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面埋怨孟非离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选时候出去。
只是孟非禹留在她身边,也让张素淼感觉,他好像一下子改变了很多。
从接她回来开始,他一言不发,一直在不停的打着电话,整个人的表情都是绷紧的,不看她一眼,不跟她说一句话。整个人好像一瞬抽走了所有力气,如同行尸走肉。
这样的孟非离是张素淼未曾见过的。眼神空空的,可眼底深处却是比孟锟此时的狠戾还要浓重三分的感觉。整个人如同十二月的冰凌,坐在他身边,会有种被冻僵的感觉。
一贯是寒凉孤僻的孟非离,在那一刻,颓然的像是连他自己都放弃了。
张绣从地上爬起来,尽管身上很痛,还是紧紧抱着孟锟的大腿,她如何能甘心?已经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了,就差最后一步了,她绝对不能被赶出去。
“老郑!你死了是不是?!”孟锟一声怒吼,愣神的管管家郑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急忙带人先将张素淼拉出去。
张素淼不敢多说废话,眼神不停的在屋子外面搜寻着,却是不见孟非离的身影。只能跟着老郑走出去。
书房里面就剩下孟锟和张绣。
张绣抬头看到孟锟眼中露出一种要将她整个人吞入腹中的凶光,不觉狠狠地打了个寒战。隐隐觉得,孟锟这验眼神,还包含了其他意思。
孟锟再次抬脚,比之先前那一下更加用力,狠狠地踹在张绣肩头,将她整个人踹飞出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留在孟家的心思!有我孟锟在的一天!你这个贱人就休想得到我一分钱!当年如果不是你从中使坏,我绝对不会做出伤害非离和晚幽的事情!让非离怨恨我到观在!我更不会失去晚幽!你这个丧门星!休想我能原谅你这个贱人!”
孟锟说完,抬脚砰砰两下,狠狠地踹向张绣小腹。
张绣疼的在地上打滚,哀嚎连连,痛苦的捶着地面,嘶哑着开口,
“原来这么多年你还记恨着当年那件事情!当年的事情是你让我去调查的!我调查的结果你也信了的!是你先怀疑慕晚幽的!你不能怪我啊!阿锟!我们这么多年夫妻了,我可没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啊!”
张绣一边擦着唇边的血迹,一边哀求孟锟。
斗了这么多年,孩子都这么大了。她还是输给一个死人!
孟锟心中,自始至终都没忘记过慕晚幽!一个心不在他身上,让他不甘放手的女人!哪怕是死了!也牢牢地栓着他的心!
孟锟听到张绣如此说,心中恨意更甚。揪起张绣瘦小的身子就甩在一旁墙上,任由张绣脑袋撞在墙壁上,鲜血飞溅。
如果他下手再很一点,张绣当场就被他挥死了。
“老爷!老爷!三少刚才开车出门的时候,越野车撞在还没打开的大门上,门口的保镖说三少受了伤,但是执意开车走了。”刚刚离开的老郑气喘吁吁的返回来,一进门就被眼前的情景吓住了。
孟锟皮鞋上,裤腿上全是斑斑血迹,张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隐隐看到额头上,衣服上沾满了血迹,一面墙上被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就连书桌上椅子上,都溅了几滴鲜血。张绣从血泊中抬起头来,看了老郑一眼,然后就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去哪儿了?!”孟锟的心一瞬间提了起来,脸上却是狰狞恐怖的杀气。
老郑小声开口, “三少接了个电话随便开了辆车子出去了,应该是跟顾小姐有关。”
“出去找!派所有人出去找!”孟锟说完,率先走出房间,看也不看地上狼狈虚弱的张绣。
过了许久,一切归于平静后,张绣抬眼看向门口,已经被血水糊住的五官根本看不出原本模样,一丝诡异阴冷的笑容浮现在眼底。张绣笑着笑着,眼中笑出了血泪。
原来,盂锟这么多年冷淡她,一直以来都是因为慕晚幽!她先前还以为盂锟是为了分化她这个正妻的势力!所以才会找了翟慧心和卓君儿进门,竟都是源于失去慕晚幽的恨!
