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帮他都已经让她觉得自己够圣母了,还想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她奉献?
“既然你不愿意,好吧,我们也不能勉强,我告诉越楚,让他另外想法。之后的几天,对璟昊而言是最煎熬的,他拜托你了。”皇甫辰并不为难她,毕竟她和璟昊的关系还没到可以为他付出这么多的地步,他们都不会怨她。
楼璇颖撇嘴,拍了拍衣裙上沾着的树枝屑沫,她朝他挥了挥手,往房方向走。
“跟墨璟昊说一声,我继续画画去了。”
墨璟昊盅毒发作第六天,天还蒙蒙亮,房就传来急切的敲门声,楼璇颖在睡梦中被吓醒,从床上爬坐起来,睁着迷茫的睡眼恼怒地冲门外的rén'dà喊。
“哪个缺德的家伙?现在天都还没亮好么?我要睡觉!”
“楼璇颖,马上给我起来,璟昊出事了。”门外传来皇甫辰急切的声音,他拍着门板根本没停止过。
楼璇颖甩了甩头,半晌才消化他的话。
墨璟昊出事了?
她快速穿妥衣服,抹了把脸就开门冲出去了。
“怎么回事?”
皇甫辰也来不及跟她解释,拉着她就往墨璟昊的房里跑。
还没进门,楼璇颖就感到阵阵寒意袭来,刺骨的冰冷让她整个人都发起抖来。
两人跑进里屋,楼璇颖惊讶地发现墨璟昊整个人已经被冰封了近三分之一……
“他……不会死了吧?”
“楼璇颖,你能别乌鸦嘴吗?”皇甫辰气急败坏地朝她大吼。
她被吼得忙捂住耳朵后退,脑袋也缩了缩:“我不是咒他,只是,他这样……”
“你帮他解除冰化!”
楼璇颖被赶鸭上架般催促到墨璟昊的床边,她越靠近床越发觉得冷,揉搓着自己手臂冻得牙齿都上下抖动。
大夏天的比冬天还可怕,墨璟昊的制冷效果真强。
她碰触到墨璟昊之后整个人更不好了,那刺骨的冰寒触感让她怀疑他这样是否真的还能活着。
“神医,好……好冷……确定我能化解……吗?”她怎么都觉得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她连触碰他都觉得困难。
越楚神色很黯然,想必他也不确定。
“越楚,今天才是第六天!为什么璟昊已经这么严重了?”
“也许用了两次内力的原因……”越楚叹息,两年了,他真的还是躲不过吗?
楼璇颖愣住了,使用了两次内力……好像两次都是因为她。
这是让她内疚一辈吗?该死的,她咬咬牙,看向越楚,坚定地对他道:“不是用我的血研制解药有点点眉目了吗?用我的血救活他,我也不欠他了。”
越楚和皇甫辰对望一眼,在对方眼里都看到了惊诧。“要用很多血,你自己想清楚。”正因为这样,所以他们昨晚只是征询她的意思,知道她不愿意后也没再多提。楼璇颖摆手,郁闷地道:“我就再当一次圣母好了。谁让我心中有愧,万一他出了事,我会受到自己良心谴责一辈。”
☆、第十章 投怀送抱
身体过于虚弱,他几乎动弹不得,好不容易睁开眼,果真发现怀里躺着个人,瞥了一眼,他就已经确定又是楼璇颖。
床上的动静引起了守在房里猛打瞌睡的皇甫辰和越楚,他们几乎第一时刻奔到床前,脸上的表情很惊喜。
“璟昊,你终于捱过来了。”
墨璟昊皱眉,抬起那只还自由的手撑着有些晕眩的脑袋:“怎么回事?”
“你竟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差点把自己冰封了。”
“是吗?”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谈论的不是自己的事,可气坏了一旁的皇甫辰和越楚,他可知道前几天差点把他们吓死?
“楼璇颖为什么会睡在这里?”
