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一遍,主要是因为她发现这几名保镖竟然全都不记得他们在火车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仿佛他们那一段记忆全都被人抹去了一般,这一异象和不久前美洲陈家的异常联系在一起,让盛卿萍隐隐感觉到了一些她不愿意见到的事情似乎正在发生。
事情正如盛卿萍所猜想的那样,董观青虽然说了很多经历,但是对于火车上的经历却在刻意规避,即便自己将话引到火车上,董观青也会将话刻意引开。这愈发的令盛卿萍感到了一丝不安,正当她准备直接逼问董观青的时候,一旁的董震宇却开口打断她们的谈话,道:“好啦!好啦!卿萍,你怎么跟审犯人似的,问了一遍又一遍,女儿外出了这么多天,看她这一身风尘的,想必也累了,而且过几天婚礼的事情还有一阵好忙的,让她回房休息休息,养足精神,好和你一起筹备婚礼,才是。”
在说完之后,也不等盛卿萍同意,他就挥手向董观青示意,让其离开书房。董观青也不太想在这个时候将徐长青的事情告诉给母亲,所以才会刻意隐瞒,但是再继续被盛卿萍这样问下去,她也无法再隐瞒下去,现在见到董震宇出来把话截住,连忙作出很困乏的样子,转身逃似的离开了书房。
“你……”董观青的动作很快,盛卿萍也没来得及拦住,而心中所猜测之事让她如哽在喉,很不舒服,于是埋怨的看了丈夫一眼,站起身来准备追上去,问个清楚。
董震宇这时一把拉住了妻子,朝她摇了摇头,然后将书房的门关上,说道:“别追了,既然女儿不想说,你就别逼了。”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吗?”盛卿萍不知道怎么跟丈夫解释,脸色略显阴沉,没好气的说道。
“你想问青儿是不是在火车上遇上了徐长青徐先生,对吗?”董震宇沉声回答,盛卿萍却一脸的意外,显然没有预料到丈夫会猜到她心中所想。
见到妻子惊讶的表情,董震宇略显得意的笑了笑,拉着她重新坐下,然后说道:“虽然我没你聪明,察言观色没你老练,但是我并不笨,和你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刚才听你问听韩四他们的那些问题,再看看你的脸色,和不久前陈家送礼的事情,哪还不清楚你心中所想。”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拦着我问青儿?”盛卿萍不满的瞪着丈夫,沉声道:“从刚才的表现来看,她在火车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很可能已经见到了徐长青……”
“见到了又怎么样?”董震宇并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始终微笑着说道:“他毕竟是青儿的亲生夫妻,这层血缘关系你又怎么可能截断得了?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情?让她自己去选择吧!”
“你实在……”盛卿萍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的丈夫,最后只能气呼呼的将头扭到一边,不再理睬他。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心情各异(中)
第二百二十二章 ; ;心情各异(中)
就在盛卿萍因为女儿的隐瞒和丈夫的不理解而呕气的时候,刘晋成也已经回到了家中,在父亲的询问下,他也将这段日子发生的一些事情说了一遍。说到火车上的事情的时候,他不禁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将董观青的身世和徐长青的出现告诉给父亲听。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要说?”见到儿子面带难色,刘昌文忽然变得紧张了不少,他深怕听到儿子和董观青出现什么矛盾、取消婚礼之类的。自从陈家和董观青有了未知的联系后,整个旧金山乃至西部一些他曾经只能仰视的大家族、大财团如今也开始正眼看待刘家。虽然其中绝大多数是冲着董观青和她手中所握资源而来的,但也让刘家从中获得了不少的商业契机,其中不少大公司的也口头上答应会在婚礼后有一些生意与刘家商谈。刘家只要把握住这次机会,整体实力或许可以更上一层楼,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几天后的婚礼不要出任何意外,否则那些人的口头协议也失去了作用。
看到父亲这样紧张,刘晋成隐隐察觉到了其心中所想,对于这种在自己和董观青的感情中参杂金钱利益的事情他是深恶痛绝,但是身为刘家这样的商人家族成员他却又不得不面对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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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向反对与董家结亲的刘晋学从里屋走了出来,见到弟弟后脸色显得有些尴尬,但很快就被笑容掩饰过去,快步上前,学着西方人的礼仪抱了抱弟弟刘晋成,说道:“恭喜你了!二弟!”
“哥,你什么时候从已经从纽约回来的?”刘晋成很不喜欢这种西方的礼仪,皱了皱眉头,随后问道。
刘晋学感觉到弟弟身上传来的微微挣扎,立刻顺势松开,后退了几步,整理了一下因为拥抱而有所凌乱的衣服,抹了抹梳理得油光透亮的头发,说道:“回来三四天了!”
