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着追求;含着说不尽的执著与无奈!感情上的表达到位极了!可是,怎么了?她怎么越听越不是滋味!更有——
噢——妈妈——
请相信我
女儿自有女儿的报答
噢——妈妈——
烛光里的妈妈
小艺这是做什么?她的心被这动情的歌声直搅得不安起来,就仿佛被泼了一脸冷水似的让她迷惑不解。“唉!小艺!”她心中叹息着。
桌上静静燃烧的红蜡烛的火焰,突然在她的眼里轻轻跳跃了一下,就似有人在给她指点迷津——烛光,妈妈——歌词分明是她自己写的,记得她曾说过,她像她妈妈!霎时间,笼罩在她心头的迷雾,仿佛被这轻跳的火焰一下子挥去。豁然清晰明亮的心,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猜测惊愕得几近愤怒!她觉得她没有道理这么做。可越是这样想,就越是紧抓她的心啊!
如此一联想,就愈加疑心起她的目光是有意射向自己。唉!莫不是她在向自己乞求什么?这样一个温柔可爱的女孩也真值得同情。她也挺有心计,用这种方法来笼络她的心。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她看到小艺款款向前走了几步,似乎要向大家的掌声鞠躬,却不知怎的,竟是要向前栽去的架势。吓得阎董事长瞠着眼,身子蓦然离座向前探去——好在没有!她只是向前跨了一步,这一步救了她。乖乖——多险!
孟丽桐站直了身体,知道有些眩晕的头不能再次施礼。她好累,几天来肉体和着精神上的创痛几乎要她难于架住自己。她把手放在胸前,面带微笑向观众摇了摇手,尔后走了下去。
如果说丽桐的歌的的确确在打动着阎董事长的心的话,丽桐那危急中不乱的举动,才真正令她有所思想。她敢说一般的女孩子根本做不来。她的确——特别!“服务生——”
一个服务生应声来到阎董事长面前。
“把小艺请到这儿来。”
服务生看她一眼,便转身离去。
“阎姨好。”
“啊呀丫头,别这么多礼,坐啊。”
“没给你说一声,就冒昧给你点歌,真不好意思。”说完这些,她才在她的身边坐下。
“可别这么说,我很高兴啊。你喝点什么?”
“谢谢阎姨,我不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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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缘分(3)
这时,阎董事长拿出一叠闪耀着诱人红光的百元大钞,放到丽桐面前。也许,这是表达感情的最好方式。
“哎呀,你这是!”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拿着。”阎董事长又说,“今后要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可话一出口,她很难弄清自己说的到底是客套话,还是真心实意的嘱咐。
“啊!不!我不能要你的钱!”
“傻丫头,阎姨又不缺这点钱。”
“阎姨,这不是你缺钱不缺钱的问题,而是……”
“你就收下吧,别难为你阎姨了。”一旁的王总插话道。
“是啊,你再不要,阎姨可要生气了。”
“这……”眼前的情景虽然让人感动,可她不习惯平白无故拿别人的钱。不,她不是这种人!可是……她忽然说:“阎姨,你能不能帮我一把,救救我?”
“救你?”
“今晚有人想强迫带我走,我好害怕!”丽桐不安地说。
“强迫带你走!谁敢这么大胆?”
接着,丽桐跟她说了那个心怀歹意的秃头鱼嘴。
“他啊!真是色胆包天!”她知道这个秃头鱼嘴,“行,我带你走。”说着,她立起身。
“我还得换衣服。”
“我们在外面等你。”说完,阎董事长和王总就向外走去。
“钱——”丽桐看到桌上的钱说。阎董事长像是没有听见,她只好一把抓起钱,匆匆向更衣室走去。
一直在注意着孟丽桐的那个秃头鱼嘴,见孟丽桐换了装匆匆离去。这小娘们,又想溜啊!想得美!他一招手,带着几个人就跟了过去。丽桐发觉情形不妙,撒腿就往外跑。
丽桐刚冲出门不远,就被秃头鱼嘴一个打手一把拽住。丽桐奋力挣脱着!