这女人可真能睡,周围这么大动静都不能把她吵醒。要不是他现在使不上力,准把她丢下床去了。
“把她弄走。”
“……”皇甫辰和越楚对望一眼,无奈地抚额,要是楼璇颖现在是清醒的,听到墨璟昊这话,肯定跳起来跟他急。
“应该不行。”皇甫辰犹豫了很久才终于开口,在他挑眉中继续解释,“第一,今天是你盅毒发作第九天……”
墨璟昊错愕,打断他的话:“我昏睡了几天?”
“三天。”
“嗯?”墨璟昊眉毛微挑,“这么轻易就过了九天?”
如果他现在不是这么虚弱,皇甫辰很想上前揍他两拳,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差点死了吗?竟然说这么轻易过了九天!
“如果没有她,你也许现在就长眠了!还有一天半的时间,你就和她躺在床上别动好了。”
“什么意思?”墨璟昊这时才感觉到楼璇颖的身体热烫得不正常,而自己全身也是温热的,按照以往,盅毒发作期十天里他的身体都是冰冷的。
他手一使劲,将趴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的女人给拉了开来,只见她向来红润的脸如今毫无血色,连嘴唇都泛白,这么大动作仍然没让她清醒过来。
“她怎么了?”他轻拍着她的脸,被手上传来的热度给惊住了,瞳孔收缩,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是她救了我?”
“是的。”有些事还是必须要让他知道,不能让楼璇颖白付出。
“她做了什么?”
“你体内最少有五碗她的血。”
墨璟昊惯有的淡然不见了,收紧右手,搂着怀里昏迷不醒的她,他的眼里似乎有了往常所没有的复杂情绪。
“她有没有性命危险?”
“没有。”这点越楚还是能保证的。
“她什么时候会醒?”
“不清楚,她昨晚开始昏迷的。”
墨璟昊冷着脸不再说话,半晌之后才叹息:“你们这是让我欠着她一辈吗?”
皇甫辰自知他最重情义,楼璇颖救他这事他也许真的能记一辈。
他们俩一个为了不欠人情选择救人,另一个因为被救而反欠人情,注定他们这辈牵扯不断了。
“这是你跟她的事,你知道我们不会让你死的。”
楼璇颖病了,病得很严重。
她整整昏迷了一天,闭眼前天是黑的,醒过来那会,发现天还是黑的。
“你醒了?”
黑暗中,耳边传来墨璟昊漠然的冰冷声音,她揉着两侧太阳xué,半天才回过神来,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劲,身上也盖着厚被。
“你没死啊?”
墨璟昊嘴角一抽,这是问候人的话吗?
“你这么拼命救我,我要是死了,你的血不是白费了?”
楼璇颖一愣,费了好大的劲才偏头看向他:“皇甫辰他们跟你说的?”
该死的,她不是说还他人情,不用告诉他吗?只是想让自己心安理得,以后各归各路时就能潇洒地拍拍屁股走人了。
“不然你以为我神算?”墨璟昊白了她一眼,从床上起来,点亮了房里的烛火。
顿时,黑暗的屋光亮起来。
她踢开被,努力爬坐起来,还没坐定,就觉得整个人天旋地转,要不是强撑着,肯定又一头栽回床上去,冷意侵袭全身,她的鼻头也突然酸痒。
“阿嚏……”
她连打数声喷嚏,鼻间还挂着鼻涕,抬头一看,正好对上墨璟昊的眼神,他正朝床这边走回来,她轻“呜”一声抬手就要去擦鼻涕,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还没等她袖抹到鼻涕就被墨璟昊拉住了,他从她衣袖间抽出手绢,边替她擦鼻涕边嫌弃地道:“脏死了。”
替她擦完鼻涕,他随手就将脏的手绢扔地上去了,扯过被她踢开的被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楼璇颖使不上劲,只能任他摆弄,可扁着的小嘴显示了她此刻的委屈。
她身体会这么虚弱,大热天全身发冷还喷嚏连连,这些不都是他害的吗?在他面前丢脸也就算了,竟然还被嫌弃脏!