孟锟,你凭什么恨我?!当年不是你让我去调查慕晚幽的事情啊?
到头来,却将所有恨意都加诸在我头上,你凭什么?!
……斜阳摔了电话后,韩凌进屋拾起来,重新给她拼装起来,电话还能用,只是电池摔了出来。韩凌没问她什么原因,只是包容的看着她,这一刻,心底却有失落涌动。
此时巳径天亮,韩凌准备了一下,要亲自下厨给斜阳做一顿好吃的,斜阳想到他向来工作高于一切,不曾见他下过厨,以前都是她拉他回家,然后给他做饭吃。韩凌却笑着拍拍斜阳脑袋,不许她胡思乱想。
以前的确都是斜阳给他做饭,她做的家常菜很合他的胃口,每次都被他风卷残云消化干净。这一次,他来做饭。是时候换换角度了。
韩凌出去买菜,斜阳一个人到小区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些日用品。有些东西不方便让韩凌买,她习惯自己准备。刚一出超市门口,一道浅色身影冲到她跟前,将她手中包装袋撞在地上。
“对不起……有没有撞到你?”温婉轻柔的道歉声,安然温暖,斜阳不觉抬头看向撞到自己的不速之客。眼底,有一瞬惊艳。斜阳第一次被女人的绝色气质吸引。
面前女予四十多岁的年纪,一身浅蓝色的套装,衬托着匀称修长的身姿。淡淡蓝色的套装,是接近于白色的清雅颜色,此刻穿在女人身上,却显得清雅绝伦。朴素而高雅。
在斜阳心目中,母亲算是她见过的最为完美动人的女子。是江南女子那般娇俏明媚,眉眼之间常常隐了淡淡的愁绪,却为此显得更加夺人心魂,让人心生怜惜。
而面前的女子,应是典型的北方女子。眉眼之间飒然明净,挑高的眉梢透着高贵从容的气魄。头发松松的挽了起来,乌黑透亮,保养得极好的纤纤玉手轻柔的扶着斜阳,眼底一抹歉意,清浅却真诚的看着斜阳。这一瞬,斜阳有种她在打量自己的感觉。
两个人互相看了好一会,斜阳悠然一笑,觉得这女子眉眼分外熟悉,雅意悠然.、大气婉约。总觉得是见过的,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对不起啊,我才回到这里,很多地方不熟悉,刚才只顾着找地方了,所以撞刭你了。”女人抱歉的笑笑,手中还拿着一张名片。“这位小姐,你知道这个地址吗?”女人说着,将手中名片递到斜阳面前。斜阳日一看那地址,很巧,就在她住的公寓后面一座。
“我送你过去吧。就在我住的地方后面。”斜阳说完,对她淡淡一笑,从容淡然。女人急忙点头感激的笑笑。
“怎么称呼你呢?”
“斜阳?很好听的名宇。还有清风送斜阳……”
“还好。以前上学的时候觉得这名字怪怪的,现在倒没什么感觉了。”
“我先生姓郭,是台湾人,我上个月才回来这边。”
“郭太太。你住的地方就在前面。”
斜阳跟晚幽你一言我一语,随意而轻松的对话,斜阳心态平和,虽然早就看出眼前的女子非富则贵,却不点破。萍水相逢而已,不过如此。
到了楼下,晚幽邀请斜阳上楼,她莞尔一笑,淡滚拒绝。晚幽有些失望,却没有坚持,依旧保持得体的笑容。
“那好,谢谢你。希望还能再见到你。”
“郭太太,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您?这样说是不是很老套?”斜阳走之前看似随意的开口o
晚幽眼晴闪烁亮光,发自内心的笑着说道, “是吗?也许有缘我们能做成亲戚也说不定?”
