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边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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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边哲学-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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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开个会,就此事说明一下,严肃集团的财务纪律,谨防以后出现大的问题。
  可后来,她怎么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呢!她又想起了她的小帅哥。
  那时,她刚认识她的小帅哥,不能说心思全放在她的小帅哥身上,却也让她在迷恋里有些忘乎所以。一来二去,倒把正事给忘了,真是!
  有些事不能想,有些事不敢想,可有些事你就是想得明明白白却依旧叫你糊糊涂涂不能自拔。她老早就知道,一个人一旦沉湎于声色当中,不用对手,多大的事业都能自己毁掉。谁不是心明如镜?但谁又能做到总以平常心对待各种诱惑?
  突然,烦躁来袭,“丽桐,我们回去吧。”
  看得出,丽桐对于去丽城的任职安排非常满意。可她呢!她的小帅哥为何让她迟迟下不了决心。常言说,快刀斩乱麻,可自己的刀为何总快不起来。是她的小帅哥特别诱人的缘故,抑或是男女之间的事本身就要人难以逾越或放弃?
  自打见到穆亚珂那天起,她就觉得,要放下他绝非易事。她也明白,像她这样的半老徐娘,要想笼络住这样一位小帅哥,只有在钱上下些工夫。事实上,他们的关系就是钱色交易,但在感情上,她却不肯如此埋单。
  小车奔驰在环城大道上。各色车辆快一阵慢一阵,直叫人有堵车的感觉,直叫你心里发慌。经济发展了,城市日益膨胀起来,膨胀得你根本就看不到它的边缘。各样蜂拥而至的人流,就像城市的细胞在迅速繁衍着,冲击掉城市原有的模样。伴随而来的物欲、肉欲横空出现在城市的每个十字路口,让你无法选择,让你无法逃避。无孔不入的广告充斥着大街小巷,长长的肉色丝袜套在白嫩纤长的大腿上的广告,挑逗得你心猿意马,想入非非。更有美女那靓丽的脸蛋洒下一片蛊惑的光圈,令你欲火钻心,左右摇摆。俊男帅哥在广告里表现出的潇洒风度、迷人神采,令众多女子追星捧月般的朝思暮想,理所当然就为许多男人效仿。可你不能仔细品味这种潇洒,这种神采,它们就跟温室里的花一样没有了野味。在这被金钱诱逼的岁月里,男人依然披着雄性的外衣,骨子里却透出艳女的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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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5)
忽然,一幅久远的画面扑进她的脑海。
  一只饥饿的狼,雄姿卓然,傲然挺立在黄昏的山岗上,雄视天下,仰天长嗥!这种凛然不可侵犯、不可欺侮、独立奋斗之精神,在今天为金钱而金钱的社会里,在和平的表层下,被声色淹没得几乎看不到丝毫踪影了!
  她闭上眼睛。实在是不能再想了,她已经很累。但车窗外花花绿绿的世界,又不能不叫人想!
  然而,她的小帅哥依旧不听话地跳进她的脑海。虽然她的小帅哥根本没有狼的凶悍、威严与野蛮,可那样一个占尽自然之春光的人儿,可人得直叫人心花怒放,又是一个很乖的孩子,非常听她的话,哪一次不是让她舒舒服服满意而归。何以此时头脑中却出现了狼的画面?是潜意识里莫名的冲动,抑或是对久已埋没的意识隐约的怀念?她不知道。
  当散儿说着神秘而又诱人的话语请她去吃饭,十足地鼓起了她的好奇心。在酒店见到穆亚珂这个小帅哥后,这种好奇心就变得浪漫起来。可是,她到底不是个放得开的人,有了小情人之后总是担心别人知道,毁了一世名誉。所以,她跟散儿说,要绝对保密。
  “不就是在一块吃顿饭嘛。与男人在一块吃饭的回数多了,谁还记得那事。哎,我说阎姐,你干吗没事找事呀。”散儿知道阎董事长很自尊,因此不肯把事捅破,只是巧妙应道。这事明摆着是散儿有意安排的,不想她会如此说,足见她的良苦用心。阎董事长放心地笑了,却笑得有些尴尬。
  前思后想,放弃她的小帅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话又说回来,凭小帅哥的模样,一旦他们分手,定能另外找一个!想着想着,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自己经常不在家,那样年轻而又精力旺盛的帅哥,能按捺住寂寞之情吗?他会不会背着自己已和别人……她也风闻过有些包养二奶的,因为有事业要干,还有家要兼顾,因此不能经常在二奶的身边,寂寞难耐的二奶,哪肯置大好年华于不顾,很快就拿着他的钱,偷偷地找了情人。若真是这样,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丽桐,你回去后就订两张回丽城的机票。哦,明天的。”
  “明天?”丽桐简直不敢相信,这事来得这样快。
  “嗯。”
  丽桐极力掩饰自己的喜悦,恨不得立刻把车开到公司,拿到机票。啊!那个被隐藏和压抑着的秘密!