刘晋成很清楚自己这位大哥为什么会回来,但还是不由得询问道:“你不用打理那边的生意了吗?”
“都到屋里去说吧!”感觉到刘晋成身上的不满情绪,刘昌文拉着小儿子里屋走去,并且吩咐下人不要打扰。
到了里屋后,刘晋学走到一旁的酒柜旁,拿了一瓶红酒和酒杯,倒上一杯,一副洋派的坐在沙发上品了品酒,然后朝刘晋成说道:“这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又怎么在纽约待得住了?现在纽约上层商界都已经传遍了,我的未来弟媳成为了陈氏财团西部所有产业的持有者,美国西部最大的女富豪,再过几日这部分产业就会并入刘家,到时我们刘家就能一跃成为在美华商的领袖,从一个玩游戏的人,成为制定游戏规则的人。这可是我多年的梦想,我又怎么能一个人呆在纽约,而不参与这次让我们刘家脱胎换骨的盛会呢?”
刘晋成脸色变得阴冷了不少,回家的喜悦也荡然无存,朝他兄长冷哼一声,说道:“你好像没有弄清楚一件事,那些产业只属于观青以及她指定的直系血脉继承人,刘家无权插手到这些产业里面去。”
刘晋学对弟弟阴冷的脸色视而不见,一脸自信的自顾自说道:“这点我咨询过律师了,虽然在产权转让书里有这一条,但是只要未来弟媳愿意把那些产业和刘家的产业合在一起,那么这一条也就完全能够作废,就连陈家也不能过问。想必说服未来弟媳的事情,对于小弟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哥,你知道吗?你真让我感到恶心。”刘晋成厌恶的瞪着兄长,看了看面色如常的父亲,问道:“这也是你的意思吗?父亲。”
刘昌文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并不赞同,不过晋学也没有说错,这是刘家的一个大机遇,如果能够……”
“不可能的!”刘晋成毫不犹豫的说道:“我明天会和观青去律师事务所签订一份婚前协议,她所有的产业都不会和我有任何关系。”然后猛然站了起来,似乎一点也不想待下去,迈步向外走去,但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转头朝父兄说道:“婚礼过后,我会搬出去住,刘家的所有产业我也不会碰,我在大学的工资和报社、出版社的稿费足够我和观青的生活所需了。”
说完,他拉开房门,快步走了出去,又用力将门关上,怒气冲冲的朝他的房间走去。
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刘晋学放下手中的酒杯,原本一脸的冷漠变成了不忍,只见他看着刘昌文犹豫了一下,问道:“爹,有必要这么对晋成吗?其实如果董家真的存在吞并我刘家的心思,就算没有晋成那一份,我们刘家也不可能抵挡董家如今的财力和影响力,这样实在是做完全没有必要。”
“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不过能够保存一份力量,就保存一份。”刘昌文又叹了口气,与自己的大儿子对视了一眼,就将视线转移到了窗外,沉声说道:“你应该清楚这样的决定对他、对整个刘家都有好处!晋成不是个做生意的料,他如果继承了刘家的财产最终会落到谁的手里,这点不言而喻了。”
“其实观青小姐是一个单纯的文人,她不是您想的那种狡诈之人,她绝对不会有任何吞并我们刘家产业的想法。”刘晋学提到董观青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异彩,与其中也多了一份异样的情感,丝毫没有之前那种冷漠和轻蔑。
刘昌文用力一拍桌子,厉声斥责道:“糊涂!难道当年的事情你就忘了吗?我怎么被从一方诸侯的位置上赶下台的,差点连命都丢了,你母亲又是怎么死的,这些你现在已经忘了吗?当年要不是我记起了一位世外高人早年为我做的保命批语,或许我们刘家满门现在已经成了陕西的一堆黄土了,现在也不会继续在海外开枝散叶,当年那样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再让它我刘家身上。”
刘昌文的话令刘晋学回忆起了小时候家中发生的变故,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痛色,但是他还是忍不住为董家、或者是为董观青辩解道:“其实从这几年董家迁居美国的举动来看,董家完全没有向外开拓的意思,所收购的那些产业也都是低利润的,和我们的产业没有利益上的冲突。那些华商联的人作出董家准备吞并西部华商的猜测根本毫无根据,他们只是害怕我们和董家联手,排挤华商联,爹你这次过虑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心情各异(下)
第二百二十二章 ; ;心情各异(下)
“或许过虑了,但是董家如果没有其他目的,为什么要刻意隐瞒与陈氏财团的关系?”刘昌文打断了儿子的辩解,分析道:“你可知道董家加入华商联后,整个华商联内部的商业运作几乎都被董家看清出了,如今董家得到了陈氏财团的西部产业,再加上陈氏财团的暗中支持,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西部最大的华商,甚至超过整个华商联。我们刘家在华商联占据了重要的地位,而且结了董家这个亲,和陈氏财团扯上了关系,只要契机合适就能进入美国上流社会的决策层,在外人看来可谓是风光无限。可如果董家对西部商业协会有所动作的话,第一个要对付的就会是我们刘家。如果我们刘家想要不被吞并,独立的存在下去现在能作的不让董家参合到我刘家的生意中来,然后暗中尽可能的借助董家的这股势头,扩大刘家的实力,这才能在将来自保,而且每一分实力都可以说是至关重要的。为父我也是为了刘家的未来,才迫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啊?”
