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炕那边人的闷咳声有点无奈,今天又晕倒了,好不容易才从地上将人抬上来,真是差点累死她。
不过倒是老实了,终于不再甩开她了。
来到这里后就一直忙,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敢打听的闷闷做事。虽每天通过井边那些八卦农妇讲的一些话了解下村子的事情,但是这个身体原主的事情也不太清楚。
只知道以前是个极为胡搅蛮缠的人物,很听田氏的话。而何家在村里也是个大家族了,爷爷奶奶建在,父亲何老大兄弟共三人都没有分家。可惜到现在她还只见到了娘田氏,别人只怕是因为她家有病人都没有人过来。
这个何春花大概是被家里抛弃的存在,否则也不会将她嫁给一个痨病鬼。不对,应该说就是被卖了。
可是听闻她原身之前还偷偷的把家里的东西拿去给田氏,看来也不是什么聪明人。否则家里都将她抛弃怎么了还拿钱给那群人,不会是脑子被门给挤过吧?
一边的余涵咳个不停她也睡不着,只好又起来给他烧了枇杷水过来。
“喝点水吧,会好些。”将水递到他的嘴边。
“你又何必麻烦。”余涵也不看她,又咳嗽了几声。
一二三四五六,这几天总算听到他讲了一句完整的话,且还是六个字。不容易啊,何春花表示有点激动。
“不麻烦,你也不要放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犹豫了一下,然后伸手欲扶起余涵。
可是他却将头转向一边,冷漠的拒绝了,道:“何必自欺欺人,我的病好不了。”
看他这样消极何春花觉得自己应该鼓励他一下,于是道:“不,你可以好起来的,一定可以。”
余涵哪会相信她的话,也没有精力去反驳她,只是静静的躺着。可是为什么,他觉得她的语气中有着一份他无法理解的信心。
“余涵,你觉得我为什么会这样照顾一个将死之人,浪费粮食也浪费心思,不如一包老鼠药喂了你还图个痛快。所以,相信我好吗,你的病可以治愈,只要你给自己信心。”来到这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正经的与余涵的后脑袋讲这么长的一段话。
余涵微微皱起了眉,早就觉得这个女人有些不同了,现在才发现她讲话竟然十分有条理。明明不值得相信,可是柔柔如春风的话语却让人莫名其妙的想相信。
“水我放在这里,希望你将我的话放在心中。”他好象并不相信自己,要不要让他知道自己给他吃药的事?
可是那些药在古代人眼中可是十分奇怪的,他如何能相信,到时候只怕又是一番解释,她还想隐瞒住自己的那点小秘密,否则连退路都没了。
第二天就是所谓的春节了,这里的春节是吃馒头的,图个团团圆圆,可是她根本就不会蒸啊!
于是她跑到了镇上买了六个大馒头回来,还好虽然过年但是馒头铺子并没有关门,大概是为了卖一些没有时间蒸或是有特殊原因不能自己做的人。
回来后她就急急忙忙的做菜,还要贴对联什么的忙得一头的汗啊,回来见余涵坐在窗前不由得将两张福字放在他面前,道:“房间里的你负责了。”微微一笑就跑出去了。
余涵只用眼光瞄了一下那两人张红的刺人的福字,这是他人世最后一个年了吗?
想着又咳嗽起来,而且越来越猛烈,等着平息后他伸出了手,发现掌心处竟然有一滩鲜红的血。
他苦笑,这似乎真的是最后一年呢!
偏何春花进来后也看到了,她急忙跑过来拉过他手掌看了看,然后伸手试了下他的体温道:“并没有发烧,还好。有没有觉得呼吸困难,或者胸闷?”
看着她镇定且象掌握一切似的忙着余涵冷声道:“你为何知道这些?”
“听大夫讲的啊。”早就想好了借口,她先端水给余涵洗了手,然后又让他注意保暖,明明是大白天也将被拿出来给他披上了。
等她忙完余涵确实觉得比过去好些了,他没有再动,心已经沉到了谷底。何春花这次倒是看出他脸色难看了,不过她现在讲什么他都不会相信,看来只能等开了春他的病好些人也就自然开朗了。
这年过得有些不太顺当,因为余涵的病发何春花也觉得不是太开心,再加上她想家了,在吃过饭后她竟然躲在厨房中哭了一会儿。
真的是好久没哭了,越哭越无法停下来似的。
将晚的时候大家都开始放鞭了,她胆小不敢,于是叫来了正在院里扫雪的程虎帮忙。程虎一过来就发现她的眼睛有点红,猜想是哭过了。可是他也没多问将炮杖放了就回了,这大过年的家里也没来叫他看来真的是当没有他这个人一样了。
只是看来邻居这个年也没过得怎么好,看来一点也不象平常忙里忙外的她。
没办法,人在过年的时候总不免多想,他也是如此。
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程虎就问道:“明儿一早你如果进山求药可以跟在我身后,只不过要早一些。”
“求药?”何春花一怔,这个词好象在什么地方听过。对了,前几天井边就看到几个妇人讲什么去山上求药,知道一个好地方什么的。
程虎并没有想到她对求药的事一无所知,只以为她是打算初三去。于是道:“初三去山上的人多,不如初一去。我只带你入山,地点你自己选。”
何春花也不敢多问,总觉得这求药之事好象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似的,如果她讲不可以是不是会被人猜到她的不同?
