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河对面……一个广告人的风流艳遇 （1）
一、
万克靖很少来洗浴会所这样的场所。
倒不是觉得自己有多么高尚，多么洁身自好，而是受不了那种纯粹的机械运动和运动过后的麻木以及相互漠然。他试过，从来没有一次觉得身心愉悦。最直观最强烈的感觉是堕落和肮脏，甚至是对自身的一种鄙视。
离婚两年来，他光顾这种地方，前后加在一起也超不过三次。
平时有业务需要，一般是由公司业务副总或者由客户部经理陪同。但今天这个场面，不亲自陪同是交代不过去的。同来的四人中，有个关系很特殊他目前还得罪不起的客人——刘坚。与刘坚的关系的确很特殊，高中时同年级但不同班；大学时同一个城市但不同校；工作后同一个行业但不同单位。晃晃悠悠十多年来，应该说关系一直还处得不错。最重要的是他老兄目前所在的岗位：都市报总编室主任，在业务上大有可用之处。
下午与之签定了一年的代理协议；都市报头版和国内、国际要闻版三个版面共六个报花的代理发布权。这一块是绕过广告部由总编室直接控制的，说穿了是他们部门的小金库。每个报花面积也就3×3CM，但搁在一家每期发行量超过60万份的市民报上，含金量就不可小觑了。代理价每个报花每期买断价180元，六个报花去掉零头每期整一千元，按照报社对外公布的价格（每个报花最低折扣价不低于500元），这其中的油水还是挺丰厚的。没有刘坚在其中斡旋，要拿下代理权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
“金碧辉煌”洗浴会所在江城算是比较高档的，从装潢到服务都堪称一流。楼下一二层是沐足区，二楼以上是桑拿及按摩房。
刘坚兴致颇高。下午在大班海鲜城5个人（媒介部经理李娟因故缺席晚上的活动）干掉了两瓶五粮液，刘坚个人至少也整掉了八两以上。但看上去并无醉倒的迹象，对此，万克靖十分服气。
还在洗脚的时候，刘坚就大刺刺地表示，今晚谁也不能半道溜号；谁要提买单他跟谁急。跟他同来的记者方平倒没什么，客户部经理赵非却有些尴尬。毕竟，跟老总一同出席这种场合他还是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
上楼时，刘坚搂着万克靖的肩臂耳语：“这儿的老板是我一哥们儿，想玩什么尽管言语。放心，在这我可以签单。”
下午在大班又是鲍鱼又是血燕，已经整掉六千多，也不在乎晚上这点开销了。“别呀，兄弟，说好今天一切算我的……”
“报社买单。广告抵扣，不花白不花。”刘坚一脸阴险。
喝成这样，蒸是没法蒸的。几个人都只简单洗了洗。一到休息大厅，刘坚的哥们儿就满脸堆欢地迎上来了。
“刘哥，你可有日子没来了！今天要几号？”说完凑近刘坚耳旁，“娜娜今晚没上钟，要不叫她陪你……”
“别整那没用的，你当是找情况啊。大强，今天主要招呼好我这位兄弟，他可是大老板。”
万克靖只好回头冲大概叫“大强”的经理笑了笑。他可不想与桑拿房的经理攀什么交情。
“明白，明白，各位稍等。”大强一溜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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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爱河对面……一个广告人的风流艳遇 （2）
万克靖抽空去更衣室把手机和香烟拿到休息厅。他担心王慧会打电话联系他。这丫头片子，感觉比狗鼻子都灵。
一躺下，刘坚有了点醉的意思。又是咳嗽又是干呕，折腾服务员换了四块热毛巾，才一脸疲态仰躺在沙发上。
“兄弟啊，”刘坚不停拍打身边的万克靖，“我真是羡慕你呀。说下海就下海，有他妈多自在。看看我们，有什么？说穿了什么他妈都没有。”