  家!几年来,她是不是对“家”这个概念已经模糊得难于辨认?
  事实上,自从儿子来电话说要从美国回来后,就已激发出她心底深处对家的渴望。的确,到了她这样的年龄,对家没有不眷恋的。她收孟丽桐做干女儿,潜意识里不就是对家的渴望吗?
  她不能再迟疑不决!那件荒唐的事应该让它消失,决不能让它危及家庭的美满!
  

二 鬼才(1)
营业部经理朱子强张着双眼,紧盯着盘面,留心着公司里的成交汇报。
  来了!终于来了!
  一千张!又一个一千张!交易所毫不容情地强制性平仓,迅速斩去了几近爆仓的几千张单子,公司席位上两千多万元的钱财,眨眼间烟消云散。
  他眼望着盘面,但对不断变换的价位根本就是熟视无睹,脑子里一片空白,紧绷的思想随着交易订单被砍尽而松弛下来。这下完蛋了!
  昨天出市代表就带回交易所下的追加保证金通知书,并注明要公司在明天上午九点半——也就是今天上午开市后三十分钟前,必须把应追加的保证金打到席位上,否则,就强行平仓。
  接到通知,他就急忙给公司的牛总打电话,讲明交易所的通知,和目前公司的危险境地。
  牛总听完后,只说“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实际上,不用说,牛总心如明镜。他是个老期货了,什么不知道?况且,那个账户一直是他在做单啊!
  还不到九点,他就让马甲去查资金到账没有。在知道并无资金到账后,他来不及多想,就急忙和牛总联系。电话,没人接;手机,关机!打到公司财务询问,说没有接到牛总要往席位上划钱的通知。就是接到了,也没有一分钱可划。这一下,他这个营业部经理立时傻了眼。
  没有办法,只能看着人家砍自己的头!喝自己的血!这就是人生存的价值原则——失去了价值,你就得死!
  然而,他仍是不甘心地盯着盘面,暗自祈求行情能朝着有利于自己这方的发展,希望交易所能手下留情,哪怕只有千分之零点一的可能。
  但无情的事实最终不可改变。
  这时,一个炒单手来到他的办公桌前,冲着他刚张开嘴还没吐出音,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猛然抓起电话打给马甲:“还有多少头寸?”