“臭娘们,想溜啊!没那么容易!”秃头鱼嘴走上前,恶狠狠地说。
“住手!”
秃头鱼嘴一愣,扭头一看,见是阎董事长和一个壮实的大高个。他心里一惊。这个大高个他也认识,就是王总。
“阎、阎董事长!”
“放开她!”阎董事长严声厉色说。
他看看阎董事长,又望望大高个王总。虽然王总高大有力,但他有四个打手,未必吃得了亏。可是,就算他能占一时之便宜,他或许要倒一辈子大霉。做事和做生意都一样,都得算算账。他情知阎董事长财大势大,惹她不起,可到嘴边的肉——
“阎董事长,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咱们可是井水不犯河水。她要真是你什么人也好说!”
这个无赖!阎董事长心里骂道。可眼下她又不能跟他硬拼!
就在这时,王总趁其打手不备,出其不意把丽桐给抢了回来,差一点把那个打手撂倒在地。他把丽桐挡在身后说:“她是阎董事长什么人,我想你以后会知道的。”接着他又对阎董事长说,“我们走吧。”
人在他手里他不给可以,可要他在阎董事长手里抢人,他却不敢。“嘿嘿!大概她是你的干女儿吧!”秃头鱼嘴悻悻然。
“是又怎样!”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秃头鱼嘴沮丧地扫视手下一眼。都是他妈的一群白痴,净干些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撤!”
“谢谢阎姨!谢谢王总!”
坐到车上,孟丽桐就对她的恩人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也止不住悲哀的泪水,抽抽噎噎地低声哭了起来。
阎董事长坐在丽桐身边,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安慰她说:“别害怕,都过去了。别哭啊!”
“嗯!可以后我该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她喃喃抽泣道。
当然,失去赖以生存的夜总会她并不感到痛心,痛心的是她的生活一片漆黑,她真的对自己很失望!这个可恶的秃头鱼嘴,把她精心造就的计划搅得乱七八糟!是她的命该如此吗?可就算是自己向她开这个口,又没在她面前施展过才能,对于一个她根本不了解的人她会要吗?况且她表面上还是夜总会的一个歌女。她满看得出,阎董事长对夜总会里的歌女或舞女那种不信任的态度。这种态度尤为叫人心寒——给她钱就是最好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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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缘分(4)
不,她可怜地想,最好还是努力一下。然而有什么法子?她的机会在哪?她不明白!
听着她那幽咽的啜泣声,阎董事长的心里并不平静。她瞠眼望着前方,心里却在为她为什么喜欢这个歌女而翻腾着!
她是喜欢她的歌呢,还是喜欢她的人?现在她还弄不清楚。而且她又挺身救了她,这令她深深惊讶!也许,任何碰到那个场面的人都会挺身而出!渐渐地,她的心中有一种想法在膨胀——她不过一个夜总会卖唱的歌女,一个靠美丽面孔吃青春饭的女孩,就算她很“特别”,也跳不出那个圈子。她这种女孩好做什么?另外,这种女孩到底可靠不可靠,也真让人说不了啊!
“妈妈呀——
儿依然需要你的臂膀,
帮儿走过春秋冬夏——”
怪啊!她的歌声又来了,撵也撵不走!
“董事长,看你这么关心她,何不就收她做你的干女儿算了。平时你一人也挺寂寞,她刚好能给你解解闷。”大约王总真的很同情丽桐,另一方面也是为阎董事长着想,便这么提议道。可用的是英语。
“唉!我也想帮她,可这么一个歌女,你要她好做什么?”阎董事长用英语回答道。
“不!我是个大学生,我会做很多——翻译、写材料、电脑!阎姨,你要帮我啊!”机会就在眼前,千载难逢,抓住、抓住它!孟丽桐急而不乱地插话道。她用的也是英语,很精彩!
