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才害得她受尽折磨,因为你,她才无法安心投胎转世,你不配为人母。”周郎中指着妇人破口大骂,突然他觉得小腹一痛,酥酥麻麻的感觉四散开,不一会儿,竟迅速消失,仿若错觉。
宛如惊雷一般的话砸在妇人头顶,将她心神砸得粉碎。
最后一根支撑人的精神力被抽走,妇人心如死灰的倒在地上,看着抽搐不止的女儿,死寂一般,没有任何言语。
“周郎中何必危言耸听,这世间,人命向来是最值钱的。明明是自己医术无能,你却轻易断人生死,这与侩子手又有何分别?”突然,在这死寂一般的冰天雪地里,一道清冷的嗓音响起。
“你说什么?”周郎中大喝一声,吼道。
“我说你无能,无法医治好病人,却提前断绝人性命,是杀人的侩子手。”韩静一边说,一边踱步到怀抱幼女的妇人面前,给足她希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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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痊愈
第60章痊愈
“为医者,当以慈悲为主。你轻易断人生死,熄灭人继续活下去的勇气,此等行径实在罪大恶极。”韩静厉声苛责道,疾言厉色的打断周郎中的辩解,伸手探向妇人怀中女童的脉搏。
寒风凛凛,面色绯红的女童双眼紧闭,当她的手指落在女童的手腕时,立刻感受到她弘大有力的脉搏跳动,仿佛重击的鼓声,传递过来。
“韩少夫人,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您也有自己的孩子,一定能明白我此时的心情,韩少夫人若能就好我孩儿,来世就是做牛做马,我也肝脑涂地。”妇人原本死寂一般的眼,因韩静的话,爆发出勃勃生机。
“暂且先别谢我,我只能尽人事听天命。”韩静摇头,语调轻唤道。
她并未夸大自己的医术,十分冷静的分析当下情况。
黑子看着淡定自若的韩静,看着她对不屈不饶的模样,清冷的眼底闪一丝丝笑意,仿佛温暖如春的和煦暖风,将严寒吹散。
“是是是,少夫人能替我母女二人尽心尽力,我便心满意足。”妇人脸颊垂泪,将怀中的孩儿挪出怀中几分,方便她查探。
见妇人并未丧失所有理智,韩静吩咐道:“时间紧迫,已经来不及进屋更换到温暖的屋子。这位大婶,先将你女儿平放到地上,我好就地施针。”
闻言,众人只觉得她成竹在胸,那种自信与气度,不得不让人信服。
周郎中瞧她一本正经的模样,提着嗓子。声音尖锐的讽刺道:“韩少夫人就别装模作样了,你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真的会医术。就算会,也无法真的医治好这个孩子,莫要装腔作势,沾染上不必要的人命,到时候可没有另外一个茶园供你赔偿。”
话虽难听。却暗含着告诫之意。
李三娘见周郎中如此说。担心韩静惹上麻烦,也劝道:“韩少夫人,若她的病实在无法医治。就别勉强。阎王要人三更死,从不留人到五更。这孩子命该如此,就算强留也是枉然罢。”
隔壁李婶子忧心忡忡,望着跪在地上神情恍惚的妇人。道:“静丫头可别逞强,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韩静冲二人感激一笑,双眼之间露出坚定的光。
她沉默着,将身上厚实的衣袍脱了下来,整齐的摆放到雪地上。稍稍遮挡住寒气,向妇人道:“且将这孩子放到我的衣袍上。”
看着韩静的动作,众人明白她心意已决。
周郎中根本不信她有能力医治好。语气恶毒道:“韩少夫人,你可真是顽固的很。想要将韩府的脸面丢尽呢。”
叫嚣声不断,黑子轻瞥一眼过去,立刻将周郎中吓得不敢出声。
隔壁李婶子不安道:“静丫头,你若没有把握,就不要执意而为了。”
韩静没有丝毫;停顿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裹,将布条拆开,拿出几根银针摆放在雪地上,这才抬头道:“我没有什么把握。
“这不是胡闹吗?既然你没有把握,就……”隔壁李婶凑近韩静身前,一把拉住她拔出银针的手,谆谆告诫道。
“我不会放弃!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不想放弃。躺在我眼前的,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暂且不说旁人如何看,只要还有一丝机会,我都要试上一试,不能因为恐惧之心,而回避她唯一活下去的机会。”韩静打断隔壁李婶的话,眼疾手快的避开李婶拉扯,抽出布囊中的银针,郑重其事道。
环绕在韩府前的人,没有一个人相信她又医治病人的能力,对于她执意行事,无人看好。