万克靖苦笑一声，扔过去一支烟。
“最不该，你他妈有了俩钱，把老婆也甩了。可恨！但是……我羡慕。你牛啊！”刘坚是真醉了，说话舌头大了一寸。“还有，凭什么你有那么好个儿子，操，我是真喜欢你们家小龙啊，那叫一个聪明……又懂事，又帅气，你们俩是怎么他妈生的！”
说到儿子，万克靖心里涌上来一股暖流。离婚的时候，为了争夺儿子的抚养权，他可是废尽了心思。好在这个世界上儿子最佩服最惧怕的就他一个人，才最终说服除了溺爱拿儿子一点办法没有的前妻松开手。
“听说小龙参加全国建模比赛拿了个冠军？不得了，不得了。可惜，我们家淼淼大了小龙两岁，不然，这亲家，我可是打定了。小龙九岁了吧？”刘坚一脸惋惜，说话颠三倒四，谁知道他在说什么。
万克靖恩恩啊啊，毫无聊天的兴致。
好在，大强这时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两位哥，房间已经安排好了，请吧。”
刘坚直起身，半眯着眼回手一指后面，“还有他们俩，也……也给安排好咯，知道吧。”
二、
包房里灯光很弱。但靠左面一整壁墙全是镜子，加上天顶也是用镜面玻璃镶嵌，所以，并不显得昏暗。万克靖靠坐在席梦思大床上，心里莫名的有一丝慌乱。这种场所，他实在是有点不适应。
正茫然间，传来几下轻轻的敲门声。不等回应，一个端着盘拿着包的女人钻了进来。万克靖瞟过去一眼，对面的女孩二十岁左右的样子。一头漂染过的金发盘在脑后，显出秀长的脖颈。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媚眼秋波荡漾。腰很细，穿着一件半透不透的纱裙。一对*呼之欲出让人触目惊心。
“先生，我为你服务好吗？”不及他反应过来，女孩的一双手已搭在了腰腹的位置。娇媚的语气加上**的身段，万克靖心里一阵狂跳，不自觉下边有了一些反映。
“你们都有些什么服务？”他往后蜷了蜷身，没话找话问。
女孩子风情万种地娇笑一声：“老板吩咐了，您是贵宾，想要什么样的服务都可以。“
那就按按吧。“他翻身趴在床上。
做按摩女孩子显然并不拿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背上左右揉捏，但毫无章法。
“先生经常上我们这儿来吗？”她的声音很媚，这方面显然比她的按摩手法要来得专业。
“第一次。”
“真的吗？”女孩子一副怀疑的口吻，见他没反映，又没话找话说，“先生你的身材好棒哦，特别有男人味。”
万克靖懒得搭腔，一动不动地趴着，任她在肩背和臀部一阵乱摸。这种滋味实在没什么享受可言。等到下身的反应有所缓解，他翻身坐起来。
在爱河对面……一个广告人的风流艳遇 （2）
他的这种表现女孩子显然见得多了，双手熟练地从大腿一直抚弄到他裸露的前胸。万克靖全身一阵发麻。近距离看她，女孩的唇型很美，虽然涂了过浓的唇彩，但质感很好。尤其是微微张启的双唇间一排洁白的贝齿，令她显得既清新又健康。
“哥，你放松，不要紧张，让我来好吗。”可能是距离的关系，连称呼都变了，从先生变成了哥，暧昧的成分似乎更浓。从她的唇齿间飘过来的口气有种类似于苦艾般的清香，万克靖真的全身放松了。
女孩在他身上上下忙碌着。他的意识有些飘忽，某些部位的敏感又使他的大脑皮层一阵阵兴奋。匆忙间，他想到一个词：失控。在失控状态下，女孩子利用嘴和胸乳的相互配合，令他在一阵阵颤栗中喷射而出。
女孩子跪坐在床上，将含在口中的喷射物吐在掌心，举到他面前晃了晃，“很久没做了吧？”这种时候，她的模样和口气居然还显得很俏皮。
万克靖点燃一支烟，浑身放松地仰躺在床上。的确有些日子没做了，本来今晚约了王慧，不过，眼下他不知道自己还是否有能力应付活力四射的王大小姐。她可不是个能随便应付的主。