“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回房。”她扯开被,冷意又袭来,冻得她牙齿都在打架。
“就睡这,都一起睡四天了,这么多天都过来了……”
“呸呸!”楼璇颖打断他的话,激动地要推开他,可手完全没力,连用力说话都费劲,“你少毁我清白,什么叫一起睡四天,别人听去还以为我们把什么事都做了,可这四天不是你昏迷就是我昏迷,要不是bèi'pò,我才不会跟你躺一起。”
墨璟昊认真盯着她看,半晌后再次替她把被裹紧,他靠着床柱,淡然地对她道:“我可以对你负责,可以娶你。”
楼璇颖一听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看他。
一般女听到这话肯定要喜极而泣了,然而,她不是一般女!
她怒叫一声,朝他扑过去,打算对他一阵拳打脚踢,胸中怒火冲天,可惜没认清自己身体的虚弱程度,她整个人往他怀里扎了过去,他双手一伸,将她抱了个满怀。“这么热情,这么快就要投怀送抱了?”墨璟昊故意逗她的,从她那愤怒的表情就看出了她对他刚才的提议不满意。她果真是不屑要璟王妃这个头衔么?
☆、第十九章 把他当抱枕
“墨璟昊,投你妹的怀,放开我!”她气得胃都疼了。
墨璟昊不再逗弄她,怕再逗下去会将她气得再次晕过去,松开对她的钳制,将她扶正,重新替她裹好棉被。
“安稳坐着,别乱动。你昏迷一天没吃任何东西了,我让白泽给你找吃的来。”他说完从床上下来出门找白泽,交待完后人也跟着回来。
楼璇颖脸色依旧苍白,现在还捂着被气疼的胃,靠坐在墙边痛苦呻'淫。
墨璟昊端了杯水过来,大手一探,将她连人带被抱了过来,她除了有瞪他的力气,根本吼不出话来。
“张嘴,先喝点水。”她的嘴唇干裂无血色,他看了只觉得内疚。
看到水,她也确实口渴了,便也没拒绝,在他的喂送下,喝完了满满一杯水。
“还要?”
她无力地摇头,闭着眼往后退,要从他的怀里出来。
明明她才是bèi'pò来照顾他的,结果从她被抽走一堆血后,她虚弱到反而要中巨毒的他来照顾,她觉得太憋屈了。
因她的抗拒,墨璟昊觉得心里发堵,直接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将她禁锢在怀里。
“生病了就安分点。”
“……那我要睡觉了,你……放开我,别吵我。”楼璇颖知道自己现在的力气根本无法和他搞衡,要闹也得等她恢复。
“先别睡,厨房早就备好了粥,白泽很快端过来。”
他话音刚落,敲门声也恰好响起。
“进来。”
白泽推开门,将粥端进来,看到床上抱坐在一起的两人,他不再有当初的惊诧,已经学会了从容不迫。
他将粥搁在床边,在墨璟昊挥手后很自觉地离开,顺道带上了门。
墨璟昊将怀里的楼璇颖安置靠坐在床上,端了锦盘上的碗要喂她喝粥,可她紧闭着眼一副昏睡的模样,也不愿张嘴。
“楼璇颖,张嘴,把粥喝完再睡。”他用了最大耐心来哄她,这辈还没这样哄过哪个女人。
楼璇颖依旧闭着眼,有气无力地呢喃一句:“不吃,没胃口。”
“你可以选择主动吃或者被我强灌下去。”
她费力睁开眼,看到他那冷酷认真的表情,她有预感如果再拒绝,他手中那碗粥也许真的会被强灌进她嘴里。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现在根本斗不过他。早知道他会欺负她,她就不该抽血给他,这不是自己找虐吗?
“我吃……”
墨璟昊满意地点头,一勺勺将整碗补血的枸杞燕窝粥给她喂了下去。
整碗下肚,她人也跟着滑躺到床上,坐着都费劲,她还是躺下吧。本来身体就虚,刚才还因气极朝他扑过去,现在好了,把她仅存的一点力气也抽空了。
墨璟昊摇头,替她摆了个舒服的睡姿,稳稳地盖好被后人也跟着挤shàng'g,躺在了她的身旁。
楼璇颖睁着大眼无力地瞪他:“你干嘛睡这?”
