似乎在这一刻全部冲进心田,她的笑容,她的委屈都似刻在那里怎么也洗唰不掉。
“夫君……”平氏其实对这位夫君并不是十分熟悉,但却自小仰慕着。没想到他刚刚为了这样一个女人竟然当着所有人面吼自己,如果不是看她当真医好了相公让她可以继续做候府的夫人,又何必隐忍至此。
现在,她只好带人在外面等着,时不时的开口讲几句关于府中的事情,只盼着能有事情可以让里面的人回心转意。
“夫君,老太君她自您走后日日以泪洗面,如今已卧床十余日了……”真是糊涂,怎么就忘记了下人都讲这位夫君向来对老太君十分孝顺的吗?
“她病了?”隔了一会儿,余涵才开口问着,可是一张口就觉得口中腥甜,想是血气翻涌导致了血水自胸腔内涌出。
“是的,大夫讲有中风之罩。”终于讲话了,她心中一阵高兴。
余涵慢慢的站了起来,自屋里向外看着发现大门外已经站满了人,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他觉得如今最好是将这平氏等人带离这里,否则有人在总不好向何花解释,于是就开了门简短的道:“走吧!”
“等一下余先生,你就这样走了弟妹怎么办?”程虎冲过来拦住他问道。可是他还没有再多讲一句已经有两个兵士冲上来一左一右的将他架开,而余涵向来清冷孤高怎会与他这个无关人解释,只是道:“放开他吧。”然后就坐上了车与这些人扬长而去了。
程虎怕何春花想不开就开了门进屋,却发现屋里空空如也,难道她从后窗跑出去了?
院里院外自人一走就热闹起来,有来善意关心的,如杨大叔一家,也有看热闹的如何春花的娘家。都讲她不识好歹,竟然不去做什么侧夫人还逃跑。何春花的爹更是带人进山找,非要将人找到塞给那个余涵做侧夫人不可。
直到夜晚,这村里的人总算是散去了,程虎就坐在自己家的院子向余家遥望,只盼着弟妹能安全回来。没想到她是那样一个倔强的女子,平时看她总是怕这怕那,但到了真正关头竟然连武魁的人都没看在眼中了。
说起来那武魁也姓蒋,似乎名字叫蒋什么?对了,叫蒋涵。难道余先生会是那位名震大江南北,替当今皇上打下江山的武魁蒋涵?
心中一阵冰冷,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竟然会发生自己周围,真的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怪不得他当初觉得余先生有些眼熟,想当处自己当兵的时候似乎遥遥见过他的风姿,当时黑马白袍敬若天人,没有几人敢正视那位神一般的将领的。没想到,再次见他已是位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若不是弟妹他只怕早已经魂归地府了。
程虎这边思绪如潮且不表,单讲气极的何春花直接进了小药店里就开哭。太憋屈了,这辈子就没有遇到过这么憋屈的事情。
突然间来了个女人与自己抢相公还不算,竟然连两人之间的婚书都是假的。假的还不算,他竟然另有身份,而且看来一定是大富大贵的那种。
那自己一直以来算是什么,丫头佣人,还是大夫护士?照顾了这么久病刚好特么的就要走了,真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就这样哭了很久她真的哭够了,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睛来就觉得不对了。
自己躲起来岂不是让她们白捡了个好人回去?而且她觉得自己与余涵之间还是有感情的,就这样结束有些可惜。
最最重要的是,他们有夫妻之实的时候余涵提过,他是第一次与女人有这种关系,之前可没有与哪个女人睡过。这就证明他讲的没错,那个女人是他父母替他娶回来的,不算是他的妻子。
当然,这些也有可能是他骗自己,但是那笨拙的技术直到最近才好一些,这点似乎怎么装也装不出来啊?
如果这样一想,自己好像才是他的原配妻子吧?无论他是什么身份,只要他能对自己做到一心一意,那似乎也不错。
对,绝对不能不战败,至少要争取一下吧!
做为一个现代的女人不能输给一个突然出现的古代女人啊,她强打了精神去卫生间洗了洗脸就走了出来。
结果一瞧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开了门发现四周一片静悄悄,余涵不见了。
他竟然走了,真的是不战败呢!
何春花只觉得身子一软坐倒在地上,以为自己会大哭却发现眼泪竟流不出来了。
突然有脚步声响起,听着那踏实的声音就知道来人是程虎。他轻声的问道:“弟妹,你没有事吧?”
何春花摇了摇头,突然间苦笑道:“我似乎被人抛弃了,在这个世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不,不会的。”程虎来到她的面前,然后撑住她的身体,冲口而出道:“还有我。”
“啊?”何春花怔了一下,他这是什么意思?
程虎也是一怔,他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时候讲出来。只是因为太心疼跪坐在黑夜中的何春花了,所以才会连考虑也没考虑的讲出来。可是眼下既然已经讲出来又何必再去找借口呢,反正他笨也找不到借口,于是就正正经经的道:“若余先生不回来,我愿照顾弟妹一辈子,绝对不会抛弃你,绝对不会离开你。”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武魁
何春花本来心里千愁万绪的挺烦恼,可是意外听到程虎的表白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话从何说起呢?
她现在满脑子想的是自己被抛弃了,以后要怎么将日子过起来,结果他来了这样一句话,那是不是代表着她随时可以爬墙?
不对啊,自己一直都是没丈夫的人,爬个屁的墙啊。
在她还在纠结的时候只见程虎突然间一跃就原地翻了个跟头,何春花只看到了夜空中的一道白影划过。那道白影与程虎纠缠在一起,直到程虎被踢开直接两家中间的矮墙砸塌她才清醒过来,急道:“程大哥,你没事吧?”这是来了贼吗?