明明人人都认为她是白费力气,却因为她的一番话,心底升腾起希望,不由期盼,期盼这个被病魔缠身的女童,能够恢复康健。
“我相信韩少夫人。若我孩儿扛不住今日劫数,命该如此,我绝对不会怪责韩少夫人,更不会责怪韩府上上下下。”妇人没有半分犹豫,将女童小心的放到韩静的衣袍上,双手指天起誓。
天下医者,在遇上了奄奄一息的病人时,亦或是遇到根本无法医治的绝症,都会果断拒绝替人医治。或拒之门外,或委婉说自己医术不济。
要知道,就算有幸医治好疑难杂症,拯救一个人的性命,也仅是弘扬了医术,让自己扬名四海而已;但若无法医治好,却强行施展医术,使病人的性命断送在自己手里,将是一场纠缠不休的人命官司,更甚至败坏一世的名声,一生不得安宁。
妇人指天起誓的举动,表明了自己的决心,也是隐晦的表示,就是自己的女儿死在韩静手上,她也不会纠缠不休,更不会这太她。
“放心,她的命数,绝不会终结于此。”韩静心底涌现暖意,看着妇人憔悴的面容,脑海里顿时闪过自家母亲的脸,紧接着是一双儿女的笑颜。
天底下,有哪个做母亲的能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儿死在眼前。
但凡有一丝机会,她们都会全力以赴。
要知道,有一星半点的希望在,总比无尽的绝望要好得多。
韩静收敛心神,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双眼之间。她深邃的目光扫过女童身体各个位置,手指飞快抽出五根银针,手起针落。
泛着银光的细小针尖刺破女童肌肤,依次扎入她的太阳穴,印堂穴,大椎穴,身柱穴,至阳穴,最后一根飞速的击落在背阳穴上。
“唔!”待这几根银针落下后,女童轻声呜咽一声,猛抽了口气。
“天啊,好漂亮的手法,莫非韩少夫人真的学过医术?”看着韩静飞快的动作,有人惊呼道。
“看样子,确实是懂医术的。不然哪里会果敢扎针,吓也会被吓死去。”
“真是神了,她真的有能力将这孩子医治好呢,且瞧瞧,她的眼睛在颤动,气也缓和顺遂了。”
议论声此起彼伏,对于韩静无不是称赞与惊叹。
李家三娘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她对李家婶子道:“那日我所见不错。这丫头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还让我们虚惊一场。”
“这静丫头越来越神秘了,你瞧一直护在她身边的那美少年。眼底仿佛只剩下静丫头一人而已。”李婶子捂嘴轻笑,挑眉示意她看黑子的神情。
“这人功夫深不可测,能心心念念护着韩静,想必不会折腾出什么幺蛾子出来。”李三娘瞥一眼黑子。眼底的担忧退散不少。
耳畔嗡嗡响声不断,韩静此时却听不到分毫。她全神贯注的盯着女童的面色变化,突然目光一凝,眼底闪过不安。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变故?”黑子一直注意些韩静的神情。发觉她皱眉,关切问。
韩静没有回答,她抬头触碰一下女童的脖颈处。感受一番她的脉搏后,静静的注视一会。紧蹙的眉头渐渐松开。
“最后一针。”她嘴角溢出一句呢喃,极其敏捷的抽出三根银针,食指并拢,手腕用力,将三根银针齐齐插向女童的十二井穴。
这次的力度并不是很重,三根棱针刺破了肌肤,雪白的肌肤上顿时溢出鲜血来。
“哎呦,是血呢。”有人惊呼出声,从未亲眼见过针灸之法,被溢出的鲜血吓傻了。
见血滴溢出,韩静运用异能再度审视一圈女童的身子,感觉她凝滞的血脉畅通后,暗暗松了口气,道:“她已无性命之忧,今日且让她在韩府休憩,明日的这个时辰,我要继续替她针灸,一连针灸四日,即可痊愈。”
“真的吗,你说的可是真的,我女儿能够安然,能够痊愈?”妇人听她如此说,激动得再次落下泪,急切问。
“你且摸摸她的额头,可还有之前那般滚烫?”韩静示意她自己查探。
妇人立刻伸手去感受,只觉得掌下的温度不似之前那样烫手,顿时明白了,也更加信服韩静所言:“谢韩少夫人,谢您救了我闺女,谢谢少夫人。”
“不必谢我,我保证她能恢复康健,不会有任何毛病,但也是这孩子心智坚定,是她自己咬着牙度过难关,我不过去想帮了一把。”韩静赶紧扶起跪地的妇人,又冲平儿吩咐道:“速速带这位夫人去客房休息,命人在屋内多燃烧些碳火,不可怠慢了。”
“是,主子。”平儿领命告退。
与平儿一同离开的,是欣喜若狂的妇人,与安静躺在她怀中的女童。
“你果真救治好了她?不可能,决计不可能,这世间根本无人能医治好此病。”周郎中突然跳了出来,逼近韩静身侧,更是拦在了妇人前面,不让她离开。
韩静看着周郎中青绿的脸色,道:“若周郎中不信,大可再次替她诊脉确认一下,省的你以为我诓骗你。”
不等韩静说完,周郎中一把握住女童的手腕,眯着眼睛诊断着。