  “一张都没有了。”听得出,马甲十分沮丧。
  “啊!”纵然不无心理准备,他还是惊心地叫了一声。
  即便已经到了绝望的地步,朱子强还是拨打了牛总的电话和手机,但依旧是音信两茫茫。诚如公司财务人员说的,就是牛总让划,公司的账上没有一分钱,又怎么划得出?也就是说,就算他和牛总联系上了,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他无法回答炒单手疑问的目光,可又不能完全回避,只好无可奈何地对炒单手傻笑了笑。
  突然,他的心被空前地吊了起来!要是客户下不进去单,得知自己的钱已被悄悄赔尽,还不把他撕成碎片,生吞活剥了!他想跑,可腿有些发软。只一瞬间,他便赶跑了这个可怕的念头。
  “回头再说!”他低声对炒单手咕哝了一句,同时做出周围有人的手势。炒单手转头看了一下周边的客户,就算朱子强是他的铁哥们儿,他也无法不生气,只好默默不快地离去。很明显,今天的单子是不能做了,但问题究竟有多大?能否影响到他,就不得而知了。
  朱子强自然知道,纸里肯定包不住火。虽然如此,能瞒一时且瞒一时,为今也算是权宜之计了。
  可公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牛总去了哪里?是故意躲避还是……实际上,他对总公司里的事一无所知。说白了,他不过是人家半路聘请的一个营业部的经理,又能知道什么?他只能猜测。
  事实上,从持仓和账面来看,情况已经一目了然。牛总所作的单子,几乎占去了总公司大户所有的资金,不知何故,竟没有任何动静。那个大户在做什么?
  随着行情的反向发展,牛总做的单子越套越深,资金被蚕食的面也在不断扩大。为此,他提醒过牛总。
  “事已至此,只有赌了。”牛总有些无奈地说。
  “我看这事险。”
  “什么险不险的。期货不就是个赌吗?人生不也是个赌吗?赌对了,你是人中之王!赌错了,你是人中之贼。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
  

二 鬼才(2)
“可是什么?真是个小胆子!”说完,不等他回话,牛总就挂了电话。
  一介武夫!他恼怒地放下电话。
  现在,该怎么办?他又无回天之力,只能毫无办法地听之任之。不过,据说金华公司隶属于北方集团。而北方集团十分庞大,拥有几个亿的资产,资金当然不成问题。想到这里,他的心底稍稍有些释然。加之现在更加完善的资金管理体系,想要把客户的资金不明不白地陪掉不给,第一违法,第二有资金管理体系在控制你。这样一想,心里才真的踏实起来。
  “啪!”一个清脆的砸掉电话听筒的声音传来,“朱经理,怎么整的,单子咋会下不进去了!”一个客户在给他配的显示器前站起身子,冲着朱子强大声嚷。
  麻烦终于来了!庆幸的是他已理好思路,总不会因仓促应战而狼狈不堪。
  “啊呀!我的也下不进去了!”一个女客户跟着嚷起来。
  真是一人振臂,百人呐喊。朱子强只得强打起精神,竭力与客户周旋。他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地说:“不会吧!”还没等人来得及说话,他紧接着又说:“对不起,我给你们问问。”随之,他装模做样地拿起电话,拨到席位上。
  “单子怎么下不进去了?”他大声问。马甲听到他的话语先是一怔,觉得朱经理真让人奇怪。可还未等她回话,只听朱经理又说:“哦,是这样啊,知道了。”接着,电话挂掉了,她也只好糊里糊涂地压上听筒。
  “唉,不好意思!可能是公司往席位上汇款时出了差错,耽误大家下单。抱歉,抱歉!”一咬牙,他把平时最讨厌的奉承话一古脑儿用上。就跟活生生把原来的那个他杀死,自己把自己变成狗娘养的!
  “说得好听,管什么用!”
  “行情这样好,我们却只能瞎瞅着!”
  “过了这个村,哪还有这个店!”
  “你们公司真他妈的混账!”
  朱子强说完自己该说的话,就沉默下来不再言语,任凭客户们责难甚至叫骂。他也算是一个老期货了,能体谅客户的这种心情绝非无理,甚而是情有可原。也真亏了那个大户交易保密系统。要是叫客户看到交易所对他们公司强行平仓的真相,恐怕现在就不仅仅是责难或者叫骂了。
  随着指责声渐趋平缓,交易部里暂时不再喧闹了。权宜之计固然能缓和一下局势,可下午呢?明天呢?他心里没底。
  不过,这都还是其次。最最令他不安的是,牛总一直音信皆无!