晚幽说完,对斜阳挥挥手。转身进了电梯。
斜阳回味她的话,觉得有些不可思仪。她只是看着她面熟而巳,怎么就跳到亲戚上了。
斜阳住回走的时候,秦思程绕过她的视线匆匆上了电梯,在12层的时候截停了晚幽。
晚幽脸上还挂着优雅安然的笑意,在看到秦思程的这一刻,眼神瞬间冰冷如霜。
“晚幽,为什么要故意接近斜阳?”秦思程有些激动,话气不自觉地提高了三分。
慕晚幽眼神一暗,扬起手臂,狠狠地甩了秦思程一巴掌。
她已经不是以前的慕晚幽了,迁就他,顺着他。
“我见未来儿媳妇有什么不对?!秦思程!我没你那么龌龊,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祥的女孩子让非离如此中意!你却认为我接近斜阳是有其他目的?秦思程!你越来越让我瞧不起了!¨
慕晚幽的声音不高,但是话气很急。清冷之中是丝丝不屑,还有属于很多年前留在心底挥之不去的痛意。
秦思程捂着脸,怔怔的站在原地。
他本意不是想这么问的,他是想告诉她,不要插手现在顾家.、盂家的事情。他不想连累她。
一旦她的身份暴露了,被孟锟发现,那后果不堪设想。她竟然出现在斜阳身边,万一被孟锟的人发现如何是好?
只是话一出口,似于就变了味道。
他还跟很多年一样,当了这么多年律师,说话的方式和思催都太过于咄咄逼人。只顾站在自己的立场,想一句话让对方哑口无言,却忽视了,晚幽对他的看法。
他还在延续多年前与晚幽相处的模式,他是才思敏捷能言善辩的大律师,而她是他律师所里小小的秘书,每天被他安排了堆积如山的工作,勤勤恳恳的工作着,毫无怨言。
“晚幽,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晚幽冷然一笑,轻声开口,“你在道歉吗?这不像你秦大律师一贯的作风啊!被人打了的你,本该是第一时间拿出你大律师的架子,警告我或者起诉我吗?被我打了还如此低声下气,真让人不可思议。”
晚幽说话的方式跟斜阳很像,冷冷的,淡淡的,却一字一句都戳到人心尖上的感觉。
“晚幽,我们能谈谈吗?我当时晚了三天回去,其实是我……”
“秦先生!如果你有话跟我太太谈,你必须先找我!我同意了,才可以。”
一声沉稳内敛的声音带着压迫气场,沉沉响起。介入到秦思程和晚幽之间。
电梯口不知何时出现一道修长挺拔的白色身影。白色的纯棉衬衣,白色休闲裤,全身上下不见任何装饰,干净利索,头发梳的整齐光洁,威严眼底,闪烁一丝冰冷警告。
秦思程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个男人。
台湾商人郭一鸣!晚幽现在的丈夫。
郭一鸣为人低调神秘,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暗中操作集团的运作,几乎不暴露在媒体前面。公司规模在台湾却是数一数二的。
两个男人四目交织, 目光在空中火热厮杀。虽然是五十多岁的年纪了,但是在感情面前,都是毫不退让的决绝。
在这之前,秦思程知道晚幽结婚后,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毕竟,他不想做破坏别人家庭的人。但是当气场如此强大的郭一鸣站在眼前,秦思程在律师界纵横多年,算是遇强更强的性子,心中隐隐的跳动不服。
他一直都深深爱着晚幽。这一点,他早巳看透。
当年对程渺的喜爱,是因为程渺是万众瞩目的程家公主,善良柔弱,任何男人见了都忍不住怜惜一番。
而晚幽不同,她话泼能干,似乎什么事情都难不倒她,她可以带给身边人无数欢乐。却因为如此,让秦思程当年习惯了晚幽在身边的日子,不懂得珍惜,心心念念都是不可能在一起的程渺。
这么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
他才后知后觉看明白自己的心。
“晚幽,怎么一个人来这里?你看见这只哈巴枸也不知道绕道走,被他别有用心的缠上怎么办?你一贯是心地善良,万一捡回家这么个没用的废物,你说我是杀了他还是把他从楼上扔下去呢?炖了吃的话,这只哈巴狗又老又丑,看一眼都多余,也就是你,这么多年,什么都变了,唯独心软的毛病就是没改。”
郭一鸣揽过晚幽,一边整理自己的袖口,一边不冷不热的开口。深邃如墨的瞳仁,在看向晚幽的时候,噙着浓浓宠溺的笑容,自然随意。
晚幽脸微微一红,虽然这些年已经习惯了郭一鸣的毒舌犀利,但是她没想到,在能言善辩的秦思程面前,郭一鸣简直尤胜秦思程三分。他当初怎么不去当律师?