女孩用毛巾擦干净嘴角和双手，半边身子趴伏在他的胸前。“你先歇会儿还是接着做？”
“还做什么，刚才不是……”
女孩子媚态万千地斜乜着他，“刚才只是热身运动呀，下面还有好多精彩节目唷。”
“Me God！”他故作姿态地一声哀叹。伸出只手抚了抚女孩裸露的肩背。“你叫什么名字？”明显的顾左右而言它。
“叫我丽丽吧。”她并没肯定名字的真实性，说完又补充，“我36号。”
“你通常都这么敬业吗？”
“本姑娘今天心情好不行吗？”她古灵精怪地笑望着他，“你是我喜欢的类型，这是真话。”
万克靖一阵难堪，掐灭烟头溜下床。“今天就到这儿吧，也许有机会……”
“那可不行！”丽丽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现在就出去我会被罚钱的。老板说好两个钟，现在一个钟都不到呢。”说着她用饱满的乳房轻轻挤了挤他的手臂，“你不会忍心我一分钱得不到反而被罚款吧。”
“不至于吧。”
“真的。我们这儿臭规矩多得不得了。”
看来哪一碗饭都不好吃啊。
丽丽指了指床头柜上那盒软中华，“我想吸支烟可以吗？”
万克靖无奈只好为她点燃一支烟，自己也吸上，重又在床头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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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爱河对面……一个广告人的风流艳遇 （4）
丽丽叼着烟将本来也遮不住什么的纱裙穿上，说：“要不我们聊聊吧。”
“你起个头。”
丽丽坐正身子，似乎是十分认真地上下审视了他一会儿，突然严肃地对他说：“你*吗？”
他一阵糊涂，“开除什么？”
丽丽嗲声娇笑：“我是说处女的处。”
“没这方面的嗜好。”万克靖明白了，他觉得很搞笑。
“我是说真的。”丽丽的口气很认真，“我一个同学，今年十七岁，长得很漂亮的。她想挑个人完成她的第一次。”
“多少钱？”他觉得这种话题口气不能不老到点。
“钱多钱少不是问题。”丽丽的样子显得很怪异，“连我都搞不懂，既然想做这一行，找谁不是做呀，第一次嘛钱多点就行，可她偏要挑人。我给她介绍了个台湾老板，人家开口就给两万，她恁是不做。后来我又给介绍了个北京的小帅哥，她还是不愿意。她说只要顺眼，500、800哪怕不要钱也行。嗨，谁知道她怎么想的。”
万克靖下意识觉得不可信，“你刚才说她十七岁，怎么可能和你同学？别告诉我你还不到十八。”
“我初中同学。其实我们只同学一年。她小学跳了两级，初中又跳一级，这不就跟她同学了呗。她比我小差不多三岁。”丽丽神色有些黯然，“我初中毕业就出来了。她虽然跳了三级，还是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我们县一中。在我们长岭……我老家叫长岭镇。在长岭一提‘长岭双凤’没人不知道的。哦，她还有个妹妹。两姐妹不仅学习成绩好，长相那也没得比。”
丽丽的神态语气的确不象是在开玩笑。
“其实她挺惨的。”
在这样的场所听闻这样的故事，不由得万克靖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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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爱河对面……一个广告人的风流艳遇 （4）