于是点了点头,好象不求不太好,那就去求求吧!
晚上的时候她对余涵道:“我明天早上要进山,走之前会将饺子煮好放在桌上,你没问题吧?”
余涵冷哼,道:“药山山求药不过是个传说而已。”竟然是她愚昧竟然相信这些。
不过,她是去为自己求药吗?
原来是个传说,那自己岂不是可以利用一些。明儿有空再问详细些才好。她总觉得这个求药的事情自己可以用得上,所以就特别上心。
等第二天一早出发时发现程虎已经等在去山上必经的路口了,她忙走了过去。可奇怪,他没动,皱眉道:“你就这样空手去吗?”一般不都带些香烛或是祭品什么的吗?
第13章
第十三章、药钱
何春花怔,她不知道还有要带什么啊?
不过她反应快,道:“不是心诚自然灵?”
“也是,那我们走吧!”程虎带头走在前面,他大约有二十六七岁的年纪看起来有些木讷稳重,但是身体健康,就算没有钱可以慢慢攒。自己不穿成这个人的媳妇呢,虽然苦点但是知疼知热的过一辈子也不错。
想到家中的那位,那就是一块捂不热的冰块,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遭遇才使人变成那种样子。
这山路极不好走再加上天冷,一会儿她就冻得连手脚都麻木了。为了更多的了解求药的事儿,她见周围没人就向程虎走近了几步道:“程大哥,都说药王山的山神很灵的,只是每年她们都求到药了吗?”
虽然听到过药王山的传说,但是还不知道女人每年都要上来求药。
程虎也没有怀疑,就道:“倒是前几年据说有人求到过,但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你可以试试看,已经进山了,我去拾柴。”竟然是将求药的地方让给她,爱怎么跪怎么求随她去。
其实村里的一些爷们儿是不信的,但是耐合那些女人信啊,所以每年初一或初三就会上来求药。但过程有点危险,一般都是相公或是兄弟跟着过来,或是由妇女们一起上山的。
眼见着何春花相公病重,就主动过来帮忙,毕竟是个苦女人。
要不要装做求到药的样子呢,以后别人问起也好有说法。反正瞧程虎的样子也不会多说,如果被怀疑还可以拉他做个证人。
何春花在原地想了很多,她不是十分谨慎的人,脑子也想不出再往后的事情。于是只有在空间拿出了点中药包在衣服中,等到程虎背了一捆柴过来就道:“可以走了。”
程虎什么也没问,但是看到她的衣服里似乎包了什么东西。难道是求到了?不过这种事不好问,于是就带头向山下走。
到了自家门外,何春花对他道了谢,然后快速的跑进家中去了。她直接就冲进厨房做出煎药的样子,其实是烧了热水来喝,这下子可真的冻惨了。
即使是喝了水仍觉得冷,尤其是耳朵好象冻伤了。
端着热水回到了屋里,看到余涵已经起来了,就对他动了动嘴想说求药求到了的事情。可是一看到他那种冰冷冷的样子就猜到一定不会相信,所以只是犹豫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可是却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不会是感冒了吧!
余涵终于眼光放在她身上不到三秒,然后又转向了外面。
何春花觉得冷也没理他,自己去厨房中拿出了感冒药吃下就爬到烧得热乎乎的炕上睡觉。虽然是过年但是他们没处拜年只能在家蹲着了。奇怪余涵在这里没有亲人吗?