两个中年有为的男人在那里冷冷对视,慕晚幽这边却微微出神了。
“晚幽,刚才是我不对。有些事情上次就想告诉你了,是关于非离的,有机会我们单独谈谈。”秦思程吃了一肚子气,转而看向晚幽。
他知道一旦提到非离的事情,晚幽一定想知道。
郭一鸣挑眉,精致五官好看的漾开,虽然已经不是年轻的面庞,却独有成熟男子的沉稳睿智。深邃五官,锐利眼神。
不同于北方男人的粗矿大气,也不同于南方男人的细腻精明,隐隐带着欧洲皇室的高贵冷傲。
秦思程是全国律师界的风云人物,在法庭上,不管是气场还是容貌,几乎没遇到过对手。此刻,站在郭一鸣面前,他算是明白, 自己遇到真正强大的对手了!晚幽没说什么,过了好一会,才懒懒的点点头。
像是施舍给秦思程一个见面的机会一般。
秦思程郁闷的低下头,其实眼里面见不得郭一鸣抱着晚幽的样子。
晚幽挎着郭一鸣的胳膊,从秦思程面前走过,看也不看他一眼。秦思程保持原先的动作,直到晚幽走了很久,他才缓缓动了动身子。
先是晚幽给了他一巴掌,再是郭一鸣的冷嘲热讽,他一贯敏捷跳跃的思维,在刚才,完全停滞了。徒剩下悲凉悔恨。
晚幽上了郭一鸣停靠在小区外面的车子,低着头,像个认错的孩子,一言不发,安静的等待郭一鸣狂风暴雨怒火的来临。
“你那烂桃花不过如此,被我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什么金牌大状,就跟一忍气吞声的小媳妇一祥!”
“你说他是不是被我的气场吓到了?整个人就跟煮熟的龙虾一祥蜷缩起来!怎么看怎么无趣!”
“我今天这身行头还不错吧!像不像个绅士?把你那黑乎乎的烂桃花比下去了没有?我看他看我的眼神都呆了!阿三说,我今天这打扮,男人看了都会爱上!”
郭一鸣在晚幽面前,不发怒的时候,通常是喋喋不休,自我感觉良好的。
只是他此刻明明应该发怒,却如此不冷不热的说着违心的话,晚幽心中很不是滋味。
“我没想过会遇到他的。我不知道他会跟着斜阳,我只是想见见未来儿媳妇,非烟一直说斜阳多么好多么好,昨天非离以为斜阳出事了,整个人失魂落魄的,我担心儿子,阿三告诉我斜阳没事,我一着急,招呼没打就来看她了。事情经过就是如此。你知道经过之后,现在能不能正常一点?”
晚幽说完,叹口气,轻轻拍下郭一鸣的肩膀。
郭一鸣愣了愣,微微昂起下巴,眼底的傲气,不过停留在表面。他眼睛不看晚幽。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
过了好一会,他才冷淡自嘲的开口, “这么多年了,手下的人都当你是我握在手心驯服了的一只小绵羊,又有谁明白,我郭一鸣当了这么多年的和尚!一直以来都过着禁欲的清淡日子!”
郭一鸣说完,烦躁的揉了揉头发。虽然是五十岁的年纪,但看起来不过是四十出头,如此孩子气的一面,看的晚幽莫名心酸。
一直以来,只不过是她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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