“父亲,”刘晋学也没有了之前的冷漠之色,叹了口气,眼中略带内疚的看了看门口,说道:“可这对晋成不公平呀!”
“这对你又何尝公平!唉!别说了!”刘晋学的话让刘昌文深感无错小说 m。(quledu)。Com愧疚,前些时候他还在为能够结成董家这样的亲戚,搭上陈氏财团这条线而感到欣喜,而现在他感到的就只有沉重的压力和对未来的担忧。
房间内变得沉闷了不少,过了良久,刘晋学抓起桌上的酒杯,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站起来,说道:“我去华商联看看,最近有笔活物要从东海岸运过来,算算今天也应该到了。另外,我回来的时候,会顺便去看看婚礼场地和宴会筹备得怎么样了?毕竟我刘家也算是旧金山的华商大家,如今举办婚礼,怎么也不能太寒酸了。”
“嗯,你去吧!不过你最好也去一下董家,问问他们对婚礼还有什么要求?现在和董家搞好关系,也是我们的首要事务。”刘昌文吩咐了一声,然后也站起身来,和儿子走出了房间,在门口时,他准备回书房,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上楼,走到了刘晋成的房间,敲了敲门,用略带湖广味的乡音,说道:“成伢子,是爹?”
“爹,你进来吧!”刘晋成正坐在书桌旁漫无目的的翻动着书籍,听到门外的声音,犹豫了一下,才在房里应了一声,在见到刘昌文推门走进来后,掩饰了脸上的不满之色,淡然一笑,说道:“爹,你好久都没有叫我成伢子了?”
“没办法,谁让我们的籍贯上写的是天津呢?在这里说南方的家乡话,会被人注意的,要是让人发现我们以前的身份,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不过,过了这么久了,我差点连家乡话怎么说都忘了。”刘昌文笑了笑,坐在刘晋成的身旁,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说道:“晋成,别怪你大哥,他也是……”
“我知道大哥是为了刘家,我并没有怪他。”刘晋成深吸口气,又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即便你们今天不提起,我也会主动要求放弃家产继承权。”
“什么?”刘昌文脸色一惊,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其实我和观青这段时间商量过了,我和她在大学的薪金、出版社稿费等等收入完全可以支持我和她每个月的开销,所以我们准备不再依靠父母或家族,搬出去两个人租一间小公寓,单独的生活。”刘晋成将他和董观青这段时间对未来的安排说了出来,没等刘昌文插嘴,又紧接着说道:“至于观青得到的那些产业,我们也会交给专人管理,所获利益会成立一个基金会,专门从事援助国内之用。”
“你们……你们简直就是胡闹!”刘昌文实在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生气是因为他们这么轻易的就放弃这么一大笔让人垂涎的财富,而高兴是董家没有这笔产业的加入,其势力会小很多,对西部华商的威胁也相应的减弱。
刘晋成一改过往的软弱,鼓足勇气与父亲对视,神色坚定的说道:“这是我和观青考虑了很久的决定,希望您能够支持我们。”
“晋成,你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书堆里的小家伙了。”刘昌文并没有如刘晋成所想的那样勃然大怒,反而眼含欣慰的看着他,赞许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然后说道:“既然你们都已经有自己的打算了,为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不过你一定要记住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难事就回家来,家里人会支持你的,知道吗?”
“嗯!”刘晋成心中充满了感动,用力的点了点头,心中这时也决定不再向父亲隐瞒董观青的身世,于是脱口说道:“父亲,有件事我想应该现在告诉你。”
“什么事?”虽然刘晋成看上去很严肃,似乎像是要说什么大事一般,但刘昌文却并没有太放在心上,特别在听到刚才的决定后,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再让他惊讶了,所以只是随口应了一声。
刘晋成随后将董观青的身世以及火车上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给了父亲听,刚开始刘昌文还只是些微露出了一点惊讶,但是很快她的惊讶就变成了震惊,眼中的神色还夹杂了恐惧、诧异等等复杂的情感,甚至身体都忍不住剧烈的颤抖。
“爹,你怎么了?”刘晋成看到父亲的神色并不是生气,而是害怕、敬畏,不由得感到奇怪,急忙问道。
刘昌文伸手一把抓住了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