虽然对他的身份比较好奇,但是也不敢细问。
一定是感冒了,她摸了下头盖了被子在睡,不过仍然在不停的打喷嚏。好难受,这个时候更想家了。
吃了感冒药人就爱困,竟然实实在在的睡过去了。
而余涵也看出她是不舒服了,大概是去山中回来受了风寒吧!真是爱折腾,他不由想到她昨天说的话来,究竟她是为了什么?明明有时候照顾自己的时候就如同执行工事一般的对待,但有时候又有些温暖。
明明看起来很缺心眼儿的人,但有时做出的事呢又让他有些惊讶。正想着,听到里面的人带着哭音道:“我要回家……”
原来是想家了,那个家还真只有她这种脑子的人才会想。
接着炕上的人开始咳嗽了,他竟然想到是不是自己的病已经过给了她?想着终于皱起了眉。
到了晚上的时候她终于醒过来了,吸了吸鼻子看来很难受的样子。与他讲话的时候嗓子都有些哑了,道:“对不起,睡了太长时间竟然没有起来给你做中饭,咳……我这就去做。”
余涵终于将目光放在她的脸上,这好象是自她嫁过来后自己第一次看她。因为常年做农活的关系皮肤有些黑,容貌也只能算是看得过去,一双眼睛如今有些红红的,鼻子与耳朵通红看来是冻伤了。
明明已经病成这样了为什么还想着给自己做饭,她究竟在想什么。正想着人已经晃悠悠的走出去了,不一会儿房间里就温暖了起来。
何春花以前毕竟是护士当然知道怎么让自己,她先去空间里泡了热水澡出来又吃消炎药,然后煮了粥与鸡蛋。为了照顾他的口味将那鸡蛋又用酱给泡了一会儿才端出来。
当然,没忘记给他下药,因为他最近没有出现什么副作用的反应所以加了点儿量。
这次何春花没有与他坐在一起吃饭,平常也不在屋里坐着,不过还不忘记解释一下,毕竟人家是病人,心灵脆弱着呢!
“我好象受了凉不能在屋里久坐,如果过给你就糟糕了。你自己好好休息,过一会儿我会给你送水,记得将药丸吃了。”轻咳了两声转身出去了。
余涵看着她的背影在门前消失心中竟然一动,可是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有讲。
他的心里曾受过非常严重的伤,已禁不起再一次的失望,就算只有一点点。
还好何春花的身体向来不错,到了晚上已经感觉到多了。
正想着回去休息就见程虎自外面回来了,两人家中间只隔着一道很矮的土墙还破旧不堪了,基本一抬头就直接能迈过去了。
所以他从外面回来何春花看得一清二楚,同时也看到了他胳膊上的伤,还有血流下来。
“程大哥,你受伤了?”她走到墙边问。
程虎并没在意,道:“不过小伤而已。”可是他的脸色发青,看来是在生气。
“你等着,我回去给你拿药,我家有伤药。”看来伤的不轻,这个时候又不能缝合只能先消炎再包扎一下。
她走到厨房进了空间,可是一拿药就怔了,因为在走出空间的时候门前的收款机竟然叫了一声。接着有个机械的声音道:“药品需要花费三十五块,转成圣武钱币为八文钱。”
啊?还要钱啊,之前取的时候为什么没要钱?
不过收款机不让她出去,那只好交钱了。时间紧迫她只好在上面点了同意付钱,接着听到叮一声她就出来了。
忙找了个小碗儿将消毒水倒出来,然后将包装全部又扔回去走出来道:“程大哥我看你也不太方便,不如我来替你包扎吧!”
“这,好吧!”程虎大大方方的将胳膊递了过去,其实他只打算回去用布包一下明天差不多就好了。
第14章
第十四章、包扎
是刀伤?
为什么他会受了刀伤回来的呢?
何春花也没讲什么,她先用消毒水洗了下伤口然后上了药包扎好。
程虎道了谢回去,可是何春花却将药都递给了他道:“程大哥,药你带着回去明天按照我刚刚的方法再包一次。”
程虎只好接过点了点头,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好所以也没有多说就回去了。可是回去后才想到今天的何春花气色似乎不太好,看来象病了一样。一定是去山上受了风寒,她对那位相公倒是真心好。
而外面发生的一切余涵隐隐约约也听到些,她和这位邻居倒是处的极好,早上一同上山晚上又给其包扎伤口。
等人进来后看来似乎好多了,她走到他身边道:“用不用我扶你上炕?”这些天因为他的病情反复所以有时候是需要她来扶的。
“不必。”余涵站起来自己走向炕边。
咦,竟然回答她了?
何春花竟然嘿嘿一笑,傻傻的道:“你难得这么通快的回答我。”结果刚说完就被瞪了,她倒没在意自顾自的上炕去睡了。
第二天去打水的时候才听到一件可怕的事情,原来程虎昨天竟然是被他爹给砍伤的。原因似乎是他大过年的没回去拜年,然后就被叫去最后还给砍伤了。真是极口亲戚啊,这种事情也能做的出来?
怪不得他看来心情不是很好,谁摊上这种事都不会觉得高兴。
刚刚为程虎报完不平,回来的时候就见着田氏带着一个男人站在自家的门外对着里面大叫大嚷。
虽说与那个余涵没有什么感情,可是人家毕竟是个心思脆弱的病人,而且还是个病美人,他们这样大闹真的不要紧?
她皱了下眉就提着水进院子道:“娘,你们做什么?”
那个男人大约有四十多岁左右,不会是原主的爹吧?
正想着,那个男人已经道:“花儿,最近过得好吗?”
看来是了,但是何春花没敢直接叫出口,只道:“还可以。”
“还可以不回去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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