像是没有把好方向盘,车晃了一下。石破天惊!
车内刹那间被静寂所笼罩。谁也没想到,这个歌女竟然会英语,竟然能听懂他们的话!就仿佛十拿九稳去偷人东西,被人逮个正着。着实让人吃惊不小。
丽桐忘掉了刚才的悲哀,突然发现,这不正是天赐良机?她立刻把自己的情况,以及在这里遭到的种种不平说给阎董事长。她说她并非想当一个歌女,是生活的艰辛逼得她别无选择。她恳求阎董事长拉她一把,给她一个支点,好让她学有所用。当然,经过许多磨难的她,会知道什么叫来之不易啊!
事实上,阎董事长对于丽桐在夜总会的遭遇也有所耳闻。由此看来,丽桐是一个极有个性、原则性极强的女孩,她不会为了金钱或者威逼而背叛自己。这跟时下那些为了金钱,随时拿自己的肉体来做游戏的帅男靓女们,简直不知要好出多少倍。她是一棵好苗,而且有才。有德且有才的人现在很难找啊!阎董事长在不知不觉中,把丽桐从夜总会等诸如此类的歌女舞女中划出,往才女这方面归类了。可是,她的话到底有多少可信度呢?今天的情景里,她一直处在感性的状态之下,理智到底占有多大比例?她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车停了,一抬头才知到了家!
“王总,你把小艺送回去。”说着,阎董事长就要下车。
“阎姨,我不叫小艺,我叫孟丽桐!”
“孟丽桐!”她像是在用嘴嚼着这个名字似的,缓慢地下了车。
车子载着她向前驶去。她趴在车窗上,眼巴巴地望着渐渐远离的阎董事长,失望和着泪水涌出她的眼眶!她噙着眼泪想,明天就收拾行装回老家。她已经毫无希望可言,再也经不起哪怕是一丁点儿风浪。
事情的发生往往就是一线之差。就在汽车马上就要行到她的住处时,阎董事长给王总打电话说,让他把她的办公地点告诉丽桐。
丽桐得知阎董事长叫她第二天去,简直兴奋得一夜都没睡好。她明白,只要叫她去,她就有希望。
事实是,不管阎董事长承认或不肯承认,虽然认识丽桐的时间并不算长,但丽桐的身影她已不可忘掉。
“你昨晚没睡好觉?”
“知道阎姨叫我来,高兴得一夜都没睡好觉,巴不得天亮呢。”
“你这孩子很会说话啊。”阎董事长望着她说,“不过你先别高兴得太早,我还要考你呢。你阎姨可是一个严厉的人啊!”
丽桐一听此话,神情有些紧张。不知她要考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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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缘分(5)
“你别紧张,不会太难!”她想了一下,接着说,“先把你的简历写一写。”
丽桐拿起笔刚要写。
“哦,不,在电脑上直接打出来。我去去就来。”
很快,丽桐就将简历写好,见连着一台打印机,就把简历打印出来,并把自己的毕业证和身份证,连同简历一起放在阎董事长的办公桌上。
“写好了,挺快呀。”说着,她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打好的简历很快看了一遍,“行,语言很流畅,条理清晰。”她又拿起桌上的证件,“你还是个细心的人呢,我都忘了。”
“你把这个翻译出来。”接着,阎董事长拿出一张有着英文字样的纸给了她。大约有四五百字。英语,哈,她的拿手好戏。没过多久,她就把它翻译出来,送在阎董事长面前。
“我说丫头,你可真行啊!”阎董事长边看边笑着说,“你母亲是个老师?”
“是啊。不过已退休了。”
“父亲呢?”
“早已病逝。”她问这些干吗?丽桐想着,心里还在惦记着考试的事,“不考了?”
“考试?!呵呵,你已经过关了。”
“刚才就是?”丽桐有些不信。
“对呀。”阎董事长微笑地望着她。可有个疑问让她很费解,就是她母亲是怎样把她调教成这等人儿。“在家妈妈管的严吗?”