随着时间推移,他面色越来越难看,甚至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连之前的嘲讽,都忘得一干二净。
“周郎中,今日这番比试,是我赢了。”韩静冷冷的望着他,嫣然一笑道。
“哎呀呀,韩少夫人才是神医呢,竟然真的将这个娃娃医治好了,绝不是信口开河。”围观的人起哄道,看着韩静的目光变得火热起来。
能妙手回春的身子,可是人人上赶着巴结的对象。
她甚至轻而易举战胜了周郎中,可是他们亲眼所见,而非道听胡说的。
“不,不可能,一定是有人教了你医术,这才将女童医治好,都是你设计好的,你一个被人抛弃的弃妇,绝不可能妙手回春。”周郎中瞳孔大增,仍是不相信道。“韩静,我才不上你的当。若非心服口服,我才不承认你的医术。”(未完待续)
第61章相克
周郎中明显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执拗的盯着韩静,认为刚刚所发生的,就是她设下的一个局,请他入瓮的骗局。
“这个女人与那个孩子都是你花钱请来的,你怎么可能有医治人的本事。”他无论如何都认同不了。
与平儿一同离开的妇人停顿下来,不安的看向韩静,想折回来替韩静说话。
“在我医治她前,周郎中不是亲自上前替孩子诊过脉,此番,你又不依不饶的说我骗你,究竟是什么意思。”韩静无语扶额,失去了与之辩驳的兴致。
她朝平儿挥手,示意他们离开:“莫要多做耽搁,这孩子身子尚未真正康复,仍需要好好休息,不宜在风雪中久候。”
“可是,他诬蔑少夫人。”妇人犹豫不决,踌躇着未曾立即离开。
韩静笑着摇头:“旁人质疑时,就算将事实摆在他面前,他仍是怀疑的。这事与你们无关,进屋去吧,若要为了一时意气,而耽误了孩子的病情。”
她直接将事情的主次说清道明,点醒妇人以大局为重,催促她们进屋。
妇人这下不再耽搁,回头感激的望一眼她,道:“多谢韩少夫人。”
韩静坦然的神情,令围观的众人心生佩服。
“韩少夫人好气度,面临病症临危不乱,又怜悯幼小,实在令人可敬可佩。”
“周郎中自己没本事,还是揣测诬赖旁人,实在可恶的很。”
“说不准他是觉得丢了颜面,这才不依不饶呢。”
显然,韩静简洁的话语。却赢得了她们的崇敬与信服,让他们不由感叹出声,议论声起伏。
周郎中只脸上火辣辣的,如火烧般屈辱难受,他踉跄后退半步,道:“这……我是替她诊治过,却并不……”
结结巴巴的话稍稍停顿。他思虑一番。才故作镇定道:“就算她是真的身有时疫,也非你功劳,不然你说说。究竟又是如何将她医治好的。”
“这样僵持着总不是办法,既然周郎中不信任我的医术,那咋们再比试一局如何?”韩静一拂衣袖,眉目高挑。笑问。
眼瞧着还有机会翻身,周郎中立马眉开眼笑。猥琐道:“好好好,再比试一番,咋们再比试一番就好。”
韩静瞧他低眉顺眼的样子,笑容不变道:“若这第二次比试。周郎中若是输了,可要如何?”
“不,我不会输。接下来我绝不会再输给你一个妇人。”周郎中红了眼,急急否认。
“事无绝对。若这一番比试,周郎中还是输了,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何,无论我要你做什么,你都得答应。”
“什么事?若你要我杀人放火呢?”周郎中只觉得她的笑容太多耀眼夺目,不安道。
韩静在他阴晴不定的目光下,缓步走到一侧,将家奴手中的纸墨笔砚拿起,仍是笑容满面道:“绝不会让你做伤人性命的事,更不会让你做损人利己的事,不过是个小小要求而已,莫非周郎中还是害怕成为我手下败将?”
她说的十分轻唤,只是狡黠的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黑子瞧她古灵精怪的模样,走到她身边,附和道:“他是真的怕了。”
周郎中怒火中烧,焦急道:“谁说我怕了,自我出生起,都没有什么是我惧怕的,你说,究竟要如何比试,若我输了又当如何?”
韩静见他答应了,毫不扭捏的指着笔墨纸砚道:“今日是因你肆意挥霍韩府的钱财而起,若你无法证明自己是神医,无法证明自己医术高超,便不能继续留在鄂县。咋们来比一比试毒,如何?你若继续败在我手下,即可离开鄂县。”
掷地有声的话回荡在众人耳畔,却让周郎中惊得面色苍白。
他好不容易来了鄂县,赚取了不少钱财,甚至利用老驼医的名声,替自己敛财,又怎么可能舍得离开。
“不……”
回绝的话还未说出来,韩静立马打断道:“你没有机会选择,若你无法证明自己,乡亲们也会驱逐你离开,鄂县不留欺世盗名之人,更容不得以医术行骗的江湖郎中。这两年来,因你诊断而送命的人数不胜数,单说这些,就足够你治你关押大牢,终身囚禁之罪。
“你别欺人太甚。”周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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