她站起来本要去看程虎的情况,可是腰被一只手紧紧的搂住,接着一个声音居高临下的道:“你很想与他一想吗?”
声音是余涵,可是他为什么又回来了?而且声音这样冷,自己还没有生气呢他有什么资格语气充满怀疑与冰冷?
哼,她咬牙没讲话,可是这样却给后面的人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创伤。他的一只手握紧了拳头,直到手心里再次握出了血才道:“好,我不会让你如愿,这个男人我杀定了。”
余涵放开了何春花笔直的走向程虎,何春花这时才想到刚刚打倒程虎的似乎是余涵,她连忙伸手拉他道:“你做什么?”
余涵道:“杀人。”
程虎也站了起来,他咳了两声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明显受了很严重的伤,肌肉都已经走了形儿。
他皱眉道:“柱子是你挂在山中的?”
余涵此时杀气纵横,自己一回来就看到了程虎向何春花讲那些让人误会的话,这让他狂怒,根本无法抑制。所以,也不管何春花是否会害怕只道:“是又如何?”
何春花一怔,但同时似乎明白了,那天自己被偷袭之后柱子就死了。一直认为余涵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所以并没有怀疑他,但是他一讲自己马上就想到最有可能的是这种情况,余涵当时一定十分气恼所以才会将人挂在了山里任野兽慢慢的将他撕碎。
一直以为他是个无害的书生,没想到会有如此残暴的一面。那么他说要杀掉程虎就真的会动手吧,她怔怔的盯着他,月光之下冷若冰霜的眼神,全身似乎都充满着杀气。
“怪不得会有同一样的招式。”程虎咬牙,就算他杀了自己也不打算将之前的话收回。他既然有妻子而何春花又不会跟着他去做妾,那么自己又何必放弃呢?他们之间的婚书已然撕了,根本不再是夫妻关系了。
余涵眯了下眼睛,几步走向他就要动手,可是却听着何春花道:“你们慢慢打,我走了。”真是够了,事情实在太多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办了。
余涵最害怕的就是她消失,忙舍了程虎拉住了她,然后想也不想的带着人进了屋将她按在炕上并道:“不许突然间消失,至少要听完我的解释知道吗?”
何春花知道消失也解决不了问题,更重要的是她对余涵有感情的所以想给他一个机会。不过刚刚他太过强势了,所以不免有些害怕。想一想一个大白兔在自己眼前变成了狼,那么你的感觉是什么?
余涵握住她的手,然后道:“我们先来讲一下平氏。她是我父母以冲喜为理由娶进门来,当时我已经心灰意冷甚至根本不知道他们做了这种事情。她抱着公鸡进门,直到进门后的第三天我才见到了她一面。你知道她见到我时做了什么吗?先是吃了一惊,然后被袖子遮住脸跑掉了。”他坐在炕上拥住了何春花声音有些低沉的道:“你知道我当时有多脆弱吗,甚至想如果她对我稍微好一些我就承认他是我的妻子,可是她没有。我不怕她,但是她对我讲只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
突然间好似很了解余涵了,那个时候是他最需要关心与支持的时候,但是他们没有,只是做些冲喜之类的事情,只怕当时已经将他当成一个死人了吧!
觉得他的体温有些冷,双手更冷。
“那她现在在哪里?”她似乎有一点消气了,而余涵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他动手插门,然后亲自铺好了被子将她抱到了炕上温存了一阵道:“我姓蒋,名为蒋涵。而你何春花是我第一个女人也将是最后一个,你相信我吗?”
“嗯。”何春花本以为他躺下来是想继续解释,哪知道他会解释到那种事儿上去啊。
而最近因为余涵,不,是蒋涵这段时间一直在她身上钻研各种技能如今已初有成效,所以被他一阵痴缠竟没抵住诱惑,直到热情过后蒋涵才拥住已经软成一滩水的何春花笑了,这个时候的她似乎不会激烈反抗,讲事情似乎最好。
于是他就道:“记得你之前不是听过武魁的故事吗?是不是觉得很有趣,不过你对武魁的印象似乎不太好。”
“嗯,他和你有关?”何春花有点想睡,可是强撑着听他讲过往之事。
“难道你不知武魁姓蒋名涵吗?”他玩儿着她的头发,决定程虎之事地后再问,免得将她逼急了真的和他再玩儿一次消失。
“你是武魁?”何春花精神了一些,想挺起身来问,可是身体酸软无力的又躺了下去。
“嗯,不过那已经是过去。如果不是他们找来,我便会用余涵的身份与你在这里过一辈子,生儿育女,逍遥一生。”蒋涵亲吻着何春花道:“可惜眼下已经无法安静,虽我将平氏遣回去但有些事必须要办的。她的体书我已写好,但是一定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交给她。你愿意,与我回京城解决了这些杂事吗?”
原来他想过抛弃一切与自己在一起的啊,但是听他的意思找到了就不能留下了,皱了下眉头道:“那你要走了?那还回来做什么,要走就马上走好了。”
蒋涵道:“我走了,你就转头与那程虎凑成一对儿吗?”
“你走了我和谁凑成一对儿都管不着是不是?”
“你这个女人,何时变得这般大胆。”
“我向来大胆的,你都抛弃我了还管得那么宽。”
“谁讲要抛弃你,我是来接你一同回京。”这个女人的脾气并不好啊,稍讲两句就这火气就上来而且什么大胆的话都讲的出来,不但讲的出来甚至觉得她甚至可以说到做到。一想到这里他就莫名烦燥,为什么自己就被这样一个女人将心收了去呢?或者说,这女人的三从四德在她这里都成了屁吗?
“回京?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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