“还行,不算太严。”
“平时她都教你些什么?”
丽桐望望她,茫然和着不解。她怎么婆婆妈妈像个老妈子,哪像个董事长的样啊。在她的想象中,董事长食的都是人间高等烟火,哪像这样啊。“教我些什么!我也闹不清。整日就是些唠叨。不是怕你这不会,就是怕你那干不了!哦,对了,记得我考上大学之后,每次放假回来,她都要给我指定一些书看。我一看,怎么都是一些老古董呀。你说看看老子的书,也许还有点用处。可孔子的那些儒家学派的书籍,对当今的社会来说能用嘛。可妈妈却说——儒家的‘儒’字怎么写?我说——不就单立‘人’,右边一个‘需’字嘛。妈妈又说——这就对了!人需的书你不读,你还读什么?将来怎么在社会上做人?妈妈可真厉害,我只好照她的意思办了。”
“难怪你很特别,原来你有一位很了不起的母亲啊!”
“后来她把我留在身边,并认我做她的干女儿!当时,我也真没想到,她对我会那么好!”
听完丽桐的话,穆亚珂默默无语。就像天良突然跃入他的心扉,逼得他的心开始颤抖。
十八 阴影(1)
散儿知道,要想出人头地,单单依靠个人的力量远远不够,必须有阶层的荫庇,才能不断地汲取营养、充实自己的力量,才能一路茁壮成长到枝繁叶茂,直至被那个阶层所接纳,真正成为它的一员。
也就是说,她必须围绕这个阶层、这个目的来玩好她的游戏。她不能超出这个游戏的任何规则,超出就等于死亡。现在,她已感到这种危险的存在!
散儿是一个聪明人,当然懂得给予和索取的道理。这道理永远都隐含在事物里,从表面根本无法看得到。要想有一棵大树好乘凉,就须得施以肥水,并一路呵护它不受到任何伤害。伤害它就等于伤害你所依附的那个阶层的尊严。尊严是阶层的生命,危及它就危及到阶层的存在,你就会不可避免地遭到这个阶层的无情唾弃!
如果丽桐不是阎董事长的干女儿,亚珂与谁好她问也不问。没想到穆亚珂不但是阎董事长的小情人,继而又是她干女儿的情人。现在,她感觉不到一点滑稽,只觉得棘手,难以脱身。
如果一个人的尊严被伤得体无完肤,而这个人又是这个阶层的代表性人物,这到底该有多恐怖啊!穆亚珂还偏偏不听话,还想着他的春梦。
就在请客后的第二天,刘珍一个电话把她找去,劈脸就问,她对她怎么样。她毫不犹豫地说,当然好。
“好!哼!”刘珍气咻咻地说,“好个屁!”她那原始人的嗓门这时暴露无遗,“瞅你给我找的这穆亚珂,是个什么东西?标准一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望着盆里的家伙!”如果不是她胖得跳不动的话,早就跳了起来。这会儿,她只有拍桌子了。
原来又是吃醋!她望着刘珍,静静地看她发火,肚子里盘算着等她发完火再说。
接着,刘珍恼怒地把那天晚上跟踪阎董事长的事说了出来。她没想到阎董事长也是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跟她抢!说着说着,她望见散儿那一双细长的眼。这是一双什么眼啊!睁着不像睁着,闭着不像闭着,似笑非笑,叫你根本闹不清她是在同情她,还是在嘲笑她。她突然止住话语!她天生就是这样一双眼睛。这样的眼睛你有什么办法!刘珍气恼地想。
这些不中看也不中用的老东西,想玩找一个玩玩也就算了,却偏是抓住人家不肯放手。唉!真不知穆亚珂的母亲是怎样生的他,人见人爱。可他也特笨了,干着这事,却连两个半老徐娘都摆不平!这事要叫阎董事长知道,就她那神秘莫测的样,与人与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