“这是我的床。”
“……那麻烦璟王爷把我抱回房。”
“太远。”他简短地说完,闭眼假寐,大有不再搭理她的意思。
楼璇颖欲哭无泪,他大爷的,他这屋和房才隔几步远啊?他竟然嫌远?
她怄气怄了许久,瞪着身旁完全不搭理她的冷漠男人,觉得自己在自找罪受,气坏了吃亏的还是自己,他根本不痛不痒!
于是,她深呼吸,在自我安慰和催眠下,不知不觉中迷糊地睡过去了。
听着她匀称的呼吸,墨璟昊转头看她,她睡得很安稳,小嘴有时候会咂巴一下,他对她的感觉很复杂,不像厌烦其他女人那样厌恶她的近身,却也知道,离喜欢还很遥远。
毕竟他好几次都有掐死她的冲动,将她摔出去更是很顺手的事。
正当他思绪飘远时,睡梦中的她翻了个身,手脚并用缠上了他,让他眉头深深皱起,很努力才抵制住将她丢开的冲动。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安稳地熟睡过去。
她yī'yè好眠,而墨璟昊被她纠缠住,睁着眼瞪着床顶直到天亮。
“唔……”天色大亮,楼璇颖清醒后又舒服地睡了yī'yè,加强极强的恢复力,眼睛还没睁开,两手抬起刚要伸个懒腰,挥出去的手就被人包裹住。
她愣了下,猛地睁开眼想起昨晚的事,她似乎是和墨璟昊睡一张床上的,可想而知,阻拦她伸懒腰的就是那冷面男人。
想法还不是关键,最悲剧的是,她发现自己和墨璟昊此刻的姿势异常暧昧,她的脑袋枕在他的胸膛上,手脚都搭在他的身上,分明是把他当抱枕了,这动作比老夫老妻还要亲密。
而这姿势,很明显是她主动偎过来的,她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睡着后总是这么不安分,都怪她怕冷,哪里温暖就扑哪里,两次了,她都扑在他怀里睡得跟头死猪一样沉。
她捂着眼,用力将被他握住的另一只手抽回,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搭在他身上的脚也给缩回,一点点慢慢往床里边挪。
“以为捂住了眼,所有的事就当没发生?”她这样无异于掩耳盗铃。
“才不是,我就觉得丢脸。昨晚我靠向你时,你干嘛不把我推开?”楼璇颖松开捂眼的手,愤愤地瞪着他,气势找回,无理也要说成有理。
“哦?这反倒成了我的过错?”墨璟昊一挑眉,要知道因为被她纠缠着,他yī'yè未睡。
他朝她看过去,果然是个怪胎,虽然脸色还是很惨白,但经过yī'yè,明显精神多了。
他刚这么一想,又见她打了个喷嚏。
“觉得冷就把被盖好来。”他一扬手,就把整床被朝她丢过去,她现在力气也恢复了,他要是再去碰她,就该招她打了。
“你冷不冷?”楼璇颖很可怜地看着他,为什么她一离开被窝就觉得冷,可他看起来却没事人般?“不冷。”盅毒发作后他的身体不可能不冷,每隔半年就要承受巨寒,他已经习惯了,这次因为她在身边,相比之前的几次,虽然还是冷,但他已经觉得好受多了。听到他说不冷,她小嘴扁起,鼻一痒又打了个喷嚏,摸了摸发冷的鼻,她极不爽地抱怨:“为什么我会这么冷?明明是大热天,是不是你身上的盅毒跑到我身体里来了?”
☆、第九十章 乌鸦嘴
昨天墨璟昊已经问过越楚了,越楚告诉他她体质奇特,恢复力极强,而他也亲眼见识过了。
明明昨晚她还虚弱得一副快死的样,隔了一晚说话都能用吼的了,他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了。
“今天是你盅毒发作第几天?”
“最后一天。”他沉凝片刻回答她。
“哦。”楼璇颖默默点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