丽丽讲述的“故事”确实很悲惨。通过她的叙述，万克靖大致弄明白了。她的同学叫何燕，有个小一岁的妹妹叫何霞。姊妹俩聪明伶俐、能歌善舞，加之从小就是美人胚子，因此被长岭镇的人冠以“长岭双凤”的美誉。姊妹俩人漂亮学习成绩又好，因此成了长岭当地人教育孩子、人前夸耀的资本；也是老师们推崇的标榜；父母亲的掌上明珠。她们家共五口人，除了父母外，还有个60多岁和善的奶奶。父亲在镇办煤矿上班，母亲在家做点小生意，一个令人羡慕，幸福而和睦的家庭。天有不测风云。何燕在县城一中读高二下半学期时，煤矿出事了。她父亲和另外七个工友因坑道塌方被埋在了一百多米深的井下。两天后，经多方营救，人总算是被活着扒了出来，但腰椎被严重砸伤，加之双腿被掩埋过久，血脉不畅，经医院确诊：下肢高位截瘫。她父亲属季节性合同工又没有买劳保，矿上只补助了一万块钱了事。为治伤，家里值钱的东西全卖了，亲戚朋友能借的也借了个遍，总算保住了一条命。何燕勉强读完了高三上学期，虽然学校因她成绩优异，免去了所有的费用，每月还给姊妹俩（妹妹在同一所学校念高二）三百元生活补贴。但举债的日子令何燕无心学业，春节过后，随回家的丽丽一同来到江城。刚来时何燕在一家服装厂打工，但三天两头被老板骚扰，干了不到两个月就被迫辞职。也许因了靓丽的外表，她幸运地被一家连锁大酒店相中，担任酒店大堂引道员。但是，工作虽然稳定，待遇却远远满足不了需要。每个月包吃包住仅500元工资。为了在风雨中飘摇的家庭，为了尚在求学的妹妹，她豁出去了，决定牺牲自己，挣钱养家。
丽丽的讲述深深触动了万克靖。他内心中涌上来一股说不上是痛惜、感叹还是怜悯的情愫。也许是受这种情绪的影响，他把手机号告诉给了丽丽，并答应与何燕见上一面。
三、
公司业务最近特别繁忙。
平时万克靖一般是上午十点前赶到公司，但近几天还不到八点半他基本上已在自己办公室开始准备一天的工作计划了
万克靖是三年前下的海。大学毕业后他在两个重量级的新闻单位供过职。一个是央视，工作两年。独自或协助拍摄了50多部（集）各类专题和纪录片。虽未获奖，但其才能颇得部门甚至是台领导赏识。他不喜欢新开的各个栏目，他醉心于用镜头去纪录他认为有价值的生活片断。为此，他去过神龙架原始林区，一呆就是三个月。把自己弄得也几乎变成野人才返回北京；他甚至用去一个月时间徒步在藏北无人区，没有选题也没有任何拍摄计划。拍回来三百多分钟素材却只剪辑出一个10分钟的片子，他取名叫《生命的价值》。没有人看懂他镜头后面的语言，部里甚至不打算安排播出。但节目交流的时候被CNN弄去，大获好评。据说后来给了个什么奖，他没在意，因为他已调到了新华社。调新华社有很多看起来十分合理的理由，但不久他就发现这是一个错误。在这个机构要实现他的那些理想比登天还难。新华社不是媒体，他是个庞大的新闻机构。在这里永远谈不上什么地位和名声。随便一个老点的同事，其历史都可能追溯到抗战前期。要想有点名堂至少得评上高级记者，而评选的最基本标准是必须具备三年以上的驻外经验；而作一个驻外记者最起码的条件是精通两门以上的外语。对于他一个英语好不容易才过四级的中文系毕业生而言，差不多就等于封死了门槛。在分社混了三年多时间后，他注册了现在这家公司：新锐文化传播公司。现在看来，这又是一个错误。错得最离谱的是公司开张不到一年他就毅然办了离职手续。三年多时间的人脉积累，他认为已足可支撑一个小小的文化传播公司了。殊不知，作为一个新华社记者，你可以与市长书记们称兄道弟、把酒言欢。但失去了这个光环的照耀，你其实什么都不是。没有了畅通的渠道，没有了利用价值，那些过去曾宣称凡事只需打个招呼的党政要员们一夜之间全都变了脸。要想办事得通过“正常程序”来，剩下的唯一好处就是“脸熟”、“认识这个人”。这个错误决定甚至间接断送了他的婚姻。他前妻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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