  吃过午饭,他把炒单手约到海边。
  蓝蓝的天空挂着几朵淡淡的白云,蓝蓝的海水微微摇晃着碧波。朱子强真希望自己的心情能像蓝天上挂着几朵淡淡的白云那样美丽;能像蓝蓝的海水微微摇晃的碧波那样飘逸、悠然。然而,这只能是他的向往与希望
  “实在对不起,影响你做单了。”
  炒单手轻摇了摇头,然后说:“你们公司也真他妈的恶心,什么都敢胡来!”
  如果没有听错,这是在中州绿豆期货市场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听到他骂人。凭着多年的经验,他已经猜测出事情的来由了。
  “资金你不用担心,一分钱不会少你的。”朱子强无话找话说。的确,他找不出更为恰当的理由来安慰他。
  炒单手摆了摆手,不紧不慢地说:“我倒不是怕钱的事,金华公司又不是个皮包公司。问题是我什么时候才能做单?”
  这种情况下,人们一般是关心自己的钱财是否被流失,哪像炒单手能提出这样尖锐的问题。朱子强有点措手不及。
  他和炒单手都是内地人,五年前在中州做绿豆期货认识了,年岁相当,此后就成了好朋友。在朱子强眼里,炒单手是一个问三句,才回答你一句话的人,从不见他在人前夸夸其谈。除了炒单你能听到他清脆的话语外,平时就是他的笑也不见得利落。整个儿一个把上等的金利来西服,拿来当十来块钱的褂子套在身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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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鬼才(3)
只当他在炒单时才会机敏起来,不料平时他竟也是如此之睿智。是期货市场造就了他的睿智,还是他时常把自己的睿智踩在脚下?
  正如他不能回避他疑问的目光一样,他也不能回避他提出的问题。但他实在又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等等看吧!想来时间不会太长!”朱子强这时才感到,就是老乡加朋友,他也得躲着他的话语。
  整个下午,朱子强都躺在床上,他不愿,也懒得去营业部。资金没有,头寸没有,去了只有挨骂。
  为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和影响,他给营业部的工作人员打电话说,客户要问起他的话,就说他去总部查资金去了。一个人就这样被逼无奈地躲在住处,苦捱着时间。
  下午五点多钟,创金公司的客户胖子吴打电话要请他吃饭。虽然从内心深处他讨厌胖子吴,可心里对他总有一点幻想,纵然他已感到这种幻想是他的一相情愿。
  “去哪?”他问
  “狗馆。”
  人不去人馆,却去狗馆吃饭,听着真他妈的别扭!可在金钱全能的社会里,谁能猜得透它下面涌动的究竟是什么!
  五分钟后,朱子强来到狗肉馆。这是一个其貌不扬的饭馆,也许如此,它才比较实惠。就跟一个人没有华丽的衣着,再不拿出点实际的东西就无法混一样。
  “拜托!以后别再狗馆狗馆的,听着倒胃口。”
  胖子吴已经坐在那里。他冲着朱子强“嘿嘿”一笑,说:“人和狗不都得吃喝拉撒,有什么区别。”
  “你还不如说人和狗都是动物,只是人狗互吃的方法不同!”朱子强恨恨地坐在胖子吴对面的椅子上说。
  “聪明加幽默!”胖子吴笑笑地应道。
  皮笑肉不笑——真是不可救药!朱子强懒得理他。谁知他却说:“其实,像我们这些没爹没妈管的人,也真跟一条溜街狗差不多。表面上活得挺潇洒,肚子里却都是硫酸。”
  朱子强知道他的爹妈活得好好的,所以,这当然是另有所指。突然他心里一震,蓦然猜出胖子吴何以言出于此。他指的是思想的家、灵魂的家与精神寄托。这些他全都没有。看不出,这个手指上戴着宽大戒指、脖子上套着筷子粗的黄灿灿的金项链、胖得俗不可耐的家伙,竟还有这等思想!
  所以,他要叫狗馆!
  他无言以对。
  酒菜上来,没有过多的礼节,他们就吃了起来。
  “还能涨多高?”胖子吴问。
  “嗯?”朱子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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